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玉羅門大小姐

閒閒站在門口,一直盯着湪詩看,因爲她看到一點東西,湪詩白皙如玉的脖頸,竟然有一朵紅梅,像極了主子留在夫人身上的吻痕。

湪詩來之前,半道上被蜜蜂叮了一口,之前太緊張沒在意,現在倒是有點又癢又痛的,回去可要仔細擦點藥膏了。

悠悠行色匆匆疾步而來,看到湪詩都沒有見禮,自湪詩身邊走走了過去,進入寢殿後,她便對着書案後的夫妻二人,行了一禮低頭稟道:“稟主子,碧寧不見了,房間裡有細微打鬥的痕跡,現場還留下了這個東西。”

“什麼?碧寧不見了?”陌緣君就是起牀去敲門,沒得到碧寧的理會,他以爲碧寧早起出去了,纔會滿翠微宮尋找碧寧一圈的。

可他找了一早上,都沒找到碧寧,這纔想來找他家九嫂問問,問問九嫂知不知道碧寧去哪裡了。

誰知剛一到來,就聽悠悠說碧寧不見了。

聽悠悠的描述,碧寧顯然是被人擄劫走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來人一定武功極高,這才能悄無聲息的擄劫走了碧寧,而沒有驚動到九哥和含風殿暗中的暗衛。

宮景曜已經接過悠悠遞上來手帕,那是一方素白的手帕,上面繡着一隻藍色的鳳尾蝶,像極了玉家的氏族圖騰——幽冥蝶。

難道,是玉羅門主派人來抓走了碧寧?可他們爲什麼要抓碧寧?

“這樣的蝴蝶刺繡好奇怪,像是在勾勒出圖騰紋路一樣……”肖雲灩也拿過那方白色手帕看了看,眉頭緊皺回憶下,乍然一驚道:“啊!我想起來了,碧寧的後肩上,就有一隻這樣的蝴蝶刺青,當時我還問碧寧是找那位師傅刺的,她說是家族印記……呀!該不是她家人找她來了吧?也不對,碧寧好像是孤兒,怎麼會有家……”

“也許,真是她家人找來了。”宮景曜眉頭深皺,他忽然想起了言素給他的提醒。

言素告訴他,玉羅門主與召龍令主乃明月國左右護法,護得不是一朝君王,而是明月國的江山社稷。

所以,他們這些皇室貴胄的身邊,皆會有一個玉羅門人。

只不過,歷代的玉羅門人,都是身份極其神秘的,或許他們到死,你都不會知道他們隱藏的真實身份。

他當時懷疑過風痕是玉羅門人,只因風痕來歷特別,他是江湖門派的少主,一家人因江湖仇殺而被滅門。

這樣的風痕,無疑是最可能……是那所謂的玉羅門人的。

而碧寧有門有派,她的底細一直皆清清楚楚的擺明在人前,反而不會令人懷疑。

可如今……來歷底細最清楚明白的碧寧,原來纔是藏的最深的玉羅門人。

可玉羅門人都是會潛伏到死的,爲何碧寧會忽然中途被人帶走呢?

而悠悠之前提及一件事,碧寧的房間裡有細微的打鬥痕跡。

這也就是說,碧寧不是自願跟來人走的,而是被人強行帶走的。

陌緣君已經轉身離開了,因爲他要下山去找碧寧,不管玉羅門被傳的多神秘可怕,他都要把碧寧搶回來。

肖雲灩有些擔心的皺眉道:“陌緣君這樣跑去找碧寧,會不會出事啊?”

“他要是沒點本事,家逢鉅變時,他就已經早死了。”宮景曜不擔心陌緣君會出事,倒是擔心他身邊的另一個玉羅門人。

如果碧寧不是玉羅門主親派到他身邊的人,那在他的身邊,是不是還有一個玉羅門人?

湪詩這下也是走不了了,因爲他師兄又要出去辦事,守護師嫂的事,就落在他身上了。

可他真的很怕這位師嫂啊!昨晚就是她和央金公主合謀灌醉他的,害他不知道出了多少醜。

更是啊!害他早上一醒來,差點就被個瘋男人給毀了清白。

碧寧一走,做飯的事就落到悠悠頭上。

肖雲灩閒來沒事,就拉着湪詩在正殿下棋。

湪詩在與他這位師嫂戰一局後,他就一輩子都不想碰棋了。師嫂的棋也太臭了,以往師兄那十分挑剔的主兒,到底是怎麼忍受師嫂這手臭棋的啊?

