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茀知道陸衍走了, 她屏息聽裡面的動靜,只聽劉洋一聲嬌呼後傳來輕微的重物落地聲,然後斷斷續續開始有喘息聲傳來。
張茀臉一紅, 隨即明白裡頭兩個人在做什麼。
她沒遇到過這場景, 實在蹲不下去, 決定先出去等他們完事之後再回來看看會不會多說些話。
張茀悄悄的推開門, 一路弓着腰又推開大門出去, 這才直起腰板大舒了一口氣。
張茀左右看了下徑直往左邊安全門的方向走過去,她既然要等他們完事自然是不能回會議室,不然剛回去屁股沒坐熱就要出來, 頻繁的來回很容易惹人懷疑,當然了她也不能呆鵝一樣在走廊上傻站。
張茀一盤算選了個最適合等的地方--就是樓梯間, 既不惹眼又還能坐着拿着玩會兒手機, 豈不樂哉。
張茀推開安全門又輕聲關上去, 隨便揀了個臺階坐下去,然後摸出手機點開微博開始刷消息。
屏幕閃微弱的光打在張茀姣好的面容上, 張茀手指在屏幕閃滑動着,看到一個段子樂了一下,接着停頓了下注意裡頭的動靜。
怎麼好像有人往這邊走來,張茀嘀咕了一聲。
“咚”一聲輕微的撞擊聲。
“武總喜歡在走廊這麼刺激?”門內傳來劉洋的嬌聲。
張茀一驚,他們怎麼往這邊來了, 難道真是要玩什麼情趣。
張茀驚慌失措, 要是在這裡給他們看見了, 不是賊也是賊了。
張茀站起來就往上面跑去, 她不敢往下跑, 萬一兩個人腦子一抽又往樓下總裁辦公區去,自己豈不是給他們撞見, 還是往上跑安全些。
張茀捏着手機輕巧而快速的往樓上走去,拐過彎後剛走上三分之二的臺階,就聽到安全門被“嘭”的一聲打開,心裡一緊張腳絆到最後一節臺階。
張茀眼疾手快雙手撐在地面上,還好沒摔倒叫人發現,但是就算這樣還是發出細微的一點聲響。
下面原本還在嬉笑的聲音瞬間停住了。
張茀背脊一涼,雙手雙腳連忙爬着往前。
22樓樓梯上去是一道一人大小的安全門,外頭應該是樓頂了,張茀想也沒想扭開安全門門把閃身出了去,心裡不斷祈禱他們千萬注意到這一點的聲響。
樓下,劉洋有些疑惑的看着武西竟,“武總怎麼了,不高興了嗎?”
武西竟半仰着頭往樓上看去,神色有幾分緊繃,“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呀!”劉洋也疑惑的跟着往樓上看去,但是看來看去只有一片昏暗的天花板,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往武西竟的懷裡躲去,“武總說什麼呢,可別嚇人家。”
武西竟扯了扯嘴角低頭對她說:“你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張茀躲在樓頂門後,天武集團的天台很大很空曠,一眼望去沒有可以遮擋的空間,只有中間靠前一點一個巨大水泥澆築四方形半人高的平臺,平臺上有一個尺寸稍小一些將近成年男人半人高水泥澆築的應該是水箱。
天台的風很大,吹上張茀滿是冷汗的後背令她打了個顫。
張茀鼻息凝神注意樓下的動靜,希望下面兩個人千萬不要上來,上來的話她肯定會被發現的。
風的呼聲不斷灌入張茀耳朵邊,但是在這風聲中鑽入了一些腳步聲,而且越來越響,中間還有幾句劉洋的嬉笑聲。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張茀臉色慘白,心想這下完蛋了,她肯定要吃牢飯了。
20樓樓梯間,正從下面緩緩走上來的陸衍停頓了下,他擡頭往上看去,上面是武西竟和劉洋,但是他們說有別的聲音。
陸衍決定暫時放下今晚的行動上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張茀看着巨大無比的水箱,心下一橫,沒準能躲過一劫也說不定。
張茀往水箱方向跑去,迅速鑽到水箱後面,水箱後面還有一個鐵製的扶梯,她想了下,躲到上面去可能更安全一點。
上面的平臺有50公分的位置可供張茀落腳,張茀爬上去剛蹲下來,便聽到劉洋的笑聲真切的傳過來。
“嘭”的一聲巨響,是天台的門被他們鬆開自然關上了。
“武總好壞,突然鬆手嚇我一跳。”劉洋嬌嗔着向武西竟撒嬌。
武西竟沒有迴應他,一雙不帶情緒的眼睛此刻格外陰冷的環顧着天台,但是天台空空如也。
劉洋很會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武西竟還想着剛纔的事情,說:“沒準是風吹進來,您瞧剛纔拐角的窗戶還半開着。”
劉洋見武西竟的臉色沒有放鬆便說:“您若是不放心,我替您去瞧一瞧。”
劉洋仔細覷着武西竟的臉色,他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面無表情的環顧着四周,彷彿那裡有什麼值得他看的東西。
劉洋明白了他的額意思,她離開武西竟的懷抱往前面走了幾步然後往左右一看,看了下各邊的死角,然後回頭對武西竟擺出一個甜笑,“這兩邊沒有哦!”
