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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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紅膽戰心驚,未曾料六樓憑欄上有慕氏裙襬的碎布!洗清了水清漪的嫌疑,那麼水清漪斷然是不會放過她!

不!莫說是水清漪,就連沈夫人也不會饒了她!目光閃過恐懼,求救的目光看向秦玉瑤,這個時候也就只有她能夠自己了!

秦玉瑤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這個蠢貨,自己何時叫她指控水清漪了?沒得將這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咬緊了牙根,她最近是流年不利!

沈夫人的目光冷冷的自她身上掃過,秦玉瑤便覺得手腳莫名的冰涼,頭頂上的烈日也驅散不去。背上彷彿長滿了銳痛麻癢的芒刺,一下一下扎得她挺直了僵硬的背脊。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她是恨不得殺了所有諷刺嘲笑她,陷害她的人泄憤,可慕氏當真不是她動的手!

怎麼就沒有人相信她?

“你方纔咬定是攝政王妃將慕夫人推下來,如今仵作證實人送六樓墜下,你與王妃無仇無怨,想必有人在背後指使你誣陷王妃!倘若你能如實交代,我便饒了你!”沈夫人目光有了森寒的意味,冷冷的叱道。

素紅額頭上冷汗涔涔,呆滯的眼眸裡閃過驚懼,纖細的身子抖如篩糠,卻不敢說什麼,只是不停的發抖。秦玉瑤那一眼,她看的分明,不會救了她!而且,這次彷彿當真不是秦玉瑤動的手,是她自己會錯了意,瞧着鬧出了動靜,便以爲是秦玉瑤出手了!

萬莫未曾料到,要在沈府動手的人,不止秦玉瑤一個。

“不說也行!你這賤蹄子以下犯上,挑撥主子是非,就該杖斃了去!奈何夫人是個心善的,不忍見血。如今邊關戰事吃緊,牙婆子在籌集隨軍女子慰勞將士,得賞錢。正好,也得了個安置你的去處!”沈夫人身旁得力嬤嬤,指着素紅呵斥一通。

素紅渾身顫抖,跪在地上,眼角餘看向秦玉瑤,見秦玉瑤並未看她,咬緊了脣瓣。心中掙扎,要不要托出秦玉瑤。

“帶下去!如此心大的婢子,沈府是容不下。”沈夫人不再看素紅一眼,這府邸裡的半數多丫鬟奴僕都是尋牙婆子買來的,並無忠誠度。心中冷笑,即使養久了也未必忠心,指不定是個白眼狼。今兒這個便殺雞儆猴,定是要重懲,莫要讓他們以爲沈府裡頭的主子,都是手軟的主!

上來兩個腰圓膀粗的粗使嬤嬤,上來將素紅拖下去。

素紅驚叫着掙扎,她不想隨軍,去邊關軍營那是軍妓,並沒有好下場!那樣當真是生不如死!

“秦姨娘,您救救我,我把銀子還給你,你救救我!”素紅面容淒厲,向秦玉瑤求救。

秦玉瑤眼圈發紅,絞緊手中的絲帕,委屈、害怕佔清澈的眼中展露無遺,楚楚可憐的說道:“難道我做了賢王府的妾,便是如此心狠手辣,手段腌臢下作的人麼?一個小小的賤婢也敢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是瞧着我如今不得勢?即使如此,我也還是秦府的女兒!”

淚水斷線的珍珠一般顆顆晶瑩的墜落下來,陡然話音一轉的看向素紅:“方纔你口口聲聲是王妃將慕氏從七樓推下來,可惜不是,如今,你爲了保住性命,便咬住是我指使你。既然如此,我且問你。我給了你銀子?讓你指控水清漪是兇手?當時我與你是如何說的?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給我評一評理!”

