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吃完中飯,大家再閒聊了一會兒,王煜承和表姨便開車回去了。
他們走後,媽媽忙問文麗:“怎麼樣?煜承還可以吧?”
文麗別過臉說:“什麼可以不可以,我和他只是老同學、好朋友,就像哥們兒一樣的感情,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好不好?”
媽媽不信,又問:“那今天見你和他都挺聊得來的,還聊得那麼開心?”
文麗忙解釋:“那是因爲我和他認識好多年了,都不陌生了,彼此的什麼都瞭解,有什麼能聊不來的呢?我跟他一向是這樣的,見面就喜歡開玩笑,便絕對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在。”
作爲過來人的媽媽,當然看得出王煜承對她是有感情的,就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要文麗坐下來,好好說一說他倆之間的事。
文麗無奈,只好坐下來陪着媽媽說一說。“媽媽,你知道的,我現在喜歡的是曾鍇,即使你們都反對,但我就是覺得他好。對王煜承,我真的沒有那種感覺。他是喜歡我,也向我表白後,但我真的不喜歡他,也拒絕了他,是他一直不死心。”
媽媽嘆了口氣,說道:“本以爲你們倆挺合適的,見你們都聊得這麼起勁,沒想到只是好朋友關係。”
說着嚴肅的看着文麗,問道:“我說他有哪裡不好的,人長得也不錯,你們又知根知底,在那樣的一個圈子裡混都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說明他對感情挺專一的啊,這樣的男孩子我看你哪裡找!”
“我不需要再找了,有曾鍇就夠了。”文麗回答的比什麼都快,讓媽媽啞口無言,只得“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
文麗坐在那裡想了許久,覺得這件事應該告訴一下曾鍇,不然到時候他知道了怕引起什麼誤會,誰叫現在小年輕都那麼自尊心強呢?文麗拿起手機,點了下曾鍇的名字打了過去。
電話裡,曾鍇滿是激動,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都回去三天了,我都四天沒見到你了!”
文麗回答:“明天就回來。”
曾鍇說:“什麼時候到?我去車站接你。”
文麗告訴她到達時間後,又接着說:“今天我媽要我相親了。”
“啊?相親?”曾鍇聽了很震驚,吃驚的問道。
文麗怕她誤會,忙解釋說:“你別誤會啊,是我媽安排好了才告訴我的,硬要我見面,我不去,她都把人家叫到家裡來了。”
“那她要你相親你就相親啊,你就不怕我吃醋嗎?”曾鍇聽了倒沒太生氣,還似乎有開點玩笑的語氣。
文麗又繼續解釋:“見的不是別人,是王煜承,我那個同學兼老鄉,你認識的。”
說到王煜承,曾鍇當然記得他了,兩次都因他而讓自己和文麗沒說上一句話,他怎麼會忘記呢?“那沒再摩擦出火花吧?”曾鍇故意取笑她。
文麗知道曾鍇是故意在笑她,說道:“你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只是朋友關係,我對他一點都不感冒的。”
“但我怕你們一來二去的就產生感情了?那到時候我怎麼辦?你還是少見他點的好。”曾鍇又半天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文麗“嗯”了一聲,便問他面試有通知了嗎?曾鍇說:“還沒有接到面試通知,我的資料已經傳給那邊了,現在就等着他們回覆。”
文麗說:“那就先耐心等等吧,你讀書時成績那麼好,肯定沒什麼問題!”
“但願吧!”曾鍇答道。
文麗忙鼓勵他:“不用擔心,要相信自己,相信優秀的你!”曾鍇在電話裡笑了起來,頓時覺得能量滿滿,期待着面試通知。
晚上,曾鍇媽媽接到在新華社工作的好朋友打來的電話。“陳姐,真的很不好意思,鍇鍇來這邊工作的事情我沒有幫你弄好,這次名額有限,剛好一個畢業的研究生佔了最後的一個名額。鍇鍇只怕要等下次機會了。”
媽媽聽了心裡一驚,兒子可是等着面試等了好久了,每天都期盼着呢,這下要怎麼跟他說纔好?媽媽走到曾鍇房門口,正想走進去跟他說這件事,便見曾鍇在接電話。
一會兒見兒子掛完電話後便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臉失望與沮喪。
媽媽明白是什麼事了,走進去輕聲問道:“是新華社打來的電話嗎?”
