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宮的事幾時輪到你管了?”燕妃眸光一冷,氣惱的向後退開幾步。
“啊!”花仙子尖叫一聲,當下跳了起來,拽住老頭兒的衣袖,咬牙道:“你個死老頭兒,黑心呀,狠心呀。”
老頭兒正是花爺爺,他上下看一眼花仙子,輕斂了眉,“小姑娘幹嘛幹嘛?見到男人便扯着不放啊,老頭子我不是帥哥哦。”
“你”花仙子瞪眼看他,腦子一回想,這兒好像不是相認的地方呢,暫時不能讓非兒姐知道她認識花老頭兒,有些事還得有待確認才能做決定,要不然壞了事兒結局便會連小命兒都保不住。
白非兒疑惑的看花仙子,指指花爺爺,意思是怎麼回事?
不能開口說話真是痛苦呵,不行,得回那殿中待着吧,出來一晃盪,總忍不住要說話,剛纔好幾次就想衝口而出的了。
花仙子訕笑,“沒事沒事,我見這老頭兒膽那麼大,敢抓燕妃娘娘的手,就忍不住打抱不平了。”
切!白非兒撇嘴,心裡吐槽,無聊。
花爺爺心中可罵死自己的徒弟笨蛋,長那麼大了還是毛毛燥燥的沉不住氣,白吃米飯了,還以爲他認不出她?就她那丫頭樣,哪怕三十歲也認得出。
當下向燕妃那婢女擠擠眼,讓她帶燕妃離開。
燕妃不服氣的瞪一眼白非兒,今兒怎麼全遇上一些惹不起的人?這花老頭兒,連太后姑姑都禮讓三分的,她又怎麼敢跟他較勁?而且自己剛被處入冷宮,還是趕快找太后姑姑救她纔是。
狠狠跺了跺腳便往鴻照殿方向而去。
“燕妃娘娘,要去冷宮的,您這還去哪兒?一會兒王怪罪下來我們吃不消。”兩名婢女快步尾隨。
“王怪罪本宮兜着。”燕妃吼了吼,快步往鴻照殿走。
白非兒向花爺爺點頭微笑算問了個禮,而後扯了花仙子便要回她那百花殿,明天就那什麼封妃儀式了,這事兒那麼多,還是快快想個法子出來,拿到軍機圖好撤退。
“非兒姐,你先回去,我去轉悠,熟悉環境。”花仙子湊到白非兒面前,低聲說。
這見到了自己的師父,無論如何也要扯着他問個明白。
白非兒想了想,點點頭,以眸光示意她小心。
待到白非兒身影消失,花仙子揪着花爺爺的白鬍子,低聲道:“死老頭,你沒死啊?啊?這些年在搞什麼?快給我說清楚了。”
“哎,哎,有你這樣和師父說話的嗎?”花爺爺擰眉扭了臉,低沉着聲音,“跟我來再說。”
“哼!”花仙子朝四下看了看,“那快走。”
再次見到自己師父,心裡自是欣喜的,這麼多年,她一直祈望他活着,師父的救命之恩,她怎麼能忘?
花爺爺把花仙子帶到太醫院一間藥房,一關上門,花仙子便揪着花爺爺又叫又哭,“死老頭,你害我爲你擔心了五年,你就這麼丟下我和非兒姐,你太狠了點吧?你知道嗎?那時非兒姐生那小娃娃,嚇死我了,好多血,好不容易生下來了,可又發生那樣的事,一定是你乾的是不是?是你給我和尋雪下的毒是不是?還把非兒姐的記憶給封住了,你好狠好狠,死老頭,你太壞了。”
說到後面都吼了起來,接着便哇哇的哭。
花爺爺長長嘆息,拉
她坐到椅凳上,靜靜的看她,任由她哭,這孩子,真是委屈了她,本來可以帶着她一起走,可一想,白非兒當時的情況,需要一個女子在身邊照顧着呀,纔想了那麼樣一個法子,讓她好好的在白非兒身邊幫襯着,再怎麼說,白非兒是少主的女人,要是有個閃失,日後揪起舊賬來,他不好交代,他還是留了一手的,只要人還活着,有緣自然能相見,若是無緣,能活着便是好。
花仙子哭着哭着,沒一會兒便自己停了,取了帕子自己擦眼淚,兩眼紅通通的看花爺爺。
“長大了,都大姑娘了,師父差點兒認不出你來了。”花爺爺笑。
“我都十五了。”花仙子撇嘴道,“別岔開話題,我在等着你說呢。”
花爺爺輕捋了捋白鬍須,“說什麼?你都猜出來了,還要怎麼說?”
“爲什麼要這樣做?”花仙子低吼。
果然是師父下的毒,死老頭。
花爺爺嘆道:“當年見到了少主的孃親,也就是現在的太后,太后知道少主想放棄寶藏放棄建國,心裡惱火,惱恨白非兒教唆,便找來我與冷雨商量,太后的本意是想殺了白非兒,我與冷雨極力勸下,爲了保白非兒之命,纔想出這樣一個辦法,把他們的記憶都封了,孩子帶回來,有你和尋雪在白非兒身邊,斷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怕你倆跟非兒提及孩子的事,就說是給你們下了毒,實際上哪有什麼毒,只是增強體質的藥而已,是你笨,平日不好好學,膽兒又小,被人一嚇就信以爲真了。再然後的事,你也知道了,就那麼簡單。”
花仙子直聽得火冒冒的,要不是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師父,真想揪來爆打一頓,氣呼呼的鼓了臉道:“你們爲什麼要受那老太婆指使啊?給你很多銀子啊?可這種事兒,給再多銀子也不能幹呀。封人記憶,那巫驚魂武功那麼厲害,怎會乖乖的任你們擺佈啊?還有剛纔那洛什麼向南,他好像也不認得非兒姐跟我,他也失憶?還有,當時不是還有你那壞徒弟呢?巫叢恩呢?死了?”
