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耗在N城到處耍,一耍就是小一週,要不是聽說威嚴的徐父馬上就要回來了,怕是徐鳴塵還不捨得離開。
N城是好玩的,主題酒吧多,高檔場所多,就連拍照的景點也多。
吳軸在飛機上對徐鳴塵說:“回去以後直接去上課還是休幾天啊?”
兩個人在N城過的簡直就不是國內的時差,每天一睡睡到下午起,起來收拾吃飯然後就出去玩,等玩完回來就已經是凌晨了,有時候累的不想洗澡就一身酒氣的倒在牀上睡。
徐鳴塵說:“得去,我爸快回去了。”
吳軸說:“不是週四回嗎?咱們回去的時候可是週三。”
徐鳴塵說:“我要改邪歸正了。”
改個鬼!
他是心裡想着把答應給蘇荔帶的同心鎖給帶過去而已。
吳軸說:“那你改邪歸正吧,我得趕緊回家歇歇,這幾天可累慘爺了。”
徐鳴塵道貌岸然毫不害臊地誇自己:“你瞧瞧我,你再瞧瞧你,這就是學霸和學渣對待學習的態度。”
吳軸哈哈哈哈的笑,手裡拿着的枕頭直接就砸到了徐鳴塵的腦袋上:“少跟老子這兒裝,我還不知道你這貨?”
兩個大男孩正在發育期,嗓音由少年的清脆轉換成男人的磁性,個頭不矮渾身上下打扮的乾乾淨淨,看着就像是外頭的陽光,朝氣蓬勃中帶着青春的熱情。
回去的時候是週三上午,徐鳴塵回家把箱子收拾好僞裝了一下自己一直在家的假相以後打車就去了學校。
看門大爺戴着老花眼鏡問:“你是哪個班的?怎麼這個點兒纔來上課?這都一上午過去了!”
徐鳴塵咧嘴一笑開始胡扯八道:“早上老師檢查作業我說沒帶他不信,讓我回去取,我路上剛好做了點兒好人好事,扶了個老奶奶過馬路,還給小鳥搭了個鳥窩……
守門的老大爺年紀大了,聽着徐鳴塵得得得的說了半天頭有點兒疼,擡頭看看這小子又覺得討人喜的很,手一揮就讓進去了。
徐鳴塵的確是討人喜的,雖然渾身的臭毛病從來都不改,可禮儀家教是有的,他不像別人那樣先是對看門老大爺一頓髒話問候,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入校弄的自己狼狽不堪。
他就這麼大大方方的進,要是有人攔着就大大方方的跟人講道理。
講着講着人家就會放你進來了。
這就是徐鳴塵的處事方式,骨子裡透着徐家的謙謙公子的基因,不認不行。
謙謙公子進了學校以後發現班裡還在上課,瞅了一眼表還有五分鐘下課,乾脆也不進去費那個嘴皮子。
下午陽光很足,徐鳴塵後背抵着牆發呆。
腳上這雙帆布鞋是在N城買的,當時試穿的時候覺得剛好,現在就覺得右腳有點擠。
他把腳尖抵在地面上,腳掌立起來緊挨着牆,試圖讓自己腳後跟舒服一些。
校服袖子也被他擼了上去,露出結實的手臂。
閒着也是沒事兒他就看自己的手。
前幾天聽吳軸說現在的女孩子很喜歡觀察男孩子的手,看着修長又骨節分明的就想上去舔一舔。
並不是很懂他們的思維,徐鳴塵想,要是自己喜歡一個女孩子肯定不會想着舔她的手,又不是家養小寵物,哪兒來的毛病。
正想着的時候下課了。
徐鳴塵在門口不規不矩的叫了一聲老師好,然後就進了教室。
教室裡那叫一個亂。
徐鳴塵繞過已經睡熟了一整節課的同學,繞過在班裡玩籃球的同學,側身讓過一對兒打打鬧鬧跑出去的小情侶,又瞧了一眼正在寫檢討的某同學,最後走到了蘇荔的面前。
從包裡翻出一對兒同心鎖放她桌子上。
同心鎖是精心包裝過的,酒紅色的鵝絨盒子顯得貴氣。
班裡好事兒的跟着吹了一個口哨,徐鳴塵沒搭理。
蘇荔沒想到他還真的記得這個事兒,感激道:“謝謝,這個多少錢我現在轉賬給你。”
這話說的可真是客套,但是徐鳴塵就挺吃這一套,心想這蘇荔果然跟班裡那些沒事兒嚷着讓自己給她們發紅包的小妖精們不一樣。
“1000。”徐鳴塵說。
蘇荔二話不說轉了他1500。
蘇荔想,人家跑了那麼遠去玩還幫你帶東西,你總得給點兒跑路費。
徐鳴塵想,這還挺好,自己搭進去的錢又少了一些。
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且不說這家做工精湛,你就說同心鎖上面的那個鑲嵌的紅寶石都賣的上價錢,統共花了他一萬二,這還沒算那個精美的包裝呢。
不想食言當時還出了一筆加工費讓他們快點兒打出來。
這來來回回算下來不知道多花了多少錢。
不過徐鳴塵心裡頭樂意。這錢花的比在羣裡給那些小妖精們發一百塊的紅包還讓人心裡舒坦。
下午的課沒上多久學校的喇叭就莫名開始廣播讓所有學生站在操場上開會。
徐鳴塵還沒補夠覺,一身的起牀氣沒處撒,各種不自在。
磨磨蹭蹭晃了二十來分鐘學生才全部站在操場上。
緊接着就有人拿着紙讓學生一個接着一個的簽字。
這套路沒見過,徐鳴塵問班裡的同學:“這是籤賣身契嗎?”
同班同學說:“你算是來得巧,前陣子班主任就說這些日子要按時到校,因爲指不定哪天學校就要清查那些逃課的學生。”
徐鳴塵倒是無所謂,就說:“查就查,撐死就是寫檢查。”
在徐父的威嚴教導下,他寫過的檢查還少嗎?
同學搖搖腦袋感慨徐鳴塵還是太年輕,老氣橫秋道:“這次檢查是真下力度的,搞不好是開除學籍的。”
徐鳴塵一愣:“幹嘛?這學校是不想開了嗎?”
天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學費一年有多少,學校設施好伙食好還沒事兒上節目上秀秀存在感,就學生繳的這些學費還不夠學校霍霍的呢,現在還敢攆學生走?
同學一聽就笑了:“想太多,被咱們這個學校攆出去的學生哪個學校敢要?到頭來不是得想法兒留在這個學校?你想想看,一個學生犯了不該犯的錯,想要強行挽回,該怎麼辦?”
除了加倍掏錢還是加倍掏錢。
同學給了徐鳴塵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徐鳴塵立馬明白了。
現在的世道啊,徐鳴塵嘆息,真是亂,大部分女同學還未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