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陽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跳開,拉着跑過來的玉樓書叫道:“是……是什麼?什麼東西?”
玉樓書雙手扶住她的肩膀,仔細打量她最否被傷到,急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姚陽緊張地摸自己的臉和脖子,心嚇砰砰直跳,好半會才道:“我……我沒事!”。
司若和姚靖也跑了過來,玉樓書把姚陽擋在身身,手持燭臺一照,慢慢靠過去,只見地上躺着兩物,一是姚靖常握在手裡的酒葫蘆,另一個是條灰色巨蛇。此蛇有一米多長,頭生雙角,豎眼糙皮!見了燭光,正盤着頭,搖着尾,口中一條分叉長信“嘶嘶”作響!
姚靖悄悄過去繞過去撿回他的酒葫蘆,那條蛇就隨他的身形轉頭看他。“咦,果真是頭長雙角,莫非這就是世間所說的蛟龍不成?”
“此物並非什麼蛟龍,這是蛇類的一種,名叫角蝰,只生活在西方的沙漠之中,有劇毒,善僞裝,常伏於沙下待獵物經過時便竄起亮牙,被其所傷必死,所以甚少爲人所知。”司若說道!
“那爲何被封在酒中這麼多時日卻還不死,還能竄起傷人?”玉樓書充分發揮了小迷弟的精神,問道。
“這也並不奇怪!蛇類本身就有閉氣休眠的本領,再加上這慕薩萊思本是葡萄酒,度數並不高。最主要的是,”司若撿起掉在旁邊的蓋子,指着上面說道:“你們看,這蓋子裂了一條小縫,蓋得並不嚴實,此蛇在壇裡還能呼吸,短時間內還死不了!”
“確實是!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奇事!今日真是開了眼了!”姚靖說道!
司若暗暗道一聲:我纔是開了眼界了。兩世爲人,沒想到在這酒窖中被嚇一跳。
玉樓書看着盤成一團的蛇,問道:“那現在怎麼辦?這毒物怎麼處理?”
“殺了吧,此物毒性甚烈,留着也是禍害!”司若說道!
“好!”小迷弟玉樓書從長袖裡掏出一把匕首。佩劍在剛纔沐浴更衣後就沒帶在身邊,只留了一把匕首防身!
玉樓書正想表演一手飛刀絕技,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大喝:“住手!”
衆人都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回頭看時,只見他們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一位大漢。這大漢看着就像一座肉山,膀大腰圓,大腹便便,一身長衫罩在身上鼓鼓囊囊!雙手十指都戴着戒指,全身上下都掛着不少名貴飾品。
“國舅爺!”玉樓書見了此人,急忙過去行禮。
“國舅爺安好!”司若也跟着姚家兄妹過去行禮。
國舅爺體壯,聲音渾厚,冷哼一聲道:“你們幾個小崽子來我酒窖作甚?十六,我走之前可給你留足了美酒,一再囑咐你不得踏入此地半步,你莫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嗎?”!
“舅舅,您不是在洛陽休養嗎?怎麼突然回來了?”玉樓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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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看看,這城外,亂糟糟一團,烏煙瘴氣,我的馬車差點就進不了城。我要是回晚了,你們能把我這酒窖拆囉。”
“國舅爺,其實不關十六哥的事,是我們聽說國舅爺的藏酒天下無雙,每一罈酒都價值連城,所以哀求十六哥帶我們進來開開眼的。國舅爺不要錯怪了十六哥。”姚陽搶先說道。
“開眼?我看你們是沒安好心!想打我美酒的主意,老實交代,喝了多少!”國舅爺伸一根食指挨個點過去,到姚靖的時候停住了。
“呵呵……沒喝多少,就一點點!”姚靖有些大舌頭,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不過就他剛纔飛物擊蛇的手法,假醉的可能比較大。
“還一點點,我這酒讓你喝了就真是浪費!”國舅爺冷哼一聲,突然看到司若,“咦,這女娃面生的緊又有點眼熟,你是哪一家的?”
