你甜蜜的愛,就是珍寶,我不屑把處境跟帝王對調。——莎士比亞
羅馬陰雨潮溼的季節,細雨酥酥,雛菊的清香彌散在風中。
她在鴉青色的古老路燈下涼薄地看着擁抱的兩人。
一個是她愛的男人,一個是她親愛的姐姐。
“末末,我會愛你到老。”無數個暗香縈繞,刻骨纏綿的夜晚,他在耳邊一遍一遍地低語着。原來不過是欺騙。
手中的畫作掉在地上,細雨打溼了畫作,打溼了她的心。
“jet‘aiméternellement.”
她曾經一遍一遍地將那一句話寫在她所有的畫裡,把夢想與愛情一起展示,卻不知會落得如此境地。
她轉身瘋狂跑開。
“末末——”身後傳來驚慌得近乎絕望的嘶吼聲——
夏末猛然間驚醒過來,看着陽光從頭頂的樹葉間隙中照下來,透着幾分溫暖的味道。
眉眼微冷地拉下帽子,她看着公園裡四月春暖的美景,沒有想到只是眯眼的這一瞬,她又夢到了當年的情境。
夢境的最後,永遠是刺耳的汽車喇叭聲,血色瀰漫一地,他倒在血泊中,整個世界開始支離破碎。
多少年了?有七年之久了吧,時光荏苒,白駒過隙,竟一晃多年了。夏末低低一嘆,自從回國後,她就一直夢到當年的事情,也許是知道過往的人都在她可以觸摸的地方,她有些忍不住了。
夏末勾起一朵涼薄地笑花,一別七年,那些人,那些事都還安好嗎?
“簡小姐,樑少有事找您,請您去一趟。”一個黑衣大漢一直等在旁邊,見夏末醒了,這才上前來恭敬地說着。
夏末擡眼,想起他就是經常跟在樑飛白的手下,而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到樑飛白了,便起身點頭。
到達樑飛白所在的私人會館時,樑飛白正和一些發小在玩牌。
數日不見,樑飛白還是原來的老樣子,玩世不恭地捲起袖子,放蕩不羈地眯眼笑着,利索地摸牌,叫糊,收錢。而他的這邊桌子上堆了一小堆的一卷一卷鈔票。
她站在門邊,沒有進去,看着狂放不羈的樑飛白。樑飛白的牌技相當的高超,不過,縱然這廝是個菜鳥,贏錢的也從來都是他。衝着樑少的名頭,也沒有幾人敢贏他的錢,反倒是唯恐輸得太少,樑少看不上眼。
與這廝的孽緣恐怕要從小時候說起。夏末有些恍惚,想起年少時認識的樑飛白,那時她是極討厭囂張跋扈的樑飛白的,而樑飛白也是極瞧不起她,然而兜兜轉轉多年,樑飛白卻成爲她生命中極爲特別的存在。
“簡夏末,你還知道來見我。”樑飛白一擡眼便看見站在門邊的夏末,不禁惡狠狠地說道。
一同玩牌的幾人聞言嚇了一跳,朝夏末看過來,有些面面相覷。
他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夏末見得少,而樑飛白也從來沒有帶她見過,所以這些個發小倒是不認識夏末,夏末也不認識他們。
“還不給爺進來。”樑飛白髮話,一雙漂亮的眼睛恨不能在夏末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夏末走進屋子,坐在他身邊,而原本心情一直陰晴不定的樑飛白,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其他人見樑少根本不打算介紹夏末,便視若無睹地繼續玩牌,當夏末不存在一般。這些個人雖說大多是紈絝子弟,但是各個都精得跟什麼似的。
夏末見他玩牌不理會自己,有些莞爾,知道這廝心情不好,也不說話,靜靜看他玩牌。
又玩了幾牌,樑飛白將桌子上贏來的錢塞給夏末,站起來,嚷道:“無聊死了,你們玩,我先走了。”
“樑少,這才玩了幾局啊......”那些個發小不依了。
樑飛白哪裡管得到那麼多,眯眼不羈地笑道:“改日玩,小爺今兒還有事呢。”說完拉起夏末就朝外走,不理會身後壞笑聲一片。
“樑少,玩的開心點——”曖昧的起鬨聲一片。
夏末聞言身子微微一僵,樑飛白正大步向前走,感到她身子僵硬起來,不禁扭過頭看着她,咬牙切齒道:“簡夏末,你給老子再抖一下試試。”
夏末看着他一副雅痞風流肆意的大爺模樣,低低一嘆,朝他靠近了點,伸手攬住他的胳膊,低低地說:“飛白,我有些累了。”
樑飛白的滿腔怒火在這樣柔軟低吟聲裡,一下子就給滅的乾乾淨淨,拉着夏末直接上車,讓她躺下來枕着他的大腿休息。
“簡夏末,我真心懷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許久,樑飛白纔想起來,明明是簡夏末這個沒良心的不對在先,怎麼這丫頭還有理了。
夏末低低一笑,繼續枕着樑少的大腿休息。
“飛白,你找我來什麼事情?”
“沒事不能找你?”樑少有些不悅,頓了半響,才慢條斯理地說,“末末,我把你那幅畫拍賣了。”
夏末原本眯眼,聞言睜開眼睛:“你拍賣了那幅畫?”
“沒錯,那幅《窒息》,就在剛纔拍賣出去的,買走它的人是慕氏繼承人。”
一切終於要開始了嗎?夏末眼中閃過雪亮的光芒。
樑飛白抓住她的胳膊,似笑非笑卻極爲認真地說:“夏末,你別忘記了答應我的事情。”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夏末淡淡一笑,微微眯眼,常年不見陽光的面容如同幽然綻放的雪蓮,帶着一股決絕與戾氣。
她爲了這一刻,等待了七年。
英國
拍賣會場上,英籍男人展示着即將拍賣的物品。燈光打在一副濃墨暗彩的油畫上,一種壓抑氣息撲面而來。
英俊的主持人用極具感染力的語言介紹着畫作:“下面即將拍賣的是一幅油畫。這是本世紀最神秘的鬼才畫家洛洛的成名作——《窒息》。當年這幅畫出世時,畫壇震驚,有人評論,這是一幅能夠觸摸靈魂的畫作。畫家洛洛一成名便在畫壇銷聲匿跡,這可能是洛洛最後一幅畫,極具珍藏價值,現在開始拍賣,底價50萬起。”
“55萬。”
“60萬。”
.......
“180萬。”
最後以極高的價格拍下油畫的男子走出拍賣會,撥通電話,低低地彙報:“慕少,油畫我已經競拍下來了。正在辦理相關手續,近日就能帶回國來。”
“好。”慕氏財閥大樓,慕宴茶色的眼眸微微睜開,許久,冷凝低沉地開口。
掛上電話,慕宴走向一旁的櫥櫃,取出一副油畫。油畫上是一個神采飛揚的年輕男子,眉眼含笑,縱然畫卷有些灰舊,但是依舊能從男子的笑容中看出滿滿的幸福感。畫上的男子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慕宴修長的指尖滑過油畫邊角的落款:洛洛。
他伸手按住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他知曉自己失去了一些記憶,只是這個女人叫作洛洛的女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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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有話要說:這是一個關於暗黑復仇,溫暖治癒的故事。深愛,守候,執着,各種虐點,各種溫暖,軍旅高幹文喲,希望大家喜歡,記得支持喲~~嘿嘿~~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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