素紅怔愣住,目瞪口呆的看向秦玉瑤。猛地掙脫嬤嬤鉗制她的手,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銀裸子,慌張的解釋道:“這是秦姨娘收買我的!她說只要出事了,我便站出來指控王妃。”

秦玉瑤脣瓣微抿,嘴角緩緩的上揚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沈夫人眉一皺,這只是說有事便可誣賴是水清漪,做僞證,並不能有力的得出兇手就是秦玉瑤。

擺了擺手,讓人將素紅帶下去。

“夫人,我都交代了!您別將我發賣去隨軍,我不要做軍妓!”素紅拼命的掙扎叫喊,想要擺脫這樣的命運。

水清漪眸光微閃,遞給繡萍一個眼神。

繡萍悄悄的退了下去。

萬淑雅震驚住了,張口結舌的說道:“外甥女,當真是你啊?慕氏她是你祖母的侄女兒,與你是親戚。她素來是個把不住門的,說話不中聽,咱們權當沒有聽見就是了!如今鬧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善了了。”

秦玉瑤見萬淑雅愈發的來勁兒,冷聲道:“姨母,你三番幾次將將罪責推到我的頭上,難道兇手是你?我可沒有錯聽了去,慕氏也在嘲諷挖苦了你,受到羞辱你可跟兔子一樣躥到了前頭。而我卻是樓都未上,怎麼着你都比我動機大!”

“你胡說什麼!”萬淑雅尖銳的說道,指着秦玉瑤對萬淑萍說道:“妹妹,你瞧瞧你都教養出什麼樣的女兒出來?我這個做姨母的好心爲她着想,她倒好,不領情也就罷了,竟是將髒水潑在我的身上!眼下我可曉得了,一隻小白眼狼罷了,你這個做母親的話她都聽不進去,又怎得會聽我這姨母的話呢?我可沒有冤枉你,方纔那個丫頭也指認你是背後指使人!”

秦玉瑤面紅耳赤,怒火在心裡翻涌,杏眼裡跳躍着火光,厲聲道:“夠了!仵作在這裡,沈府不是你撒潑的地兒!”

秦玉瑤心裡隱約有了底細,目光陰冷的瞟了萬淑雅一眼,若當真是她動的手腳,那麼她胡攪蠻纏,也能解釋一二了!

沈夫人本想看她們兩個起內訌互撕,套出一些個消息,秦玉瑤倒不是個糊塗的,還知曉找仵作追查真兇。

“張大人,你如何看?”沈夫人睨了慕氏一眼,心口憋悶的慌,眼底的冷意更盛。沈府今日開府宴請,便攤上了人命,怎麼想怎麼心塞膈應。

仵作拱手作揖,命人將準備好的木盒子拿上來。

衆人目光落在奴僕搬來的三個木盒子,微微皺眉,只見奴僕將木盒子擺在地上,裡面裝的是白麪粉兒。

“諸位夫人得罪了,請將你們的腳踩在裡面。”張仵作長得精瘦,細長的眸子蘊斂着睿智的光芒。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無人上去。她們怕仵作判斷錯誤,誤認她們是兇手該如何是好?

“你,過來!”張仵作指着秦玉瑤。

秦玉瑤一咬牙,她沒有上七樓,不可能是她!

衆人見秦玉瑤猶豫不定,似木雕兒一般佇立在原地。水清漪率先走了上去,將左腳踩在裡面:“七樓的腳印該有我的,其他便也只有四層有。”

張仵作並未因着水清漪排除了動機,便疏忽。反而更爲細緻的觀察,與記憶中他判定的腳印對比,朝奴僕搖了搖頭。

奴僕拿着竹片撫平腳印,站起身等着下一位。

衆人見水清漪開了頭,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害怕。一個接一個的將腳印踩上去,其中搬走一個相似的腳印,張仵作便寫下名字,命人重新再端一個木盒子上來。

瞧着自己的鞋印被留下,寧伯侯夫人極爲鎮定。反倒是江傅氏臉色微沉,眉宇間略有些擔憂。

最後剩下的是萬淑雅與秦夫人、秦玉瑤沒有印。

秦夫人看了萬淑雅一眼,將自己的腳踩進白麪粉兒裡。看着張仵作搖頭,舒了一口氣。

萬淑雅與秦玉瑤面面相覷,看着秦玉瑤眼底的譏誚,手指一緊,將絲帕擰成麻花,訕笑道:“外甥女兒,你還磨蹭作甚?”話落,將自己的腳踩了進去。

秦玉瑤也不拖泥帶水,與萬淑雅一同將腳放下去。

張仵作細細的觀察對比了一番,沉吟了半晌,讓人將之前搬走的兩個腳印擺過來。

萬淑雅心裡咯噔一下,便瞧見張仵作寫下她的名諱,扔在她的腳印的木盒裡,隨即弄散了秦玉瑤的腳印。

衆人心中一驚,莫不是當真冤枉了秦玉瑤?

