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大跳,趕緊低頭一看,隱隱約約的看到我面前的地上癱坐着一個人影。
我忙後退兩步,可是無奈腳被那黑影死死的抓着,根本就放不開,只能把手機的光打開,一張佈滿皺紋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下我害怕的後退兩步,喊道,是人是鬼?
同時腦海裡不知覺的出現了之前在鎮上遇到的那個老妖婆的臉,現在我對那些老人下意識的有一種恐懼,那老人見我害怕,忙道,小姑娘,我是人,你憋害怕。
原來地上坐着的是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滿頭白髮,穿着一個汗衫,皺巴巴的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我見到是人,終於鬆了一口氣,蹲下身道,老奶奶,你坐在這裡幹什麼,我扶你起來,差點把我嚇壞了,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呢。
老奶奶身子骨很輕,我輕輕一扶就起來了,只不過渾身冷得嚇人,我心裡有點奇怪,但卻沒有多想。
她鬆開了抓着我腳的手,笑道,哎喲,我這個老婆子不爭氣啊,爬樓的時候眼睛看不見摔了一跤,幸好遇到人了,不然老婆子就起不來了。
我接道,你這麼大把年紀爬什麼樓啊,你住那一樓,我送你上去啊。
老太太笑道,不着急,我剛纔摔倒的時候鞋子掉了,你能幫我找一找嗎?好像就在那個地方。
她的手指向了黑漆漆的樓道,我看了一眼,心想就幫她找吧,於是打着手機彎腰幫她找,這一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樓的欄杆缺了一截是壞的,我走的時候避免自己掉下去都是靠着裡面走的。
可是很快我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涼風靠近我好,心裡下意識緊張起來,低頭的瞬間發現一個黑色的影子靠近我的背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道,你在幹什麼?
我頓時敏感的想要轉過身,但是身體已經被人用力的朝着懸空的樓梯推了下去。
風呼呼的在我耳邊颳着,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急速下降,就在我大腦空白的瞬間,一雙手直接摟住了我的腰,將給我帶到了懷裡,我驚魂未定的擡頭,黑暗中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上方傳來那人的聲音道,果然不跟着你就要出事!
我一聽這聲音才知道抱着我的人居然是方牧溪,他一隻手抓着一根欄杆,一手抱着我,身體用力一晃就穩穩的跳到了樓道上,與此同時他打了一個響指,樓道上的聲控燈瞬間亮起。
我空白的腦袋終於緩過神來道,你怎麼在這裡?
他斜撇了我一眼,一幅完全不想看到我的臭臉,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自然道,我幫那個老奶奶撿鞋子啊!
他道,那個老奶奶在哪?
我想說他睜着眼睛不知道看啊,結果一轉頭,發現空蕩蕩的樓道里面哪裡有什麼老奶奶,別說老奶奶了,老爺爺都沒有一個,這麼快的時間怎麼就不見人影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方牧溪就突然伸手彈了一下我的腦門,頓時我的腦子清醒過來,身體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看着周圍的環境,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面。
剛纔……我是撞鬼了嗎?
方牧溪一臉你才知道的表情,抓着我的手腕就將我拉上樓,一邊道,沒事走什麼樓梯,這樓梯常年沒人走動,陰暗潮溼,是冤魂鬼怪最愛待的地方,你身上本來陽氣重,那些鬼魂不敢接近你,偏偏你和我在一起之後沾染上了我身上的陰氣,那些冤魂就把注意打在你的身上了,一進這樓道就用障眼法來迷惑你。
我一邊聽着方牧溪絮絮叨叨的說着這些,覺得他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樣,頓時探過頭去,皺眉大喝道,你是誰?!你絕對不是方牧溪,方牧溪是個冷血水鬼,纔會不管我的死活!
方牧溪頓時僵硬的抽動自己的嘴角,擡手就給我的腦袋一個爆慄,淡淡道,這樣呢,還是你熟悉的方牧溪麼?
我揉着被敲痛的腦袋,憋屈的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小聲道,你怎麼會出來找我?要不是你剛好撞上,我恐怕就被那個老奶奶害死了,不過我又沒有招惹他們,爲什麼要來害我。
方牧溪冷笑道,有些東西你不去招惹,也自然會找上門來,從你走進樓道的時候,身上的陽氣和陰氣就帶動了樓道里面的磁場,鬼魂受到吸引自然就要纏着你不放,不過這大多數的冤魂下手都不會這麼不留活路,對你下手的應該是厲鬼,不過啊,這樓裡就兩個厲害的鬼,還偏偏讓你好運氣的撞上一個。
我趕忙上前緊張的跟在他背後,小聲道,厲鬼是很兇惡的鬼嗎?會吃人嗎?老奶奶算一個,還有一個呢?
他停住腳步,歪過頭看着我笑道,還有一個,就是我啊。
我打了一個冷顫,後退一步不敢離他太近,我差點忘了,這方牧溪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水鬼啊!
回家的時候我門外邊傳來一股燒紙的味道,薰得整個樓都烏煙瘴氣的,我正想罵人,結果便看到是房東家的門口在燒紙,她見我往她家門口看,頓時尖利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給死人燒紙啊!
這人自己做了錯事還比別人都兇,頓時氣得把要罵的話吞了進去,拉着方牧溪就往屋子裡面走,他卻掃了一眼那燃燒的火盆。
等我關上門之後,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道,邱小寒,你想不想給房東一點教訓?
我第一次聽到方牧溪叫我名字,還有點愣神,半響才反應過來,雙眼期待看着他道,你想怎麼教訓?
他勾着脣笑了笑道,你先做飯吧,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見他這麼神秘,心裡難免有點好奇,不過又擔心他下手太重,給個教訓可以,但不要鬧出人命了,雖然房東不留嘴德,但不至於因此丟掉性命啊。
直到半夜吃完飯之後,我癱在沙發上無聊的看電視,結果這時房東家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聲。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看向手機,發現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正巧方牧溪在這時回來了,我緊張道,出什麼事情了?
方牧溪勾了勾脣,將我從沙發上拎了起來,低聲道,看好戲,去不去?
我狐疑的看着他道,看什麼好戲,你可不要亂來啊,弄出人命可不是鬧着玩的?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拎着我走到了那堵白色的牆邊上,得意道,給你變個魔術。
說着他伸出手指不知道在我的臉上畫着什麼,只感覺冰涼冰涼的,然後他猛地抓住我的背心將我往牆上一推,我連咒罵都來不及,就直接朝着那白牆撞了過去。
我本以爲這下要撞個大包,卻沒有想到整個身體居然從牆壁上直接穿過去了!
我吃驚的看着這一切,正想回頭問方牧溪,結果他剛好跟上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在我耳邊低聲道,都叫你別說話了,耳朵沒帶身上嗎?
我白了他一眼,示意我不會叫了,他這才放開了我,屋子裡面很黑,隱隱的還能聽到男人和女人的尖叫聲,頭頂的風扇颳得呼呼直響,屋子裡面莫名的吹着一股陰風,和我在樓道里面遇到的情況一樣。
突然安靜的屋子裡面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拖着椅子在木質的地板上摩擦發出來的聲音,我正想開口,方牧溪卻拉住了我的手腕,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