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關鍵時候就卡‘女’,補更會很晚了,親們明天起來看吧青黛佇立在原地許久,直到單薄的衣衫抵不住夜風侵襲時,她纔回過神來,手又扶上了那扇原本自己想要關上的窗,可又緩緩地放下了。
“姑娘,你怎麼跑窗邊去了?莫要涼着子!”
杏‘花’睡了一覺被風吹醒來了,‘揉’了‘揉’眼睛便看見青黛站在窗邊,急忙起身過來將窗戶關上,回頭看了眼青黛,正要說話,卻忽然愣住了。
“怎麼了?”察覺到杏‘花’的眼神不對,青黛蹙眉問道。
杏‘花’指了指青黛後腦上鬆鬆垮垮挽着的髮髻,青黛擡手一‘摸’,竟‘摸’到了一朵‘花’,拿下來一瞧,是朵碗口大小的白茶‘花’,‘玉’白的‘花’瓣重重疊疊包裹的芯蕊,盛滿一懷幽香。
“姑娘,奴婢知道你喜歡茶‘花’,可這大半夜地跑奔後院摘‘花’,讓夫人派的那些默默瞧見了,定要有話說了。”“夜了,你也困了,早些安置吧!、,青黛尷尬地朝杏‘花’笑了笑,並沒有接茬任由杏‘花’自說自話,心中卻罵了華韶彥無數遍,這傢伙不給自己添點‘亂’子就不痛快。
杏‘花’倒也乖覺,沒再刨根問底,幫着青黛收拾了桌上的東西,又理好‘牀’鋪,喚青黛休息。
室內熄了燈。
青黛鬆開了髮髻躺到了‘牀’上,目光不由自主地隔着紗帳往梳妝檯前飄,半室月光照亮了梳妝檯,那朵剛剛簪在髮髻上的白茶‘花’就躺在鏡前,安然恬靜地在月下綻放着它的清婉美麗。
回想今夜隔窗相談時的情景,青黛不禁撫額暗付,爲何不是旁的‘花’,偏偏是白茶‘花’?除了貼身伺候的丫鬟和珍珠外,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喜愛茶‘花’,尤愛白茶‘花’。
這裡的人不知‘花’語一說,可自己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純真無邪,還有一句便是“你怎能輕視我的愛情”。
青黛低聲自語:“別瞎想了,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戴帽衚衕側巷裡,陳玄警惕地關注着四周的動靜,時不時瞟一眼身旁青灰‘色’的院牆。不多時,一道黑影越牆而出,落在了陳玄身旁。
“少將軍?”“是我!”
陳玄鬆了口氣“您可算出來了。剛剛來報,人現下在城南桂‘花’坊的水雲閣。”
華韶彥的臉掩在風帽裡看不清表情“水雲閣那種地方最不乏爭風吃醋這種事情,上京城消息傳的最快的也是這些個秦樓楚館。”陳宴會意“只是齊王世子那邊……”華韶彥翻身上馬“他?你就不必擔心,那人向來入不得他的眼。
如今他人在封地,他表弟出了什麼事與他又有何干系?再說了,他自己就是個能惹事的,還在乎別人惹事?興許,皇上下旨申飭,他們反倒會越安心。”
陳玄不解華韶彥此言何意,只是上峰發話,他必當執行,抱拳道:“末將知道該如何做了!”翌日,青黛早早就起身了,吩咐桃‘花’將她盛寶貝的木箱子先鎖起來。
桃‘花’放好了東西,將鑰匙‘交’給了青黛“姑娘,那些東西您不打算拿出去換銀子?”青黛摩挲着黃銅鑰匙,搖搖頭“先放放,等個兩三日再說。”
說着,她還在心中默唸,你說讓我信你,那我就再三日。
只是青黛不知,此時在府外方紀已經因與果毅侯次子爭奪‘花’魁,在妓院裡縱容手下互毆而鬧出了人命,被鎖進了上京府衙的監牢。
本來公侯貴介子弟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那些做皮‘肉’生意的老鴨都是些人‘精’,遇到這些大主顧生事肯定是幫着捂得嚴嚴實實的。偶爾鬧大的了,事後‘私’下用銀子封口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方紀倒黴,酒勁兒上來和果毅侯次子鬧將開來,結果就被人捅到了上京府衙,更倒黴的是報案的竟然沒告訴衙役鬧事的是誰,等到衙役們到場鎖拿之時才發現主事之人身份貴重,正在猶豫間,卻聽人喊叫鬧出了人命,衆人才發現果毅侯次子的手下死了一個。果毅侯次子立時嚷嚷着要找府尹評理。加上在場的人着實不少,捕頭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將所有人都帶回府衙‘交’給府尹大人處置。
府尹大人半夜被人從溫柔鄉里拉出來,本來還有些氣惱,一聽說是這兩位爺鬧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兩家都不是好惹的。正在頭疼之時,忽然聽聞有人拿着皇帝禁衛龍武衛的腰牌來訪。府尹大人立時恭敬地請了來人在內室詳談了一刻,出來時緊蹙的眉頭也舒展開了,送走了來人,便換上官服,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府衙,當庭秉公執法將方紀及一干手下押入牢房。
侄子下獄,齊王妃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親自去了上京府尹家中做客,希望能將此事大事化小。府尹大人礙於齊王府的面子應下,抓了方紀的一個手下頂缸,另外‘私’下調停,讓方紀賠償了死者和果毅侯次子一大筆銀子,只是並沒有立即將方紀從獄中放出。與此同時,有人將此事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皇帝大爲動怒,一道口諭下來,革去了方紀的功名,還下旨申飭了時任齊王妃的弟弟鄧州知府的方寰。
齊王知道此事扣。狠狠訓斥了一頓齊王妃,不准她再幹預方紀的事,‘私’下了封信派人八百里加急兩日便送到了鄧州。也虧得齊王行動快,就在他送信的同時,朝中有人藉此機會,揪出了方紀在鄧州的惡行做文章,企圖拉方寰下馬。方寰得了姐夫的信,第一時間便上了橡罪的摺子,其中字字懇切,句句謙恭。皇帝看罷,只道姑且念在方家祖上的功勞饒方寰一次,對於那些檢舉方寰的摺子一一駁回,另下旨申飭了方寰纔將此事平息。
至於方紀,一從上京府衙放出來,便被齊王連夜送回了鄧州。
遠在封地的李塊,聽到消息,氣急敗壞道:“早就提醒過母妃,讓她別打上官家的主意!她怎麼不聽呢?,…
來送信的心腹回說:“1小的也不知,聽說好像是方少爺出‘門’時碰巧遇見了上官姑娘,回來就求了王妃幫忙。您也知道王妃素來對方家少爺很是喜愛,耐不住他的求肯就答應了。”“巧遇?”李塊不禁蹙眉,冷哼一聲“方紀那小子就是那脾氣,得不到的反倒更上心。我老早就提醒過他,可惜他只當耳旁風,活該他倒黴!”
