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的大廳內,一處辦公桌旁正坐着臉色難看的尹雲天,此時他正翹着二郎腿,一晃晃的打量着周圍走來走去的人,而在尹雲天的身後則是站了好幾個律師打扮的中年人,四男一女。
韋德作爲SH市的公安局副局長,自然對尹雲天的底細還是知道一二的,心裡一直比較忌憚。再說了,尹雲天本就不是個老實的主,經常與社會上的一些組織發生矛盾,也因此才和韋德有着不少的接觸。
只不過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的吃癟,使韋德打心眼裡不願意與這位‘大爺’打交道,可卻偏偏又是一點辦法都沒。韋德苦着一張臉,低三下四的向許易陪了個不是,畢竟對方比自己牛百倍,萬一有個不小心的話,自己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索性許易也並沒有去爲難他,點點頭,示意他自己先去處理外邊的事情。
韋德這才舒了一口氣,帶着人連忙向外走去。快步走到尹雲天的身前,臉色一正,“尹公子,不知道你來我們警局有什麼事情?”
尹雲天淡淡的看了韋德一眼,又看向他處,完全忽視這公安局副局長的存在。
韋德臉色一怒,不等他反應,在尹雲天身後的一個面相剛毅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道:“韋副局長,你好,我們是英才律師事務所的張霖,現在我要保釋我的當事人薛灑先生,有關薛灑先生此次的所有事情,我都希望有個公正的決策。而且,我們現在希望能夠見到我的當事人。”
英才律師事務所!?韋德臉上的肥肉下意識的一陣抖動,這可是SH市或者說是在國內都大名鼎鼎的律師事務所。有他們出面,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更何況這件事上自己這邊本來就沒有一點理可佔,而且裡邊還有一個‘大佬級’人物在,事情真是越來越難辦了。
韋德臉色一正,微怒道:“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有一個交代,具體該怎麼樣處理暫時也是由我們警方做主,一些程序都還沒過,怎麼就會這樣讓你們保釋?”
張霖面色不改的道:“如果這件事情損傷到我的當事人的任何一利益的話,那我們將會向高級法院起訴貴局,希望你好好的考慮一下。”說完又退回尹雲天的身側。
“你!……”韋德臉色變的很是難看,氣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心底罵道:律師真TMD是一個很麻煩,而且很讓人討厭的職業。
尹雲天見雙方一番爭執,自己要的目的也達到了,這才緩緩的道:“韋局長,我也不和你囉嗦什麼,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今天我既然來了,那麼我的兄弟薛灑就絕對要帶走。不管你有什麼理由,而且,我也不希望事情發展到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韋德眉頭緊皺,心底仍是大罵馬飛不止。心思如電般的閃爍着,多年混跡在這個圈子裡,韋德自然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形勢,可真謂是前有狼後有虎,沒有一個能夠惹的起的。先不說仍在辦公室裡的許易,就是眼前這個都夠自己受的了。
心底嘆了一口氣,韋德知道現在的自己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條路了。臉色陰沉的看了尹雲天一眼,“好吧,你跟我來。”
尹雲天嗤笑一聲,示意其他人在外邊等着自己,然後跟着韋德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進了辦公室,尹雲天微微一愣,沒想到裡邊已經做着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微感詫異的道:“這是什麼意思?”
韋德小心的道:“沒什麼,只是你們都是一個目的來的,既然如此,我也不說兩次,素性一併告訴你們吧。沒錯,你們說的那個薛灑是我抓的,也的確是有人要我抓的,現在人我已經交給‘飛車黨’的人了。”
“飛車黨的人?馬飛?”尹雲天沉聲道。
反正已經到了這一步了,韋德也是乾脆,“沒錯,人是馬飛要的,我只不過是幫個忙而已。而且,這事情背後還有人,只是我惹不起。”
尹雲天戲謔的看着韋德,對於韋德的說的話嗤之以鼻,“馬飛爲什麼要找薛灑的麻煩?”
韋德沉聲道:“這件事情未必是馬飛要找薛灑的麻煩,前陣子薛灑惹了誰你們自己也應該清楚,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他,不過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尹雲天心裡一片通明,道:“人是什麼時間交出去的?”
