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樓上傳來動靜,舒心很淡定的從方鴻大腿上站起來,抽了張紙巾擦嘴後優雅從容的整理衣襟,就好像剛纔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幾秒種後,就看見姜靈跟劉姨一道從樓上下來。
“方鴻,你的嘴怎麼又流血了?”
話一出口,跟方鴻一樣心裡有些虛的姜靈臉色當即一紅,尤其是這個又字,讓姜靈很害羞。
當然,她肯定不會想別的而只是以爲昨天的傷口又裂開了,見旁邊的舒心臉上並無異色,她這才心中緩口氣,只當是自己做賊心虛別人根本沒有發現端倪。
殊不知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舒心早已經狠瞪了方鴻一眼,小眼神小模樣彷彿在質問方鴻:怎麼樣?被我逮着了吧?人家都招了你現在沒話說了吧?
當然,舒心也沒有太過分,只是小小的發泄一下自己不滿。
“哦,沒事,剛不小心咬的~”方鴻尷尬道,舒心在旁邊,他是不敢再說謊了,這女人綿裡藏針是真狠啊。
心想着,當初下山的時候張福之怎麼就沒提醒他,這上下的女人都是吃人的老虎,尤其舒心這種妖精,簡直吃人不吐骨頭啊……
“有件事要提醒你,展鴻圖好像住院了,我知道你們關係不錯,不打算去看看?”
正鬱悶的擦着嘴角的方鴻猛地擡頭。
“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舒心眸子眨了眨。
“昨晚,聽說沁園不太平,遭賊了~”
方鴻顏色驟冷,瞬間迸濺出瘮人的寒芒。
“昨晚?會不會這麼巧!”
舒心眼睛眯了眯,看着突然氣質大變的方鴻笑了,面前的方鴻,這股子氣勢纔是她舒心喜歡的男人!
出得廳堂上得了大牀,誰說只有男人能這麼要求女人?女人同樣也能這麼選男人!
…………
育詞醫院22樓的VIP豪華病房內,展鴻圖倚着牀頭,半躺半坐。
房間裡開着空調,他幾乎是赤裸着上半身,只有胸前左肩右乳成斜角打着繃帶,另外右手上也打着石膏。
展鴻圖軍伍出身,還是龍魂出來的特戰精英,可能這些年忙於生意身手生疏了些但是身體的保持非常不錯,年過五十仍舊是一身棱角分明的腱子肉,加上這久經沙場和歷經商海沉浮的人生歷練造就的特殊氣質,不僅僅是對少婦有着非凡的吸引力,對那些想要少奮鬥十幾年的少女們來說也絕對是香餑餑。
“爸,你怎麼那麼傻,怎麼能用身體替我擋子彈呢~”展舒詞就坐在牀前守着,眼眶紅紅。
“傻孩子,爲了你別說擋子彈了,就是要爸爸的命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展鴻圖微笑的看着女兒。
做完手術他昏迷了一夜,這也是剛醒,一睜眼就見到女兒伏在牀邊,知道她肯定是守了一夜,也很心疼。
展鴻圖的臉有些發白,身體也是虛弱的,但精神頭不錯,當過兵的人還是不一樣的。
倒是這副身板這麼些年沒吃過子彈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抗打,響起昨晚沁園家裡那驚險的一幕,展鴻圖就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啊。
“爸~”展舒詞撲進了展鴻圖懷裡,父親昏迷的時候她沒敢哭,因爲擔心不吉利,但是現在聽到父親這麼說,眼淚和情緒再也忍不住。
觸及到傷口,鑽心的痛處讓展鴻圖疼的嘴角直抽抽,但他忍者沒做聲,輕輕拍着展舒詞的背脊以示寬慰。
房間裡,除了父女兩,牀邊還有一個黑影,他站在牀邊,彷彿雕塑一般,明明很顯眼的黑色,可偏偏卻最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他就是影子,方鴻的影子~
“方鴻那混蛋呢?您差點都…現在都這樣了,他在哪呢?他不是我們的保鏢麼?怎麼能這麼不稱職!不行,我一定要開了他!”