“可是方家這回吃了虧,對府裡也沒好處。您說這事就這麼算了,不再想想法半?”李跌仰躺在榻上,睨了眼自己的手下,撇嘴道:“想法子,拉到吧,我纔不參合呢,惹了那閻王準沒好結果現如今只不過被皇上申飭,也沒缺胳膊少‘腿’的。得了教訓,他們也能安分點,少給王府惹點事更好。”
一夜天翻地覆,上官鴻得了消息,後怕之餘暗自慶幸沒一口應下方家的婚事,不然他復官便再無希望了。
‘春’意院東廂裡,青黛聽完杏‘花’繪聲繪‘色’地演講後,看着‘插’在梳妝鏡旁琉璃小‘花’樽裡的那朵白茶‘花’,‘脣’角浮出了一抹笑意。
在城中另一頭的成國公府,鬱子都坐在書桌邊,聽下首坐着的一人言道:“今次沒能把握住機會搬倒方寰着實可惜。”
鬱子都微笑着應道:“方家祖上有功,皇上顧念舊情,是不會憑着三兩份奏摺就貿然處置了方寰。能有如此結果已然不錯,這回皇上對方家已心存芥蒂,日後若再有事必不會如此輕判。”
下首坐着的另一人開口道:“說來也怪,這回提刑按察使司的人竟然也跟着落井下石,按察使大人可與方寰有同‘門’之誼。”“這確實有些意外。”鬱子都手指輕敲着桌沿,轉念間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笑意漸散,眉頭微蹙道“不過,也不排除有旁人要尋方家的晦氣。今日不早了,隆估還有事要處理,就不留季兄和王兄了。”兩人也未再多逗留,與鬱子都告辭“世子爺您忙,我等先告辭了。”送走了兩人,鬱子都喚了墨柘“更衣,我要去趟戴帽衚衕。”不想,鬱子都剛換好衣,就聽下人來報國公爺來了。
鬱子都起身笑迎了祖父進‘門’“祖父今日怎麼得閒過來了?”“你這是要出‘門’?”鬱國公看了眼鬱子都身上的衣裳,問道“要去何處?”
鬱子都解釋說:“哦,書社的朋友剛得了兩本文集,約我一同鑑賞。”“我倒你還忙着繼續搬倒方家,有些事還是適可而止的好!”國公爺的語氣略帶不滿,看着鬱子都又說“你在朝中根基尚淺,這回行事有些冒進了,不過能讓方家吃虧對我們倒是不無好處。”
“祖父教訓的是,孫兒以後定當注意。”
國公爺看鬱子都乖覺,卻沒忘了他今次爲何參合到方紀一事中,沉聲道:“你當我不知道你是爲了上官家的‘女’兒纔會着意收集方寰在鄧州的消息?你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讓那姑娘進‘門’。”
鬱子都看着自家祖父,沒有再想上次那般‘雞’動,而是低聲應道:“祖父此言差矣,方紀仗着勳貴世家出身,行事肆意妄爲,季、王兩位御史大人爲民請命,請孫兒出手相助,孫兒只不過是透‘露’了些許實情罷了。祖父您多心了。”
國公爺觀察着鬱子都的神情,沒看出絲毫異樣,心裡越發覺得不對,面上卻並未表‘露’,當下頜首道:“既如此,那你且忙吧,我先走了。”國公爺起身走到‘門’口,忽然轉頭對鬱子都道:“你可知道,是誰讓提刑按察使司的人彈劾方寰的嗎?”
鬱子都神‘色’微變“還請祖父明示!”“是華家。還有,昨日我進宮了,太后想爲你擇一名‘門’閨秀爲妻,皇上他答允了。”國公爺走後,墨柘寬慰道:“世子爺,國公爺是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您在皇上那裡求過旨意的,想來皇上不會強人所難。”
鬱子都臉‘色’‘陰’沉“皇上是孝子,爲了太后改變初衷也不是不可能。看來,我只能直接請旨賜婚了。”
“可上官大人還是戴罪之身,沒有官復原職,您去請旨皇上是不會答應的。”
鬱子都點點頭“是啊,先得解決了此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