肖雲灩要是能聽到湪詩的心聲,她一定會讓閒閒去把央金公主請來,讓湪詩見識一下,何爲臭不可聞的棋藝。

安喜殿

林公公在此帶人伺候着,一見宮景曜負手闊步而來,他便手持拂塵迎了上去,恭敬行禮道:“老奴拜見太上皇!”

“免禮!”宮景曜停下腳步,看了眼這座安喜殿,便看向林公公淡聲問道:“如今誰還此處居住?”

林公公低頭恭敬回道:“今早卯時,朝陽大長公主和香駙馬就離開下山去了。而十爺和十十一爺是在昨夜子時下山去的,十二爺是在五爺冒雨來的時候,追着五爺一起下山去的。如今還在安喜殿的主子,是六爺夫婦和七爺夫婦,還有十三公主和尤三少他們幾位主子。”

“嗯,你去忙吧。”宮景曜輕頷首點頭一下,便舉步向着院子左邊走去。

二哥和三哥是上山後,翌日就離去的。

如今安喜殿裡,也就只剩他們幾人了。

七哥帶着央金公主會住下來他不意外,可六哥是怎麼回事?怎麼也帶着阿什米塔打算常住下來了呢?

唉!六哥可千萬別這時候撂挑子自保,要真是那樣,他們接下來可就要走的更爲困難了。

宮凌霄昨兒玩瘋了,等回來用完膳再洗漱後,躺牀上睡覺時,已經快子時了。

早上她開始懶牀,一點都不知道,風痕已經帶着肖雲灩的親筆書信,騎着千里寶馬奔去敦煌了。

宮暝曜倒是醒的早,阿什米塔也沒有懶牀,就是吧!夫妻二人很幼稚,竟然在牀上盤膝對坐玩皮影戲。

阿什米塔手裡拿着一個白衣美人皮影,她櫻脣輕啓笑言道:“仙君說是妖皆惡,小妖卻不能苟同。人有善惡,妖亦分好壞。正如神仙中,也有心生魔念而墮仙之輩。”

宮暝曜忍着把皮影戲丟出去的衝動,手裡撐着一個藍袍飄飄的仙君,面無表情冷冰冰道:“妖就是妖,本性難移,終會作惡。”

“仙君,人性本善,可他們中也不乏有邪惡之人啊!仙君怎可將我妖族如此這般一概而論?”阿什米塔是看了一個民間仙魔話本後,才忽然想起來要拉着宮暝曜一起玩的。

宮暝曜黑沉着臉色,依舊是面無表情冷冰冰道:“你若是善類,又怎會對本君使這等狐媚之術?”

“哎呀!錯了錯了,這一句不是這麼說的啊!”阿什米塔在宮暝曜說錯對話後,她就不高興的噘嘴瞪起人來,還真是被宮暝曜慣的膽子都大了。

“沒錯!本王從來都不會錯。”宮暝曜奪了阿什米塔手裡的皮影戲,同他手裡的皮影戲一起丟到一旁,撲過去就把他的小嬌妻壓倒在牀上,迫不及待的撕碎了這小丫頭的衣裳,滿意的看着她藏在衣裳裡的鴛鴦戲水紅肚兜,真是映得身下人兒的肌膚賽雪,柔嫩絲滑的令人愛不釋手。

“不要不要,你答應陪我玩的,現在又這樣耍賴,你……你食言而肥啊!”阿什米塔拒絕給他親親,她翻身過去就往牀裡頭爬啊爬,最後還是被身後討厭的男人,給撲壓在了柔軟的牀鋪上了。

“本王剛纔已經陪你玩過了,現在……本王不是食言而肥,而是要吃了你填飽肚子。”宮暝曜要不是因爲哄她,他會從昨晚到今早,一直各種遷就順從她嗎?

愛哭鬼,他今兒就讓她在他身下哭個夠。

“不要不要,你耍賴,就玩了一會……唔唔!”阿什米塔被堵住了嘴,她皺眉生氣的咬了他一口,讓他欺負人。

“嘶!”宮暝曜的下脣被咬破流出血來,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氣,隨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小屁股上。真是跟着什麼人學什麼本事,才幾日啊!她居然變得和那個女人一樣野蠻了?

