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到了,小女孩對我撒嬌:“老哥,人家想要聖誕禮物~”
我心裡一陣柔軟,微笑地着發了兩個笑臉,回她:“好說好說,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呢?”
“我想要兩本書!”
“是哪兩本書呀?”
“《人生如戲》和《戲如人生》。”
看這書名我就笑了,然後就問小女孩:“這兩本書是一個人寫的吧?”
“是的呢!我發現老哥你上了大學之後變聰明不少了嘛!這都被你看出來啦!”她這樣回我,搞得我哭笑不得!
“呃……這麼明顯的事情,你就不要拿來調戲我了行嘛!”
“嘻嘻!我哪有啊?我只不過說實話好嗎!”她發了兩個調皮的表情,可愛的不得了!
“是是是,你開心就好!”我這樣迴應她,那個時候這句話還不存在敷衍的意思。
“我叫賣家發到體校去?”
“不行!人家想讓你親自送過來~”她傲嬌地回我:“上個月過生日你就沒來,禮物還是寄過來的。還要我自己去拿,多累呀!”
“呃……那天我實在是太忙了嘛!”
想起上個月她過生日,我不由尷尬地笑了起來。她生日那天我剛好一整天都在考試,所以就把收貨地址定在了體校,收貨人就寫的她的名字。
但我知道她是想見我。我也想見她。
“這一次我親自給你送過去!”我回她。
“你保證!”
“我保證!”
“拉鉤!”
“拉鉤!”
隔着屏幕,兩個人幼稚地就像傻瓜一樣!但是很快樂!
我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只要我在乎的人同樣在乎我就會覺得很幸福。事實上,有她的時候我從未羨慕過任何人。
我在歡笑的電腦上找到了這兩本書,點擊購買,地址c大,收貨人,趙無邪。
“無邪,你要買書啊?”歡笑在一旁微笑着看我。
“呃……是啊!”確定好訂單之後我這才點了付款,一邊拖動鼠標,一邊對他說。
“哦?是買給誰的呀?”他眨了眨眼睛,“不懷好意”地問我。
“買給……買給我自己看的。”我剛想說買給我妹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話到嘴邊卻又被我自己改了口。
“哦?是嗎?可我記得你不喜歡看這種類型地書呀!”他語氣誇張地說,笑容壞地像個地中海。
“呃……”我語塞了一下,強行辯解:“現在喜歡看了不行啊!”
“行了吧你!還不好意思說,你肯定是買給你那個體校的小師妹!”他毫不留情地將我拆穿,一臉看穿我心事地成就感。
“……”我翻了翻白眼表示懶得理他,但其實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他毫不在意我的表情,當場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誒!我說小邪,你的那個小師妹有沒有送你禮物啊?”笑了一陣,他突然問我。
我一愣,這個倒沒有,而且我好像還從來都沒有問她要過禮物呢!
“好像沒有誒!不過你倒是提醒我啦!”我嘿嘿一笑,當即拿起手機發了信息給小女孩。
我:小妮兒,我也想要聖誕禮物!
小女孩:好啊!不知道老哥喜歡什麼樣的禮物呢?
我:呃……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小女孩:老哥你真好!
我:呵呵,那必須的嘛!
……
我自顧地跟小女孩聊天,而且是將手機屏幕避開歡笑地那種。他好幾次都把頭湊過來,賤兮兮地笑着想要偷看我的聊天記錄!
“你們聊什麼呢?給我看看唄!”
我把手機往旁邊一挪,頓時將他的視線避開:“不行!”
“哎呀,邪哥!別那麼小氣嘛!”說着,他竟然伸手想要跟我搶!
我用另一隻手打了他一下,站起身來,看着這丫的,一臉哭笑不得地表情:“你幹什麼?強行偷看別人隱私啊你!”
“嘿嘿!我就是奇怪,像你這種人是如何跟女孩子聊天的!”
“去去去!我懶得搭理你!”我又白了他一眼,然後跑到一邊跟小女孩聊天去了,全然不管他的反應。
我就是這樣,不管在做什麼,或者在跟誰聊天,只要一涉及到小女孩,我就會變得很敏感,或者丟下正在做的事情跑過去聯繫她了。我知道,我越來越在乎她了。
週末的時候,我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來到體校旁邊。那裡有一個市民廣場,旁邊是大型體育館,每當有比賽或者有活動的時候就會有很多人。但是現在既沒有比賽也沒有活動,所以很顯得很冷清。
等了一會,她來了,穿了黑色外套,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她的頭還是發像以前那樣利落地披散在肩膀上,遠遠地看見我,大眼睛就眯起成了小眼睛,看來她沒有戴眼鏡。
“這個傻丫頭!”我也在朝她走過去,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心裡不由升起一陣溫柔。這丫頭傻得讓人心疼,找男朋友也不找個靠譜點的,連生病了都照顧不到。
“哥!”走近了,她微笑着叫我,可愛地面容一如往常。
“小妮兒!”我摸摸她的頭,然後將兩本書交給她,眼神裡透着我自己都能感覺到的寵溺。
“這個給你。”小女孩也給了我一件禮物,是一條圍巾,黑白塊相間的那種,摸上去很軟。
“我早就聽說過這兩本書了,一直想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買!”她接過去看了看,竟然開心地叫了起來!她說她以前買書都是她媽媽帶她去的,她現在已經很久都沒有去買過新書了。
“呵呵,開心吧!”見她着麼開心,我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嗯嗯!開心!謝謝你,老哥!”她對我笑着,一臉地滿足感!
