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小姐發現二小姐衣衫不整地從錢樂房裡出來,接着又聽到老爺將二小姐許配給錢樂的消息,那個時候,她哭得肝腸寸斷,我聽了也覺得很難受,更何況大小姐正體驗切膚之痛,她的心肯定要碎了。” 凌志說到這,泛起淚光,不用細想也明白最悲涼的時刻到了。
雪青璃忽然覺得莫瑩也是一個可憐之人,被心愛之人背叛是何等痛苦,還是至親的兩位,誰能受得了這種打擊,她有點聽不下去了。
正想收起迷魂水,又聽凌志說:“大小姐起初認爲他們沒有緣分,想着用時間來撫平傷痛,可無意間聽到一段徹底改變她人生的話,碰巧我也在場,情景似乎再現……
雷雨交加的夜晚,狂風大作,凌志送有些精神不濟的莫瑩回房休息,爲了快點回到房裡,他們抄了近路,就是這樣,他們走過莫玲的房間,從而聽到那些寡情之話。
“玲兒,看到沒有,這就是先下手爲強的結果,那個老不死居然想讓那個賤人的女兒繼承所有財產,我不會讓他得逞的,既然那個老不死這麼看重錢樂,我就先搶他過來,讓那個賤人的女兒孤立無援。”說出像刀子一樣的話正是莫夫人。
作爲她的女兒,血脈相連,性格自然也會相似,莫玲果然是莫夫人的親生女兒:“多謝母親爲女兒未雨綢繆,現在錢樂已成了我的夫君,管理權也落入我們的手裡,我們是不是該處置那個賤人了。”
“那是自然,那個老不死已病入膏肓,一碗奪命茶也送到了,當然不能放過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母親,我不會備受冷落多年,這筆賬,我要她的女兒來償還。”
聽到這,莫瑩趕緊掉頭去找莫老爺,可還是晚了一步,莫老爺猝死房中,凌志親眼見到她哭紅了雙眼,深深的仇恨刻在了她的心上。
那晚的風雨雷電增添了許多淒涼之感,而莫玲母女在這淒涼的夜添上了一筆恨意,她們誣陷莫瑩是殺死莫老爺的兇手,連凌志也不能倖免。
所幸有錢樂的幫忙,他們兩人才逃過牢獄之災,可莫瑩被趕出莫家,孤苦無依的她想要活下去就得幹活,可是無論她做再髒再累的活,都會在幾天後莫名被辭退,那時她明白了,某些人是要趕盡殺絕。
爲了在【香郡】生存,莫瑩步入風塵,成爲很多人都唾棄的青樓女子,雖被衆人看不起,但換來了安全,直到莫玲懷孕的消息傳出,一場蓄謀已久的復仇拉開帷幕。
莫瑩開始有意無意地用任何理由去接近錢樂,而莫玲在他們兩人的隱瞞下毫不知情,然而接觸多了,曝光率便會增加,或者說是莫瑩故意而爲。
他們曖昧不清的關係曝光了,莫瑩受千夫所指,錢樂的澄清沒人相信,而這種此地無銀的情況正是莫瑩想要的,看到他們夫妻互相猜疑,她就高興,心裡是報復後的快感。
她墜入青樓的那段日子裡,只有凌志經常看望她,不管在生活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了她很大的幫助,她由衷感激他,也正因爲感激,她不想連累這麼好的一個男子,所以,她說出了那樣絕情的話:“凌志,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去找個好姑娘成個家吧!”
“大小姐,你這是心結,她們母女縱有千般錯,可孩子是無辜的,錢樂也是。”凌志不指望她能放下仇恨,只希望她不要連累無辜。
“無辜?我爹不無辜嗎?我娘不無辜嗎?而她們爲了自己的私慾,下毒,誣陷,甚至想要趕盡殺絕,我這樣做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沒錯。”仇恨已成了莫瑩活下去的動力,仇恨沒了,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其實你可以選擇別的方式復仇,你沒必要把自己也賠進去。”這段日子的閒言碎語,凌志聽了別提有多心痛。
“有道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不在乎。”仇恨的味道是那麼的濃烈,莫瑩的笑是那麼的詭異和殘忍。
“你瘋了。”凌志大吼一聲,握着她雙臂:“莫瑩,你醒醒好不好。”
“我很清醒啊!我就是要她們死,我悲慘的人生要她們用十倍來償還。”莫瑩的眼眸有些空洞,然後她笑了起來,看着她的笑,凌志覺得後背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莫瑩待在青樓的那段日子裡,越來越美豔,要不是周圍的人衆說紛紜,凌志也不會知道她居然在跟一隻妖怪修煉妖術,本來想約她晚上見面,再勸她一次,沒想到當晚,她被莫夫人叫了過去,他來不及跟錢樂說一句話,拉着他就往莫家大宅跑,可命運還是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莫家姐妹爭夫的事傳遍大街小巷,莫夫人護女心切,約了莫瑩出來談判:“你搞那麼多小動作,究竟想要什麼?”
