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和町要到了,Cici心裡的緊張也加劇了,她在害怕,害怕再遇到什麼讓人難以承受的痛苦。由於福山沒有告訴他們具體地址,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去哪裡。
“去哪裡找?”裡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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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ici?”看着Cici在低頭沉思,裡見又叫了一句。
“去療養所。”思前想後還是先去療養所看看,山崎在電腦裡留下來療養所的暗號,這次久留米又出現在了療養所附近,一切的一切都從那個療養所開始,這個療養所一定有問題。
山崎的車在療養所的院子裡停下,院子裡沒有其他的車,看來福山他們沒有來這裡。在療養所裡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久留米的影子,也沒有看到郴肜。最後一個地方,教授住過的房間……
裡見走上前打開門,下意識的把Cici護在了身後,屋子裡一片黑暗,裡見伸手去開燈,卻感到開關處一陣電流從指間一直流到全身。接着全身一陣麻痹感,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意識開始模糊……
“咚!!!”沉悶的到底聲,裡見筆直的倒下。
“學長!”Cici跑過去扶着他,可是裡見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猛然回頭,那個開關,那個開關……
忽然聽到房間裡面有動靜,Cici的心裡忽然一緊,難道……
“誰?”警惕的詢問,但是沒有回答。
“誰在那裡!”開始有些焦急的大聲喊道,似乎是在給自己一些勇氣。
“嘿嘿嘿嘿嘿……”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古怪的笑聲,頓時讓Cici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傳來,然後毛骨悚然。Cici只感到全身冰冷,冷汗順着脊椎向下流着,因爲害怕想大聲的尖叫但是怎麼也發不出聲。
半個小時前,郴肜在偷聽到內田的話後在目擊的地點周圍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久留米的影子,此時的她已經被恨意和怒火衝昏了頭腦。只想找到久留米後質問他爲什麼這麼做,甚至會找他拼命。在苦苦找尋沒有結果,她忽然想到了這個地方離療養所很近,決定去看看。和Cici他們不同,她最先去的就是教授的房間。進門後一片黑暗隨手就要去開燈,一陣電流卻狠狠的電到了她,瞬間沒有了力氣,那隻手因爲電流的作用在不受控制的抖動。忽然身後一個響動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到後腦一陣悶疼,然後失去了知覺,在意識最後從身體裡抽走的一刻,感到了自己倒地的生疼。
“看來你們誰也鬥不過我啊!裡見也到了這個下場嘛。”黑暗裡的人影再次發出聲音,不屑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裡見,眉頭卻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然後看了看Cici,因爲彼此都在黑暗中,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Cici卻聽出來了,這是久留米的聲音。
“是你!”蹲在裡見身邊的Cici激動的站起來,卻不敢冒然想起走去。是久留米,他在這裡,可是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了,看了看四周,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東西。Cici緊緊盯着他,忽然睜大了眼睛,又兩個人影,另一個看上去身形高高瘦瘦,難道是……
久留米朝着Cici衝過來,Cici下意識的躲開,但還是被久留米撞倒了地上。起來發現自己沒有受傷,但在久留米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她看到了被久留米夾在臂彎處的失去意識郴肜。
天台上的久留米對隨即趕來的福山和內田大吼,只是聲音裡盡顯瘋狂,這樣不冷靜的他會做出什麼事大家都不敢去想。福山和內田心裡都不敢大意,他們在查了目擊者所說的地點無果後,也來到了這個療養所。看到了裡見的車就覺得事情不妙,在教授的房間裡只看到了倒地的裡見一個人,於是留下福山自己到處搜查,沒想到在天台看到了這一幕,這就是傳說中的劫持人質吧。
“想把我當做棋子嗎?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們知道……”久留米怒吼,那個夾着郴肜的胳膊卻緊了緊。而Cici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雖然她害怕但是還是跟了過來。
內田臉鐵青着,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
“久留米!收手吧!”這時福山扶着搖搖晃晃的裡見趕了過來,打斷了久留米的話,然後慢慢的朝着久留米走過去。“把郴肜放下!”
