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能偶拒絕美食的人,事實上鬆平家康前往大阪時所吃到的那些美食,到現在都讓他念念不忘。而在歷史上,晚年的鬆平家康也是非常貪戀美食之人。
不過顯然,上述的一切都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鬆平家康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從小就生活在貧瘠而且弱小的家族,而且稍微大點,就一直作爲人質的存在。好不容易回到岡崎,面對的又是千瘡百孔的家族。
而如今,鬆平家已然走上了正軌,除了鬆平家康本身的才能之外,他那讓所有人都爲之側目的隱忍,纔是鬆平家能夠有如今局面的最大原因。堅持,說起來不難,在困難之時堅持下來也不難,但當日子變好之後卻依然堅持,這就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最少,織田義信自己是絕對做不到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或許這個時代並沒有這麼一句話,但卻並不妨礙這個時代的人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而對於這句話,織田義信的作法很簡單,努力讓自己一直有奢侈下去的資本,所以比起織田信長爲了織田家纔不斷開發商業,織田義信做出的那些商業決定的目的無疑更加的單純。
而鬆平家康呢?他的作法就比較極端一點了,既然由奢入儉難,那麼就不入奢唄。或許有些笨,但這就是鬆平家康的辦法。不但自己不入奢,還要求家臣們也如此。天曉得鬆平家康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反正如果織田義信是鬆平家康的家臣……
“好了,不說這些了。”織田義信隨意的吃了兩口生魚片後,看着鬆平家康沉聲問道,“你的部隊損失如何?還能繼續作戰嗎?”
“當然可以!”鬆平家康哪能猜不到織田義信的意思?如今武田家降服,用不了多久,整個天下都會知道這個消息。雖然他不知道上杉家和毛利家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怎麼做,但他卻可以很容易猜到織田信長的想法。
由守轉攻!
一直以來,因爲各線作戰,織田家雖然強大,但除了開始進攻了兩下,其餘時間基本只能陷入守勢。事實上就算是勢均力敵的山**戰場,丹羽長秀和明智光秀還是防守的時候較多。
唯一一個佔據優勢的戰線,恐怕只有佐久間信盛那裡吧,只是看起來似乎佔據了優勢,但實際上卻是一羣和尚憑藉着人數和堅城,硬生生拖住了織田家的4萬大軍。
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擊敗了武田家,解決了一條戰線的敵人,織田信長怎麼可能會任由這條戰線的部隊休息呢?
雖然僵持下去織田家的優勢會更大,但如果能夠早日統一天下的話,織田信長是絕對不會介意的。
“嗯,那就好。”織田義信點了點頭,隨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雖然局勢已經開始明朗,但鬆平家的部隊到底能不能調動,卻還是一個問題,因爲武田家雖然降服,但東邊還有一個北條呢。
兩人說說聊聊,不知道過了多久,瀨名忽然帶着侍女走了進來,“兒媳瀨名見過父親大人、夫君。”瀨名嬌笑着施禮着。
看到瀨名,鬆平家康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面色如常的笑道,“瀨名,怎麼忽然來了?”
“嘻嘻,這不是聽說夫君您正和父親大人進行家宴,兒媳想到父親大人最愛喝酒,所以特意將釀了多年的美酒拿來。”瀨名嬌笑着,後半句卻是看着織田義信說道,隨後,瀨名從侍女的手中拿過酒壺,就直接坐在了織田義信的身旁爲其倒酒。
“哦?你釀的?那我倒是要嚐嚐~”織田義信輕笑道,不過眼神卻飛快的在鬆平家康和瀨名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說起來,在這個時代讓自己的夫人爲客人倒酒的事情不是沒有,而且很多。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本來就非常低下,更別說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還代表着雙方之間的關係。
比如織田義信和織田信長喝酒的時候,濃姬就經常坐在一旁爲兩人倒酒。和前田利家等人喝酒時,他們的夫人也會幫忙倒酒。這是隻有在既爲熟稔的朋友、兄弟之間纔會出現的事情,而以織田義信和鬆平家康之間的關係,瀨名爲織田義信倒酒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爲何,織田義信就是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古怪。不過,想到歷史上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不怎麼親密,織田義信也就沒有細想了。畢竟如今,還多了他這麼一個因素在內。
很多時候,一羣男人在喝酒時,如果有女人在場的話,會喝得更加開心。而如今,因爲瀨名的出現,這場家宴的氣氛似乎也變得更加熱烈了。
“父親大人您竟然這裡厲害,那山縣昌景的名聲,就算是兒媳也聽說過呢……”瀨名嬌呼的聲音在房間內不斷響起。
或許是天天呆在岡崎城很無聊?瀨名一直詢問着三方原合戰的事情,而對此,織田義信吹牛的被動自然再次激發,何況本身這場戰役他就表現的很牛逼。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瀨名的身體已經半靠在織田義信的懷中了,一邊不斷爲織田義信倒酒,一邊仰着頭,用一種毫不掩飾的火熱眼神看着織田義信。尤其在聽到織田義信孤身殺入赤備騎兵的軍勢中,瀨名更是不斷在織田義信身上摸索着,口中不斷擔憂的說道,“沒受什麼傷吧?”那副模樣,彷彿恨不得將織田義信扒光檢查一番才甘心。
這種情況,恐怕任何男人都會忍不住吧?就算忍得住表情肯定也很臭吧?畢竟伺候對方飲酒是一種表示親密的行爲,但如今瀨名這種樣子……而且從頭到尾,瀨名完全是一直盯着織田義信,壓根沒有理會鬆平家康。
只是鬆平家康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一樣,只是一邊喝着酒,一邊不時附和兩句。表情更是一臉的開心模樣,看不出任何的不滿。
“這女人在搞什麼鬼?還有家康這反應又是怎麼回事?”織田義信心中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