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琉球島(三)

第三卷 琉球島(三)

第廿四幕

巨樹精:這麼美的女子,沒想到如此堅強,居然能支撐到現在,我還是頭一回遇見。

御天施展法術,騰入空中,與白芷水平相視。白芷眼神渙散,精疲力竭,可是仍努力堅定地看着他。不需要任何話語,他們都能讀懂對方靈魂深處的話語。不是默契,而是本能。

如此的眼眸,讓時間彷彿回到十年前那個冰天雪地的雪野。同樣的人,同樣的對望,同樣乾淨而堅定的眼神。即使忍受再多的痛苦和煎熬,也從來沒有過絲毫的妥協。

御天:白芷,還記得融冰決嗎?

白芷:記得。

沒有更多語言,白芷心領神會。

這世界上或許是真有那麼一種力量,從內心緩慢散發,卻強大到足以超越形骸之外,融化前所未有的阻礙。

白芷凝神,閉目,蒼白的脣因爲疲憊而顫抖着默唸,可纖長的睫毛卻堅定的沒有絲毫顫慄。

十年之前,曾經那個小女孩,也是這樣倔強不認輸,在風雪中微微動脣默唸。

御天安心地看着她,彷彿看着自己最心愛又最尊重的東西。

十年之前,曾經那個小男孩,也是這般深情注視。

忽而,纏繞在白芷身上的藤木逐漸癱軟,鬆弛,一條條耷拉在白芷已經累到極點的柔軟而美好的身軀上。藤木越來越細,有片片的綠色的汁液痕跡滲透在白芷雪白的衣裙上,變成一道道美麗的綠色花紋。印記越來越寬,在衣裙上洇開,將裙襬染成淡綠色。衣服愈來愈溼,逐漸貼在身上,身上的枝藤卻消融殆盡。

十年前,雪原融化,萬花綻開,那情景,猶在眼前。

失去了樹藤的纏繞,亦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白芷像一根蘸染了綠色墨水的潔白羽毛從空中飄落。御天前去溫柔地接住白芷,緩緩落地。白芷已沒有力氣說話,微弱地睜開雙眼看着御天,努力勉強擠出一個虛弱卻溫暖入心的微笑。御天迴應,純淨無暇的像個假人。彷彿只有對白芷,御天才會有這種脫離塵世的乾淨笑容,而對外人,所有的笑都只是一張假面具,沒人能看見這假笑的面具之下隱藏着什麼。

時間不會忘了,十年以前,在冰雪消融之後,那兩個孩子,也是如此這般的相視一笑。而後,天地彷彿都變暖了。

十年,有多長?

十年,意味着什麼?

這種情愫,大概只有經歷過纔會懂。

第廿五幕

衡天望着半夏,這個方纔還在活蹦亂跳的少女,猶如自己親妹妹一樣讓人心生疼惜的女子,不由得錐心、逃避。

衡天:不會的,她絕不會有事……

凌菀凝:你不要這樣……半夏師姐福大命大,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衡天看着凌菀凝,菀凝菀爾一笑,衡天忽然心安許多,又轉向半夏,靜默片刻,將食指伸出,顫顫巍巍地橫在半夏人中氣息處。

世界靜止了。

衡天也靜止了。

萬籟俱寂。

只剩下衡天撲通撲通的心跳。

一絲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氣流輕微地觸碰到衡天的食指。

凌菀凝:師姐她……?

衡天笑了,從沒有過的舒心和寬慰。爲了這個妹子,操了無數心,受過無數言語上的欺負,這一刻一直懸着的心卻終於放下。她沒事,沒事就好。

衡天朝着凌菀凝寬心地笑了。這一笑足以說明一切。

凌菀凝也放心了許多,焦急的神情煙消雲散,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可是幾人面臨的險境卻並未有絲毫好轉。御天望了望四下,五人已有兩人虛弱無力,昏迷不醒,再戰只會更加慘重。一則人手不敵,再則受傷的人無暇顧及。

此一役,不可戰,亦不可守,只能逃。

御天:衡天,你帶好半夏,菀凝,你在前面感知方向代路,我們朝着出口的方向逃出去。

凌菀凝:嗯,以我們目前的功力法術,根本無法對付這個萬年樹精,眼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衡天:能不能使用移形幻影?