而在說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那個好九弟妹。

“啊!你居然又打我……嗚嗚嗚!”阿什米塔最厲害的就是哭功,那怕是在牀笫間被**似打一下,她也能哭得好似水漫金山一樣。

“哭,我今日就讓你哭個夠,求饒都沒用!”宮暝曜本就是隻大暴龍,脾氣暴躁的不得了。

可對阿什米塔,他一直很溫柔憐惜,也只是因他比阿什米塔大很多,他想多疼疼這個小嬌妻。

可今日阿什米塔竟然咬了他,他覺得他該振振夫綱了。

哼!女人不乖,就要在牀上好好收拾她,讓她懂得何爲柔情似水,而不是滿身是刺總扎人。

“哈哈……嗯!不要……嗚嗚嗚……又欺負人,討厭!”阿什米塔最怕癢,可背後的男人卻在親她脖子,好癢啊!嗚嗚嗚,她不敢和他頂嘴了,以後都不敢了!嗚嗚嗚……

宮暝曜這回說到做到,她哭鬧求饒也沒用,他非把她當早膳吃了不可。

而另一處的房間裡,夫妻牀笫之事更兇殘。

“宮星曜,你找死!”央金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不着寸縷,腰痠腿痠渾身是傷,某個禽獸不如的男人,竟然還……他怎麼就不怕憋死他自己啊?

宮景曜伸手接住她的拳頭,眉頭一皺,頗爲委屈道:“你又沒懷孕要生孩子,既然不奶孩子,爲什麼就不能讓我……”

“宮景曜,你無恥下流!”央金氣的臉都紅了,也不抱着被子遮羞了,直接拳腳相加要他命。

“喂!你這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啊!”宮星曜的臉也紅,興奮的,快慾火焚身了啊!

夫妻牀笫間,赤誠相見,拳腳相加,也別有一番野性情趣啊!

央金是吐蕃驍勇善戰的女將軍,雖然武功比不上宮星曜這個懂內力的中原人,可若是來真的,也是極其讓宮星曜有點招架不住的。

宮星曜見央金給他玩真的了,他怕央金真惱了和他生氣,他只能假裝被打倒在牀,任由他家愛妃騎着他狂揍一頓,反正不打臉就行。

央金滿腔怒火的揍了宮星曜一頓,最後累的乏力了,她才往牀鋪上一躺,拉着被子蒙上頭,她想靜一靜,誰打擾她,她要誰命。

宮星曜放下捂着臉的雙手,擡頭看了眼杏花色的帳幔,轉頭又看向一旁側臥矇頭的央金,他是真的知道錯了,求原諒啊!他以後再也不這麼過分了。

大不了,事後不止幫她清理,還幫她把衣服穿好,再加給他上藥,一定不讓她醒來腰痠背痛……發覺他的惡行。

央金裹被睡覺,不想再理會這個毫無節制的禽獸。

“七哥,你起了嗎?”宮景曜在外敲門,因爲他來的巧,此時的房間裡很安靜。

“啊?小九啊,我這就起來了,你等等啊。”宮星曜應了一聲後,就忙下牀去穿衣服了。

小九一大早來找他,該不是尤顏出什麼大事了吧?

昨日他們回到翠微宮時,就接到消息,說尤顏在咸陽出事了。

之後,五哥就帶着容野去咸陽救人了。

至於人救沒救回來……他今兒還沒出門,還不知道。

剛好小九來了,可以問一問他,看看尤顏死了沒有。

宮景曜已轉身走出去,走到外面的小花園,一棵海棠花樹下負手而立,好似個賞花客。

宮星曜穿好衣服後,本想去哄哄央金公主的,可一想到她剛纔的鐵拳無情……爲了小命着想,他還是不招惹她了。

央金在宮星曜離開後,才掀開被子,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蛋兒。心裡的氣,已經變成怒了。