韋德道:“大概在十點多吧。”
尹雲天低頭看了下手錶,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突然想起,自己可以打電話給薛灑看看他到底在誰手裡,就算是那些人接到的,衝着自己的後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吧。
尹雲天拿起手機撥了薛灑的電話,“嘟嘟!一陣盲音響起,”然後就是一個熟悉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候再撥。’眉頭一皺,尹雲天更加的認爲是薛灑出了狀況,臉色陰沉的將手機塞回兜裡。
辦公室內的韋德和許易二人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一點,臉色都微微有點不好看。
“哼!”尹雲天冷哼一聲,冷冷的看了韋德一眼,然話也不說的摔門而出。一邊走一邊聯繫人去找‘飛車黨’的麻煩。
許易沉默了一會,站起身道:“有的時候,事情做的太過分了始終對自己沒什麼好處,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韋德連連點頭,想送瘟神一般,把許易送出門外,這纔有時間擦拭了一下額頭、脖頸處的汗水。
之前那個警察隊長,劉毅湊到韋德跟前道:“局長,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可是害苦我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韋德看着劉毅臉色變的很難看,如果不是他爲了炫耀功勞而猖狂的叫囂,自己完全可以一問三不知的推脫掉。
劉毅臉色變的一陣難看,知道這次惹了不少麻煩,擔心的道:“這次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韋德臉色陰沉如水,他想到了許易的那個身份,心底透着不安,那個職業在國家裡完全有先斬後奏的權限。到時候真的把自己一處理,然後隨便安個罪名,自己恐怕真的是比竇娥還冤呢。
轉瞬,又想起了許易走之前說的話,好像並沒有動他的意思,“但願吧,如果,真的要查清的話,恐怕這次也不只我們這些人牽扯進來。再說了,那個人都不管這些事情那麼多年了,我就不信會爲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而來次肅清什麼的。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劉毅連忙道:“你說怎麼做?”
韋德陰陰一笑,“自然是多拖住幾個人了,只要人越多,我們保全的機會就越大。”
…………
尹雲天帶着一票律師沒起到一絲作用,心底很是不爽,本以爲會靠形勢把人帶出來。可沒想到竟然又扯出了‘飛車黨’的人,心底又對田浩感到佩服,這傢伙到了這一步還有那麼強的耐心去佈局,真不愧是老狐狸。
而就在剛纔,尹雲天已經打了幾個電話叫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準備直接去找飛車黨馬飛的麻煩。
而在劉園中,許易已經回到了劉伯的身邊。
劉伯淡淡的道:“你說薛灑並沒有被抓緊警察局?而是被交給了‘飛車黨’的人?”
許易答道:“是的,而且,我看那韋德也不像說謊的樣子,當時青幫老大尹虎的兒子也在那裡。目的和我們一樣,都是爲了帶走薛灑。”
“尹虎的兒子?倒也是個可造之才。不過,想這薛灑甘願被警察抓住應該是不想造成什麼混亂,但是如果交給飛車黨的話,那性質又不一樣了。恐怕薛灑這小子早就不在飛車黨那邊了。”劉伯沉吟道,突然又笑了起來,“老許啊,你查一下航空公司的登機記錄,看薛灑有沒有上飛機。”
許易眼睛一亮,倒是忘記了這點。連忙撥通了一個號碼,根據相關人士查詢了片刻,聽到結果,頓時笑道:“老爺說的果然不錯,這薛灑竟然按時登機了。”
劉伯微微一笑,以對方的性質怎麼可能會任由人擺佈?
關於薛灑的信息也在這一次中被悄悄的散播開來,很多人都開始猜測薛灑到底是什麼人。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本來一直逍遙自在的‘飛車黨’遭到了Z國地下勢力的三大巨頭之一的青幫的鎮壓和排擠,損失嚴重,勢力也銳減到曾經的三分之一不到,完全淪落成了一個不入流的街頭混混組合。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薛灑。
飛車黨的馬飛在知道自己捅了個馬蜂窩的時候也消失不見蹤影,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至於真正的幕後人田浩,卻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才把這件事情暫時的平息了下來。
另一邊劉伯本想肅清SH市的一些政府官員,可是爲了避免牽扯到太多人,只能殺雞給猴看,不等韋德等人有所動作,就以濫用職權罪,將幾人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