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湛幽冷冷看着那一批黑衣人,道:“獨孤湛幽今日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行素師太嘆了一口氣,道:“貧尼有十大弟子,好幾個得意弟子已經喪命於他們之手,現在只剩下四個弟子,若是她們也……那玉霜門……我便是千古罪人了!”說到後面,行素師太好不悲痛。
“師父!”四女齊齊下跪。
四個弟子,便是韓娟、韋婷、靜遲、靜純,四人深得行素師太真傳,玉霜門的希望便也寄託在四人身上。
胡曾也道:“長子已去,次子澤被也被他們所殺,老夫現在也只剩下少錦這一個兒子!”
獨孤湛幽剛欲開口,胡曾說道:“少錦,你隨着這位獨孤莊主一起離開,保住一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父親!”胡少錦拒絕。
聽得行素師太也對着四個弟子道:“你們四人也快走!記得將來要爲爲師報仇,玉霜門日後,靠你們了!”
四女含淚再次下跪,道:“師父,徒兒與師父同生死!”
若是以往的獨孤湛幽,必定誇口讓他們放心,此時看着他們生死託付,心裡面頗不是滋味。
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救這兩大門派。
胡少錦以及四大高徒都不肯走,胡曾和行素師太掩不住悲痛之情,門下弟子也一個個視死如歸,齊齊下跪,朗聲道:“弟子/屬下與師父/門主誓死共進退!”
呼聲傳遍上空,迴音源源不斷,響徹天地。
此時正值正午,紅日當頭,在這暮春之際,陽光到也溫和。
但是,血腥之氣染便大地。
玉霜門和一品堂的弟子死傷慘重,殺手的刀尖上,全部都喂上了毒。
沉雪軟劍再次出鞘,劍光猶如九天之光,照耀大地,血色濛濛,令所有的人都暗暗吃驚。
殺手個個武功高強,下手狠毒。
“嚴堂主,小心!”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喊道,她膚色麥黃,雙眸明亮,是一品門分堂的堂主,叫做向小惠。
嚴不爲也是一品門分堂堂主,謝道:“多謝向堂主提醒。”要不然,剛纔可就被砍去一臂。
胡曾怒道:“少錦,你快走!”
“父親,我不會苟且偷生…….”
說着,胡少錦手中寶劍突轉,刺過一人,那人便倒下,但是左邊又有一人圍上來,舉刀砍下,左臂即將遭殃,幸的獨孤湛幽瞧見,軟劍一晃,正是碧落十三路劍法中的秋風劍法,勢如秋風,狂卷大地,一掃,殺手便向一邊倒去。
胡少錦忙的道謝:“多謝!”
獨孤湛幽以笑迴應,胡少錦恍惚覺得面前的少年是那般光彩奪目,那雙如天上繁星一般的的眸子,熠熠生輝,而他整個人那般瀟灑肆意,清雅飄然。
被逼在一邊的殺手突的殺回來,劍氣更加殺氣逼人,一雙眼睛盯着剛纔打退他的獨孤湛幽,是要吃了她。
獨孤湛幽看到他兇狠的的眸子,其實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因爲所有的殺手都蒙着面,不由一笑,清脆的聲音說道:“想殺我?看你有沒有本事?”
說話的同時,白玉爲柄、銀鐵爲劍身的沉雪軟劍如游龍般晃盪而出,直逼殺手面門。
腳踏流星,如踩了風一般,再加上神秘莫測的劍法,時而雨露,時而風霜,變幻多端,讓人應接不暇。
殺手怒氣衝衝,手中的劍也在旋轉,對付獨孤湛幽,他漸覺吃力,對方的劍法不可捉摸,內力也深不可測。
憑獨孤湛幽之力,對付這一個人,十分輕巧,她游上游下,殺手根本看不到她,只覺得白影晃動,獨孤湛幽忽道:“不和你玩了!”
殺手一愣,敢情他剛纔是玩來着。
一招剛出,殺手便連連後退五步,背後一人扶住他,道:“孤鶩,我幫你!”
話聲雖低,但獨孤湛幽聽到了,心中暗道:難道殺手堆裡也有朋友?而且,聽剛纔那個人的聲音,似乎是個女子。
“落霞,要小心!”
孤鶩與落霞齊齊上來,獨孤湛幽一個翻身,緊接着腳下一跨,凌空而過,人已到孤鶩與落霞的背後,沉雪軟劍一招追雲,二人背後皆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卻不見沉雪軟劍上有一滴血。
“噝”,兩人皆吃痛一聲。
聽得獨孤湛幽諷刺道:“兩位,我沒你們這麼狠毒?劍上沒毒。”
孤鶩吃驚地問道:“這是沉雪軟劍?”
獨孤湛幽懶得回答,身影一晃,去幫助受了傷的韓娟,逼開要攻擊她的人,扶起韓娟,看到她肩膀的傷口流着黑血,不由皺眉。
二話不說,獨孤湛幽一把撕開韓娟的衣衫,俯首將毒血吸出來。
韓娟是女兒家,玉霜門門規極嚴,韓娟從小便沒和男子說過話,幾時又和“男子”如此親近,臉紅得如同熟透了的柿子,嬌美迷人。
吸出最後一口毒血,獨孤湛幽才舒眉,道:“韓姑娘,多有冒犯了!”
韓娟吞吞吐吐道:“沒…沒關係。”
獨孤湛幽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一樣驚叫道:“咦?你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
韓娟更是無地自容,獨孤湛幽來不及多想,忽見一人朝這邊殺過來,忙的一拉韓娟,自己前去迎戰。
行素師太畢竟是一派之主,武功也是數一數二,但因對方人數太多,手中佛塵已不如先前靈活。
“刷刷刷”幾下,圍在行素師太面前的五個人全被獨孤湛幽趕走,行素師太不由一驚,這獨孤湛幽果然厲害。
“獨孤莊主,敢問這可是沉雪軟劍?”行素師太也是老江湖了,怎會認不出沉雪軟劍。
獨孤湛幽道:“師太眼力不錯!”
風醉霜給她的沉雪軟劍果然名聲很大。
情勢已十分危急,一品門和玉霜門各只剩下二十來人。
誰能想到,當初堂堂幾千人的門派,現在居然各剩下二十來人。
胡少錦一手扶着胡曾,一手揮舞着劍,擋開殺手的攻擊。
韋婷、靜遲、靜純三人圍住韓娟,將她護在圈內。
胡曾身後,有人偷襲,見此,嚴不爲挺身而上,一劍穿胸,幾人不由大叫一聲。
最先奔過去的是向小惠,“嚴堂主!”
“嚴堂主!”這一聲,是胡曾喊得。
胡曾的胸前也受了傷,流着黑血,而嚴不爲的一劍正在心臟的位置,當場便剩下最後一口氣。
衆人圍過來,胡曾將嚴不爲半扶着,嚴不爲艱難地說道:“堂主,不爲先去了,去找萬丈兄了!”
眼一閉,手一垂,氣一斷,向小惠放聲痛哭。
明眼人都看了出來,這向小惠喜歡嚴不爲,二人年紀相當,三十多歲,現在卻天人永隔。
只是,江湖就是這般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