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的回來,已經不太可能。
畢竟在她的面前,前途似錦不說,還有着家人的干預。
把她留在國外,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誰也沒有辦法能夠受得了家人輪番轟炸。
更何況,所有人都是爲了她好,爲了她的前途。
跟一個窮小子,能有什麼前途?
她終究會理解家人的苦心,而我們的愛,也終究會在權衡利弊之後,煙消雲散。
她再也沒有聯繫過我,我想已經是這個結果。
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住院期間,徐晴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兩天我就能自己下地了,徐晴扶着我,陪我在醫院裡面溜達。
即便我能自己吃東西了,她依然一口一口的喂着我。
而我,也很享受這個過程。
等到四天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沒什麼事了,想出院。
但是徐晴不放心,硬是又讓我住了三天。
這三天裡,除了偶爾打打消炎針,就是我拉着她的手,在醫院裡面散步。
我們都很享受這段屬於我倆的時光,而關於許願,每個人都是隻字不提。
生怕打斷這一切。
在住院期間,徐晴天天陪着我,後來在我的執意要求下,去店裡看了一眼,就去了半天,還買回一堆東西。
後來趙舒也來了,對我冷嘲熱諷,說我打算腳踏兩隻船,應該一刀閹了我。
對於趙舒,我真的是無話可說,所以只能閉嘴。
後來徐晴暴怒,直接把趙舒扔了出去,我纔算輕鬆一些。
腳踏兩隻船麼?
或許趙舒說的真的很有道理,畢竟我現在跟許願的關係啥樣還沒個說法。
甚至說,我還愛着許願,如果許願回來,我還想跟許願在一起。
但是許願現在不會回來,而我對徐晴的感情一直朦朦朧朧,但她一直以爲爲我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裡。
現在看到徐晴在我住院期間所做的這一切,忽然感到心痛。
忽然想對她一直的付出給予回報。
忽然想去好好地疼愛她。
但是趙舒這個瘋女人的話一向一針見血,一句話讓我不得不反思一下,我究竟在做什麼?
“別理她,她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徐晴罵道,順便給我剝了個橘子,一瓣一瓣地塞入我的嘴裡。
我含糊地答應了一聲,但是心裡真的是很不舒服。
我會不會再次傷害到徐晴?
住了一個星期,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出了院,我覺得我的身上都臭了,醫院還不讓洗澡。
回到家後不顧徐晴的反對,先衝進去小心翼翼地洗了個澡。
仔細的看了一下傷口。
很小的傷疤,卻幾乎要
了我的命。
旁邊還有個小孔,是當初在腹部導血用的。
現在的醫療技術就是強啊,拿着激光嗖一下,就能止血,要是放在以前,估計得在我的腹部割上一大條。
幸好沒割,否則碰到我那羣損友,一定會說我到河南來,然後剖腹產了。
想到這裡,我笑了。
人生還真是充滿了不測啊。
那幾天恐怕是我最得意的時候,結果差點把命扔裡。
住院本來是很難受的一件事,卻因爲徐晴變得很愜意。
有得必有失,老祖宗有的時候,真智慧啊。
回家待了三天,公司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去上班。
這次不是瑪麗打的電話,倒是讓我挺奇怪,聽那個意思,好像是公司有事了。
徐晴那面挺不高興,給瑪麗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後對我說:“瑪麗她爸馬上出來了,公司要求所有人不能缺崗,她也沒辦法。要不然你上幾天?”
八月中旬,正是黃爺出來的日子。
這事本來我知道,但是卻因爲住院給忘了。
估計這幾天單位已經開始雞飛狗跳了吧,幸好住院了,否則我也得跟着雞飛狗跳。
黃爺究竟有多大的威力,我還真不好說,但是看着董事會的那羣人每天因爲他要出來,或驚恐、或竊喜,每個人,每句話都能感受到黃爺的影響。
一個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的人,因爲當初那件事就差點被判死刑,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那件事情不小,也的確可以把任何人判死刑以消民憤。
但是這麼多年來,我所看到的是,有錢人可以逃避法律,找人頂罪也不是多麼複雜的事情。
更何況聽瑪麗的意思,當年有一批死士跟着黃爺討生活。
黃爺當年找人頂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事情終歸是出了,經過我這麼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以及偶爾瑪麗提到的一言半語,我在自己的腦海裡大概地總結出了當時的情景。
當時的老許算是外來的,老許的老丈人在部隊上是首長,後來是老一代的京官,各個方面很有權威。
老許來到鄭州,由於不是本地人,被抱團的本地官場排斥在外。
當時老許手底下的副職是本地一點點上來的官員,也是黃爺在鄭州主要的辦事對象。當然老許一定會維護的,但是隻是禮儀上的象徵,不夠重視。
那個時候估計老許也對副職的實際職權大於自己而頭疼。但是還不能直接對副職怎麼樣,因爲許多工作,離開這個副職會遭到各種不配合,工作完全進行不下去。
而副職對老許表面上畢恭畢敬,實際上由於所屬利益集團的不同,真不把老許放在眼裡。
這可能就是官場的博弈吧。
然後就出了那個事,拆遷死人,還是一家六口。
事情夠大的,但是如果各方配合的話,黃爺應該可以把自己推脫乾淨,只要事情壓下去,說不定拿出一筆鉅款就能夠私了。
但是這事給了老許足夠的藉口,憑藉着在京城的關係,這件事情一查到底,與黃家有關的,包括讓老許頭疼的那個副職,全部查辦。
其實這就是老許爲了能夠掌握實權,打壓對手所做的反擊。
當時瑪麗想救父親,其實有許許多多的選擇,但是老許無疑是最有效率的一個。
因爲一直要求追查到底的,正是屬於老許的利益集團,如果這個集團不停手,找再大的官,也不一定能有用。
秉公執法從來都沒有錯。
秉公執法多大的官也不敢說錯。
但秉公執法,爲多少齷齪的手段披上了聖潔的外衣。
很多看似合理合法的行爲,都隱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內幕。
那一年瑪麗剛滿二十歲,卻展現了別人無法比擬的天賦。
她很清楚誰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了結這件事情。
而這個人想要的無非是更多的錢與尊重而已。
瑪麗憑藉老許不但救了自己的父親,還讓大河置業在河南有了一個更大的靠山,蒸蒸日上。
當然這一切只是我通過這一年來瑪麗與別人的零星片語推斷出來的,但是應該與事實出入不大。
至於瑪麗應不應該恨老許,這我就不太敢推測了,畢竟她是瑪麗,不是別的女人。
現在瑪麗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黃爺馬上就要出來了。
看着瑪麗一個弱女子,每天都在男人堆裡打拼,有的時候感到挺痛心的。
有的時候想替她分擔一些,但是能力又不夠,各種方面都比不上瑪麗。
更多的時候,不添亂就不錯了。
其實光看看那羣董事聽到黃爺的名字就手忙腳亂,我就知道瑪麗如此厲害究竟是隨誰了。
現在黃爺出來,作爲瑪麗這面堅定的支持者。
我感到春天來了。
到公司報了到,其實我現在真的沒啥大事了,就是不能騎車了,上下班都打車。
很費,但是沒辦法。
到了公司先見了瑪麗,瑪麗春光滿面,看得出來很高興。
“都好了?”瑪麗見我進屋問道。
“嗯,沒啥大問題了。”
“那就好。住院期間,很舒服吧。”瑪麗笑道。
“住院還能舒服?”
“身體上的不適,也會被精神上的愉悅沖淡。我看你桃花滿面,一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想不想說出來大家交流一下?”
我很無奈地笑了笑,別管多厲害的女人,八卦起來,都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