展舒詞一抹眼淚從父親懷裡爬起來,負氣的道。
“舒詞,別說氣話,這事跟方鴻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在那些人就不動手了?往後也別總跟方鴻慪氣,年輕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嘛~”提到方鴻,展鴻圖的臉正色了不少。想着是不是把這件事告訴方鴻。
“爸,您都這樣了還幫他說話,他……”
“他來了~”
父女兩同時一驚,看着之前一直像是不存在但現在卻突然開口的影子。
“誰來了?”展舒詞問。其實她一直都只是把影子當成是父親普通的保鏢而不知道他跟方鴻的關係。
影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向門口,五秒鐘後門口響起腳步聲,展舒詞還以爲是護士來換藥,誰知道推開門的竟然是方鴻。
“你還來幹什麼!”
展舒詞一見是方鴻,氣不打一處來,樁樁件件很多事很多怨氣積壓在一起,剛想爆發誰知方鴻壓根不鳥她,瞥了一眼就繞過直接握住了父親的手。
“??????”
他這是什麼意思?忽視我?!展舒詞切齒。
氣血虛浮身體虛弱但是脈搏還算沉穩,這是大病復原的徵象,展鴻圖並無大礙讓方鴻當下鬆了一口氣,不過眼神卻變得更凌厲了。
“展叔,到底怎麼回事兒?”
展鴻圖拍拍方鴻的肩膀,沒有說話看向了旁邊站着的影子。
“?”
“都是老朋友了,不過是兩股勢力攪和到了一起,還記得之前在西南邊境上救走肖家父子的那股勢力麼?”
方鴻皺眉。
“外國人?”
影子點頭。
“不過只有兩個外國人,剩下的應該都是肖家之前藏起來的那些人。而且是看準了你不在身邊動的手,昨晚起初我並沒有發現那兩個外國人,讓他們偷溜進去他才受的傷。”
影子說的他自然指的是展鴻圖,方鴻目光一凝。
“那兩個外國人很厲害?”
想來也是,雖然沒跟展鴻圖交過手,但他怎麼說也曾經是龍魂的隊員,以妖刀蒼耳冷那些傢伙的變態實力來說,展鴻圖終歸不會差。
豈料。
“一般,就是擅長藏匿和偷襲而已~”
聽到影子這話,展鴻圖老臉一紅,影子也是耿直,全然沒有顧及到老年人的自尊心,他差點把命都丟了,他竟然說對方實力一般。
“那人應該都解決了吧?”方鴻問。
“沒有~”
方鴻眉頭微皺,卻沒立刻質疑。
自己的影子他是瞭解的,肯定有他的用意,果然,影子頓了頓後便開口道:“昨晚不好抓活的,而且我也不擅長撬開別人的嘴吧,所以就乾脆放走了幾個,在等你回來。”
方鴻笑了:“摸清了?”
影子沉默,半天才道:“我辦事,你放心。”
展舒詞父子兩面面相覷。什麼摸清了?摸清什麼了?什麼時候摸清的?
如果展舒詞沒記錯的話,昨天自己在這裡守了一夜,這個人也在這裡站了一夜,難道是中間自己打盹的時候他出去過?
至於展鴻圖,內心早已翻江倒海,驚得說不出話來。
後生可畏,不服老不行啊~
…………
金樽地底一間昏暗潮溼的地下室內蜷着三個人。
三個傢伙都是黑人,沒錯,就是那三個打西邊遠道而來昨天晚上在沁園打展舒詞主意的傢伙。
影子說只有兩個,那是因爲有一個一直在外圍盯梢壓根就沒有進去,後來知道情況不對他撒腿就跑了,所以也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
展鴻圖雖然中了槍折了手,但這兩人也好不到哪裡。
一個臉上被軍刺劃了一刀,另一個不僅折了一隻手而且跟展鴻圖中彈部位相同的位置上還捱了展鴻圖一匕首!
