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心頭一陣好笑,看來豹子心頭還是害怕。
“我跟弄玉談過了,看她的意思,好像不打算找你麻煩。”阿呆說道,“她告訴我,如果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回去。”
阿呆埋着頭,一言不發。其實昨晚他大概就已經明白,如果弄玉要他的命,根本不需費什麼手腳,只要一聲令下,自己恐怕馬上就會被百妖撕成碎片。
“她說我隨時可以回去?”豹子想了想,擡頭問道。
阿呆點了點頭:“她是這麼說的。”說着,他微微有些好奇,“難道你真打算回那須臾空間去。”
豹子微微沉默後說道:“我想回去看看。”見阿呆神色有些怪異,他解釋道,“只是回去看看,沒什麼別的意思。畢竟,那裡面已經沒什麼讓我留念的了,在外面,我至少還有樂兒。”
阿呆微微點了點頭,藍若皇在那須臾空間裡,恐怕有的只是敵人。豹子回去無非是去看看離開多年的家鄉,恐怕也沒什麼別的想法。
“你打算回去多久?”阿呆問道。
豹子想了想,道:“你不是請了半個月的假嗎?不妨跟我一起過去看看,我記得那邊好像有些珍貴的藥材之類的,是這邊找不到的。如果你需要,說不定你還能找到些什麼。”
阿呆正想拒絕,忽然就聽豹子說道藥材。他心頭微微一動,就想起在白雲觀時青冥道長給他那符籙墨汁的配方,其中好像確實有許多藥材在這邊很難找。他心頭也明白,恐怕正是這樣,青冥道長才會這麼輕易的把那配方給自己。
那其中許多藥材恐怕也只有白雲觀這種經營了數百年的門派裡,纔有的栽種,一般凡塵裡,那些藥材恐怕早就絕種了。
聽了豹子這話,阿呆倒是有些動心了。
正巧,弄玉也走了過來。
“弄玉姑娘,豹子想回去看看。那個……我能跟着過去嗎?”阿呆問道。
弄玉微微一笑,如果是一般人想過去,那自然是不行的。不過昨晚看到了阿呆身上的獵天神劍,弄玉心頭已經有了別的想法。
“你也不是外人,當然可以過去。”
不是外人?
阿呆有些沒明白,心頭直以爲恐怕是因爲豹子的關係。
他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地上趴着的桑蘭:“我想先把桑隊長送下山,然後再過去。”
弄玉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一把金色的小鑰匙,遞給阿呆道:“自然可以,進入須臾空間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你手持這柄鑰匙,就能自由進出那須臾空間了。”
阿呆結果鑰匙看了看,放開心神微微感覺了一下,就能感到其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他微微點頭,看來這就是打開須臾空間大門的東西了。
三人也沒在多說什麼,豹子跟着弄玉就下山了。剩下阿呆和桑蘭兩人。
阿呆看了看桑蘭,只見她面色通紅,還趴在地上睡着。
阿呆心頭苦笑,看來不光是自己給她打了一級安神訣的原因,恐怕昨晚那藥酒她也喝了不少。
想了想,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揹着桑蘭就往山下走去。
桑蘭有些迷糊,頭有些疼。她就感覺自己似乎在做轎子,身子一上一下的。勉強睜開眼,就見自己似乎是趴在誰的身上。
“醒了?”阿呆感覺到桑蘭的動靜,開口問道。
桑蘭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她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
奇怪的是,她昨晚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邊到處都是些妖怪,這些妖怪還拉着自己跳舞來着。
想到這些,她就覺得有些好笑,難道是因爲那COSPLAY?有些說不清楚。
昨晚一開始,她其實是沒喝酒的,畢竟那酒裡的藥味太重了。
只不過後來,她見周圍的“人”都喝着很痛快的樣子,忍不住也試了試。那藥酒初入口又苦又澀,但多試幾口後,卻有種獨特的香味。
桑蘭也是常年混跡酒吧的人,怎麼可能不喝酒呢?而且和刑警隊的那些男人混跡在一起,她的酒量還相當不錯。
一開個頭,那就有些停不下來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就迷迷糊糊的醉倒了。
現在,桑蘭除了覺得頭暈腦脹外,還覺得渾身燥熱,就像在火爐子裡一樣,這種感覺讓她非常難受。
“水。”桑蘭低聲叫道。
水?阿呆一愣,現在這種時候上哪兒去給你找水?
