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道這裡,我大概明白了,我這輩子只怕都要被齊佩雅管着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竟然浮現出一絲美滋滋的感覺,果然男人天生都有賤骨頭的特性,平日裡最討厭被人管着,但真要是有可愛的女人管着自己,心裡不但沒有一絲半點的反感,反倒是會覺得最好連後半生一起都管了纔好呢。
我笑嘻嘻地看着齊佩雅:“你不會剝落我的鬼紋吧。”
齊佩雅嘆了一口氣:“我是墮落鬼紋的守衛者,我一旦有剝落你鬼紋的打算,一定是你到了萬劫不復存必須由我奪掉你的鬼紋才行,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鬼紋一旦被剝落,我的鳳凰火魂就會和墮落鬼紋糾纏在一起,如果不能及時找到能夠承接墮落鬼紋的人,鳳凰火魂頃刻間就會消失殆盡,並且毀滅周圍的一切,所以,沒有完全的準備我是不可能剝落你的鬼紋的,尤其是你鬼紋的力量一天天增大,我的鳳凰火魂的力量也會一天天增大,只怕玉石俱焚的那一天,會很難看。”
“那齊鍾是如何打算剝落我的鬼紋的。”
“齊鐘的想法比較單純,他打算利用我的力量剝落墮落鬼紋,然後封印起來,賣個好價錢,齊鍾需要有一個人來保住齊家,不管對方是幽冥王還是宗派的人,或者是隱藏的世家,他都不在乎,只要能夠保住齊家,保住他自己,就算世間萬物都毀滅了,只要他自己依然可享一世榮華富貴就可以了。”
“齊鍾還真是個自私的……”我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劇烈的疼痛突然涌入我的胸口,我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而我對面的黃子花突然幻化出來的形態完全散掉了,她的魂魄變得非常的淡,只有胸口冒出一束淡紅色的微光。
桓爺猛地一拍桌子:“糟了,情人蠱要蛻變了。”
我捂住胸口,我知道我胸口的疼痛根本不及黃子花的十分之一,黃子花的魂魄裡的鬼力不停地波動着,我長大了嘴,發出了無聲的歇斯底里的吶喊。
“子花!”我伸手想去拉住子花,可是我的手只懸在半空中,又一陣刺骨的疼痛,我只感覺,好像有一根鋼針從我的頭頂的穴位直接狠狠刺了下來,我頓時就疼昏過去了。
我昏過去很長的時間,時而清醒,時而毫無意識,在清醒的過程中我聽到了隱隱約約的談話,有桓爺的聲音,有方總鏢頭的聲音,還有孫凱和高猛,更有羅隊長和米雨軒的,這些聲音彼此交疊,就好像回聲一樣,最後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時不時依然能感覺到疼,我心裡很着急,我想醒過來,我想知道黃子花的情況,我不能沒有黃子花,我要解掉情人蠱,我不能讓子花就這樣魂飛魄散。
“胡國華,胡國華。”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你該醒過來了,你必須完成你應該做的事情。”
我騰地坐了起來,視線先是模模糊糊的,等我終於看清了,我牀前站着的是曹元,曹元黑着臉看着我:“你醒了?”
我點點頭。
“情人蠱爲什麼還沒有解掉!”曹元的聲音變成了質問。
我瞪着曹元:“不是我不想解。”
曹元冷笑:“胡國華,你覺得你這樣就是對子花好麼?子花因爲你而死,爲了你修煉了鬼階,你還要她爲你再做什麼?”
“情人蠱是你要我種下的!難道你一開始就不知道這情人蠱會有這樣的危害麼!”
“我知道,但我也不知道你身上會有墮落鬼紋,力量大的直接讓蠱蟲蛻變了!”
“你不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和甜甜姐給我下的圈套,在陰界尋找黃子花的方法有一萬種,你偏偏選擇了這麼一種方法。”
“一萬種,你難道不知道麼,在陰界有無數人想要你的命,情人蠱是最好的,不會暴露你的方法!”曹元臉色越來越陰沉:“胡國華,我已經聽說了,齊佩雅身上有鳳凰火魂,本來就是你身上墮落鬼紋的守護者,你們都是大家族的少爺小姐,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了子花,就算你以後真的能復活子花,子花也無法懷你們胡家的孩子,她的鬼階等階太高了,她的肉身已經無法承受住她魂魄的力量了,而齊佩雅,永遠都會成爲你們倆中間的刺!”
“我放了子花,就能便宜你這個王八蛋了麼?”我大吼。
曹元臉上竟然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原來你是在吃我的醋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負了黃子花,我和黃子花都是修煉了鬼階的厲鬼,我會好好待她,我會帶她回陰界,憑藉我們倆個的力量,想叱吒陰界,做個江湖中人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子花想過平淡的日子,我也完全可以幫助她,可是你不行,胡國華,你已經卷入了太多的是非,你擁有墮落鬼紋,很有可能成爲幽冥王,到時候,我們很有可能就是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場上,你想要子花因爲你痛苦麼。
而且,你知道齊佩雅對你的感情,你難道一定要深深的傷害兩個女人的心麼?不如快刀斬亂麻,瞭解這段孽緣吧。”
“她不會因爲我痛苦,我不想讓她因爲我魂飛魄散。”我低聲說:“你要我怎麼樣?”
“和齊佩雅訂婚,子花這邊我會勸服她,你們訂婚的當晚,也恰好是望月之夜,我會解掉她身上的情人蠱,只是這個過程會很痛苦,會傷及子花魂魄的根本。”
“你說什麼?”我跳了起來。
“你放心,這個傷害會慢慢彌補回來的,時間是可以彌補一切的。”曹元淡淡地說:“甜甜姐也是想要你照顧齊佩雅,她知道,擁有凰烈元魂的齊佩雅,無論嫁給誰,都將走上一條不歸路,唯一你,這個有可能成爲幽冥王的人,才能夠拯救她。”
我看向曹元,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怎麼都不是個滋味,我捂住胸口,這會兒不疼了,卻好像整顆心都已經被挖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