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我一聽腦袋就大了,難道說我之前在鬼門裡見到的那棟宮殿並不是神廟?
“他們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幽冥王和胡彬把齊佩雅他們幾個帶走了,帶到了那片林子裡。”
“他們走多久了?”我問阿塔莎。
阿塔莎搖頭:“具體是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有一會兒了,你快去,快去把他們帶回來。”阿塔莎擡眼看着我,眼睛裡竟然有了淚水,她畢竟是個女生,剛纔的傷讓阿塔莎疼痛不止,她只是一直在忍着,強裝不痛而已。
阿塔莎捏住我的手:“去吧,去吧他們都帶回來,他們就在那邊!”
我看着阿塔莎手指的方向,點點頭:“你在這裡休息,我們一會兒來找你。”我把阿塔莎抱緊了旁邊一處乾燥的洞穴,然後用樹枝蓋住了洞空,檢查了兩遍,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然後我就按照阿塔莎指給我的方向一路走過去,去找齊佩雅他們幾個人。
阿塔莎指給我的這條路是通往密林深處的,林子之間剛好有一條不太容易察覺的小路,我就沿着這條小路一直往前走,走了不久就聽見流水的聲音,是山間的清泉,泉水看上去應該是最終流入屍湖的,而繼續往前走,忽然槍聲再次響起,我左邊的樹林裡一陣騷動,我看過去,是一羣傻狍子。
狍子之所以被稱作傻狍子其實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因爲狍子這種動物生性多疑,聽到槍響,他們往往要過去看看動靜,所以很多獵人看見狍子,覺得距離有些遠,不適合射擊,往往選擇空放一槍,傻狍子聽見槍聲先會四處奔逃,可是它們的好奇心很重,聽到槍響之後一定回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它們奔逃沒多遠就會折回來,回到獵人開始放槍的位置。
所以獵人只要站在原地守株待兔就可以了,反正一會兒,這些傻狍子就會成羣結隊地回來。
我身邊的這些傻狍子聽見了槍聲孩子後就開始往槍聲傳來的方向跑,我這邊林子比較密了,看不到屍湖那邊的情況,我只能逆着溪流的方向繼續往前走。
越往裡走,林子越密,腳下的路就不那麼清晰了,一陣風吹過,我隱隱聽見林子裡好像有一些奇怪的竊竊私語,就好像這些樹能夠彼此之間交談一樣。
我停了下來,再這樣走下去,只怕人沒找到,我就要在林子裡徹底迷路了,我身上僱傭兵的衣服不算太合身,穿着有些肥大,冷風順着衣領子的地方灌進來,凍得我瑟瑟發抖,林子越深的地方,溫度就越低,地面上的冰雪剛剛融化,看上去是堅硬的地面,一腳踩過去,上面是冰殼子,下面就是大泥巴,直接一腳陷了進去,鞋子裡全都灌滿了黑黢黢的泥巴,腳裡的泥越灌越多,我的雙腿也挺沉的,我把鞋子裡的泥巴都倒了出來,塞了點乾草進去,舒服了一些。
這個時候,槍聲再次響起,只是這次聲音並不是從屍湖那邊傳出來了,而就在我附近的某個地方,我趕緊沿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只見密林的中間竟然有一小片村莊,走近村莊的時候,我心裡暗暗稱奇,原來這片村莊就是之前我們在孤山上向下看的時候看見的這一小片村莊,當然,槍聲就是從村子裡傳出來的。
我心裡一陣好奇,居然也跟個傻狍子一樣,慢慢進了村莊,村子裡安靜的很,沒有炊煙,也沒有狗叫聲,這是一個無人村,而我走過去,發現這個村子並不是俄羅斯人或者是少數民族原住民的村子,而是一個看上去是臨時搭建的那麼一個給民工住的休息區。
這個村子應該有些年頭了,荒廢了很久了,我推開其中一戶人家的門,走進去,裡面漆黑一片,房子裡落滿了灰塵,房子裡沒有人,但是東西都在,看上去應該是房子的主人因爲某個特殊的原因匆匆離開了這棟房子,裡面的東西完全都沒有帶走。
這個村子應該是中國人的村子,中國人怎麼會跑到俄羅斯境內了,他們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接近中俄邊境,俄羅斯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村子的存在,卻竟然默許了這個村子就出現了他們的領地之上。俄羅斯雖然是個地大物博的國家,但是對於領土爭端極爲強硬,從俄羅斯總統普京對待小日本安倍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普京明確表示,雖然俄羅斯領土很大,但是所有領土都有用處,沒有空閒。
所以這個小村子的出現就更加讓人匪夷所思了。
房子裡擺着七八張硬木板子的牀,一張挺大的寫字檯,寫字檯上擺着那種六十年代用的搪瓷水缸子,我拉開抽屜,還看見幾本毛主席語錄,看來這個村子是在建國初期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我走到裡面,發現牀頭邊擺着一個紅色的大木頭箱子,我打開箱子,只見箱子裡有幾件工人穿着藍色的工作服,下面還有棉鞋和靴子,這正是我想要的,我換上了鞋,把我自己灌着泥巴的鞋甩到了一邊。
然後我走了出去,這個村子裡有十五六棟類似的房子,房子有大有小,大的裡面差不多能住二十來個人,小的就像我剛纔進去的這個房子,也差不多能住七八個人,這些房子都是簡單的臥房,沒有廚房,也沒有洗手間,洗手間就是一個小的旱便,就在村子外面,用木頭簡單搭建的,年頭久了,木頭房子的茅廁都已經倒塌了,但還是有一股子臭味從裡面傳出來。
在村子中心,是一棟看上去好一些的房子,別的房子基本都是用泥巴和木頭簡單搭建的,而那棟房子是用紅磚的,看來這個房子裡住着的人很不一般,我一推門,門是鎖死的,打不開。
我繞道了房子的另一邊,順着玻璃窗戶看進去,這一看不要緊,我差點喊出來,只見玻璃窗戶上貼着一張臉,是一張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