他索性也不理會桑蘭,揹着她繼續往山下走。
只不過在他背上依然是有些迷糊的桑蘭,卻是不管這些,叫了半天也沒見人給自己水喝,頓時就掙扎了起來。
這一掙扎不要緊,阿呆就覺得有些難受了。
今早和弄玉閒聊到最後,弄玉那回眸一笑,那輕柔的話語,其中可是帶着狐媚之術的。阿呆雖然修道這麼多年,但無論如何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那種來至本能的衝動頓時被挑了起來。
此刻桑蘭在他背後一扭動身體,今早的火還沒熄滅,現在騰的一下就又燒了起來。
國慶之後的天氣,依然帶着幾分炎熱。桑蘭爲了上山方便,穿的也是寬鬆的衣褲。
一想到這個,阿呆頓時滿腦門兒冷汗,心中直念無量壽佛。
只不過這無量壽佛還沒念完,就聽得背後桑蘭一聲輕嚶。溫熱的吐息拍打在阿呆耳邊,更是挑得他心頭火熱。
感覺着那溫熱吐息,聽着桑蘭輕微的喘息,阿呆就覺得自己修煉多年的道心瞬間崩潰了。
這一路,阿呆只覺得內心掙扎,痛並快樂着。
好不容易把桑蘭弄到山下,阿呆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好在山下並不是什麼荒蕪的地方,是一個小鎮子。燕京近郊有許多這樣的小鎮子,雖然不如燕京繁華,但畢竟是燕京周邊,也不算太偏僻。
阿呆打了個車,就想着把桑蘭直接送回燕京城裡。
只不過,坐座位的時候阿呆有些爲難了。桑蘭已經醉的不行了,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後排座吧?
阿呆想了想,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現在桑蘭畢竟是酒醉着,自己似乎不應該想太多。
想着,他就跟桑蘭一起鑽進了後排座。剛一進去,就見桑蘭身子一軟,直接就趴在了他的腿上。
阿呆紅着臉,想把桑蘭推開,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好。
從這裡到燕京的路程好像還不近,車開了將近半小時,周圍還是一片荒蕪的樣子。
忽然,他就覺得趴在自己腿上的桑蘭忽然一動了動。
“什麼東西。”桑蘭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聲。
阿呆臉一片緋紅。
不過還沒來得急說話,桑蘭雙手就是一陣亂拍,似乎想找什麼東西借力爬起來。不過試了幾次,似乎都沒抓着什麼。
她皺了皺眉頭,嘟囔了兩句。
她自然不知道,此刻的阿呆正是一陣天人交戰……
阿呆長舒了口氣,身子有些發抖。
不過好在桑蘭也沒有繼續下去,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前面的司機早就透過照後鏡把阿呆和桑蘭看得清清楚楚,一邊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一邊又頗爲羨慕阿呆的豔福。
阿呆原本想直接把桑蘭送去警局,不過看桑蘭這樣子,只怕是沒法去了。
他想了想,就叫司機把車停在了燕京大學門口,然後撥通了桑冰的電話。
“桑冰嗎,我是阿呆。”
“仙長?!”桑冰正在上課,原本是偷偷接電話,一聽到阿呆的聲音,頓時驚喜地站了起來。
課堂上的老師皺了皺眉頭,心說你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偷偷摸摸打電話我就當沒看見了,你竟然還搞這動靜?
“同學,上課時間不要接電話!”老師沉聲說道。
桑冰吐了吐小舌頭,一副可愛的樣子:“老師,是我家裡打來的,好像有什麼事情。”
那老師微微點了點頭:“去外面接。”
桑冰趕緊跑了出去。
“仙長,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桑冰驚喜地問道。這幾天沒見阿呆,她就覺得上課都沒什麼意思。腦子裡滿是阿呆的影子。
阿呆自然是聽到對面的談話,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在學校門口,你姐姐喝醉了,你看看是不是直接送她回家。”
“我姐姐?”桑冰有些疑惑,不過還是立刻跑了出來。
剛一出校門,就見阿呆在一輛計程車裡對自己揮手。
桑冰立刻跑了過去,就見自己姐姐躺在後排座上,滿臉通紅,一副酒醉不醒的樣子。
“怎麼回事?”桑冰瞪大了眼問道。
昨天桑蘭一早出門,之後就一直沒回來。這樣的事情倒是經常發生,畢竟桑蘭是刑警隊隊長,長期有各種臨時任務。夜不歸宿這種事情,每週總有那麼一兩次。
不過像這樣喝醉了,這倒是第一次發生。
阿呆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昨晚和幾個朋友聚會,她好像就這麼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們住哪兒,只能找你了。”
桑冰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也沒多想。
她上了車,立刻讓計程車往家裡的方向開去。
好不容易把桑蘭弄回屋裡,阿呆纔算鬆了口氣,留下桑冰照顧她姐姐,阿呆就趕緊離開。
原本還想回寢室換條褲子,不過感覺了下,好像已經被烘乾了。想着豹子可能還在須臾空間那邊等着,他也不敢耽擱,直奔前些日子跟豹子進入須臾空間的那小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