“你別過來!”久留米下意識的疾步往後退,也拉着昏迷的郴肜。
“不好!”Cici大叫,“後面!”急切的看着久留米大吼:“快停住!”可是久留米根本聽不見她的話,這時候郴肜稍稍有了意識,睜開眼看到自己被久留米夾着懷裡,立刻開始掙扎。而正是這一掙扎讓本來就站在天台邊緣的久留米和郴肜的處境更加危險,裡見忽然衝上去想抓住搖搖欲墜的兩個人,但是久留米卻往後一倒,重心不穩向後仰去。
裡見伸手想要抓住郴肜,但手抓住了郴肜的袖口,袖口迅速從裡見的掌心中抽離,帶着向下的重重的力道。但是此刻裡見的心裡卻一陣失重,甚至覺得有什麼崩塌了。一時間天台上兩個墜落的身影,郴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盯着天台,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似的向下隕落着,似乎來不及悲傷和恐懼了……
裡見呆滯的站在天台的邊緣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身影越發單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吹倒他,而他的手還保持着剛剛拉住郴肜的姿勢……時間似乎在此刻停止,但是要是真的停止那該有多好。世界似乎也在此刻崩塌,天翻地覆,只有1秒的世界,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樓下傳來連着的兩聲響聲,這兩個響聲足以擊破所以人的心理防線。
“不!!!”Cici衝到天台邊,去被福山攔着,抱着福山看了眼內田,內田向福山點了下頭快步跑下去,隱隱約約可以聽見他急切吩咐部下的聲音:“快去叫救護車!”
“不要!我不要……”Cici被福山抱在懷裡,淚水決堤而出,如洪水般洶涌,卻是那麼無助。Cici嚎啕大哭着,手不斷的從背後打着福山的後背,嘴裡卻只能重複着兩個字:“不要……不要。”她只感到自己的心像被人捏碎了般痛苦,四肢就像被銼骨般疼痛,淚水溼了一大片。然後Cici開始抽搐,接着是不停的咳嗽似乎咳得都要窒息了,忽然腦袋一偏暈倒在了福山的肩上。
“Cici!”天台上傳了急切的呼叫聲,這是的裡見才反應過來跑過來焦急的看着嘴角有絲絲血絲溢出的Cici。救護車和**呼嘯而至,徹底打破了黑夜的寂靜……
救護車把久留米、郴肜和Cici送往醫院,這是福山才發現在療養所的院子裡聚集了一些人,他們都是住在療養所的病人和醫護人員。事件開始後他們就聽到了動靜,只是天台後來被封鎖,他們也被請離了現場。救護車再次呼嘯而走,留下了幾部警車,福山和內田也留了下來,院子裡的騷動依舊。
“福山!”內田對着福山喊道,目光卻沒離開過那個久留米摔下來的地方,那裡的血跡觸目驚心,但是血跡邊上卻留下了奇怪的血痕。
“624”很明顯是數字,但是他們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情況也許糟糕透了,現在這個案件恐怕在也瞞不住了吧。
醫院裡,醫生正在和Cici輸點滴,上氧氣罩,注射。一系列的搶救後Cici終於沒事了,昏迷的原因是因爲身體虛弱,再加上肺部病毒數量增加,晚上又受了涼,暫時沒什麼大礙。但是,在另一個搶救室裡……
“這個病人已經死亡了。”醫生看着一個男人嘆息道,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了,即使搶救了,也沒有辦法起死回生,看了下鍾,“死亡時間晚9點25分。”醫生宣判。
而在另一邊……
“血壓下降,心跳下降,不行血止不住。”一個護士大叫着,對一邊的醫生說到:
“起搏器!”他拿起起搏器朝着躺在手術檯上的那個清瘦的身子按去,身子在起搏器的作用下彈起,用重重倒回手術檯,但是郴肜卻沒有任何反應,彷彿那個身子不是她的一樣。醫生頭上都冒出了汗,喊道:
“加大電流!”咚,身子彈起又摔回,還是沒有反應。只是儀器上的數字還在減少,調動的曲線也開始平緩。血還在流着,無法止住。
“止血鉗!”醫生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醫生,傷者體溫下降,心律不齊。”護士再次叫到。
“立刻準備……”……10分鐘過去。
“嘀……”搶救室裡的儀器刺耳的一聲長鳴,儀器上的數字都歸零了,線條也成了平穩的直線,沒有起伏。就如那個曾經跳動着心臟的胸膛,沒有起伏。生命也似乎歸零了,只是沒有機會再重新開始了。醫生深深嘆了口氣,看了眼鍾,宣佈:
“死亡時間,晚9點52分。”
清晨,Cici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的雨。蝴蝶,被雨水打溼了一隻被雨水打溼翅膀的蝴蝶,似乎是折了翼,無法繼續飛行。然後在風雨的作用下向下緩緩隕落。就好像剛剛在他們面前隕落的生命,隕落那一瞬劃出優雅的弧線,是對生命的眷戀,悽美而悲慟。風依然搖曳着,似乎想把所有靈魂所有希望引渡到奈落之底,帶着殘忍和決絕,剝奪一切,留下的只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