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清醒過來時侯我們已經安全回到了賀茂府,可是我全身痠痛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小松,你醒啦。”一個富有磁性的低啞男音傳入我的耳內,我倏地從墊子內站了起來,一轉身,看見一個身着黑色直衣,一頭利落短髮的俊朗男子一臉笑意的站在我的跟前,他的手裡拿着一個食盒,食盒內飄出來的香味讓我覺得肚子好餓,我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肚子,“好餓——”
“吃吧,多吃點。”來人正是貓又,我依稀記得那雙將我和賀茂光榮雙雙從火海內帶出來的厚實大手,難道就是他?
“是你把我和光榮從巨椋池帶回來的嗎?”說話間我已經開始大吃特吃着食盒內的食物了,滿嘴塞滿食物的我雖然說話已經有點含糊不清,不過聰明如貓又,我們可是十幾年的感情呢,我想說什麼,要什麼,這隻貓妖一眼就知道。
貓又一臉俊美的笑意凝視着我,他伸出手指用修長有力的手指替我把粘在嘴邊的飯粒輕輕擦掉後道:“嗯,我從宮內回來後發現你和光榮不見了,我馬上就去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兩個不聽話的孩子竟然敢隻身跑到巨椋湖去涉險,你知道哪裡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們兩個的小命就完了。”
我吞下一口香甜可口的南蠻果子笑眯眯道:“知道,可是我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所以我們就決定去巨椋池一探究竟了,不過沒想到竟然失敗了。”說着我喝了一香甜的口牛乳繼續道:“可是我們已經知道那個搗鬼的傢伙是誰了 ,就是已故的藤原元方大人,我還看見那個藤原元方大人的幽靈站在我們面前手裡抱着一個陰森恐怖的骷髏頭在嘆息說話,好像是想爲她已故的女兒佑姬娘娘報仇······”我喝着香噴噴的牛乳,斷斷續續的把我們看見的那一幕告訴了貓又,貓又聽完,臉色漸變,那堆宛若綠幽靈般的美麗雙眸變得黯淡了下去,那張俊朗的臉蛋也跟着陰沉了好幾分。
“不過光榮那傢伙怎樣了?”吃飽喝足的我猛地想起了那個和我一起被火燙傷的傢伙。
“呵呵,光榮沒事,不過他現在還在休息,不別擔心他。”
“噢,哈哈我就知道像他這樣的人一定沒事的。”
“不過,以後你們千萬不能再像昨天那樣擅自主張私下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了,祭師要去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知道嗎?因爲你們現在的陰陽術還不夠火候,如果遇見那些靈力高深難對付的怨靈和妖怪的話很容易出事,所以以後不許你們這麼任性了。”貓又說完,伸手在我的鼻子上“重重”的捏了一下。
“唉呀,我們只是想知道真像而已······不過我們以後會小心的不會再想這次這麼魯莽了。”我笑嘻嘻的敷衍着貓又,其實這次要不是因爲我的一時衝動也許我們已經搞定那個藤原元方的怨靈了吧,我咬着手指歪着腦袋想着:不過那道從天而降的黃色亮光很是詭異,爲什麼會那麼巧合的將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呢?難道是有人在阻止我們,就像我之前掉入陷進時想召喚紫裳卻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阻擋掉了召喚失神的靈力。
“小松,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該不會被那個怨靈的模樣嚇傻了吧。”貓又見我想得出神,忍不住打趣道。
“哪裡,我只是吃的有點多,想想要怎樣消化而已。”我眯起眼睛朝貓又嫣然一笑,心虛的掩飾了過去,關於那到奇怪的閃電還是不要告訴貓又,以免節外生枝。
那之後我又看見了那個傲裾的少年,這個和我出生入死的傢伙的精神看上相當不錯呢,想來這個賀茂光榮就是那種傳說中怎麼也打不死的生命裡極其旺盛的寵物“小強”。
哈哈!
