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在原地,愣愣的看向面前空白的畫框,之前畫框上面的紅衣女人去哪裡了?跑出來了?
我四處查看,可是那個女人卻不見蹤影,我慌張的大喊道:“官月?你在嗎?”
四周沒有官月的迴音,漆黑的走廊此刻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冰冷的行道中間,我的四周全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畫框,一股陰風吹來,背後的虛汗瞬間涼透了。
我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慢慢的從我的腳後跟爬上了我的小腿,一點一點順着我的腿往上攀爬,那是一種像女人毛髮一樣的東西,此刻正像蔓藤一樣,正在往我的後背蔓延,我咬着牙,不敢回頭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站住腳,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像喚回自己身體的超控能力,可是那些毛髮卻像是會動的蟲子一樣順着我的手爬上了我的後背,最後慢慢的從我的肩膀處冒出一縷黑髮死死的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瞬間緩過神來伸手就去抓我脖子上面的黑髮,結果那些頭髮十分的鋒利,我的手剛剛碰到頭髮就被割得鮮血淋漓,我痛呼一聲,那些鮮血剛好濺在了那些漆黑的頭髮上面,瞬間那些頭髮像是觸碰到什麼一樣紛紛避開,我也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然後站起身就想往外面跑,可這時背後的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雙修長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我頓時慘叫一聲,不管不顧的拍打着背後。
結果肩膀卻被人抓住,熟悉的聲音在我的面前響起。
我終於鎮定下來,睜眼一看,發現我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官月,此刻他正擔心的看着我,雙手搖着我的肩膀,低聲喚道:“邱小寒,你醒一醒?怎麼樣了?”
我終於被他叫的緩過神來,周圍的壓迫感和陰冷的感覺都消失不見,我抓住了面前的官月,慌張的說道:剛剛有女人的頭髮,來勒住了我的脖子,女人的頭髮!
官月皺着眉頭,問道:“什麼女人的頭髮?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擡頭迷茫的看着他,然後緩過神來看四周,發現我還是站在走廊上邊,但我面前沒有什麼畫框,也沒有什麼紅衣女人的頭髮,前面是一堵空白的牆壁,此刻我就站在底下楞楞的站着。
難道剛纔發生的一切全是我的幻覺嗎?可是不對,那種感覺這麼真實,一般都是我遇到鬼怪的時候纔會遇到,這裡絕對不簡單,那個畫框被人給藏起來了,或者說是那個女人看到官月的出現所以藏起來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結果發現上面割出了一道口子,手上全是鮮血,是我去摸那頭髮的時候被割破的,一切不是幻覺,都真實發生過!
於是我將之前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官月,並且問他,剛剛明明走進來了,爲什麼卻不見人?
官月看到我的質問,忍不住道:“我進了這裡面之後,就發現這裡有點不對勁,所以想出來告訴你不要貿然進來,但是卻一直走不出去,於是我只好返回,結果便看到你站在這裡。”
我狐疑的盯着他,不能怪我懷疑他,畢竟我對官月的瞭解還僅存在之前的所作所爲上面,他這個人心機有點深沉,又愛算計,難保不是爲了對付我而設下的陷阱,可是這次是我求他來幫忙的,他應該不至於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在怪他,他從包裡面摸出紗布給我包紮了一下傷口,沒有想到他還隨身帶着這東西,沒有等我道謝,他已經走上前面對那空白的牆壁,皺眉說道。
“如果你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話,很有可能那個女鬼就是藏在了這裡,但是我完全感覺不到她的氣息,所以這個女鬼隱蔽功夫不錯,很有可能是有什麼東西幫她掩蓋住了。畢竟前兩天這裡發生了血案,鬼魂一旦沾上人命就會上癮,變得喜愛殺怒,成爲厲鬼。而你體質特殊,明明是純陽命理但沾上了鬼源,所以那女鬼才會來對你下手的,但你的血陽氣太重,她無法消化所以才推開的。”
我點了點頭覺得官月說得很有道理,難怪我明明站在門口都被盯上引到了這裡面來,看來要不是我湊巧割破手掌,恐怕已經被那女鬼給害死了,我打了一個寒顫,覺得自己這次真是招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但是如果我不來的糊啊,霜霜一定逃不過去,因果循環,既然來都來了,一定要除掉這個女鬼才行。
我在四周看了一眼,才道:“我剛纔看到的那個畫框不見了,我懷疑那畫框就是女鬼藏身的地方,只要我們找到了就能夠對付他了。”
官月搖了搖頭道:“現在那女鬼有心藏起來,恐怕不好找,而且這片畫廊都在她的磁場當中,我們要是依舊找不到她藏身的地方,恐怕我們自己也會出事的,我先下一道追魂符看看吧。”
說着官月便從他背後黃色的布包裡面摸出一張符籙,雙指捻起,然後放在眉心默唸道:“天師追魂,冤鬼無路,急急如律令!去!”
他手中的符籙立刻燃燒起來,然後飄在了空中,那符籙飄到空中之後立刻往一個方向飄去,正是我和官月所站着的面前那堵白牆,但是卻在符籙靠近那堵白牆的時候突然火焰熄滅,符籙像是無形中觸碰到了什麼東西,被彈了回來,掉在了地上。
我和官月看到這一幕都大爲吃驚,難道這堵白牆就是那女鬼藏身的地方,或者是那女鬼對我們使了什麼障眼法,所以讓我們看不到畫框,憑着記憶,我走了過去,伸手忍不住摸像了那堵白牆。
可是官月卻叫住了我,“小心!”
但是我的手已經摸像了那堵白牆,頃刻之間,我便感覺到這牆冰冷刻骨,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這牆裡面遊走一樣,我趕緊放開了手,結果便看到一縷漆黑的頭髮從白牆裡面一閃而過。
我吃驚的後退,然後緊張的看向官月,鎮定道:“那女鬼就在牆裡面!畫框應該就在這個位置,但是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隱藏住了。”
官月也嚴肅的走上前來,掃了一眼,摸了一下牆壁果然發現不對勁,他讓我走遠一點,然後自己從懷裡面摸出了一個鐵桿子,那個鐵桿我不陌生,正是他前幾次用的武器,一個長矛。
聽說鬼魂都十分害怕尖銳的東西,因爲可以刺穿它們的魂魄,所以很多人會在枕頭下面放剪刀銀針菜刀等東西,這些東西都可以形成煞,而鬼魂最害怕的就是煞了。
官月手中的長矛我曾經問過方牧溪,他說官月很久就入了道,這長矛也跟着他除鬼捉妖,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煞,而且煞氣很重,人也可以形成煞氣,比如殺人犯,或者宰豬將,他們殺生太多,自己身體就形成了煞氣,這也是鬼魂所害怕的。但這些遠遠沒有物品形成的煞氣厲害,所以這也是官月雖然不是方牧溪的對手,但當初方牧溪被官月的長矛刺到之後會受那麼重的傷的原因,官月手中的長矛不簡單。
官月摸出那根長矛,然後緩緩的伸展開來,我便看到那長矛頂端閃過一絲黑亮,頓時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看着那空白的牆壁。
官月冷笑了一聲用那長矛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將鮮血抹在長矛上面,然後看着那空白的牆壁,盯準了位置,突然用力一刺,那一瞬間我聽到一個慘烈的女人聲音響起,那雪白的牆壁上瞬間變化出了一個女人猙獰的面孔,正凶惡的瞪着我和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