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那道迅猛無比的電柱,林宇的臉色死灰一片,從其中他感覺到了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他終於知道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正要繼續攻擊將林宇置於死地的薛灑,突然眉頭一皺,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
不好!
薛灑心底一驚,以百分之一秒的時間查看了一下四周,此時那些冰牆都已經離自己不足三米。而空氣中的那些碎冰也都快結成塊了,自己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都沒有辦法。
“水瀑……”一聲嬌喝聲憑空響起,聲音沉悶,好像是來自地下。
“地突連環刺!”又是一聲輕喝聲同時響起,聲音也是同樣的沉悶。
“海市脣樓!”第三聲沉悶的輕喝聲伴隨着響了起來。
感覺到那幾股強大的氣息,薛灑臉色頓時難看無比,身體在極小的範圍內不停的閃躲着,並開始攻擊周圍的冰牆,想要突破出去。
一道水幕,放佛自天上顯出一般,堪堪的接住了那即將要劈在林宇身上的雷電。而更奇怪的是,那巨大無比的雷電竟然完全順着那道水幕傳入地下。
同時,薛灑只覺眼前景色一變,自己竟然出現在了一處大海的邊緣,大海中很是平靜,沒有一絲的風Lang,更令人奇怪的是,在那海上竟然還出現了一座城市,一座懸浮在海Lang上的城市。城市中,人來人往,一片祥和之氣瀰漫在整座城市中。
沒來由的薛灑心境陷入一陣平靜之中,他很嚮往這種生活,安樂、平靜。身心都在這種環境之下,開始了放鬆。
突然,一陣刺痛自大腿處傳來,眼前的景色一變,薛灑又再次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冰層。而數十道銳利到極致的岩石般的地突刺遍佈在自己的周圍,而其中一根還順着自己的大腿向上鋤着,由腳腕到大腿髕骨處,劃出了一道極長的傷口。
若不是薛灑的本能反應,恐怕絕對會有一根地突刺將其洞穿。要知道,雖然現在的薛灑體質沒有了以前的強大恢復能力,可是的防禦在動用真氣的情況下,卻不是一般東西能夠劃破的。【柳軒逸的那一刀不算,因爲當時的薛灑並沒有對其防備,而且刺的地方還是後腰,哪裡的防禦也是屬於薄弱的地方。】可現在,竟然會被這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地突刺刺破肌肉,而且還受到了嚴重的外傷。
不等薛灑反應過來,突然一陣龍吟聲響起,一拳夾雜着撕裂空氣的聲音狠狠的擊打在薛灑的胸腹之間。
撲哧……
被擊飛的薛灑吐出一口鮮血,撞在那已經停止靠攏的冰牆上,顧不得查看傷勢,又連忙一個翻身避開那滿地的地突刺,又是一個趔趄倚在牆壁上。雙眼中怒火滿布,冷冷的看向前方。
此時,空氣中本來佈滿的碎冰,被一股龐大的黃色能量驅散掉,並顯出了四道人影——胡安、黃陵、水纖柔、張雲飛。
而張雲飛站在幾人的最前端,此時他的右拳上竟然佈滿了鱗片,整個手就好像是傳說中龍的爪子。很顯然,剛纔那一拳正是他發出的。
張雲飛冷哼一聲,還要上前動手,胡安叱道:“夠了,張雲飛!”
感覺到身後的冰牆開始了倒塌,薛灑輕輕的站定,背後又傳來一陣刺痛,心知那道傷口又裂開了。
反應過來的林宇,神色複雜的道:“你們……”
胡安看着對方那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都要碎裂的‘玄冰鎧’心底也是驚異無比,不由看了薛灑一眼,心底暗道:這傢伙的攻擊力到底該有多強啊!竟然連‘玄冰鎧’都可以破掉。”要知道玄冰爲冰系中最強大的一種‘冰’,說是冰中的王者並不爲過,而其形成的玄冰鎧可也並不是單一的組合。而是一種特別的形成方式,他所形成的鎧甲,就是那被稱爲防禦第一的‘土’屬性也有所不及。
“你沒事吧?”水纖柔柳眉微挑,關切的向林宇問道。
輕輕的搖了搖頭,林宇淡漠的道:“謝謝。”
“說這些幹什麼,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殺了那傢伙!”張雲飛回到幾人的面前,眼中滿是戰意,或者說是殺意更恰當一點。
“我同意雲飛的建議,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薛灑好像已經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黃陵也緩緩的道,“現在是一個機會,一個錯過了恐怕就再也難以找到的機會。”
“不行!”