“笨丫頭,還沒聽明白啊,不這麼幹,非兒就得死,太后手下人那麼多,殺個人太簡單了,而且太后也用你來威脅我,要留你的小命,就必須這麼做。當時的少主受了傷,我得替他治,就趁機下手了,洛向南的記憶也是沒有了,太后的意思是省得兩兄弟爲一個女人毀了前程,而且還自相殘殺,乾脆一起封了他們的記憶,一了百了。巫叢恩可就真的死了,摔下山崖死的。”花爺爺道。
花仙子撇嘴,“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發現了巫叢恩的屍首,就認定所有人都是死了。”原來自己的師父還是個好人的。
花爺爺長長噓一口氣,“一切冥冥中有天意啊,這轉來轉去的,又碰上了,聽說你們是被小石頭擄來的,你們怎會被小石頭擄?王竟然要封非兒爲妃,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的?我都鬧不明白,王也沒有跟我說,我有一種感覺,王是知道他是失憶了,而且懷疑與太后有關係,想來也是懷疑我和冷雨了,與我們也疏離了一些。”
一說到此事,花仙子蹭的站起身,在屋內焦急的轉圈兒,這下子該怎麼辦?
該不該和師父說?
咬牙一跺腳,“啪”的又坐回椅子上,瞪大眼睛,道:“老頭兒,你告訴我,小石頭是不是非兒姐的兒子?”
“那不問的廢話嗎?看看那小屁孩的模樣兒,你們眼瞎的麼?”花爺爺撇嘴。
“你真瞧得起我,我有多少時候得見過那小師侄的真容啊,這些年更是不願意想起這個人,還有非兒姐這五年也是頂着個男人臉,有誰會想得到小石頭是他們的兒子啊,而且這個小魔頭長得還是像他爹多一些,而非兒姐什麼都不記得,哪知道小石頭是那個小娃娃?哼哼,當年還是我給剪的臍帶呢。”花仙子氣哼哼道。
“倒也是。”花爺爺表示贊同,兩眼閃着精光,“你該說說你們了吧?”
花仙子湊到他眼前定定看他,“你可不會再害我和非兒姐了吧?”
花爺爺輕敲她前額,“廢話,要是害你們,你和非兒都活不到今日了,還有她現在說不了話,可不是我乾的,我也才知道這事兒,我問了冷雨,他說是太后讓人偷了小石頭那兒的失聲藥,是先前冷雨給小石頭的,小石頭是冷雨的小徒兒,冷雨現在也算是你半個師兄了。”
花仙子黑眸兒一轉,拍了桌子,“憑什麼他是師兄?我比他入門早。還有原來太后是從小石頭那弄到的藥啊,真狠毒啊這個老太婆。”
“哎哎,這都無所謂了,師兄也好師弟也罷,反正都是自家人,我怎麼會害你?笨丫頭。”
“那好,既然你不會害我們,我就告訴你吧。”花仙子皺着眉頭,扭着臉,一一道來:“你可好了,可別被嚇壞了,非兒姐現在是東廠督主,這回來這兒,就是爲了”手上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
花爺爺當真嚇了一跳,花白眉毛緊緊擰着,“說清楚一點兒,她竟然當上東廠督主了?了不得呀這個女娃兒,看看人家,比你本事多了。”
花仙子撇嘴翻了個白眼珠拋給他,放低聲音道:“東廠來了十幾個人,我們是故意讓小石頭擄來的,目的是弄清楚這裡的佈防,好來一個撤底滅了月漠國。”
“啊?”這回到花爺爺坐不住了,蹭的站起身,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走動,“這不變成兩口子打起了麼?滅自己男人的國,這玩笑開得大了。當真打起來,這裡這點兒人哪是大明的對手,完了完了,這事兒鬧的,忒大了些,那什麼大明皇帝吃飽了撐着不是,好好的享福不就成了,小小月漠國惹他什麼了?”
花仙子翹了二郎腿,這下說出倒輕鬆一些了,有人替她着急,抿脣笑道:“那人家不就是怕他日威脅了大明,在草兒才發芽的時候來了連根拔起唄。”
她還沒敢說太子也在這兒,這事兒,她覺得先不說的好,還真怕害了人家太子,畢竟非兒姐和太子關係好,要是太子出了什麼事,非兒姐不擰了她的頭纔怪。
她是想着讓師父想個辦法,那化什麼干戈爲玉帛好一些,她不希望真打起來。
“這事兒可不是鬧着玩,得想個法子才行。”花爺爺撫着下頜深思。
“是啊,師父,可別真的打起來,最好和平解決。”
花爺爺沉着臉,凝眸細想,“和平解決?你以爲過家家呀,你去和大明皇帝說,不要來打月漠國了,可能嗎?我們這兒倒好辦,別人不來打,王也不想去侵犯別人。”
花仙子慢悠悠道:“可聽說月漠國的兵時常擾大明邊境,還老是擄人,這也叫不侵犯別人?抓了一大羣人來修城牆,這叫不侵犯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