她嫁的就是個笨蛋男人,該纏人的時候不纏,不該纏人的時候,他又那麼的煩人。

中原有句話叫“不解風情”,她覺得這句話就是爲宮星曜那個笨蛋量身定做的。

呼!真是氣死她了。

宮星曜是出了房,喚來宮女準備洗漱用具,他梳洗罷,纔出去了花園。

宮景曜已等候良久,肩頭上都落了不少海棠花瓣,髮絲上也落了幾片淡粉色的海棠花瓣,一襲墨竹紋白袍,淡雅溫文,出塵脫俗。

宮星曜到來時,便不由撫掌笑道:“小九這般的天人之姿,不怪乎能把九弟妹迷的神魂顛倒。”

“七哥早膳吃醋了吧?酸氣真重。”宮景曜轉過身去,嘴角笑意淺淺,言語間卻滿是揶揄之意。

宮星曜沒好氣瞪他一眼,舉步行至海棠花樹下,看着他這張丰神俊朗的容貌,又是沒好氣哼了聲:“長這麼好看做什麼?生來就是想氣死人的嗎?”

“七哥,有人說,你我兄弟很相似。”宮景曜嘴角含笑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怎麼看怎麼氣人。

宮星曜又沒好氣瞪他一眼,也是懶得和他耍嘴皮子了,擡手拂下被風吹起的一縷髮絲,修指一撩髮絲,偏頭看向他問道:“尤顏怎麼樣了?還活着嗎?”

宮景曜一提及尤顏中毒之事,便不由得眉頭深鎖道:“尤顏中了媚心術之毒,如果不是有湪詩在,他恐怕已經沒命了。”

“媚心術?這是武功?還是毒啊?”宮星曜生於皇族,長於深宮,並沒有像宮景曜一樣跑過江湖,更不曾瞭解過西域諸國奇人異事,自然不會有聽過西域妖人。

“是以毒修煉的媚功,更有攝魂迷心之力。”宮景曜對於媚心術也沒有多少了解,只是曾經聽師叔說過,也在師父的手札中看到過隻字片語。

不用親眼所見,只師父手札中八個字,便知想要抵禦媚心術,是有多麼的難。

宮星曜對江湖上不了解,只能伸手拍拍他肩頭,以示安慰道:“天下沒有破解不了的迷題,也沒有毫無破綻的武功。媚心術既然鮮少有人知,便足以證明它是不容於世的,定然曾被人摧毀過。”

“七哥說得對,三十年前,家師的確帶人追殺過媚心術的創始人。”宮景曜嘴角上揚一絲笑意,眉心舒展,明顯被他這位七哥安慰到了。

“啊?卿真人三十年前追殺過那個會媚心術的人嗎?那結果如何?對方死了沒有?”宮星曜對於這個創造中媚心術這種邪功的人,有那麼點好奇。

“不知道。”宮景曜無法回答他七哥這個問題,因爲連他師父也不知道西域妖人,有沒有死。

宮星曜閉嘴不說話了,不過,小九的師父也是個奇人了。

據說這位卿真人活了一百多歲,歷經三朝歷史更替,是位得道高人。

就是吧!他的俗家名字很醉人。

卿歲晚,這就是小九那位仙師的名諱。

因爲這名字太那啥了,所以大家都只會尊稱他一聲卿真人,而不會有人提及他的全名。

宮景曜來此不是單單是爲了媚心術之事,還有玉羅門人的事。

宮星曜聽完碧寧莫名失蹤的事後,他神情凝重片刻,忽然想到一件事,食指一豎驚道:“我想起一個人,他可能與碧寧失蹤有關。而且,碧寧的容貌,似乎是有點像他夫人的樣子啊?”

“什麼人?”宮景曜皺起眉他和七哥年紀差不多,七哥認識的人,他大都眼熟,除非是他參軍那幾年七哥認識的人。

宮星曜在說事之前,還觀察一下四周,見沒人,他走近一點,小聲說道:“那個人就是玉羅門主,他當時用的是皇商身份參加宮宴,後頭父皇離宴後,就私下見了他和他夫人。那時我也好奇,就跑去紫宸殿看父皇要做什麼,在屋頂上,我聽到父皇稱呼對方爲玉羅門主。要知道,當時我可還不知道玉羅門呢!那會在意這些事啊!要不是你提起玉羅門,我都差點忘了這件陳年舊事了。”

