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嗎?”皇甫進來到了雲霧繚繞的松嶺之下。
自從幾天前總是夢到同一個場景,皇甫進按捺不住本就旺盛的好奇心,找人打聽了一番夢中出現過的地點。結果讓皇甫進大吃一驚,自己夢到的地方居然是真的存在。
皇甫進努力回想夢中的場景,只可惜只能模糊記得自己到了山腳下,然後就開始爬山,後面好像發生了一些非常令他高興的事情,但是卻是怎樣也想不起來。
“爲什麼我會反覆夢到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呢?難道是仙人託夢?”好在這個時代還存在鬼神之說,遇到如此離奇的事情,皇甫進覺得自己應該去驗證一下。
皇甫進花了一夜的時間,下定了決心,去看看夢中出現的山上到底會遇到怎樣的事情。多虧了司隸地界良好的治安情況,皇甫進命令家中老僕趕着馬車,向着松嶺腳下的張家村而去。
皇甫進,看姓氏就知道,是當年大漢驃騎將軍皇甫嵩的後人。當年曹昂分封諸侯,皇甫嵩的後人被封爲侯爵。隨着一代代家族繁衍,他皇甫進如今不過只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敗家吃老本的商人。
早在皇甫進祖父那一輩的時候,便從皇甫家通過分家的方式獨立了出來,有了自己的事業,在他父親的經營下,賺到了兩三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然而到了他皇甫進的手裡,卻是沒能繼承他父親的商業才能,只能靠着父輩留下的遺產度日。
分家這種情況,在這個時代的貴族圈子裡面是非常常見的事情了。有了曹昂制定的分封制作爲保障,各大貴族在早期還是像以往那樣,將整個家族聚居到一起,以家族血脈和儒家倫理作爲統治依據。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一心以爲靠着腐儒思想能夠控制家族的本家沒有想到,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他們沒有遇到其他家族的崛起篡奪爵位,等到的是自己的親生兄弟伸向自己這一脈的黑手。
或者是暗殺,或者是架空,或者是扶植幼兒過渡,很快一批膽子大,信奉實用主義的嫡系兄弟篡奪了爵位。而這些篡權者很清楚,只要自己這一脈不滅絕,封地內再強勢的家族都不可能翻了天,反而是和自己血脈關係越近的兄弟,越是自己的威脅。
爲了應付這樣的情況,而且也不鬧出兄弟相殘的戲碼,這個世界的貴族就逐漸衍生出了分家這一傳統。早早的將其他的兄弟們給打發出去,帶上一筆啓動資源,頂多在對方早期的時候再扶植一下,以後再相聚只會是在家族偶爾的大聚會中,業務上很少會加深往來,目的自然是防止對方通過業務往來向自己的手下進行滲透。
出了兩代之後了,如果混得好基本上就不會再往來了。但是血緣離得遠的同族,如果混的不好的話,還是有可能被召回本家,進行培養。
皇甫進這一支算是混的比較好的了,但是皇甫進一沒有商業才能,二是志向“遠大”,他想發明這個時代的留聲機,目前已經有了頗具雛形的八音盒,想要製作唱片還遠遠不夠。
這時的皇甫進,正好處於瓶頸階段,不知道路在何方。受到了夢境啓示之後,他纔來到了這座偏僻的松嶺。
皇甫進將老僕留在村子中等待,自己則是沿着夢中的路徑向山中走去,很快來到了上山的石階前。
站在山路上,仰望着與夢中一樣的場景,皇甫進的內心十分的激動。他可以確定自己自從記事以來,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如果說夢中夢到這個地名有可能是巧合,那麼連景色都一模一樣就難以解釋了,如果是記事前留下的記憶復甦的話,這景色應該早就變了。
皇甫進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後踏上了石階,向着山頂爬去。
走着走着,皇甫進發現自己已經慢慢的進入了一片濃霧之中,現在只能看見前方不足兩米遠的東西。
在這種環境下,皇甫進變得十分的焦慮。如果有人能夠從高空俯視這片地方的話,就會發現,這片濃霧只覆蓋了很小的一片區域,而且還會隨着皇甫進一起移動,這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景象。
此時的李承,就站在皇甫進的不遠處,冷眼旁觀者皇甫進的一舉一動。
沒錯,這片濃霧是李承利用山林中的溼氣,使用《霧隱之術》人爲製造出來的濃霧,目的是爲了進一步考察皇甫進的心性。
李承使用《移魂大法》在皇甫進的腦海中,留下的清晰影像只是到了山腳下爲止,剩下的都是一些暗示。
不論是武學的探索還是科學的探索,都是如同皇甫進如今面臨的情況一樣,需要獨自一人,在濃霧中摸索前行,希望到達山頂。
在探索的過程中,和可能沒有人能夠提供幫助,也會面臨各種各樣的岔道,有時候向上走的岔路可能會導向峭壁,無路可走;而一時向下走反而是爲了能夠爬的更高;甚至有的時候,還需要在沒有路的情況下,自己開闢出一條路出來。
所以在消磨掉了最初的興奮之後,皇甫進能否在這個環境中拿出端正的態度,是李承重點考察的方面。
皇甫進沒有讓李承失望,最後他踩着堅定的步伐,繼續向前進,而李承也慢慢的散去了《霧隱之術》,讓皇甫進的視野重新明朗了起來,然後皇甫進發現,自己已經接近了山頂。
頓時一片封存的記憶自腦海中浮現,那是位於山頂上的一塊石頭,在記憶中,只要自己靠近過去之後,就會出現傳說中的仙人。
於是皇甫進邁開步子,跑到了石頭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