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ci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只是蜷着身子抱着膝蓋,頭埋的很深,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也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姿勢。天漸漸破曉,她就以這樣的姿勢坐了一夜,不知道她在想什麼。Zwei在房外坐了一夜,仰着頭,希望可以把眼淚倒回去,但是還是像斷了線似的留下來。福山和內田面對面的坐在會議室裡,一支接着一支抽着煙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裡見走到Cici的房門前,他對Zwei點了下頭然後敲了敲走進了Cici的房門。他看着牀上的Cici走過去,坐在牀邊,哀傷的說:
“對不起,沒有保護你們。對不起……”
Cici低着的頭緩緩擡起,然後眼神複雜的看着裡見,目光忽然轉到了他的受傷的左臂上,倒吸了口涼氣:
“學長!你的傷口!”原本受傷的傷口從繃帶裡滲出了絲絲血跡,然後印紅了衣袖。因爲過大的動作,使原本還不完全癒合的傷口再次裂開,但是傷口的痛比不上心裡的痛,所以一時連裡見本人竟沒有注意到。
裡見走後Cici便走下了牀,Zwei看到Cici走出來,有些驚嚇,
“你這是……”
“出去走走……”Cici腳步越走越快,然後到了一個房間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於是開始四處找尋,一番找尋後,Cici鬆了口,太好了,還在。
“Cici?”看到Cici的內田跟過來的內田看到Cici的奇怪行爲,很是不解。
“你?”沒想到內田會跟過來,Cici看到手裡的東西,然後壓低聲音對着Zwei說:
“這件事亣件先不要告訴任何人。”認真的眼神讓內田都一愣,她到底在想幹什麼。然後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內田,“交個你了,想辦法把它……結果出來也許就……”然後背過身子,不想人內田看到她眼裡痛苦的情愫,“在此之前不要讓告訴任何人發現。”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了,本來也愁着要怎麼做呢,既然他看到了也只有拜託他了。
Cici回到房間裡,Zwei已經等在了那裡,看到Cici回來鬆了口氣,然後又十分擔心的問:
“你又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責問的口氣,焦急的關係,說着眼裡已流下來,她實在再經不住任何事情了。
“對不起……”Cici看着自己的腳尖,想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好累,好辛苦,語氣疲倦的讓人心疼。Cici坐回牀上,然後她拿出了一張紙,上面的寫的東西一直是她所在意的。那是她從福山給他看的山崎的日記裡抄下來的,然後仔細的看起來。上面寫着:
“短刀護於百鬼夜行之際,長劍指引方向。順者永生,逆者破滅。”
什麼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不到這個山崎那麼喜歡搞暗語。Zwei湊過來,看着這幾行字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一定有什麼含義。由於發生了太多事,Cici和Zwei都睡不着,Cici和Zwei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看着外面的星空,上一次看星空是多久以前了。Cici突然開口對Zwei說:
“記得我跟你說過嗎?”
“什麼?”
“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也要走下去!”Cici依然仰着頭,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去了。
“你……”不知道Cici想說什麼,但是這樣的話她不想聽。此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會議室裡,福山看着久留米的現場照片,那一片血跡裡,有着明顯的624的數字,是用手指寫下的。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這個血跡還有這個數字的位置。狠狠的掐滅了手裡的菸頭,眉頭越鎖越緊,難道……可能他們都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打開,內田走了過來,嚴肅的說:
“上頭已經知道了這個案件,還有昨天晚上的事,估計想要瞞住媒體很難,要速戰速決。”
然後拿出了一個磁盤,放入了電腦裡。
“這個是……”福山問。
“我拜託村上黑入了黒木教授的電腦,這是他的郵件往來。”內田回答。
“他是怎麼辦到的?”
“別忘了他可是情報科的名人。”內田然後轉過頭來看着福山,“看來福山君也不過如此。”
“你……”福山雖然慍怒但是也沒有辦法,這個內田現在不把他排擠在外已經很難得了。他和內田從警校開始就是死對頭,兩人的成績一直不是你第一就是我第一,不相上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人自然是針鋒相對。加上一個是冷靜派,遵守規則,遵守規定,冷靜到冷淡。而另一個則是敢拼敢闖,熱血勇敢。不巧兩人畢業後在一個部門,矛盾也就越來越深。但是沒想到事到如今兩人竟能合作出來,這讓兩人都不免有些不習慣。
“讓內田君見笑了……”福山也不忘還上一句。
“這個郵件!”福山和內田異口同聲的說,很驚訝。郵件很多是英文的往來,發件人的IP被屏蔽了,而且很多郵件的內容竟然是摩斯密碼。
“有是摩斯密碼!”福山一陣煩躁。
“這個意思是……”內田說到。
“你懂?”福山不可置信。
“不可以?”還不忘揶揄福山,可是表情突然嚴肅,“這幾天摩斯密碼的郵件都提到了三個字‘黃金鄉’,你看?”
“黃金鄉?”福山不明白順着內田的手指看着電腦屏幕,然後翻了白眼,他看什麼看,全是摩斯密碼他又不懂。
“哦……抱歉!”內田無奈,這次他是無意的。然後他讀出了那些奇怪符號的含義,就像在讀着一個古老的咒文:
“來自發件人,黃金鄉已經着手修建,請開始準備鑰匙和交換物。”
“來自收件人,何時見到黃金鄉?”
“來自發件人,黃金鄉以打造過半,暫時先展示其模型,忘交換物早日鑄成。以示誠意。”
“來自收件人,模型已收到,交換物鑄造順利進行中。”
“來自收件人,模型出現問題,忘多寬限幾日。造成不便,請諒解。”
黃金鄉,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模型,什麼交換物,什麼鑰匙。兩個人都陷入了沉思,福山擡起頭:
“看來事情越來越複雜,這個教授也該好好的調查一下。”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這裡面一定有着什麼天大的秘密。
這時,內田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看來電人然後開門走了出去,然後走到了外面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
一個身影在內田後面悄然站立,然後在內田掛上電話轉身前離開。
內田回到了會議室,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看,茶几上的案發現場照片。對着福山說:
“有什麼發現?”
“其實……”
Zwei來到了某個地方,心裡確緊張的透不過起來,但是自己也要做點什麼,然後頓了頓朝裡面走去。沒走幾步忽然感到後腦勺一陣悶疼,然後眼前一花轟然倒地。擡頭想看看是誰,可是卻看不清,心裡的恐懼在全身蔓延,聽到腳步聲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似乎每一步的聲音都敲打在她的心上。在陷入黑暗時,也陷入了絕望,想到了Cici說過的話:
“要堅強,要走下去。”
“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也要走下去。”
然後在心裡喃喃自語:
“對不起,Cici,恐怕不能答應你了……”
黑色的發絲遮住了Zwei的慘白的臉,虛弱的身體和痛苦的內心讓她的臉顯得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