萬淑雅臉上的血色褪盡,臉上沒有了針對秦玉瑤的刻薄相,指着坐在四樓倚欄處的蕭珮道:“鎮西侯世子夫人還不曾按腳印呢!”

水清漪冷笑道:“夫人怎得如方纔的婢子一般,見着人揪着不放?”

“王妃,咱們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諸位夫人都蓋了腳印,怎得鎮西侯世子夫人就例外優待了?倘若當真是她呢?你給鎮西侯世子夫人擔當了麼?”萬淑雅得理不饒人,緊咬着蕭珮與水清漪不放。

蕭珮起身,足尖一點,翩然落下。在萬淑雅的身旁落下,萬淑雅立即閉了嘴。蕭珮是上過戰場的,殺人不眨眼,若是惹怒了她失手殺了她可就不好。朝一邊挪了幾步,含笑道:“世子夫人,你蓋個腳印,旁人也不會說閒話,你說是不是?”

蕭珮冷哼了一聲:“你這樣一說,我還真的要享受這優待!”雙手背在身後,巋然不動。

萬淑雅臉色微變,啐了一口,不再自討沒趣。目光落在她的鞋印上,目光閃了閃,不急不躁的在一旁納涼、

張仵作第一個詢問寧伯侯夫人:“午時一刻在何處?”

“四樓,我們姐妹三聚在一起話家常,府邸裡一直在旁端茶倒水的丫鬟可以作證。”寧伯侯夫人不急不緩的回答,指着人羣外圍的一個丫鬟。

張仵作嚴厲的看向丫鬟,小丫鬟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說道:“是……奴婢一直在一旁照應,用膳後夫人們便去了五樓,看府邸裡的景緻。還說了……攝政王偏愛沈大人,將這麼好的府邸賜給了沈大人。當初寧伯侯向先帝討要的時候,先帝說了何人都是不給的,要一直封府不開。而後回到四樓,便出了事兒。”她走在最後面,看着慕氏疾速墜落。看着慕氏的慘狀,丫鬟的臉白了幾分。

這樣的話,除了當事人,一個小小的丫鬟如何得知?並沒有撒謊!

張仵作挪開了寧伯侯夫人的鞋印,站在江傅氏的腳印邊:“你與寧伯侯夫人一起?中途並未走開?”

“她們去五樓的時候,我頭暈,便沒有與她們一同,而是在四樓。”江傅氏心裡緊張,喉嚨發緊,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小了幾分。

秦夫人輕嗤了一聲。

江傅氏臉色變了變,並未與秦夫人計較。

“可有人能作證?”張仵作研究着江傅氏的腳印,用畫着刻度的木尺丈量長寬。

“四樓人多雜亂,我也不知諸位夫人可有注意我。”江傅氏的心理壓力愈發的重,焦急的向幾位姐妹求助。

人羣裡的人此刻更加的慎重,不敢輕易的站出來。一個不慎,便會惹一身葷腥。

“你不是在樓上打絡子?”蕭珮突然開口替江傅氏解圍。

江傅氏一怔,淺笑道:“我打的絡子還在我坐的位置上,差一點點就完工了。本是要套着銅鈴掛在樓頂上,風吹着的時候它搖曳着定是極好看的。”

張仵作吩咐助手上去拿。

不一會兒,助手將打了一半的絡子拿了下來,遞給張仵作。

江傅氏接了過去,指着手中的彩繩道:“這繩索是我讓府邸裡的丫鬟給拿來的,可那丫鬟是誰,我並不記得。”

張仵作沉吟了半晌,看着萬淑雅道:“你在何處?”

萬淑雅緊張的撕扯着手中的娟帕,眼珠子四處轉動,看着秦夫人道:“我一直同我妹妹在一塊。”

秦夫人心裡怨萬淑雅,將髒水朝她女兒身上潑!她待秦玉瑤再不好,也終歸是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容不得旁人欺壓。便也就沒有替萬淑雅遮瞞:“我見瑤兒許久不曾回來,擔憂她受到刺激做了傻事兒,便下來尋她去了。姐姐在何處,我並不知。”

萬淑雅猛然看向秦夫人,目光控訴,悽楚的說道:“妹妹,你是在怨姐姐方纔訓斥了瑤兒麼?”

