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如狼似虎的衙役,在聽聞縣太老爺的命令之後,當即便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想要搶親。開玩笑,他們這些人都是在縣太爺手下‘混’飯吃的,雖說這是縣太爺的‘私’事,卻萬萬不能違逆了老爺的意思,否則今後難免會被穿小鞋。而且除此之外,一衆衙役們,也多少有點酸葡萄心裡。丫的,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咱們多少人做夢都想不來的美事兒被你小子得了去,你丫竟然還在這裡裝腔作勢的不想幹?這還由得你麼……
蕭惠濤此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可沈慎卿卻從縣太爺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得意的‘奸’笑。看樣子這位縣太爺是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強搶民‘女’了……
呃……霸王硬上弓?強搶民‘女’?這句話和眼前這件事兒一聯繫到一塊兒,怎麼就這麼彆扭呢?沈慎卿心中一陣惡寒,突然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看得一旁的蕭惠歡莫名其妙。
直到那些心中不懷好意的縣衙衙役,四隻鐵鉗般的手抓住蕭惠濤的左右臂膀之後,蕭惠濤才反應過來。而反應過來之後的蕭惠濤,立馬就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存在。只見他雙肩突然一抖,即便隔着幾層衣服,衆人也能看見他身上的肌‘肉’一下子隆起。兩名抓着他左右臂膀的衙役,頓時便感覺像是抓在了千年鐵木上,再也把控不住。隨即便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絞痛,卻是他們自己的手腕被蕭惠濤反制,扭得不成形狀了……
其他的衙役見狀大驚,其中一個衙役更是怒不可揭,唰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腰刀,大吼一聲:“大膽惡賊,竟敢襲擊公差,不要命了?還不撒手,本官砍斷你的爪子”說着就要向前衝,卻被站在他旁邊的一名班頭模樣的人一腳踹了個狗吃屎:
“‘混’蛋,瞎了你的狗眼了?那是縣太爺的姑爺,你在這兒舞槍‘弄’‘棒’的嚇唬誰呢?都給我把細着點兒,動作輕柔些,別傷着姑爺,將他請進無雙樓便是……”說着還帶頭解下了自己的佩刀,然後挽起袖子,赤手空拳的靠了上來……
蕭惠濤見狀凝神戒備,這裡可有差不多二十來個衙役,已經超出了他能夠對付的極限。同時,他眼角的餘光四下打量,終於發現跟隨他而來的八名‘侍’衛,除了一名回客棧放東西的之外,其餘七人都已經漸漸圍攏了過來,擠在留下來看熱鬧的人羣當中。剛剛纔鬆了一口氣,可是卻緊接着悲催的發現,這七個王八蛋,沒有一個有上前來幫忙的意思,而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望着他,那模樣似乎在說:老大,你不是‘挺’厲害的麼?這次這麼多免費切磋的對象,你可別錯過啊……
就在蕭惠濤一人面對二十多名不懷好意準備搶親的衙役,雙方劍拔弩張着眼看就要動手的當口。突然從衆人身後傳來一聲輕叱:“住手”
這聲音在沈慎卿和蕭惠歡聽來,猶如黃鶯出谷,異常動聽;在蕭惠濤聽來,則是如聞仙音,及時雨啊………
正準備撲上來的二十多名衙役,在聽見那聲音之後,憋足的幹勁頓時消褪下去了一半。一個個將準備動手的架勢收了起來,昂首‘挺’‘胸’的站到了一旁,將路讓開。蕭惠歡和沈慎卿將目光投過去,便見一名身着鵝黃‘色’‘春’衫的年輕‘女’子,身後跟着六七名‘侍’‘女’,如踏雲駕霧般款款而來。仔細看看她的面容,倒也的確稱得上娟秀清雅,特別是她的一雙眼眸,明媚動人,如同一灣深潭,引人無限遐思,和蕭惠歡相比也不遑多讓。還有那身材,也稱得上凹凸有致。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輕浮,而且‘胸’前**暴‘露’的尺度之大,和後世的比基尼‘女’郎也有得一拼,好一個前衛的縣令千金…………
“爹,這是‘女’兒未來的夫君,你怎麼可以如此兇巴巴的對待人家?若是將他嚇着了,今後他和‘女’兒一起生活,還有何情趣可言?”她的聲音依舊清脆,可是如此嗲聲嗲氣的說出來,而且還配上了搔首‘弄’姿的動作,給人的感覺便完全變味了。甚至連原本見她出現之後、心跳已經砰然加速的蕭惠濤,又迅速平靜下來:這‘女’人真是……姐夫那話怎麼說來着?哦,風‘騷’,真風‘騷’,嗯,的確是太風‘騷’……
一旁的縣太爺聽見寶貝‘女’兒跟自己發嗲,連忙陪着笑臉柔聲哄道:“乖‘女’兒,你可冤枉爹爹了,爹爹何曾對他兇巴巴的了?爹爹只是見你這個未來的如意郎君有些深思不穩,這纔想叫人先送他回屋子裡,讓他好生靜養一番,平息一下心頭的‘激’動,這樣纔好與他商量他跟乖‘女’兒你的婚事吶……”
那縣令千金聞言臉‘色’微微一紅,縱使她臉皮再厚,在這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也有些吃不消。當下嗔怪的跺了跺腳:“爹,您真討厭,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討厭討厭討厭……”
蕭惠歡被她這嗲聲嗲氣的動作,‘弄’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輕輕的湊到夫君耳邊,語含着淡淡酸氣的問道:“夫君,若是我也像這位縣令千金這般,你覺得你可承受得住?”
