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早就等候多時,一箭從石後飛出,正中一人胸口,應聲倒地。另一人反應更快,就地一滾已竄出好遠。司若第一箭剛發,第二箭已在弦上,弓如滿月,聲如奔雷,追着那第二個人如流星而去。
沒中!差了十萬八千里!
司若第二箭剛出手,便緊忙趴回石後。只聽頭上“叮叮”連響,想是對面射出的箭矢正中頭上石塊。
司若又掏出來另一個火摺子,依法扔到遠處,煙又起。那邊只知道司若有兩人,卻不知姚靖已去追姚陽,只當姚靖還伏於別處,又見四處煙起,所以不敢都往司若圍過來。
司若知曉他們心中所想,才設下此計。
那剩下四人久伏於地,只見煙起,不見半分動靜,又不敢久呆怕有援兵,於是有兩人在樹後搭弓上,箭瞄準司若的方向,另一人從側後包抄。
司若看得真確,不敢冒頭,冒頭必死,更不能幹等。司若又掏出最後一個火摺子,點燃了身邊枯葉,四處亂扔,頓時濃煙滾滾,籠罩住司若這邊大石頭。又掏了幾個石頭往旁邊扔去。
那邊幾人都當司若放出濃煙阻他們眼耳,又見旁邊有響動,都當司若要跑,便都往響動處瞧。
司若哪裡肯放過這等良機,從濃煙處站起,箭如銀蛇飛渡,聲似九天驚雷,一箭射入一人左眼,橫死當場。
那五人只兩個回合便折損了兩人,心中惱怒,一通亂箭直射得司若趴伏於地,不敢擡頭。三人輪流搭箭,交替前進,往司若這邊包抄過來。
司若根本不敢擡頭,藉着煙霧,仰面躺在地上,雙腳撐着地面,慢慢轉到大石側面。
那邊三人離得近了,有一人見石後趴着一人,只露出半截手臂,煙霧朦朦看不真切,只當那便是司若,彎弓搭箭瞄準了,指揮着另外兩個從旁邊包過去。
有一人悄悄轉到大石下,正待轉過大石側面,從旁邊殺上去。卻不想剛轉到側面,已見司若彎弓如月等候多時。那人還來不及細想,正愣神間,弓弦已響,一箭從咽喉射入,直插入腦,死得不能再死。
另兩人聽見聲響,哪裡還不知道是計?離得近的那人直接棄了短弓,抽出長刀跳上巨石,才發現上面趴着的只是一個死人。
“氣煞我也!”那人大叫一聲,一個翻身直撲向司若,揮刀便砍。
再搭弓上箭已是來不及。司若也棄了短弓,抽刀來擋。
力怯,哪裡擋得住?看那刀風如九天奔雷,轟隆隆震人心魄,瞧那刀光似渡劫神鞭,亮閃閃照人神迷。那人一刀劈下來,直震得司若虎口開裂,腳下連退幾步,滾下山坡。
遠處那人見了,手中短弓連發,箭如附骨之疽,直追司若身影而去!司若今天出門不利,腿上又中一箭,萬幸沒傷到骨頭。
連滾了七八下,才被一棵大樹幹擋住,司若穩住身形,柱着朴刀剛剛爬起,提刀那人已如猛虎下山撲到。那人也不多言,揮刀又劈朝司若頭上劈來。
司若見了心中大駭,這要是被劈中了必是一刀兩半!
“等等!”司若大喊一聲,“我有話說!”
持刀之人收住刀勢,穩住身形。那個持弓的卻不想多事,只想早點了結了此事,摸箭要射,卻摸了個空,原來箭矢用完了。
“還等什麼,趕緊了結了!”持弓的喝道。
持刀的聽了提刀又要砍。
“等等!”司若靠在身後的大樹幹上,喘着粗氣說道:“你現在罷手還來得及。你看看你的腳板。你跳上石頭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腳板痛了一下?我在上面插滿了毒針,你現在去找解藥還來得及!”
持刀之人愣了一下,匆忙坐下來脫掉鞋襪,腳板裡果然插着一根毒針,直沒至頂,只留了一小截在外面。周圍烏黑髮紫,此毒甚烈,只片刻,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
持弓之人沒有靠過來,離有十幾步,喝道:“快殺了她!此毒無藥可解,快,快殺了她!”
持刀人看着司若,眼光朦朦朧朧,迷迷糊糊,似看非看,突然鬆了握刀的手,又慢慢拆了面巾和頭巾,然後輕輕地躺下,舒了胸中口氣,嘴角微微上揚,最後氣息慢慢流逝,眼光漸漸暗淡下去,四肢一軟,人已經去了!
那持弓的人和司若兩人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直到他慢慢變成一具屍體。
“就剩咱們倆了,你想怎麼個死法?”司若揮刀砍斷腿上的箭,問道!
那人也不說話,抽了長刀出來!
司若見了哪裡敢和他硬剛,拔腿就跑!只是腿上受了箭傷,身上又多是傷口,哪裡走得脫?只跑出十來步,那人已到身後。
“看毒針!”司若回身揮手,一股掌風飛去。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匆忙側身躲避,卻哪裡有什麼毒針,倒是被嚇得拌了一下,差點摔倒。
那人氣極,提起一口氣,拔腿又追。剛剛要追到,司若又回身喝道:“毒針來也!”那人閃身避開,也沒有毒針。只是這一耽擱,司若又跑出七八步。
那人雖然氣得咬碎了一口鋼牙,卻不敢再追了。他確定司若身上有毒針,卻不確定她會哪一次真放出毒針來。她可以作假很多次,可他只要中一次,便必死無疑!想想剛纔那人死前的場景,臨到自己身上,真的是毛骨悚然。
司若見那人不追了,也停了下來,轉身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倒是聰明!”
那人站在原地,說道“你手上未必有毒針!”
“那,這是什麼?“司若說着,手裡現出一根毒針來。
那人見了閉口不言,已經在思考怎麼撤退了。已經耽擱那麼久,援兵肯定已經到了,雖然他們在後面已給他們指錯誤的方向,不過論時間算,援兵應該已開始搜山了。
司若見那人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身上的氣也泄了幾分,知道他想跑,便冷笑一聲:“你雖然聰明,可惜晚了一點,運氣也差了一點!”
那人還是不說話!
“你把鞋脫下來看看!”司若說道!“我在前面跑的時候,已經偷偷在地上撒下毒針,你運氣不好,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