秦夫人冷笑道:“我素來一便是一,二就是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一口咬定是瑤兒,幸得張大人明鑑,給了瑤兒清白。姐姐是清白之人,張大人也不會對你如何!”

“你!”萬淑雅指着秦夫人,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尖銳的說道:“好啊!你要見死不救,休怪我也不顧念手足情!”

秦夫人面容平靜,眸子無波無瀾,並未因着萬淑雅的話,而興起波瀾。

張仵作讓人將萬淑雅身旁的丫鬟給帶上來。

萬淑雅臉色劇變!絞着帕子的手指泛白。再也無法鎮定,尖刻的說道:“大人!莫不是你也不知真兇是誰,牽連我身旁的婢子,認定她是兇手?”

張仵作肅穆的臉上鐵青,冷冷的瞟她一眼。

萬淑雅被這一眼看的遍體生寒,牙齒打顫,噤了聲,再不敢喧鬧。

婢子定定的站在原處兒,就是不願蓋腳印。

沈夫人看了一旁維持秩序的粗使婆子。

從中走出幾個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擡着婢子在白麪粉兒上踩了一腳。

張仵作只看了一眼道:“將人拿下!”隨後對沈夫人道:“夫人,人命關天,我既然是來了,這兩個人我便要帶到衙門去交差!”

沈夫人也不想處理這起子混事,點頭道:“也好。”轉而對身旁的管家道:“可有通知莫府?”

張仵作道:“衙門會去通知。”

沈夫人頷首,雖然是如此,但是人在她的府邸出事,她自然是要出面的。吩咐管家去莫府通知莫老爺,隨後看了慕氏一眼,對管家道:“清理好了,將明月樓封了。”

“是!”管家領命,匆匆的離開去莫府通報。

沈夫人看着萬淑雅與衙門官差扭打成一團,一股子潑辣的兇狠勁。

萬淑雅到底是寧伯侯府裡的人,官差也不好動武。只得用蠻力控制萬淑雅,可萬淑雅是個厲害的主,尖利的指甲抓傷了兩位官差的臉,撒潑嚎哭道:“就憑兩個破腳印便認定我是兇手,有沒有天理?”

沈夫人眉一皺,讓自個府中的粗使婆子上去。對付萬淑雅這種沒皮沒臉的越客氣,她便越是一發不可收拾!

“你若覺得冤枉,便去官老爺那兒去哭訴。你若信不過知府,我便只有勞煩沈大人,將你送到大理寺!”沈夫人說到最後,聲音已是極度嚴厲。渾身氣勢外露,讓殿內的空氣都近乎凝滯。

萬淑雅已經被婆子鉗制住,本想繼續撒潑,可聽到沈夫人的話,臉上的血色盡褪,眼底露出了恐懼之色。大理寺的林雲中林大人出了名的鐵面閻羅,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聽說能夠讓死人說話!更令人肝膽兒顫的是進了大理寺,不脫一層皮,便休想出來!想到此,再也不敢胡來。

張仵作拱手作揖,帶着人退了下去。

沈夫人心中擔憂:“張大人,你有確鑿的證據?”

張仵作笑了一下,指着已經擡放到擔架上的慕氏,意味深長:“她給了我證據。”

沈夫人徹底放了心,雖然對萬淑雅的做派瞧不上眼,卻也不想要平白冤枉了人。

宴會不歡而散,衆人想起方纔排查時,心有餘悸,趕忙向沈夫人辭行。

庭院裡清靜了下來,只有水清漪與蕭珮留了下來。

沈夫人撫了撫傾斜的珠釵,目光掃過水清漪,落在了蕭珮的身上:“萬淑雅看着人蠢笨,看着是見着人便咬毫無章法,可這卻是她想要的效果,混淆了視線。可卻不知,她從中攪合,只會讓人將目光更加的投擲在她的身上。許是做賊心虛,便急着脫困,加重旁人的嫌疑。”

水清漪點了點頭:“方纔素紅那丫頭不簡單,她只說了一半的真話。”水清漪擡頭望着四樓,清冷的一笑:“您去接待客人時,我上了這四樓。視野廣闊,能將沈府都納入眼中。我恰好瞧見了那丫頭與秦玉瑤在水榭,秦玉瑤大約是怕旁人瞧着,交代了幾句匆匆走了。並沒有發現,她走了之後,萬淑雅上來逼問了那個丫頭。方纔你讓人將那丫頭帶下去,我吩咐繡萍去劫人了,想必她會如實交代了!”