胡安猶豫了一下,可還是語氣堅決的拒絕,“此人,供奉院已經說要幫他了。而其,我剛纔看到他下意識的按了一下後背,恐怕在他和林宇戰鬥之前就已經受過傷了。所以,我們現在絕對不能在對其動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古代尚且如此,現在還講究那麼多規矩做什麼?”張雲飛虎目一瞪,也不等幾人回答,一個縱身向薛灑躍來,同時一拳對其劈頭蓋臉的砸了過去。
可憐的薛灑,現在是背後一刀,胸前一槍,大腿又被地突刺搞了那麼大一個口子,而其,之前中的那一拳現在還在隱隱生痛。現在又見張雲飛不顧臉面的攻了過來,只得匆匆避過。
張雲飛招式用老,一拳打在地面之上,頓時濺起一堆污泥,飛的到處都是。又是一聲龍吟,張雲飛一個神龍擺尾一腿掃向薛灑。
薛灑閃避不及,又被這一腿掃的順着地面滑行出十幾米。只覺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身體更是疼痛難當。
遠處的胡安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心底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對是錯。心底暗暗的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難道真的要用這種手法解決他嗎?可問題是,供奉院爲什麼會突然說幫助他?
“他是S級殺手,世界頂級的殺手,現在不殺他,以後恐怕真的失去了機會。一個頂級的殺手,如果真的隱藏起來的話,我們還真的沒有辦法去將他找出來。”放佛看清了胡安心底的想法,黃陵緩緩的道。
一旁沉默不語的林宇,臉色閃過一陣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站在林宇旁邊的水纖柔,發現了林宇的不對勁。
林宇神色掙扎了一下,突然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發現這薛灑也只是一個可憐的人。”
“可憐?”別說水纖柔,就是黃陵和胡安也是一臉的不解,要知道之前最想殺薛灑的就是林宇,可現在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林宇沉思了一下,又道:“從我和他戰鬥開始,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有動手殺我。我的‘玄冰鎧’你們都該知道,頭部的防禦力量是最弱的,而且,至脖頸向上,都是處於弱點。薛灑他是一名頂級的殺手,他應該比我們很多人都更清楚殺人的方法。”
說到這裡,林宇伸手指了一下自己胸部那碎裂一片的‘玄冰鎧’,“可是他卻選擇了攻擊我的胸部,所以我有種猜想,他一直以來就沒動殺機,而是想將我擊成重傷,失去與他戰鬥的能力。”
“那你爲什麼說他可憐?”
水纖柔問出心中的不解。
林宇輕聲道:“還記的我們得到的死神資料嗎?”
幾人雖然不明白林宇想說什麼,還是點了點頭。
林宇嘆道:“資料上顯示,死神中訓練的殺手都是十三歲以下的孩童。這些孩子的來源,自然是搶奪那些根骨好的孩子,薛灑既然是死神的一員,那自然也不例外。他成爲S級殺手,他滅掉‘死神’,這一切都是爲了回來,回到我們的國家。”
話說到這裡,語氣有着無盡的蕭條,他還記的薛灑說過,他自己只是想要過上平靜的生活。
“而且,他自從回國幾個月後,從來都沒有做過一件傷害國家的事情,反而還大力的資助慈善機構等等。”胡安也接口道。
“或許、是我錯了,”林宇聲音低沉的道,一向高傲的他,這還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
“那現在?”黃陵看向遠處一個不停的閃避,一個不停進攻的兩人。
吼!
幾人還沒商定完畢,那邊突然爆出一聲怒吼聲,聲音充滿了淒厲、孤獨和寂寞。同時一道人影跌飛在一旁,不是薛灑,卻是張雲飛,後者的臉上此時充滿了震驚,完全不相信那一直處於劣勢的薛灑,竟然會突然又如此強大的反擊力。
一股與林宇的‘玄冰’完全不一樣的寒意自薛灑的身上散佈在四周,而其本人雙眸更是完全的呈黑色,什麼都看不到,只有無盡的黑暗。
“哈哈!爲什麼?爲什麼!都要這樣對待我?我只不過是想過上一段平靜的生活罷了。可爲什麼都要逼我?哈哈!”
薛灑瘋狂的大笑起來,雖然是在笑,可無論表情還是眼神都沒有笑。
“怎麼回事?”黃陵低聲問想胡安。
“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卻是水纖柔接口道。
陷入瘋狂的薛灑轉頭看向站在身前不遠處的張雲飛,“告訴我,爲什麼你們都要逼我?我薛灑到目前爲止不曾做過一件傷害國家的事情,可是爲什麼你們都不容我?爲什麼!”說到最後已經幾乎是用吼的。
張雲飛眉頭微皺的看向薛灑,他離薛灑最近,而且是與薛灑交手的人,自然更是清楚的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放佛一道幻影在空中劃過,當衆人只覺的眼睛一花,薛灑的右手竟然已經緊緊的抓在張雲飛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