沈慎卿渾身一抖,愣了半晌之後,才滿臉驚恐的回過頭來,語帶哀求的開口道:“歡兒,千萬別變成她這幅模樣,算爲夫求你了……”
蕭惠歡見他這幅模樣,只感覺鼻頭一癢,‘胸’中一陣氣流涌動,連忙用手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來,憋得異常難受……
那邊的蕭惠濤也憋得異常難受,這縣太爺父‘女’倆也太不把他堂堂皇家‘侍’衛統領放在眼裡了吧?這事兒他蕭惠濤自始自終,壓根兒就沒答應,合着在這對父‘女’心目中,自己成爲她們的‘女’婿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小樣兒,問過你大爺我沒?
縣太爺父‘女’倆噁心了衆人半晌,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這樣‘肉’麻下去的確有些過火。於是縣太爺輕咳了一聲,隨即又對他身後的衙役們招呼道: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請姑爺進去?對了,還有這位……哦,姑爺的妹子,也一併請進去奉茶……”
喜兒的臉‘色’一直變換不停,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青。她望向那位縣令千金的眼‘色’,更是帶着絲絲憤恨和不甘,可是在不甘的同時,心中卻又有些自卑。自己身世可憐,當年若非小姐出手相助,恐怕此時她早已經淪爲了洪澤沈府裡一名一文不名的婢‘女’。和人家這種縣令千金,金枝‘玉’葉相比,的確沒有絲毫資格爭搶這蠻子……
奇怪,自己和她爭這蠻子做什麼?這蠻子如此討厭,誰愛要誰要去。懷着這種矛盾的心裡,喜兒苦苦的掙扎着……
二十多名衙役得了縣太爺的第二次命令,再不敢耽擱,呼啦一聲圍了上來。那個看起來像是班頭的人,先走到喜兒身邊,客客氣氣的開口道:
“這位……呃……姑娘,請隨在下進樓奉茶,令兄如今已貴爲縣尊老爺的乘龍快婿,稍後縣尊老爺便要和令兄商量婚事,敢請姑娘先行入內……”
喜兒冷冷的打量了這位班頭一眼,隨後將頭一偏:“不了,我要回家告訴我爹孃這個好消息……”話是這麼說,可是瞧她那模樣和語氣,卻絲毫沒有覺得這是‘好消息’的意思……
班頭聞言爲難的看了縣太爺一眼,見縣太爺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再次轉過頭來對喜兒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強求了,姑娘一路走好……”說着便轉身面向蕭惠濤,準備招呼衆衙役一起,簇擁着蕭惠濤進屋。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沈慎卿終於開口了:
“縣尊大人且慢,晚生有一言相告”
正準備調頭離去的縣尊大人和他的千金,聞言詫異的回過頭來,眼神綽綽的打量着沈慎卿,但見他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俊逸非凡,身旁還挽着一位眉目如畫,明眸皓齒的絕‘色’佳人。不由都有些愣住了,那位縣尊千金更是眉目含‘春’,眼神當中閃爍着灼灼光芒,讓蕭惠歡心中也頓時對她產生了敵意……
“何事?”片刻之後,縣太爺便想起來,這正是方纔一腳將繡球踢到佳婿懷裡的那位濁世佳公子。可是看他旁邊挽着的‘玉’人,明顯比自己的‘女’兒漂亮了不止一個檔次。心中便也不再抱多少希望,於是淡淡的開口問道……
“這個人,縣尊大人不能帶走”沈慎卿緩緩開口回答。
“爲何?”縣太爺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八度……
“因爲他是本官的‘侍’衛統領……”沈慎卿雲淡風輕。
“有何憑證?”縣太爺有些猶豫。
“將你們的腰牌都掏出來……”沈慎卿微微一笑,沒有面向任何人,可是周圍的七名皇家‘侍’衛,聞言卻紛紛掏出了自己身上的腰牌。那上面‘皇家‘侍’衛’四個字格外耀眼……
縣太爺見狀更加慎重了,這些人竟然都是皇家‘侍’衛?那這個年輕人又是什麼人?當下他再不敢叫衙役們用強,甚至連沈慎卿的身份也不敢再問,而是小心翼翼的分辨道:
“可是……可是他又沒有腰牌……”
“呃……在……在靠近他胯下的位置,應該有一塊的,而且與這些‘侍’衛們的還不太一樣,縣尊大人不妨翻找翻找……”
話音落下,場中一衆‘女’眷俱都羞紅了臉,沈慎卿也一下子齜牙咧嘴,只感覺腰間的肌‘肉’一下子又揪心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