果真,沒過一會兒,繡萍臉色難看的走來。一言不發的站在水清漪的身後,撩開她散落的青絲,看着她肩膀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着金光。忙用帕子擦拭,將金粉拂落。

“賤蹄子交代了,秦玉瑤讓她將金粉在伺候您用膳的時候,灑在您的身上。近身伺候,哪裡察覺得了?誰人能像她膽大包天的趕在衆目睽睽下動手?只是不知道這些金粉有何作用,秦玉瑤並沒有與她說。”繡萍憤然道。

“可有交代萬淑雅的事?”水清漪神色淡淡的睨了眼肩頭,渾不在意的拍打了幾下。

繡萍眸光微閃,看了蕭珮與沈夫人一眼,低聲道:“萬氏她是受了慕氏的挖苦,動了殺心。原先她不過是想要讓世子夫人出臭,後來改變了主意。她四處尋找慕氏,恰好在六樓瞧見了。便讓素紅去打探世子夫人的動靜。素紅原是第一次做這樣害人的事,心裡頭緊張,聽到王妃您邀請世子夫人上樓,便也沒有聽完後面的話,就焦急的跑到了樓上去告知萬氏。萬氏瞧着您上了樓,算計了時辰,將人推了下去。素紅站在外頭,瞧着只有您一個人,她慌了神,便偷偷的跑到了樓下,按照秦玉瑤最開始的叮嚀,府中出了事,便讓素紅指控您。”

這個結果出乎了水清漪的意料,萬氏是針對蕭珮?打算殺了慕氏,栽贓蕭珮,一箭雙鵰?

“我不曾與她有恩怨,爲何陷害我?”蕭珮覺得萬氏的想法,頗爲的可笑。難不成是爲了她的庶女?若是因此,萬氏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萬氏因爲您不許世子納妾,鎮西侯夫人破費了一番周折,最後給鎮西侯做了妾。她心裡記恨着鎮西侯府,所以想替她的庶女出氣。”繡萍將事情一一交代了。

蕭珮嗤笑了一聲:“恐怕是失了她的利益,心頭不順,來尋我出氣吧!”既然滿腹心思的想要害人,再放她出來未免太過不讓人安生了,進了監獄,還是別放出來的好。

沈夫人知曉了因果,長嘆了一聲:“當真是造孽!”

慕氏只因多口舌,便葬送了性命。

“夫人,您還是請法師來府中做法。今日也算是正式遷府入住,發生這起子事見了血終歸是晦氣。信與不信,還是避免一番的好。”水清漪說了幾句話,心知沈夫人心裡頭不舒坦,與蕭珮告辭了。

蕭珮坐到了水清漪的馬車上,水清漪知曉她心裡對鎮西侯夫人的作爲心存芥蒂,倘若不是她,便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事。

“她如何?”水清漪詢問肖惠,若是個好的,便偶然擡舉一下,若不是個好的,還是早些解決的好。有個這樣的嫡女,都不知可有養歪。

“還行,今晨向我投誠示好,與我那好母親暗中撕咬上了。”蕭珮冷哼了一聲,自作自受。

水清漪點了點頭:“萬氏你打算如何處置?”

“既然進去了,何必再出來?”蕭珮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逝,這都欺上頭了,她爲何還要忍讓?若不是萬氏眼巴巴的將人送到鎮西侯府,鎮西侯夫人又怎得會被她給勸動?她心中怨恨鎮西侯府,可有想過是誰先種下的因?“知府是我父親的屬下。”

水清漪脣邊掠過一抹淺笑,眼底帶着一抹深意道:“有些人有些事兒不能太過縱着,你在外頭還是要多一個心眼,未免被旁人算計了也不知。”

蕭珮頭靠在水清漪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覺得很累,鄭一鳴對我極好,可我卻覺得他更多的是愧疚。因當初我有孕時,他將太后接回府,給我受了不少氣,所以現在對我多了份小心翼翼,少了往日裡的隨意。我向來不受約束慣了,性子大大咧咧。小時候也沒有遇到這些內宅腌臢之事,大了在戰場,打打殺殺,哪有那些個花花心思算計這算計那,提防這個提防那個?”