曾鍇看也沒看媽媽,低頭回答:“是的。面試不用了,工作沒有希望了。”
聽見兒子有氣無力的話語,媽媽心裡像針扎一樣疼。但還是微笑着對他說:“面試沒有了沒關係的,我們再試試別的單位?”
曾鍇心裡絕望極了,新華社可一直是他相進的單位,從小他就想着當一名戰地記者,而只有去了新華社工作,才能更快更好實現這個夢想,現在連面試的機會也沒有了,還談什麼其它的啊!他擡頭看了一眼媽媽,眼神毫無精神,媽媽都被他那個樣子嚇到了。
媽媽忙說:“鍇鍇,我們不着急,我再找我那些在新聞界的朋友問問,看他們單位招不招人,你不用太傷心了,不就是一個面試機會嗎?這家沒了還有下一家,東邊不亮西邊亮。”
曾鍇望着媽媽沮喪的說:“可我就想進新華社,其它的單位我都不想去。”
媽媽聽了,想了想,其實還有好幾家與新華社差不多的新聞單位,能進去也算不錯了,便對兒子說道:“像中新社、中央電視臺都挺不錯的,也是有名的國家新聞機構,要不你考慮一下這些單位?”
曾鍇聽了搖搖頭。媽媽只好說:“那這次新華社是進不了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曾鍇聽了心裡更難過。
媽媽思考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說:“要不,我們選擇繼續讀書吧!先考研,讀完研再去面試,剛好那時候新一年的招聘又開始了。”
曾鍇聽了沒有說話,媽媽安慰了他一番,臨走出房間前對他說:“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先讀研再去工作也是可以的,那時候你的競爭資本與競爭優勢更多了,便不怕被別人擠下去了。”
聽了媽媽的話,曾鍇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中。
晚上睡覺時,他想到了自己對文麗的承諾,說過面試上了去北京工作,還要把她接過去……
現在一切都成泡影了,如果選擇讀研,應該怎麼跟她說呢?特別是自己前兩天還建議文麗回A市工作,萬一她誤會了怎麼辦?
想想就心亂,只好蒙着頭讓自己快快睡着,便不用再想這些煩心事了。
第二天一早,曾鍇想好了給文麗打電話,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撥通電話後曾鍇說道:“告訴你一件事情,不知道是好還是壞。”文麗催他快說。
“新華社的面試機會沒有了,被人擠掉了。”
“爲什麼呀!你的畢業成績全是最優啊?”文麗不解地問。
曾鍇看了看牆上壁櫃裡自己曾經獲得的那些榮譽證書與獎盃,冷笑了一下,說:“全優又有什麼用,人家是研究生畢業,文憑比我高。”
文麗聽出了曾鍇話中的沮喪,忙安慰道:“你別這麼想,文憑也不能完全說明什麼啊,只是你運氣不好罷了,你可以考慮一下其它的新聞單位啊。”
曾鍇低聲回了句:“不想去。”文麗知道他也是一根筋的個性,肯定是盯着新華社這一個地方死死不放了。一下也不知怎麼安慰他纔好,只是一個勁兒在心裡替他擔心。
曾鍇見文麗半響沒說話,便試探着問道:“如果我繼續留在C大讀書怎麼樣?我想考研。”
文麗聽了忙說:“好啊!讀研挺好的!我早就覺得像你這樣有悟性的就應該再多讀點書,考個研什麼的把自己再提升下,看以後誰還敢擠你下去!你畢業那天我不就問了你是不是決定不考研了嗎?”
曾鍇想起了那天文麗問自己的情景,他當時也是想着好快點工作,能與文麗進入同一類人羣。
儘管自己與她不同行業,但起碼那樣自己也是個走入社會的工作人士了吧,不再會被大家說他一學生,文麗一社會人士,兩人不般配。
聽了文麗的話,曾鍇心裡馬上下定決心考研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因爲文麗不久就要調回A市了,自己還在B市讀書的話,那兩人不是要分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