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走了,連長還是那麼的忙,三喜兒還在八卦着各種八卦,閆斌還在熱戀。一切又歸於了不平靜中。沒有人知道秦朝和高琪的事,哪怕是三喜兒和閆斌秦朝都沒和他倆說,雖然他們不會和別人說的,但是秦朝也不能和他們說,這個秘密秦朝會把他永遠埋藏。直到永遠。
邊境的消息不斷,指導員每天給大家傳達着邊境的動態。大家都清楚,快了,就快了。
一天晚上,所有班長排長,黨員都集合到了會議室。指導員身體略微發福,皮膚黝黑,相比起戰士們算白的,四方大臉上鑲嵌着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透漏着些許和善。他站了起來。
“同志們,戰友們,我知道這段時間有些流言蜚語,說要去南邊了。我們一直沒有和大家證實或者是否認。現在我要和你們說,這不是流言,這是事實。我們沒有通知大家,一是怕考慮到保密的問題。二是怕,新兵剛入伍沒幾個月,聽到這個消息會出現問題。所以就沒有急於和大家說,這也是團首長的意思。”
戰友們認真的聽着,沒有人交頭接耳,也沒有人驚訝,也沒有人害怕。因爲和私下裡猜的差不多。指導員用平和的語氣說着,和每次開會一樣的語氣。
“你們這裡邊,不是班長,副班長就是老兵了,明天我就要宣佈這個消息了,四天後,我們就要出發了。現在我要求你們,穩定住新兵的情緒。不要出現問題,要是那個班級出了問題,我就把在這個會議室無論班長副班長還是老兵通通處理了。一個都跑不了。”
指導員,這幾句加重了語氣。戰友們知道他是說真的,他也沒過假話。距離我國上次的戰爭已經二十幾年的時間了。秦朝這代人正好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一代,至於比秦朝還小几歲的新兵來說戰爭更加遙遠。現在戰爭真的出現在面前了,誰也不能保證這些新兵甚至是老兵不出現些什麼問題。首長們的擔心不是多餘的。
氣氛有些凝重,指導員說完話後。一時間會議室是安靜的,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連長看了看戰士們。
“呵呵,怕死了吧你們”
秦朝站了起來,閆斌站了起來,三喜兒站了起來所有的兵都站了起來。
“特務連的兵,不知道啥叫怕。”
秦朝說了第一句,所有的兵又一起喊了一句。
“好,怕也好,不怕也好。反正到了戰場是不能給我裝熊。這個消息今天晚上不要給我透露出去,明天我宣佈完命令,你們負責做班級裡兵的思想工作,就像指導員說的,那個班有問題我就把你們挨個的處理。”
秦朝和三喜兒閆斌,一起出了會議室,門口閆斌看了看秦朝,又看了看三喜兒,秦朝也看了看三喜兒閆斌。不知爲何三人都笑了起來。那個笑容,該怎麼形容呢!無奈與嘲諷,命運又要把他們作何安排,他們的笑嘲諷着他們之前的生活。
成熟與不成熟不可以用年齡來衡量。要看他的閱歷和他所經歷的東西。一個人如果順風順水的的,哪怕幾十歲也不會成熟。他們這羣人,甚至這代人大多從逆境中成長起來的。所以他們大多都很成熟。成熟的概念有時很模糊的,不完全表現在外在爲人處世。更在於對事物的看法和想法,有沒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秦朝!那個時候他的自我感覺是內心成熟,而不想外在的表現出來。當了班長後才轉變的。某種意義上講秦朝三喜兒閆斌都擁有那個年紀不應有的成熟,他們都不是從順境中成長起來的。面對戰爭,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的成熟能不能應對,他們的本事能不能讓自己活着回來。他們的更是對自己命運的苦笑。
這段時間以來,秦朝的失眠成了家常便飯。望着他這一屋子的兄弟,他們的命運會如何。他們會死嗎!他們剛剛二十出頭,剛剛經歷年少懵懂。剛剛看到這個繽紛的世界。戰爭的殘酷他們接受的了嗎?死神會會在他們身邊繞行嗎?他們還有多少笑容?還有多少淚水?......
