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開了我三姑夫的手,驚愕地看了看我的手掌心,只見我掌心有了一片黑色的瘀傷,我心裡一下子明白了,三姑夫趁着我和他握手的時候給我下了降頭,只是三姑夫畢竟是普通人,沒有什麼修爲,這降頭術又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挖來的歪門邪術,他並沒有完全的掌握,只是學了一點點皮毛而已,所以極爲生疏。
再加上他其實並沒有真的想殺我的心,大概也只用了七八分的毒,我看了一眼三姑夫,只見三姑夫眼睛裡閃過慌亂,他想害我,但給我下了降頭之後又立刻後悔了,他噗通跪在地上,沒說話,頭死死磕在三姑的墓碑前,一下、兩下、三下!
他已經頭破血流了,我一下子明白了,三姑夫是起了死的心!我猛地拉起了他,只見他嘴角滲出了血,他給我下了降頭術的同時也給自己下了一樣的降頭術,但他給我用的是七八分的毒,給他自己卻用的是必死的分量。
這個時候我已經用我體內的女媧神力解掉了我自己身上的降頭術,我死死握住三姑夫的手腕,毒已經深入了他經絡深處,再不解降頭,只怕他很快就會死。
本來還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由於三姑夫不停地磕頭,有人已經時不時向我們看過來,我提起三姑夫的衣領,給他拖進了裡面的墓室,我走的時候跟大東低聲說:“給我掩護一下。”
大東立刻堵在了墓室的門口。
我把三姑夫放下來,他已經氣若懸絲了:“我就要去見她了,我就要去見她了……”他嘴裡嘟囔着胡話,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之前試過把女媧神力推出我的身體,但也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救三姑夫,我先扣住他的經脈,然後開始把女媧神力一點點推出,我一邊推出一邊念我在六道塔裡學來的心法口訣。
但女媧神力遲遲不能夠滲入三姑夫的經絡,豆大的冷汗順着我的頭往下淌,我知道,三姑夫沒有多少時間了,忽然我腦子一動,之所以女媧神力不能夠推出體外,是因爲女媧神力本身和我自己的經絡結合的特別緊密,另外,女媧神力是一種內力,就像個女人,綿延溫柔,沒有那種可以噴薄而出的霸氣,所以我只有給它加點霸氣,它才能被我推出體外。
霸氣,我腦子裡忽然想起了極陰之力,之前觀察者所做的就是想要我的女媧神力和極陰之力調和在一起,他說我會成爲一個雙修者,就是因爲我具備了這兩種不同於尋常人的力量,看來只有將兩種力量一起推出才能夠起作用。
我再次運氣極陰之力,讓極陰之力和女媧神力兩種力量擰在一起,兩股力量就好似兩條蛇,猛地糾纏在一起,想分開卻越掙扎越緊密,我猛地將極陰之力推了出去,自然,女媧神力也一樣被推了出去,當兩股力量觸碰到三姑夫的經絡,就立刻融匯了進去。
只見三姑夫的身體猛地抽動了起來,他劇烈晃動着,突然他坐了起來,哇地一聲,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他連吐了三四次,最後一次的嘔吐裡有一隻褐色的蟲子,蟲子蠕動了兩下就死了。
我再摸了摸三姑夫的經絡,降頭基本被驅乾淨了,我背起三姑夫,離開了墓室,走出墓室,把他交給了大東,大東把三姑夫送上了車。
返程的時候我心裡一陣陣高興,我終於掌握了用女媧神力治癒別人的方法了,雖然還沒有熟練掌握,但畢竟眼下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回去之後,我就反覆練習,想盡辦法將極陰之力和女媧神力融會貫通在一起,其實之前觀察者已經幫了我不少,但畢竟兩個力量就好似一對冤家,短時間想徹底彼此交好是不太容易了,但是和平相處基本可以做到。
只可惜我用來練習的時間並不多,因爲春節這段時間,胡家老宅人來人往,雖然不說每一個都要接待,但也差不多了,就算人散了,也一定會被繼爺拉去記地圖,孫凱過來陪我記了幾次地圖,他對繼爺佩服的五體投地,兩個人經常把我扔在房間裡,留一堆作業讓我記憶,而他倆直接去樓下吃菜喝酒瞎吹牛。
高猛和蘇小燁從初一拜訪過之後就再也沒來,我和蘇小燁通了兩次電話,蘇小燁每次說話都非常的謹慎,我不知道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我們的電話被監聽了,讓他沒法吐露真言,不過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一起去玄靈山了,到時候再聊也來得及。
一轉眼就到了大年初五,到了宣讀這一次家族比拼比賽規則的時候了,初五早上,我和黃子花跟着我奶一起去了廟堂街。
到了廟堂街才發現這裡已經是熙熙攘攘,整條街都裝扮了火紅的燈籠,加上春節期間這裡一直有集市,所以特別熱鬧。
我跟我奶穿過了人羣,到了百花客棧,百花客棧作爲廟堂街上最大的商務酒店,叫百花這個俗氣名字一直讓我十分不解,不是香格里拉,也得取個類似希爾頓之類霸氣側漏的名字纔對。
不過我奶說,莫叔是個戀舊的人,百花對他有特殊的意義,而客棧更是一個快要逝去的詞彙了,讓莫叔改名,不如直接殺了他。
我們進入了百花客棧二樓的會客廳,卻發現裡面已經人滿爲患了。
各大家族的人都來了,不光八小家族,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家族以及一些特立獨行的鬼捕、陰陽師,我奶看着這些人,不禁皺起了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拉着我和我子花去了前面八小家族固定的坐席,我們走過去,我就看見了孫凱和高猛,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而另一邊,蘇小燁和蘇家其他人坐在一起,他的表情很嚴肅,和他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樣子完全不同。
而蘇小燁旁邊坐着蘇晴,蘇晴向我擺擺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我不禁有些不舒服,這個場合蘇晴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