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繼續笑,修長的手指把玩着我的手機,慢吞吞的回道:“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所大學,又是怎麼會在這個畫廊門口徘徊呢?”
我一時無言,難不成還告訴他我是來這裡幫忙捉鬼的?先不說他和我沒有絲毫關係,剛開始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很危險,並且熟悉,但是又記不得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於是我只能警惕的後退。
男人見我警惕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慢慢的收起了笑意,將我的手機給收到了他自己的褲兜裡面,也不說話直接朝着那漆黑的畫廊裡面走了進去。
他速度太快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叫出一個手機兩字,他整個人已經走近了那個畫廊,我在原地氣得跺了跺腳,這個人怎麼這樣,一言不合就搶我手機嗎?
關鍵是現在他還進了這畫廊裡面,我該怎麼辦?我在原地站了一會,突然想到不對勁,剛剛那個女鬼才被我和官月封印住了,這個男人就出現了,那他現在進去難道是去救那個女鬼的?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咒罵了一聲,也沒有多想趕緊衝了進去,就像要阻止那個男人。
畫廊裡面一片漆黑,我找不到開關在哪裡,只能夠摸着黑走了進去,一邊喊着那個男人,結果卻沒有點回音,很快我感覺到自己走到了畫廊最裡面,因爲這裡的溫度十分的冷。
我開始害怕了,自己一個人,白天是因爲我的純陽血對那女鬼有剋制的作用,可是後來那女鬼被官月上了,現在我又自動羊入虎口,怕是沒有那麼容易逃出去了!
真是該死的,早知道就讓剛纔那個男老師進來送死好了,我幹嘛要來救他!
說着我就準備轉身出去,結果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耳後傳來了一股溼意,一個淡笑的男人聲音從我的耳後傳了過來。
“怎麼了,這就想出去了嗎?我以爲你的好奇心會讓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呢?”
我的腳步停滯了,這個聲音是剛剛那個男老師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現在更是對我觸手可及,他要幹什麼!?
我不敢想象,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冰涼的手指拉住了我的胳膊,輕輕的將我一扯我的胳膊就已經麻木的沒有一點力氣了,別說在掙扎,我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還存在嗎?
也就是他抓住我胳膊的同時,我的脖子上面的傷口好像裂開了一樣,從裡面緩緩的流出了鮮血,瀰漫着整個空間,我入鼻一口腥味,忍不住吃痛一聲,但是那個男人的手指卻摸向了我的胳膊。
他的臉離我很近,嘴脣就貼在我的耳邊,他的另外一隻手抓着我的胳膊,一手摟着我的腰肢,在我的耳邊輕聲呢喃,好像在對情人說話一樣。
我覺得十分的噁心,可是又掙扎不了,只能夠期盼官月他們早點追過來發現我在這裡,可是很快我的這個願望就被眼前的一幕給打消了。
男人在我的耳邊說得什麼我一句話都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只是看到我面前的那堵被官月用血符封印出來的白牆,上面的畫框上紅衣女人的身體慢慢的變得飄渺,之前那空白的臉也浮現出了一個女人的五官,此刻那個女人正看着我的方向,溫柔的笑。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從那束縛着的畫框裡面跨了出來,來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身高和我差不多,面白如紙,偏偏嘴脣又鮮豔欲滴,微微張開嘴就是一個血盆大口。
此刻她伸出慘白的手指朝着我的臉撫摸了過來,像是在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一樣,然後慢慢的她的下半身融入進了我的身體,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冰冷的靈魂所佔據,那種撕裂的疼痛簡直讓我險些窒息,可是我沒有辦法動彈,我的身體被身後的那個男人禁錮住了。
此刻我終於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他想讓那個紅衣女鬼上了我的身體,所以才把我引到這裡來,該死的,上當了,要是讓我掙脫,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疼痛如此的清晰,面前的女鬼猙獰又醜陋,可我又不得不看她的臉,所以差點快要吐了,就在把我快要折磨得不行的時候。
我突然就聽到了背後的那個男人的聲音,他道:“不甘心嗎?嫉妒嗎?還是想殺了我?可是你都做不了呢,怎麼辦呢?是你的血液喚醒了畫框裡面的女鬼,你對你表妹的嫉妒,你討厭她搶走了你的男朋友是嗎?嫉妒,貪婪,你想要尋求那個水鬼的愛是嗎?可是你現在還不行呢……”
他一邊說,手指慢慢的撫摸向我的脖子,我脖子上的傷口又癢又疼,那個女鬼的身體已經完全的進入了我的身體裡面了,此刻正貪婪的吸食着我脖子上流出的鮮血。
可我的腦海裡面卻回想着那個男人的話,是我的嫉妒喚醒了畫框裡面的女鬼嗎?我在嫉妒霜霜麼?可是他爲什麼說我現在還不行?爲什麼?
我感覺到自己體內一直壓抑着的某種東西,正在緩慢的深根發芽,然後開始侵蝕我的理智,不知道是那個女鬼的還是我的。
此刻我竟然想殺了霜霜,她竟然是如此礙眼,可是方牧溪會讓我得逞嗎?他會不會保護她?
在我猶豫的時候,心底的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是那個女鬼的聲音,她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蠱惑道:想知道方牧溪在意邱霜霜還是你?不如試探一下就知道了。
試探一下?我麻木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後的那個男人已經放開了我,他融入黑暗,微笑着看着我,彷彿看着自己雕刻完成的藝術品一樣,着迷又欣賞,他對我說道。
“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別再壓抑了。”
對,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慢慢的移動身體,那個男老師在我離開的時候摘下了他的眼鏡,嘴角勾起的邪肆笑容,顯得那樣放蕩又邪惡,似乎是在蠱惑別人做了什麼壞事,而勾起的得逞一般的笑意。
他隱入了黑暗當中,然後消失不見。
這個男人好像那個咬我脖子的男人啊。
可是此刻我的大腦已經被控制住了,根本來不及去思考他爲什麼在這裡,因爲我的身體大半已經被那個畫框上的女鬼給佔據,我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能麻木的走出畫廊。
結果還沒有走出去,一個人影就跑了進來,然後欣喜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一聽聲音,居然是官月。
他緊張的看着我道:“你剛剛跑到哪裡去了?消失了兩個小時,我們都以爲你回去了,怎麼又跑到這裡面了來了?你真是不怕死嗎?”
我也不說話只是目光靜靜的盯着他,他似乎發現我不對勁,終於鬆開了我的手臂,皺眉問道:“你怎麼了?我看你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我對着他笑了笑,在他放開我手的同時用胳膊一下子圈主了他的脖子,他被我的動作搞得有點戳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我摟了個滿懷,我將自己的嘴脣湊了過去,在他的脣邊停住了。
然後媚眼如絲的看着他,輕輕的朝着他吐氣道:“官月,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說着我還不忘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繼續斜眼看他。
官月愣住了,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一臉窘迫的看着我,半響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怎麼突然這樣問了?還……還靠我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