水清漪寬慰道:“你母親亦如你一般,生性狂野灑脫,可最後爲了家宅與孩子,捨棄了許多?你如今只是經歷了這些不曾經歷過的事,傷到了你腹中的孩子,你陷入了自責,在質疑自己能否勝任一個妻子與母親的角色罷了!”

蕭珮安靜的靠在水清漪的身上,靜靜的思索着水清漪話中的意思。良久,都不曾開口。

水清漪知道說進了她心裡,蕭珮是一根筋的犟脾氣,待她想通了,自會做好妻子、母親的角色。

“鄭一鳴是真心待你好的人,也是你的良人,莫要將他弄丟了。”水清漪經受過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不想要蕭珮將來後悔。

“嗯。”蕭珮起身,掀開簾子下馬車,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先回府,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水清漪靠在馬車壁上,微微撩起車窗簾子,看着蕭珮風風火火的上了馬車。寧靜的微笑,她能想通是最好的了。其實她心裡對鄭一鳴是介懷的,當初鄭一鳴謹慎起見,欺瞞了她真相,這也何嘗不是一種不信任?

蕭珮看似無心,卻比誰都要心思深。她不輕易計較,可計較起來卻很難忘懷。

“回府!”

水清漪回到府邸,長孫華錦在宮中,去淨房洗漱一番。將換下來的衣裳,扔在簍子裡。水清漪看着上面星星點點的金粉,眸光微微閃爍,將簍子拿出來,擺在了廊檐下。

繡萍心裡正鬱悶,秦玉瑤害死了繡橘姐姐,如今又想害王妃。她們與秦玉瑤有什麼仇恨?至於讓她成日裡惦記着?

“王妃,您就這樣放過秦玉瑤?”繡萍不高興的噘着嘴,就是將秦玉瑤千刀萬剮,都不能泄心頭之恨。

水清漪目光深幽,如寧靜無波的深潭,幽邃得一眼望不見底。眉眼微斂,看着掌心沾染的一點金粉,蹙眉道:“你將你家王妃想得太好,我不是一個好人。”

繡萍眉開眼笑,湊上來給水清漪捏肩捶背:“奴婢心裡也是這樣想,所以王妃必定不會放過秦玉瑤。”

水清漪笑了笑,落寞的看着庭院。細雨紛飛,秋意闌珊。雨打芭蕉,似響起急促的鼓聲,令人心裡莫名的浮躁。

驀地,外面響起一聲尖叫,水清漪起身走到窗前,便看到她擱在廊檐下的簍子,周邊爬滿了蟲子。甚至還有一條銀環蛇,順着竹簍緩緩的向上爬,吐出蛇信子,發出噝噝的聲音。

“王……王妃……”繡萍緊緊的抓着水清漪的手臂,銀環蛇發出的聲音,令她頭皮發麻,直冷到心裡,禁不住打了寒顫。

水清漪面色微微一變,做夢也想不到這金粉有這等作用。能夠將毒蟲吸引過來,若是她沒有將衣裳換下來,這蛇豈不是爬到她的身上來?

“快拿火把和雄黃粉!”水清漪鎮定的吩咐繡萍。

繡萍看着這密密麻麻不知什麼名頭的蟲子,四處蠕動爬行,嚇得雙腿發軟。“王妃……奴……奴婢走不動。”

“繡娟,你去。”

繡娟在屋子外,臉色蒼白,目光有些呆滯。聽到水清漪的話,怔怔的回過神來,轉身跑去廚房尋這些東西。

水清漪在牧蘭將東西拿過來之前,讓那些丫鬟四處散了。隨即,拿着屋子裡的燭火點燃,燒退了企圖爬到屋子裡來的蟲子。

幸而她扔到外邊去了,若是擱在淨室裡,尋常也無人。若是長孫華錦回府後,淨身被這些毒物咬了如何是好?

片刻,繡娟將東西拿了回來。水清漪讓繡娟將雄黃粉灑在外邊,在窗子上、門口也灑了一些。隨後點燃了火把,將銀環蛇逼退。而後用與繡萍兩個人一起,跑到淨房將水清漪沐浴的水擡到門口,水清漪制止道:“你們把蟲子沖走,它們沒有死,會咬人。”說罷,將火把扔在竹簍裡。

霎時,燒得濺起火星子,噼裡啪啦作響。一股焦臭味撲面,水清漪掩住鼻子,讓人將窗子關上。

繡萍臉色鐵青,秦玉瑤這毒婦,心腸太過歹毒了!