“呵呵!那個,我們去吃東西吧!”我發現我對於別人的感謝,特別是小女孩的,還是不知道怎樣去迴應。因爲我做的都是我想做的,比如我想對她好我就會她好,並沒有想過她對我的感謝之類的。我這個人,真的不怎麼會說話呢!
“好呀!正好學校旁邊開了家新店,我想去那裡吃!”抱着我給她買的書,小女孩看着我,用撒嬌地語氣對我說。
“好呀,那我們走吧!”我微笑着說。
從市民廣場到她說的那家店不遠,也就幾百米。我們倆肩並肩走在一起,話不多,但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氛。感覺……不像兄妹,但又不是情侶那種。兩個人走的很近,但是又沒有牽手,似近非近,若即若離。其實我現在挺矛盾的,一方面覺得以我們的關係什麼話都可以說,但是另一方面卻又什麼都不好說。在感情裡我還是很靦腆,覺得什麼都不能說,很多事情還是做出來比較好,不說出來的才珍貴。
幾百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們很快就到了。
那家店就開在體校對面那條街上,名字還蠻大氣,叫“飯思哲”。剛開始不懂,只是感覺有點耳熟,後來才知道這個名字跟“範思哲”一樣,我又是一臉哭笑不得。
小女孩點了一份“三味雞扒飯”,我點了一份“大排面”。
我們面對面地坐着,她看看我,我看看她。她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我有好多話想對她說,但是我又怕說了會嚇跑她。而且我現在面對着她,雖然心裡很激動,但是真的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開口。有的時候我真是恨死這樣的自己了!
“小妮兒,最近過的怎麼樣啊?胃好點兒沒有?”終於,我開口了。感覺上,這臺詞普通的就像是白開水那樣平淡無味。
“嗯,還行吧!上一次去醫院做完胃鏡之後拿了藥,吃了幾天,感覺好多了。”她一邊小口吃飯,一邊回答。
“哦!那就好……”我微笑着說,對自己這蹩腳的對白有一種很無奈地尷尬。天曉得,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我只是很在意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所以腦子裡面空空的像是白癡。有時候,我真是恨死了這樣的自己!
“老哥,你在大學裡面過的怎麼樣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我。
“也……還好吧!”我遲疑地回答。天知道我都上了幾個月的大學了自己竟然還沒啥感覺,所以她這個問題讓我很難回答。後來我才明白,我那個時候太浮躁了,浮躁的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我知道,是因爲那個時候的我太不成熟了。
這種對白,講道理是很尷尬的。但偏偏上了大學以後的我和她在一起用的都是這種對白,這樣就很不討好。其實都怪我想的太多,總覺得感情上的事情不宜說太多,否則很容易說散就散掉。於是我就變成了一個更加麻瓜的木頭疙瘩,這樣的我真的很難表達。
我們倆面對面坐着,說了不少沒有營養的對白,終於,她有一句話改變了我的呆瓜狀態:“有個籃球隊的想追我呢!”
也許她只是隨便說說,可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像是一陣冷風,一下子就吹走了很多溫度。
“但是我沒有同意!”她笑了笑,這句話又帶給我不少溫暖。
“呵呵,怎麼沒同意呢?”我微笑着說。其實我是不想說這句話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開口就說了出來。
“我現在不想談戀愛!”她說。
“哦……其實找個對你好的男朋友挺好的。”我繼續微笑,心裡卻是兩種感覺。她不想談戀愛,說明其他男生都沒有機會。可我呢?我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機會,或者我在她心裡的位置是什麼。我那不太靈光的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這頓飯很快就結束了,或者也可以說很慢,因爲我全程沒營養的臺詞,反而要讓小女孩去照顧我的感受。這種感覺很懊糟,有的時候我真是恨死這樣的自己了!
我把她送回了學校,享受着一路上別人看我們像看情侶的目光,話不多,但心裡的期盼卻是很激烈。
後來,在回大學的路上,我看到她在發了一條動態:這是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人買書給我,意義很深刻,於細微處見真情……
我點了贊,手裡拿着帶有香味的圍巾,心裡五味陳雜,嘴角卻升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如果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