黑暗中,三個紅點時隱時現,三人嘴裡都叼着煙。
“基布,你昨天真不夠意思,怎麼能丟下我們先跑了呢~”臉上打着補丁的那個傢伙道。
“兄弟,不能這麼說,我後來不是開車去接你們了麼,要不是我,你們能從那個鬼地方逃出來?”
折了手還捱了一刀的傢伙狠吸了一口煙說道:“都怪這些該死的華夏人,蠢得跟豬一樣,調查到的情報一點都不準確,說什麼那個姓方的黃皮猴子不在那個女人身邊,那昨晚那個魔鬼又是誰?”
三人沉默,提到昨晚那個魔鬼,他們到現在都覺得頭皮發麻。
當初基地內國王皇后那對基佬都沒給過他們這麼大的壓力,真的就像是碰見了從地獄來的魔鬼,宰那些傢伙跟切菜一樣!
“那個該是的黃皮猴子買飯怎麼還不回來?”折了手的黑人突然道。
黑暗中其他兩人也變了臉色,就在這時候,地下室的鐵門鏗鏘一聲突然被人推開了。
“你們要的便當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三個黑人同時色變,都下意識的去懷裡摸槍。因爲這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黃皮猴子的聲音!
三人手剛觸及懷中的槍還沒來得及往外拔,黑暗中就覺臉前一股勁風斜掃,噗噗噗~三聲,三人同時感受到一股子鑽心痛處,歘~,一道強光手電掃過來,三人要去拿槍的手竟然都被齊根斬斷!
“魔鬼!”
“是他!”
三人疼的在地上打滾,血流不止,一道黑影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正是昨夜被他們成爲魔鬼的影子。
提着強光手電的方鴻走過來蹲下,看了看三人。
“怎麼樣?這份便當還喜歡麼?”
“我們華夏是禮儀之邦,有道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對了,忘了跟你們自我介紹了,我姓方,單名一個鴻字,你們可以叫我方鴻”
“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不陌生吧?至於身邊這位,你們昨天應該也見過。”
“今天來,除了給各位國際友人回禮,主要還是想跟你們打聽點事情,如果你們願意配合的話,我會很開心,你們也會舒服一點。下面你們一定要豎起耳朵認真聽,因爲你們很可能因爲沒有聽清我的話而喪命。”
方鴻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爲什麼來?”
方鴻真賤,明明是三個問題他卻說是第一個,不過,這時候誰在乎呢。
果然,那個本來還發無損但卻白白比影子斬了一隻手的黑人一點不在乎,咬牙切齒:“Fuck?you!”
方鴻笑了。
“我雖然不懂英語,但我知道你肯定在罵我~”
方鴻話音未落,在側的影子手起劍落,噗~!
咚咚咚~
鮮血四濺,那傢伙的腦袋離開身體跟皮球一樣滾動了幾下,滾到了另外兩個傢伙的眼前。
“很抱歉兩位朋友,你們的這位夥伴很明顯剛纔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所以,嗯哼~”
昏暗的地下室,方鴻在衝剩下的那兩個傢伙笑。
可他們卻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剛纔同伴的鮮血濺了他們一臉,恐懼和疼痛讓他們瑟瑟發抖,他們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魔鬼的微笑!
“好了兩位朋友,輪到你們了,剛纔的話,我想你們應該聽見了吧?我不想再複述,所以你們怎麼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操着蹩腳的華夏語道。
“哦。你不知道我說的什麼啊?那留着你幹嘛?”方鴻笑着道。
歘~!
寒芒一閃,影子手起劍落,這傢伙也是人頭落地。
方鴻臉色絲毫不變,微笑的看着地上最後那個明明是黑皮膚此刻卻嚇得臉色雪白的傢伙,咧嘴道:“那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