我剛想走過去像那個一臉剛恢復活力的傲裾少年打了招呼,卻發現他的眼神中帶有強烈的“殺氣”,怎麼回事,今天和他應該還是剛見面,可是賀茂光榮幹嘛一早清早的就擺出這幅讓人看了心忐忑不安的“惡魔“表情。
“你好——”雖然對方態度不佳,眼神也明顯充滿了無限的敵意和厭惡,但是對於向來就已全面貫徹了“臉皮厚能行遍八方概念”概念的我應該還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笨蛋,你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那晚你差點沒命?”坐在我身邊的賀茂光榮出口成章咬牙切齒,面無表情,那張俊秀的臉蛋宛若冰雕般冷傲。
我懶洋洋的倒了一點剛剛泡好的香茶喝了一口,然後斜眼瞟了一眼那個沐浴在陽光下的俊秀少年,原來這個傢伙一大清早的和我不開心臭臉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還真是夠小心眼的。
我很是享受的把杯盞內的香茶喝完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淡然道:“原來你是爲了那晚的事情和我不開心阿,沒必要阿,我們不是已經安全返回了嗎?雖然藤原元方的怨靈仍舊逍遙法外,不過我們還是有機會逮着他的嘛。”
“哼!”傲裾的俊美少年冷冷的嘲諷了一聲,道:“你以爲呢,我不是告訴你過叫你不要衝動的嗎?你倒好吧我說過的話當成了什麼了,竟然還敢玩失蹤,我打好水回去後找你,可是你竟然就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擔心,我害怕你要是被妖怪吃了我可賠不起······更好笑的是你還笨到被人用網魚的給倒吊在椋樹上······我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長的,怎麼就這麼笨······”
我逍遙自在的輕鬆品茗,任由這個龜毛的傲裾少年自說自話般的嘟囔着,我喝一口香茶就瞟他一眼,不過我卻是完全沒有把他剛纔那番憤慨不已的話語放在心裡,因爲我早已習慣這個傢伙的反覆無常和自我糾結的個性了,隨他去了,這個矛盾奇怪的少年。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該去練習陰陽術了,爲了我們下一次成功,我們要努力學習纔對阿哈哈。”我放下空杯,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我望向那個坐在石凳上被暖陽籠罩住的俊秀少年,賀茂光榮那對風朗俊雅的臉蛋帶着幾分孩子般的神情,我的心絃怦然一顫,神秘的力量令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像是撫摸小狗狗那樣摸了摸的頭,笑道:“光榮小朋友,現在不是賭氣閒聊的時候了,我們該去學習了哦。”語畢,我馬上轉身,慢悠悠的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人兒馬上就從那條石凳上站了起來,衝着我怒道:“小松,我警告你,不許摸我的頭。”
我背對着光榮瀟灑的揮了揮手,繼續朝前走。
那個愛率小性子的俊秀貴公子,雖然總是兇巴巴的惡劣模樣,可是私底下卻是一個像狗狗一樣可愛的傢伙。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出大事了。”這日一大早,我還沒從美好的夢境中醒來,就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尖叫聲給嚇醒來了,討厭,我使命的用被耨矇住頭,拼命的用手捂住耳朵,可是那討人厭的叫聲還是穿透暖暖的被耨開始虐待起了我偶得聽覺,我惱怒的翻了一個身,頂着一頭蓬亂的雞窩頭,一臉惺忪的醒來,半夢半醒的如踏在雲端般朝垂簾後走去,我那軟綿綿的身子像跟麪條般依靠在圓柱上,半撩起垂簾,衝外面有氣無力的喊道:“是誰阿,大清早的吵什麼?”
我鬱悶的抓了抓頭,臉蛋已經貼在了冰冷的圓柱上,好睏——昨晚睡得晚,今天一早又這陣怪叫吵醒,搞不好我又會因爲缺乏睡眠而發燒了。
“撲通”一聲巨響,那扇移門被人衝外面一腳踹開,一個女人瘋瘋癲癲的跑了進去,抓住我就是一陣亂搖,聲音尖銳且刺耳,我的耳膜都要背震破了,忙掩住耳朵的我,撐開眼皮,有氣無力的看了來人一眼,這人不是阿蘭,對了,阿蘭因爲避物忌的關係請假在家閉門謝客,今天服侍我的女侍是新來的玉子,這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孩總是一副莽莽撞撞火燒屁股的樣子,不是打翻了茶水就是在端着盤子的時侯摔個五體投地鼻青臉腫,真不知道賀茂府爲什麼會要一個這麼迷糊的丫頭作我的臨時女侍,我揉了揉有點發疼的太陽穴,無奈的搖了搖頭。
“玉子,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火急火燎的樣子,又不是火燒屁股了,也不是被鬼怪追趕,你能不能好好說,不要再搖晃我的肩膀了,你看,我都快快被你弄散架了呀。”我無力的反抗着,任由一個瘋瘋癲癲的丫頭使命的抓住我的肩膀不停的瘋狂搖晃,她再這麼使命的搖晃下去,我就要吃不下早膳了。
“噢,對不起,對不起,小松小姐,實在是有急事,那個······那個······”玉子說話的時侯,不停的大口喘氣,一定是因爲剛纔跑得太急了吧。
“玉子,等你喘好氣,順了再說吧,現在還是讓我回去先休息一會。”我的頭疼死了,本來就困,加上被玉子瘋狂的搖晃了一陣,真是要了我的半條命了。
“別,別,小松小姐,事情緊急,緊急。”玉子跪了下去,像只小小的寵物似的伸出手用力的拽住了我的袖子,仰頭望向我氣喘吁吁道:“那個······那個冷泉天皇,那個剛繼位不久的天皇冷泉天皇昨晚犯病了,聽說很嚴重,宮內的太醫都已經沒辦法控制了,所以宮裡派人來宣賀茂保憲大人進宮說是要幫冷泉天皇驅邪,但是賀茂保憲大人如今不在京城,所以,所以奴婢只好來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