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在驢車裡面打着座,積累着真元。這條官道的質量比起齊國那條青石板路差的太遠了,比起南陽郡內的官道質量都不如,不過好在這些官道主要是走的牛羊馬匹等牲畜,而不是那些大貨車,所以仔細一想的話,對燕國的經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這條官道上還是比較熱鬧的,不時的有不同數量的武者一人多馬,組成馬隊呼嘯而過。李承所坐的這輛驢車,是遠遠的吊在一支數百人的商隊的後面,也算是這些車伕的智慧,爲自己尋得一些庇護。
不過好在燕國中南部都是平原地形,這裡的地形決定了這裡基本上沒有適合馬匪生存的土壤,只是偶爾會冒出一兩股,做下幾件案子,還沒有闖出名號就銷聲匿跡了。而在燕國的北部,尤其是和草原部落接壤的地區,那裡就是盜匪如雲,大家都清楚這些馬匪基本上都是各個勢力在暗地裡培養的武裝力量,有草原的,有燕國貴族的,有其他勢力的,殺來殺去,搶來搶去。總之就是一個字,亂。
過了一會兒,一隊人馬從後方趕來,李承並沒有在意,畢竟一路上這樣的情況太多了。但是這隊人馬卻是在自己前方不久勒住了馬繮,然後擋在自己這輛驢車的前面。
前面的商隊觀察到這個情況,趕緊進入了警戒狀態。
“馬車裡面的小子,趕緊出來!”那個看見李承的嘍囉打馬上前吆喝道。
車伕看見這些人的打扮,一下子認出了這些是什麼人,嚇的趕緊跟李承說道,“公子,前面是紅葉堡的人馬,他們請您出去。”
“這紅葉堡是什麼人啊?這麼囂張?”李承是很好奇這紅葉堡有什麼背景,敢這麼囂張。
“這紅葉堡的堡主可是當今燕王陛下的心腹,紅葉堡勢力龐大,小老兒得罪不起啊。”車伕都快哭出來了。
“原來是有燕王撐腰啊,這位老丈請寬心,我是剛剛到達燕國,第一次聽到紅葉堡這個名字,可能他們認錯人了。”李承不認爲自己會和這個紅葉堡產生什麼交集,有很大可能他們是認錯人了。
於是李承掀開車簾,下了馬車,然後看見這一隊人馬各個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騎着高頭大馬,穿着統一的制服,胸口繡着一片紅色的葉子,氣勢洶洶的堵在了官道正中央。這些武者總共十二個人,出面喊話的那個不過是個普通人,然後三名二流武者加上七名三流武者護衛在一名少年周圍,這個少年不過二十多歲年紀,已經達到了三流高階的水準,放在二流勢力中已經算是天才弟子了,離一流勢力中的那些核心弟子還有着一些差距。
這個只不過是普通人的嘍囉神情倨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承,然後問道,“你就是那個‘縹緲劍’李承?”
李承聽後一愣,原本他以爲對方找錯人了,沒想到對方就是衝着自己來的,而且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個“縹緲劍”的外號。李承對於自己會被認出來不是很稀奇,畢竟自己在廣固城待了那麼長時間,然後在一些有心人的打聽下,自己的一些情報會受到各方關注也是理所當然。然而在李承的認知中,自己身爲一個一流高手的情報已經不再是個秘密,走到哪裡都不說是受到熱烈歡迎吧,至少都會給予相應的尊重,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
而這個第一次聽說的紅葉堡怎麼一上來就是這樣一幅態度,特別是那個被保護在中間的年輕人,也是一副傲慢的態度端坐在馬上,讓李承一時摸不準對方想要幹什麼。
這些想法在李承的腦海中很快的就思索完畢,既然猜不到就不猜了。於是李承回答道,“在下的確叫李承,至於這‘縹緲劍’的外號,在下也是第一次聽說。”
“你是不是南陽人士?手中有着一套被稱爲天下第一劍法的《縹緲無定劍》?”這個嘍囉確認李承的身份。
李承聽後大汗,很快就想明白了這是孔公公他們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纔將自己的《縹緲無定劍》給吹成了這個樣子。畢竟輸給一個年輕人太丟人了,只能把李承往天上吹,這樣自己的面子才能好看一點。對比一下,輸給一個十六歲的年輕人和輸給天下第一劍法哪個好聽?這些都是商業互吹的套路,跟穿越前那些比賽冠軍誇讚那些亞軍多麼多麼牛X的性質是一個樣子的。
“如果沒有第二個人的劍法也叫《縹緲無定劍》的話,應該就是在下了。”李承應承道。
“很好,小子,給你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看見沒,這是我家紅葉堡的少堡主公孫雄,趕緊上前拜我家少堡主爲主人,這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啊。”這個小嘍囉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李承聽完後,終於明白這幫人是幹嘛的了,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這種小說橋段裡面的腦殘二代,自以爲龍傲天附體,霸氣一放,各路小弟納頭便拜,這得有多大的臉啊。而且如果這個少堡主不認識自己,以爲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便罷了。這個少堡主居然還是在打聽清楚了自己的底細後,還敢這樣子跟自己說話,不知道像自己這樣子沒有任何牽掛的一流散修高手纔是最危險的嗎?遇到那些性格乖張的,整天盯着你家勢力襲擾,絕對能夠活生生的讓一個一流勢力元氣大傷,二流勢力煙消雲散。
李承都懶得跟這種自以爲是的人廢話,只是輕飄飄的吐了一個字,“滾!”
李承對這個腦殘無語了,難道真的是“精神病人思路廣,腦殘患者歡樂多”嗎?自己已經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公孫雄的思路了,連齊國太子他都不願意投效作爲一個相對自由的客卿,爲什麼要拜你爲主人,將一輩子都賣掉。
其實不是這個公孫雄腦殘,而是在他奇葩的邏輯下,被自家父親寵溺無邊的少堡主,聽到李承的信息後,就被其中這麼幾個關鍵詞給矇蔽了雙眼:十六歲,遺孤,天下第一劍法。其他的隱世門派、一流高手等等,被他歸結爲了不重要的情報。
從他的邏輯分析,李承只是一個走狗屎運的十六歲少年,身爲遺孤,無權無勢,手中又握有天下第一劍法,簡直就是稚子手持金磚從鬧市穿街而過。天下間的一流高手多了去了,這個沒有勢力的散修哪裡敢得罪擁有着大量一流高手的勢力,只要他憑藉王室的背景收服這個年輕高手,然後得到他手中的天下第一劍法,將其獻給燕王,絕對能夠進一步提高紅葉堡在燕王心中的地位。
可以說,公孫雄看待事情的角度很是清奇。如果讓李承知道了公孫雄的想法,肯定會一巴掌糊在他的臉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