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故意裝出一副憂心沖沖的樣子,對一旁的子辰道:“彥青真是胡鬧,病情纔將好,身體的底子這麼差,她居然還忙東忙西,自己置辦宴席。雖然子不言父母之過,但這次父親母親確實太過糊塗了,怎能允許她就這麼作踐自個兒的身子呢?”婉容的聲音並不大,但由於大廳裡實在是太過寂靜了,因此她的話衆人聽得是清清楚楚。不得不佩服這位聖女,在這以孝爲尊的年代,敢如此言語,膽子還不是一般的肥啊!
子辰是個實誠人,他分辨是非對錯之時壓根就沒將孝道什麼的考慮進去:“我也是這麼覺得,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正在裝暈的彥青聽到子辰在衆人面前如此說話,心都就涼了一大截,這話要是傳到自家父母耳朵裡,那她和子辰的婚事怕是成不了了!心在泣血,她的子辰哥哥怎麼就這麼老實?這麼容易受人盅惑呢?想到盅惑,對!全怪在她身邊惺惺作態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挑唆,子辰哥哥怎麼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可自己現在要裝暈呀?要怎麼做才能報復回去呢?
婉容看着彥青越加顫得厲害的睫毛不自覺地想樂,她倒要看看,這笨丫頭能撐得到何時!“這樣不行,彥青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一般的法子怕是救不醒她。我看現在就只能採取一種辦法救她了。”
“什麼辦法?”子辰不疑有他,他心中始終堅信眼前的這位聖女不會騙他。
婉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雖然說子辰耳根子特別軟,但他有樣特質非常好,就是對於他信任之人的話是全然地相信,而且言聽計從。
“鍼灸。”這兩字並不是婉容說的,而是剛走來這頭的簡王爺說的。
衆人皆是一驚,面面相覷。鍼灸?他們怎麼沒聽說過更別談試過了,那是什麼?能治病嗎?帶着這個疑問,大夥都緊張又
好奇地盯着婉容。
簡王爺看了眼衆人的神色,輕笑一聲:“還記得當初本王遇襲而身陷昏迷,可多虧了聖女巧手施針才安然醒來,傷勢也因此有了明顯的好轉,若換成是本王身邊的那羣庸醫,哼……”
衆人心中一凜,鍼灸之術真這麼神奇?能醫好傷病?但人家唐唐一王爺,也沒必要騙他們呀?看這樣子,聖女八成又要親手施針了吧!他們倒要好好地瞧上一瞧!
婉容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眼洛林楓,不意外地在他眼中發現了滿滿的笑意。看來這男人真是瞭解自己呢,竟然猜透了她的用意,幫着她行兇,嗯,她決定收回她之前的印象,這男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愛的!
叫來了墨柔,婉容便吩咐道:“點支火燭來,另外,幫忙將彥青妹妹的鞋襪給脫了。”
這句話給人的感覺可真夠勁暴的。在禮教中有不露體這一條,指的就是女子不能露出臀部和腳踝。現在婉容要求墨柔當着衆人的面脫掉彥青的鞋襪,雖然衆人知道這是迫於無奈,但這種刺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大家相互間低聲相詢,可因懷着私心,所以愣是沒一個人上前制止。
躺在地面的彥青心中的再是憋屈都沒辦法,現下的她昏也昏不得,醒也醒不得,這麼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實在是異常難受,再加上婉容幾個在身邊時不時地拿話挑撥威嚇一番,彥青是生生地給氣得吐了口血。墨柔見機一聲尖叫,將衆人的那個心吊得高高的,本想站出來“慷慨就義”一番的人就這麼着的又被嚇了回去。這彥青的病情瞧着是挺嚴重的,既然王爺都擔了保,那他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於是個個催着婉容趕快施針,不要耽擱,誤了彥青的診療時辰吶!
彥青那個氣啊一下子暴漲了許多倍,最後自己消受不起了,撲騰一下,便不動了。婉容也被她嚇了好大一跳,又探了下
脈,呵,這次倒真是暈過去了,看情形,估計還得了點內傷。
在衆人的催促聲中,婉容從衣袖中抽出隨身攜帶的鍼灸包一字攤開,抽出了幾根細針。這個針嘛,都有型號,婉容不想讓彥青太過好過,自然是抽裡邊型號最大的幾支。然後針尖放火上烤過之後,直接找了腳背上穴位便往裡扎,她纔不管那針尖燙不燙,針頭太粗扎穴道里疼不疼。
果然,婉容才下了幾針,彥青一聲衰鳴醒轉了過來。
不過,能不醒過來嘛!腳底素來有人體的“第二心臟”之稱,穴位更是多達60多個,是人體的一個縮影。足底更是很多人體器官的反射區,而足底的反射過程,是通過人體經絡產生的。正因爲如此,所以婉容才放心地在這裡下針,因爲打通腳底穴道對人體非常有益,但最關鍵的則是從這裡往下扎,夠疼!
婉容是一點也不擔心彥青和她那勢力的父母會叫來族中的名醫前來給他們的寶貝女兒驗傷,自己早就向容老爺子打聽過了,鍼灸之術因爲被他們稱爲禁術而始終棄之不用,但鍼灸之術治療疾病的效果卻是十打十的。其實彥青這次所受的痛苦也並不冤啊!
彥青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從地上跳起來指着婉容的鼻子口不擇言地大罵,說她爲了打擊報復自己不擇手段;還說她不顧手足之情,意圖謀害;更直指婉容使用鍼灸之術是草菅人命……
衆人見彥青來,個個雙眼炯炯有神啊!真是太神奇了!才幾針下去,就能令深度昏迷的人清醒,還這麼有精神地起身大罵,如若彥青的嘴角邊還留有乾涸的血跡,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世間竟有如此奇蹟之事!
“你罵夠了沒有?”久未發言的簡親王怒了,一開口就如同一聲獅子吼,嚇壞了一衆老鼠膽。不過婉容卻向他投來哀怨的一撇。大哥,乃的噪門還能小點不?咱的小心肝受不得刺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