“你的意思是說,碧寧可能是玉羅門的大小姐?”宮景曜眼底浮現訝異之色,他是知道玉羅門有位大小姐的,她是玉羅門主的獨生女兒,神秘莫測,從未有人見過她,包括言素這位玉羅門長老。

“啊?碧寧是玉羅門大小姐?小九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宮星曜覺得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要知道,玉羅門歷任門主都是玉家嫡系血脈繼承,無論這個嫡系是男是女,都是玉羅門少主。

如果碧寧真的是玉羅門玉家氏族的大小姐,那她就是能繼任玉羅門主之位的人。

呵呵,玉羅門未來的當家人,之前居然是給他們做飯的大廚,怎麼想都有點驚悚。

話說,他吃過不少碧寧做的食物,回頭不會折壽吧?

“這只是懷疑,我回頭還要找言素問清楚。”宮景曜既然已把事都說清楚了,也從他七哥嘴裡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他也就該走了,不!他該下山去見言素了。

“哎,小九,碧寧不會真是……”宮星曜想留下宮景曜問清楚碧寧的事,可這人真是的,怎麼越喊越走的快,像身後有狗追一樣,也太沒趣了。

宮景曜不想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便和七哥在這裡胡亂做猜想。

不過,若真如七哥所言,玉羅門主夫人與碧寧長得很相似,碧寧又莫名被人擄劫……

唉!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先找言素問清楚再說吧!

含風殿

尤峰拉着弄妤來蹭飯,聽說碧寧被人擄劫了,他便一拍胸脯道:“雲姐姐,你放心吧!我這就飛鴿傳書給大哥,大哥一定會把碧寧找回的。”

“你大哥如今正在我的藥廬裡挺屍,指望他去救人,我們便只能等着給碧寧收屍了。”湪詩陪肖雲灩下棋下的上火,說氣話來又陰陽怪氣,又連諷帶刺欠揍至極。

“什麼?我大哥被你害死了?”尤峰一把攥住湪詩的衣領,把湪詩從凳子上提了起來,眸含森寒殺氣,小臉也變得陰沉沉的,好似湪詩只要敢點下頭,他就會把湪詩的腦袋生生扭下來一樣。

湪詩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單臂高舉在半空,他氣的臉色忽紅忽青,咬牙切齒怒道:“你敢對我無禮,信不信我不醫你大哥了!”

“你不醫拉到,有我和弄妤在,還怕救不了我大哥嗎?”尤峰稚氣的聲音裡,滿是對湪詩的不屑。

湪詩何曾被人這樣輕蔑過?他氣極失理智,一腳踢在了尤峰膝蓋上。

結果……

尤峰痛呼一聲鬆了手,向後退一步,被弄妤扶住,膝蓋就疼一下,沒有大礙。

可湪詩慘了,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後腦勺磕在地上,摔了個眼冒金星,白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肖雲灩手裡還拈着顆白棋子,姿勢保持的猶如雕塑。眨眼的功夫,她就親眼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閒閒走過去,蹲在湪詩身邊,伸手探探他鼻息,回頭看向家夫人,稟道:“夫人,他還有氣,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唉!這位小師弟實在是太嬌弱了,經不起一點風雨摧殘啊!肖雲灩一聲接着一聲的嘆氣,揮手讓閒閒扶湪詩去偏殿休息。

閒閒默默領命,揮手招來兩名宮女,幾人合力,把湪詩扶了去西偏殿。唉!這位湪詩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嬌弱如花,碰一下就能花落人亡。

肖雲灩看向尤峰,見他一副做錯事孩子的模樣,她搖搖頭嘆聲氣道:“沒事了,你去看你大哥吧!弄妤,你留下來,我有事和你說。”

弄妤向她甩去一個殺人的眼神,這個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可惡。

尤峰倒是聽話,點點頭,很乖道:“那我先去看大哥了,雲姐姐和弄妤好好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嗯,去吧!”肖雲灩瞧出尤峰捨不得與弄妤分開一會兒,對此,她衝弄妤笑得十分意味深長。

弄妤沒好氣瞪她一眼,這個女人壞心眼忒多,害人都不用刀。

尤峰依依不捨的看了弄妤幾眼,然後,在衆人面前,毫不避諱的親了弄妤臉頰一下,這纔好似偷腥的貓兒,害羞又欣喜的跑走了。

弄妤莫名紅了臉,可見女妖也會被人調戲的害羞不已。

肖雲灩竟然壞壞的吹個口哨,衝弄妤一眨眼,勾脣一笑揶揄道:“真是瞧不出來,弄妤姐姐你如此好手段啊!竟然把只小白兔,教成了一頭小色狼。”

