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花環視四周:“這地方確實不對勁。”她蹲了下來,檢查了腳下的土地,她翻出來了一小塊土,只見泥土裡混合着血跡。
看着這些帶血的泥土,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除了我以外,沒有幾個活人,不能是高猛或者蘇小燁出事了吧。
蠱師捏起了一小塊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確實是人血,但這人血有點怪,裡面好像混合了別的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我有些疑惑地問。
蠱師把手裡的土遞給了我和黃子花。
“說不出來,一定不是人身上的東西,一股說不出的味道。”黃子花的嗅覺要比我敏感的多,她把泥土散在了地上。
我們幾個繼續往前走,剛走進林子,就又看見之前吊在了樹上的紅衣女鬼,她現在離我們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們,不知道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紅衣女鬼魂魄波動的厲害,煞氣越來越勝,女鬼突然向我們撲了過來,我想綻放鬼紋,但剛纔解情人蠱已經耗費了我大量的修爲,鬼紋根本綻放不出來。
我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躲開紅衣女鬼,卻不想那個女鬼反應的速度明顯比我快的多,她直接再次向我奔過來,她身體的煞氣猛地掀翻了我,我身上頓時出現了好多的屍斑一樣血點。
女鬼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突然她尖叫了起來,那聲音刺得我耳朵生疼,伴隨着這聲鬼叫,又有無數聲鬼叫此起彼伏地在山裡響起。
只見黃子花突然出現在女鬼身後,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鬼之間的決鬥,但女鬼和女鬼之間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當黃子花靠近女鬼,女鬼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兩個人立刻都散掉了形態,我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打鬥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爲兩個人的速度都實在太快了,而且時而現形,時而散形。
我只能感覺到陰煞和陽煞之間的快速交鋒。
我非常擔心黃子花,因爲她剛剛解掉情人蠱,情人蠱對她造成的傷害,遠比我更多。
而眼下,我根本幫不了她,我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她。
這個時候,鬼哭狼嚎的聲音越來越近,只見整片樹林頃刻間被煞霧包圍,我們想脫身太難了,而且我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方總鏢頭他們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心裡已經被恐懼和擔憂糾纏住了,一時間我居然沒懂,這個時候一個影子竄出來,不是厲鬼,竟然是屍魃,女鬼換來的竟然是一大羣活死人。
不知道這些屍魃都是從哪爬出來的,我只知道這些屍魃絕對不簡單,它們不但煞氣驚人,力大無窮,更讓人恐懼的是,它們身上全都帶着淡淡的瑩綠色。
這些屍魃定然是帶着相當致命的屍毒,屍毒,我腦袋裡突然想起之前在六道塔學會的心法口訣,我從靴子裡抽出了匕首,直接割破了我的手掌,掌心頓時滲出殷紅的血。
我用鮮血開始在地上寫咒陣。
在六道塔裡學會的咒陣和我奶教我的截然不同,我奶教我的心法口訣和咒陣需要我死記硬背才能勉強學會,而六道塔的心法口訣和那些反鎖的咒陣就好像是一直刻在我的腦海裡,只是現在有一個契機讓這些咒法一點點甦醒過來一樣。
很快,我就記起了大部分的咒陣,我用鮮血快速地寫下,但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力量激活這個咒陣。
當我完全寫完,我身邊的蠱師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突然拉過我的手,滴嚦咕嚕地說了一大堆,我一個字都沒聽懂,緊接着,蠱師做出了一個讓我特別驚訝的舉動,她跪在了地上,對我行了大禮。
這個時候屍魃越來越近,我必須現在就激活咒陣。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只見蠱師徑直走向咒陣,她一把奪過我手裡的匕首,直接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不!”我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蠱師用她最後的氣力,猛地拔出了匕首,只見一股鮮血突然噴涌而出,血濺在我的咒陣上,咒陣突然甦醒,這個時候屍魃已經撲了過來,當他們觸碰到咒陣,被咒陣強大的力量直接掀翻,它們的身體快速的解體,釋放出來的毒瘴快速向我襲來,但當毒瘴穿越咒陣的時候快速被驅散了。
受到了咒陣的影響,紅衣女鬼沒有戀戰,她甩開了黃子花快速消失在樹林盡頭。
黃子花淡淡一笑,形態突然散掉了。
我收了咒陣在原地等黃子花再次凝聚形態,我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蠱師,她已經死了,引魂燈亮了一瞬間,就消失了,看來蠱師對這個世界已經毫無留戀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黃子花纔有力量凝聚了形態,她疲倦極了:“她死了?”
“嗯。”我簡短地回答。
“我去找方總鏢頭他們去。”
說完,黃子花就走了,我坐在了原地,很多疑問涌進我的大腦,爲啥這羣厲鬼要追着我們不放,還有那個紅衣女鬼,被方總鏢頭稱爲樹神,可她偏偏要跟我過不去,難道是代表這片樹林的意思?
我搞不懂,總覺得這裡太奇怪了,我們就好像從一個陷進進入了另一個陷進,我總感覺這一切遠不是我想的這麼簡單,從我得到我老爸留給我的那封信到現在,很多事情就彷彿是命中註定一樣。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黃子花才找到了方總鏢頭他們,原來方總鏢頭他們原本是吸引厲鬼的注意,而他們用的方法,但是讓我很吃驚。
原來在我昏迷的那幾天,方總鏢頭和桓爺就偷偷採了我不少血,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什麼不時之需,方總鏢頭沒說的太清楚,含含糊糊的,我總感覺方總鏢頭的態度有點情況,方總鏢頭說他們在血液裡摻了保鮮藥劑,還有一些別的藥,來誘殺這些厲鬼,這就說明我們在岸邊發現的帶血的泥土其實是經過處理的我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