“王妃,奴婢當真是不能忍了!若不是萬氏東窗事發,後果奴婢不敢想。”繡萍按住胸口,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

水清漪面若覆霜,緊緊的攥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當真是欺她軟弱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動手,那些教訓她還不知收斂?

水清漪招了招手,讓繡萍附耳過來。

繡萍聽了水清漪的主意,眼底閃過一抹亮光,秦玉瑤愛惜名聲就猶如鳳凰愛惜羽翼。當羽翼被拔了,怕也就飛不高了!

……

一夜之間,秦玉瑤的醜聞傳遍帝京大街小巷。

說書的先生將秦玉瑤送上門給攝政王爲妾,不惜自殘從馬車裡滾出來,傷到雙腿。可攝政王還無憐惜之意,秦玉瑤便設計賢王,爬上了賢王的牀榻。賢王卻沒有讓秦玉瑤如願以償的做王妃,而是納做良妾。變成了話本,說得繪聲繪色。

傳到秦府,秦夫人失手將手中的燕窩砸落在地上。

“你說什麼?”

伺候秦夫人用膳的丫鬟將外邊的傳言,撿着一些勉強能入耳的說與秦夫人聽。將那些污穢不堪,連帶將秦府罵進去的話,藏在心裡,爛在肚子裡也不說出口。

秦夫人頹然的跌坐在繡墩上,神色恍惚,目光沒有焦距的望向門外。喃喃自語道:“完了!全完了!”

這些消息傳出來,秦閣老爲了維護臉面,定會將大房分出去。

這是要斷絕他們的活路啊!

“是誰?是誰傳出來的?”秦夫人眼底是淬了毒一般,陰冷的抓着丫鬟的雙臂,激烈的搖晃。

丫鬟的手臂被秦夫人抓得生疼,搖的頭暈眼花。戰戰兢兢的回道:“夫人,奴婢也不曉得從何處傳出來。今日伺候您洗漱的時候,府邸裡已經傳開了。”

傳開了?

秦夫人臉色大變,這是已經傳到秦閣老與秦老夫人的耳裡了?

就在這時,秦老夫人屋子裡來了人。紫玉站在門口,等着丫鬟通傳,這才進來道:“夫人,老夫人喚您過去一趟。”

秦夫人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別慌!千萬不能慌!此事在宴會之後傳出來,必定是有人針對她與秦玉瑤!

倏然,秦夫人牙齜目裂,憎恨的咬牙道:“定是那個賤人!定然是她!是了,除了水清漪這小賤人還有誰與我過不去?”

紫玉眼睫一顫,仿若未聞。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夫人方纔用了藥,您莫要讓她就等了。”

秦夫人點了點頭,神情疲倦:“你去覆命,我立即就過去。”紫玉這是告訴她,秦老夫人聽後犯了病,剛喝完藥緩過來才傳她過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老遠便聽見老夫人的怒罵聲,可見這回是真的動了氣。秦府是注重臉面的,上一回秦玉瑤攔截長孫華錦的馬車,輕易的饒了,那是因爲沒有捅出去。

這一回,連同秦玉瑤因何爲妾也捅出去,老夫人豈能不怒?

秦夫人心裡頭籠罩着陰霾,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她最怕秦老夫人動怒,上一回是她差點害死二房的嫡子,老夫人逼迫秦舒白休了她。這一回,她斷是討不得好!

紫玉打起簾子,秦夫人踏出一隻腳,一隻茶杯迎面砸來。

秦夫人想躲,卻又不敢躲。茶杯砸在顴骨上,砰的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夫人只覺得臉一麻,疼痛四處散開,臉部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痙攣抽搐。不敢抹去臉上的茶水,挺直了背脊走進屋子裡,跪在屋子正中央,磕了三個響頭,哽咽的說道:“母親,兒媳不曾教導好子女,以至於釀造成今日的禍事,牽連秦府一同受累,兒媳自願領罰!”

秦老夫人冷笑連連,萬淑萍倒是乖覺了,先認了罪,好平息了她的怒火!可今時不同往日,秦府這百年來積累的名聲,這一夕間全被秦玉瑤敗壞了!上一回萬淑萍口口聲聲說是賢王算計,如今看來倒是未必!