武西竟的視線接着轉往水箱方向,劉洋識趣的往水箱那邊走去。
張茀躲在上層平臺後面,聽到劉洋高跟鞋的聲音往這邊傳來,內心十分緊張。
她判斷了下,劉洋從右側走來,她往左邊那一側移過去,劉洋應該不會看到她,而且那邊正好是武西竟現在站着的地方的視線死角,
以她聽的動靜,武西竟應該進門之後就站在門邊。
張茀暗暗鄙視了下武西竟,他肯定是吃不準天台上有什麼,纔會站在門邊不動,因爲他不敢貿然上來,萬一躲在上面的是個一米八200斤的大漢,他金貴的總裁命豈不是糟糕了。所以他就站在門邊,讓劉洋上來查看,萬一真的有人害的也是劉洋的命,他轉身就可以跑下去,而且他站在那裡,兩個人前後夾擊也可以令人無所遁行。
張茀迅速轉到了左側,心裡爲自己的小命捏了一把汗,如果劉洋從這邊走回去的話,自己可就真的暴露了。
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劉洋從右側走過去然後拐了個彎站在鐵製扶梯前面。
張茀心裡一緊,往後縮了縮緊緊的貼着水箱,她不能再往後面了,再往後武西竟就要看到她了。
所幸,劉洋沒有再往前一步,只是站在鐵製扶梯前面對着武西竟露了個燦爛的笑容。
“武總,我就說嘛,只是風而已。”
武西竟的臉上此刻才露出一絲生冷的微笑,然後緩緩走向劉洋,“你想不想玩點刺激的?”
劉洋明白其中的意味,有些羞澀的朝他一笑。
張茀冷汗涔涔緊緊貼着水箱不敢動彈,豎着耳朵聽着武西竟的腳步聲漸漸傳來,她掐着時機適時的往朝門那一面轉移過去。
兩個人此刻雙雙站在鐵製扶梯那邊,而張茀則是轉移到朝門這一邊。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一些曖昧的響聲,張茀面紅耳赤但不得不忍受着。
隱約間,鼻息傳來一點似有似無的香味。
張茀愣了下,這香味很熟悉,她似乎從哪裡聞到過,而且就在最近,她確定不是劉洋的香水味,剛纔在休閒區都還沒有這股香味。
不消幾分鐘原本還在曖昧的聲音驟然一停,水箱的那邊傳來清脆的腳踩着鐵製扶梯的聲音。
張茀心一驚,腦子裡什麼念頭都沒有了,身子立馬往下貼了貼,滿腦門冷汗被風一吹冷颼颼的。
張茀身子低的都快趴在平臺上了,就怕被那邊的兩個人發現了。
只聽一聲沉重的石板移動聲,然後又傳來一些細微的喃喃聲,接着是一片寂靜除了風聲。
張茀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不知道那邊在搞什麼,但是她發現劉洋的聲音不見了。
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張茀驚的快跳了起來,忙伸手到自己的手機,口袋中的十分安靜,這時那邊傳來一道聲音:“陸先生。”
張茀心狂跳不止,快的胸腔都快痛起來了,她大口大口呼了幾口氣,感覺自己真的快被嚇死了。
耳邊清晰的傳來陸衍在電話裡的聲音,“我好像有個打火機落在武總辦公室了,我還在樓下,我再上來一趟?”
武西竟呵呵笑了幾聲,“沒想到陸先生對一個打火機這麼在意。”
“沒辦法,老朋友送的,用了幾年習慣了。”
武西竟呵呵一笑,“這老朋友怕是個女的吧。”然後又說:“我這會兒也下去了,我給陸先生帶下來吧。”
接着又是一聲沉重的石板移動聲,張茀腦袋縮了縮,耳聽到那邊傳來腳踩在鐵製臺階上的聲音,她知道他們下平臺。
張茀緊張的手心都是汗,這輩子沒覺得自己這麼緊張過,注意力這麼集中過,她極力豎起耳朵,聽着武西竟他們的動靜。
他往右邊去了,很好,張茀慢慢的縮回左側。
她躲在黑暗處然後看到一個怪異的現象,武西竟扛着劉洋往門邊走去,而劉洋像是昏倒了一般雙手垂下一動不動。
大概是他們的情趣吧,張茀想。
隨着“嘭”的一聲,武西竟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張茀徹底放下心來,她翻了個身仰躺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像是一隻快死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