“回國舅爺,晚輩姓司!”司若答道。
“姓司……司……現在朝堂中沒有姓司的,莫不是前大司馬……”
“正是,晚輩司若,司睿正是家父!”
段國舅點頭道:“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這面容倒是和他有幾分相像!想當年我和你父親乃是故交,他出徵前我們還一起喝過酒,還送了他一罈茱萸酒,相約等他凱旋定要爲他接風洗塵,不醉不歸。只是世事難料,唉,不說了,不說了。”
“十六啊!”國舅爺喊道!
“舅舅,您有什麼吩咐?”玉樓書走過來扶着他,姚陽眼明手快找來一把凳子,兩人一起扶着國舅爺坐下。
“這人一胖啊就不方便,毛病就多。”國舅爺坐下來喘了口氣,接着說道:“十六啊,你們出去吧!今天能見到故人之女也算是件高興的事,就不跟你們一般計較。從這裡抱壇酒出去,你們後輩好好玩,但是以後不準來我酒窖半步。”
“是!”玉樓書低頭應一聲,正好看見一直被忽略的蛇,忍不住提醒道:“舅舅,此物有劇毒,您小心些,我幫你料理了它!”玉樓書剛纔被姚靖的飛物擊蛇給比下去了,心心念念想着在司若面前也表演一個飛刀絕技。
這時從陰影中走出一個老者,對着玉樓書行禮道:“王爺,這點小事不必麻煩王爺,還是安全要緊,王爺,您們還是先出去吧!”此老者正是國舅爺的隨從。
“好吧!”玉樓書有些遺憾,“舅舅,我們先走了。”
國舅爺眯着眼,閉嘴不語,倒是那老者說道:“王爺,國舅爺回來了也你該把鑰匙還回來了吧!”
“哦!”玉樓書從袖裡掏出酒窖的鑰匙,把它交給老者。
一行四人先後出了酒窖,姚陽扶着她哥走在前面,玉樓書和司若並排走在最後!
司若想到那壇惡酒,還有那突然飛咬人的惡蛇,心中總有些不快,覺得這個酒窯裡詭異莫名,忍不住問道:“王爺,你以前去過酒窖嗎?”
“不曾去過,今晚也是頭一次!”
“那王爺的鑰匙是怎麼得來?”
“是我偷的!”玉樓書有些小得意:“那鑰匙舅舅極爲寶貝,一直都隨身攜帶,當日我送舅舅去長安的時候我從他懷裡偷的!”
司若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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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窖內,段國舅盯着地上盤着的那條毒蛇,恨恨地說道:“沒想到那小子命這麼大,這樣都被他躲過去了。”
“老爺,據那癩頭布衣所言,他身邊有貴人相助。老爺覺得這貴人會是誰?”那老者問道!
“不管是哪一個,那三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段國舅一拳打在椅子的扶手上。
“是,老爺,老奴來安排!”那老者只伸出兩指就捏住那毒蛇的七寸,把它重新封進酒罈中。
段國舅閉着眼,突然抽了抽鼻子,問道:“這一絲絲的甜味是從哪裡來?”
那老者聽了也抽抽鼻子聞了聞:“沒有啊老爺,老奴沒聞見!”
“不會錯,我這鼻子對酒從來沒錯過,只是這味道有些奇怪,他們肯定打開過什麼酒,快去找找!”對這酒癡段國舅來說,這世上的酒他嚐了八分,剩下兩分,一分在天上一分在地獄。這突然傳來的奇怪酒香氣讓他有些意動。
那老者四處查找,果然在角落裡找到了司若發現的那壇酒。“老爺,找到了!”
“拿過來!”
老者把酒罈抱過來,放在國舅爺面前。
“咦,這酒罈子怎麼從來沒見過,什麼時候放在那裡的?”
“回老爺,老奴也不清楚!”
“打開看看。”
沒想到這一打開就開出了一個惡魔來,到底是怎樣一個惡魔,我們先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