“肖雲灩,你是想讓我忍無可忍毒死你嗎?”弄妤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走過去坐下來,一掌排在了棋盤上,震的黑白棋子濺飛,散落了一地。

肖雲灩淡定的看着弄妤發火,擡手動動手指,招來兩名宮女撿棋子,而她則單手托腮盯着弄妤笑道:“弄妤姐姐,你醫術雖然比不過尤峰,可你毒術卻極爲厲害。我想問一下,在這個世上,可有能迷人心,把人當傀儡一樣操控的毒?”

弄妤無視她揶揄人的笑意,冷若冰霜看她一眼道:“世上自然有可迷人心的毒,可這種毒不能久用,否則人會變成傻子。而且,這種毒有一個弊端,它不能大面積製造出傀儡,最多隻能一次操縱十餘人。”

肖雲灩瞧出來弄妤言猶未盡,她勾脣一笑,擡手按上太陽穴,微皺眉垂眸道:“我有些不舒服,可否扶我回房?”

“你可真覺得自己臉大。”弄妤雖然是一臉的嫌棄她,可還是起身走過扶起,一手搭在她手腕上,眉頭一皺,衝那些宮女吩咐道:“去燒鍋熱水來,再去湪詩的藥廬去取些紫蘇、砂仁、陳皮來。”

“是!”殿裡剩下的六名宮女,齊齊行禮應聲。

之後,便有兩名宮女出去,結伴去湪詩的藥廬去那些安胎藥材。

剩下的四名宮女,兩名去了廚房燒水,兩名去清洗浴池。

在清洗浴池時,有名宮女忽然皺眉咕噥了句:“明明有溫泉,爲什麼還要燒熱水啊?”

“夫人身懷有孕忌諱多,那位弄妤姑娘也懂醫術,她說燒熱水,夫人就一定是需要熱水。”另一名宮女倒是沒多心,畢竟她們都沒嫁人生過孩子,也不懂醫術,自然不懂孕婦到底有多少忌諱。

“你說的也是。”小宮女眉頭舒展笑了笑,覺得她之前真是想多了。

而在含風殿的主寢宮裡,兩個女人卻是關起門來說要事。

肖雲灩收起在外的隨性不羈笑容,面上一片嚴肅道:“你的意思是說,那種毒是用樂聲摧動的?一個人的內力越深,操控的人數便能越多?”

“不錯!”弄妤點了下頭,臉上也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而是皺眉凝重道:“其實,還有一種摧毒法,那便是攝魂舞,一種修煉過媚術的人,可以手腕、腳腕、腰間纏繞金鈴鏈子,舞樂相合,加上迷心香氣,最多可以操控千人之上。”

肖雲灩剛喝下的白水,就因爲弄妤最後一句話,給一口噴了出去。她擡手抹一下嘴,傾身看着弄妤緊張問:“那這種操控人的法子,是不是因人而異的?”

弄妤見她一臉期待的樣子,她微微一笑很溫柔的搖頭道:“這種功法女子練上十年就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對方要是個容貌姿態皆美的女子。”

肖雲灩想一口白水噴弄妤臉上去,可她還是忍住了。把杯子放在桌上,看着弄妤挑眉道:“弄妤,你可別挑釁我。要知道,峰兒極其信任我,如果我和峰兒說你修煉過媚術,他會不會……”

“肖雲灩,你別太過分了。”弄妤已是面露殺氣,可見這女人一點都不怕,還笑得那麼妖嬈,她暗磨了磨牙,一拍桌子,終是泄了氣,老實交代道:“世上能一次操縱千人之上的媚術,我只聽說過西域妖人的媚心術。而媚心術也有弊端,那是燃燒生命在施展,修煉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大肆以生命爲代價,來操控大批傀儡的。除非,那人是活夠了,纔會做這樣的蠢事。”

肖雲灩單手托腮,眉心舒展,嘴角含笑道:“其實,天聖教的巫神,便有這樣的本事。不過,他那是禦敵術,而不是操控人的邪術。”

“你是說光舒?”弄妤勾脣冷嗤一笑道:“他可比誰都邪呢!他若是操控起人來,最多可以操控這個數,只多不會少。”

“不會吧?”肖雲灩已經下巴滑落掌心,差點磕到桌面上去。

光舒居然這麼厲害,那她以後要去搶月牙兒回來,豈不是真要找個將軍帶上千軍萬馬去攻打天聖教?