“你若當真虔心認爲自己錯了,那便去明德堂,老爺子在那裡候着!”秦老夫人一雙精細的雙眼裡透着凌厲,上下打量了萬淑萍一眼道:“當初我極不贊同你嫁入侯府,無論你的品性還是家世,沒有半點配得上秦家。這十幾年來,果然印證了我的想法。早知是如此,當初就是秦舒白跪死在我的跟前,我也不會點頭!”

這是有多失望,才說出這樣的狠話?

秦夫人心神劇震,脫口驚呼道:“母親,我不去明德堂!”

明德堂她嫁進來,開過一回,那時候曾老夫人還在世,懲罰了秦閣老大哥的寡嫂,血染了明德堂,只剩下一口氣,後來到底是沒有撐下來。後來她聽說明德堂每回開門,必見血。

而秦老夫人告知她,秦閣老在明德堂等她!到底是沒有辦法再沉住氣,哀求道:“母親,兒媳不去……不去……您饒了媳婦這一回,媳婦定好好教導瑤兒。小姐兒還小,媳婦還要照顧她……”萬淑萍搬出了與聖上訂親的小女兒,企圖讓老夫人看在她是未來國母的母親的份兒上,放了她一會!

------題外話------

推薦好友文:空間之田園小農女/西月錦繡

姚北北穿越了,一貧如洗,還遇上了天災大旱,死了娘沒了爹,留下三個包子自生自滅。

都說祖孫一家親,這年頭祖母合着後母一起算計他們!

果斷帶着哥哥弟弟分家,姚北北不信有空間在手,她還能讓他們兄妹三個餓死?

只是這空間升級,升級,再升級,這趨勢有點讓她所料不及,怎麼就發家致富了?

眼見着日子好了,錢袋足了,這麻煩上門了!

從此姚北北斗得了高堂,趕得動狼王,惡名遠揚,雄性遠避三尺之外。

但,哪來的小子,一口一個娘子,將姚北北雷的外焦裡嫩?

小白,到底吃不吃?

且看一代農林女博士如何帶着空間升級打怪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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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傷寒藥?第37章 醉酒囈語第144章 登門道歉第136章 外室臨盆第74章 立威第112章 王妃被囚第106章 琴瑟第18章 強逼?第99章 歡喜冤家第7章 難題第59章 爭寵,惹禍上身第2章 命硬剋夫第26章 識破第56章 嫁妝第130章 計中有計第35章 反目第12章 哥哥第20章 斷了退路第88章 溫情第120章 宴無好宴,故人重逢第7章 冰河陷阱,救美第84章 死了第92章 冊封第127章 非他不嫁!第23章 同意婚事第104章 西越來客第107章 心懷鬼胎第1章 了斷,二舅羞羞第93章 她的手段第5章 家法伺候第4章 危機第84章 死了第106章 琴瑟第134章 分府,求娶第14章 破綻第19章 清除心腹第80章 小產第20章 砸逝第8章 試探第24章 誤解第5章 家法伺候第57章 身敗名裂第13章 誰是兇手(一)第75章 納妾第47章 出醜第111章 休書第16章 毒發第19章 恨第37章 事蹟敗露第134章 分府,求娶第29章 我的人第96章 庫房失竊第128章 認親第7章 難題第24章 自斷手腕,大夫人之瘋第87章 擦背第62章 大人喜歡吃的!第33章 各有圖謀第29章 我的人第14章 玉戒第37章 醉酒囈語第20章 斷了退路第152章 追查真相第153章 重罰第13章 婚約的秘密第136章 外室臨盆第120章 宴無好宴,故人重逢第33章 各有圖謀第24章 自斷手腕,大夫人之瘋第158章 有孕第93章 她的手段第89章 以命償命!第一百零五章第16章 毒發第66章 傷風敗俗第29章 逆轉第20章 砸逝第3章 我想母妃第136章 外室臨盆第10章 威脅第8章 試探第133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第9章 他有未婚妻了第138章 殺雞儆猴,生產第111章 休書第2章 相逢第9章 他有未婚妻了第15章 復甦第15章 復甦第29章 我的人第145章 噩耗第48章 毀容第57章 身敗名裂第17章 口蜜腹劍,戲中有戲第21章 辭官第21章 休棄第30章 皇后之位第67章 卑微蕭珮,中毒第5章 巧手節第70章 命運顛倒,婚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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