夜太美,不忍說再見。
第二天,全連在連旗下列隊。那天,天空下着絲絲小雨,天空一片灰暗。沒一會兒,戰士們的軍裝就溼了。風不大,足夠讓特務連的連旗飄揚起來。特務連,戰士們的榮譽,戰士們的信仰。他們敢於用生命捍衛的三個字,永遠屹立不倒的連旗,永遠屹立在每一個戰士心裡的連旗。
連長指導員,在連隊門口等了戰士們一會兒了,一排長值班。
“連長同志,特務連集合完畢,應到126名實到126名,請指示。”
一排長給連長做着彙報。一排長屬於內斂型的軍人,沒有大嗓門,但是各項軍事技術絕對不差。但是這次是他所說的話中最大的一次。
“稍息。”
“是”
雙方互敬軍禮。下級要先敬禮,後放下手。上級還禮後就可以放下手了。
“立~正,命令。稍息。上級指示,我國南方某國。在我邊境地區製造摩擦,不斷挑釁。上級命令我連,隨團前往邊境A城集結待命。”
指導員用大聲的聲音,給我們宣佈了命令。震耳欲聾的聲音每個戰士都聽的真真切切!
“現在,給你們個機會,怕死的。就說一聲,我給你路費,你就可以回家了。不過從今天起你可就不是我的兄弟了。特務連也不會承認你是是他的兵了。不過你就不用死了,我們搞不好會死,搞不好我們都會死。因爲我們發過誓,我們會用生命來旅行我們的誓言的。有怕死的要走的嗎?有嗎?”
指導員故意左顧右盼了幾下,沒有人說話。
“你們準備好,和我上戰場了嗎?”
“準備好了。”
“你們怕死嗎?”
“不怕,我要當第177個戰死的特務連士兵。”
“還記得你們的誓言嗎?”
“忠誠於黨,熱愛人民,報效國家,獻身使命,崇尚榮譽。爲了國家的領土完整和人民羣衆的生命財產安全我願意獻出生命。”
指導員問着,戰士們答着。戰友們用盡所有的力氣喊出。一字一字都震撼着我們的耳朵,用聲音在炫耀着他們的力量。一句一句抨擊每個戰士的內心,使自己心潮澎湃。
連長走上前來。
“稍息。死,都怕。我也怕,但是從我們穿上這身軍裝開始。我們就沒有了怕的權利,現在是祖國和人民正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能退縮,只能勇往直前。讓一切敵人都成爲我的刀下亡魂,槍下之鬼。讓他們永遠不敢再與我們爲敵。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從今日起特務連的連旗將用敵人的血來漂染。我要你們跟着我,拿敵人頭顱來祭奠特務連戰死沙場的英魂前輩。”
連長的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我們心中的熱血被點燃了。連長的這番戰前動員很有效果。如果現在讓他的士兵們現在上陣殺敵,那該是任何一支敵軍的悲哀。
“特務連。”
“殺。”
“特務連。”
“殺,殺。”
“特務連。”
“殺,殺,殺。”
戰士們的鮮血,在沸騰。戰士們的鬥志全部迸發了出來。一個男人,一羣熱血男兒。一個連長,一支虎狼之師。連長喊着,特務連。他們喊着殺,如果敵人聽到了他們的殺聲,即便不能把他們嚇退,也能讓他爲之膽寒。
“現在所有人回去打點行裝,三天後開拔。”
戰士們解散了,各自回到各自的班級。血液溫度降低了,點燃的激情卻沒有熄滅。
消息終於確定了,當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都是有一種輕鬆的狀態,好比一個判了死刑的犯人,但是沒有告訴他哪天執行,他每天都惴惴不安,當他終於被帶到刑場時,他應該有一種終於解脫的狀態。雖然這個比喻不恰當。
回到班級後,秦朝讓新兵們收拾着行裝。小葛問他。
“班長,我們會死嗎?”
秦朝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因爲他不敢保證他能活着。其他的新兵也都是一臉茫然,老兵們也若有所思。
“小葛,你怕死嗎?”
“有點怕。”
“爲什麼怕!你是不是還沒娶媳婦呢覺得虧啊?”
大家都樂了!小葛雖然只說他說有點怕,但秦朝知道他是怕的不行。
“大家都過來吧!”
秦朝讓他們都拿着小板凳坐在了秦朝的周圍。
“就像連長說的,死我們都怕,我也怕,但是我們不能怕,因爲這身軍裝。因爲軍旗下的誓言。我有個班長叫王守財,外號叫土八路。”
“呵呵......”
秦朝給他們講了土八路班長的的故事。秦朝問他們土八路班長死的值嗎?他們說土八路班長是英雄,秦朝告訴他們,如果在戰場上死了,會比土八路班長還英雄……
上天會給誰當英雄的機會呢?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