“七千人不算多吧?如果光舒起了殺心,他操控的人,數絕對可以抵達萬人之上。”弄妤也學着肖雲灩單手托腮,她忽然覺得這樣挺舒服的,愜意的讓人直想打瞌睡。

肖雲灩想吐口血給弄妤看,一萬人很少嗎?那可是一萬個死士啊!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光舒此人從不干涉天聖教之外的事。就算有一日有人許半壁江山請他出手,他也不會理會的。”弄妤對於光舒此人還是有點了解的,相傳此人早已斷絕了七情六慾,好似個冰爲骨,雪爲魂的神明。

肖雲灩不想說話了,她雙手抱頭趴在桌子上,好想撞桌自殺。她將來非要動天聖教不可啊!到時對上光舒……死定了。

長安城

西城門

五里短亭

言素依舊一襲羣青色蓮花紋圓領袍,袍袖寬大,顯露風雅。他在亭中飲酒,酒乃清酒,杯乃青釉瓷杯,青釉瓷執壺上是竹葉紋,淡雅清秀。

宮景曜戴着白紗冪籬遮了容顏,進入亭子後,也沒有摘下冪籬。

“請坐!”言素伸手請宮景曜入座,神色淡然,好似這深山中的世外高人。

宮景曜拂袖落座,擡手掀開冪籬前的白紗,露出那張驚爲天人的容顏,眸光隱有凝重之色道:“碧寧被玉羅門的人擄劫了,七哥說他多年前有緣見過玉夫人,而碧寧的容顏與玉夫人很相似。”

言素並沒有露震驚之色,而是神色淡然的端杯飲一口清酒後,方纔不疾不徐道:“玉羅門大小姐三日後出關,我會在明早啓程去玉羅門。”

宮景曜聽了言素的話,心裡已明瞭。碧寧今日失蹤,玉羅門大小姐三日後出關,這是過於巧合,由不得人不懷疑。

若碧寧真是玉羅門大小姐,陌緣君與她緣分,便是更難有結果了。

“門主早有意傳位大小姐,內部長老皆知此事。”言素眸光淡然的看向遠方,語氣中不免有嘆息之意道:“門主夫人於十年前病故,門主因痛失愛妻一直鬱鬱寡歡。雖然門主依舊支撐着整個玉羅門,實則……門主已是將近油盡燈枯之態。”

“這就是碧寧必須回去的原因?”宮景曜對玉羅門沒有多少了解,可他卻知權利對上位者的誘惑。

“大小姐多年不出現,已有不少人質疑門主,懷疑大小姐早已不在人世。”言素神色淡淡,語氣其中卻包含一絲冷嗤道:“無論是皇室,還是家族,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追名逐利之流,玉羅門也免不了俗。其中的爭鬥,激烈的亦如你們對皇位之爭。”

宮景曜已明白言素的意思,他起身望着言素說道:“玉羅門的事我不會插手,只有一件事,還請言先生帶句話給碧寧——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嗯,我會把這話帶到的。”言素也明白宮景曜意思,碧寧心若頑石,她能一離開就十年不歸玉羅門,足以說明她對玉夫人之死,心結難解。

可門主始終只有這一女,若是碧寧不接任門主,玉羅門必然會在這多事之秋,生出極難控制的奪位內亂。

宮景曜辭別了言素,便離開此地,向着青華山而去。

言素也出了亭子,走到不遠處的黑色駿馬身旁,伸手撫摸了摸馬鬃,神色淡然的輕巧翻身上馬,單手一勒繮繩,調轉馬頭,向長安城方向策馬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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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熙看着北宸離,疑惑的開口,這個男人,前世今生都是在扮豬吃老虎!

北宸離若有所思,然後一點一點靠近蘇如熙:“你看到的兩條腿肯定沒有,至於那第三條,你要不要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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