“我要你們的命,你能給嗎?”莫瑩湊近莫夫人的耳邊說,那溫熱的語氣吹進冰涼的耳廓裡,莫夫人忍不住顫抖。
“瘋丫頭。”莫夫人一把推開莫瑩,每一根毛髮都透出厭惡。
“是,我確實瘋了,我爲什麼會瘋,還不是你們逼的,莫玲現在胎象不穩,很容易流產的,第一胎若是沒了,以後可能很難懷上的。”莫瑩。
“你與錢樂糾纏不清,就是爲了害我女兒,你好狠毒。”莫夫人。
“我狠毒,比得上你們母女嗎!要不是錢樂和凌志,我早已死在你們惡毒心腸之下,既然上天讓我命不該絕,那就是你們的死期到了。”莫瑩把妖力凝聚在掌心,一掌擊向莫夫人。
一個凡人哪經得起莫瑩這一掌,那一掌已將她擊倒在地,五臟六腑如火燒一般疼痛不止,大口的鮮血從口中吐出。
莫瑩滿意地拍了拍手掌,“痛嗎!你們當初這麼設計我,我的心可是很痛呢!”
“莫瑩,你對我娘做了什麼?”莫玲從屋外衝了進來,想要扶起莫夫人,無奈力氣太小,不僅沒有把莫夫人扶起來,還將自己弄倒在地。
就是這麼一摔,她的肚子一陣痙攣,裙子沾上了血,額頭全是冷汗,雙拳緊握,咬着牙向莫瑩求救:“姐姐,救救我的孩兒,我求你了,只要你能救回我的孩兒,我什麼都答應你。”
“妄想。”莫瑩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莫瑩,只要你救我女兒,所有家產都還給你,這樣行嗎?”莫夫人拉着莫瑩的裙襬,近乎乞求。
裙襬一揚,莫瑩冷笑:“你們死了,莫家家產一樣是我的,我爲何還要救一個眼中釘,肉中刺。”
“他是錢大哥的骨肉,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承認是我錯了,我不該和你搶,如果你能救下我的孩子,我願以死謝罪。”莫玲。
“說得真動聽,可我吃的虧夠多了,相信你們倒不如相信一個死人來得乾脆,因爲死人不會出爾反爾。”凝聚妖力的右手再次舉起,快要一掌劈到莫玲頭上時,錢樂和凌志像一陣風似的擋在莫玲前面。
那一掌正正地劈在錢樂的頭頂,力度完全沒有控制住,所以,錢樂當場被重創,口中不停地吐出鮮血。
“錢大哥!”“錢樂!”莫玲和凌志異口同聲地大喊一聲。
地上紅彤彤的鮮血刺激了莫瑩的神經:“錢樂,你這般是爲何?”
“玲兒是我的妻子,我有責任保護她。”
錢樂說出這話後,莫瑩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錢樂,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她是你的妻子,那我又算什麼,我知道了,你曾經說的話都是謊言,對不對?”
“是男人都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你比得上我嗎?莫瑩,你這輩子註定要輸給我。”莫玲這麼說是存心要激怒莫瑩嗎?
“貌美?是啊!我怎麼會忘了你是香郡第一美人,你不就是仗着這張臉嗎!如果花了,我看你怎麼勾引男人。”話音一落,莫瑩一揮手,莫玲的臉出現了一道像是被刀劃過的傷痕,火辣辣地疼。
莫瑩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臉上雕了花才更像第一美人,瞧瞧,多漂亮。”
“莫瑩,你要殺就殺了我,別爲難玲兒。”錢樂明白莫玲說這樣的話,是爲了自己,可他是男人,他不會讓一個女人保護自己的。
“纔多久,你又忘了我們的山盟海誓,錢樂,這就是你縹緲不定的愛,既然你這麼說,不如我們玩個遊戲吧!”莫瑩從腰帶裡拿出一枚錢幣,接着說道:“如果你猜中錢幣落在地面的樣式,我就答應你放過誰,好不好?”
“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放過錢大哥,我任你處置。”莫玲纔不要玩這樣的遊戲。
“這可由不得你,我們開始了。”錢幣被莫瑩拋上半空,呼吸和時間好像停止了,他們所有的目光都注視着那枚錢幣。
錢幣落地,飄落的絲帕將它蓋住,莫瑩問:“選哪面?”
“如果我選對了,放過玲兒。”錢樂念念不忘莫玲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