御天:不可。一來我們迷失方向,不知目的地在何處,二來需要耗費不少法力,而我們不知前方還有什麼,還需積攢靈力,保留實力。

凌菀凝:御天師兄,你攜好白芷師姐,衡天,半夏師姐交給你,大家凝神定力,跟我來。

雖然年紀尚小,可是凌菀凝卻好像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或許內心仍有着孩子的單純乾淨,但處世不驚的態度可以說不亞於大多數成人。在這個團隊中,凌菀凝總被當作一個妹妹被照顧着,可她又何嘗不像一個姐姐一樣照顧着其他人,給所有人內心以安定的力量。比起御天,她更像大家的一顆定心丸。

白芷仍有一絲意識,而半夏已徹底癱軟在衡天身上。五人隨着凌菀凝一路穿梭於叢林,小心地躲避着瘋狂肆意手舞足蹈的藤條。

沒用多久,一片綠蔭盡頭恍然一道曙光瀉下,幾人向着光明盡力飛出,終於脫離險境。

第廿六幕

往山頂方向沒走幾步,眼前突現的絢爛讓衆人窒息。

大片血染過般殷紅得望不到盡頭的漫山花野,像愛戀般熾熱燃燒的熊烈火焰,讓人止步不前,挪動不動。

御天:……

衡天:……

凌菀凝:這……是杜鵑花……

衡天:是……

凌菀凝:真的……好美……

御天:白芷,你看到了嗎?……

白芷(虛弱無比):嗯……好漂亮……

凌菀凝:師父如果還在,看到此情此景,一定很開心吧……

凌菀凝從行李中拿出那兩個精緻的小玉盒,端詳許久。

白芷:半夏她怎麼樣了?

衡天:半夏方纔爲了替師兄擋那一下,摔落到地上暈了過去,暫且沒有生命的危險,不過現在仍然不省人事。

御天:(半夏……你……怎麼這麼傻……)

白芷:讓我看看她……

衡天將半夏平放在地上。

白芷:御天,你快給半夏運功輸氣,救救她好不好?……

御天:好,我試試。

御天將半夏扶直坐起,盤腿坐在半夏身後開始運氣,真氣迅速從他掌心輸出進入半夏體內。

白芷在一旁觀望,心疼又焦灼。

就這樣過了許久,半夏都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第廿七幕

凌菀凝面對如火似血漫山遍野的映山紅,打開一個小玉盒,輕輕揚了些骨灰在火紅的花野中。山頂上的風呼嘯而過,骨灰隨風逝去。衡天看到凌菀凝在完成師父遺願,忍不住上前去,默默拾起另一個小盒子。

衡天:這個是傲天師叔的吧。我幫你。

衡天打開小盒,倒了些許骨灰出來,灰瞬間隨着凜冽的山風被吹向遠處,消失不見。

凌菀凝:我想走遍所有最美的地方,讓師父和師伯的靈魂在那些地方得以憩息。

衡天:會的,我會一直陪着你完成心願。

凌菀凝癡癡望向衡天,眼神清澈得就像掬水潭水清可見底毫無雜質。

兩人望着遠處,只見山下,煙霧繚繞,嫋嫋不絕,隱約看見房屋,看見人煙。

其實這樣就很好。衡天多希望,時間能停駐這一刻,這樣自己就可以永遠站在小凝身邊,只要是在她身邊就好了。

可是,眼下他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去做,怎有心論兒女情長。

第廿八幕

御天釋放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胸口,嘴脣乾裂發白,冷汗直流,從未這般虛脫。爲了白芷的囑託,他已拼盡全力。半夏失去御天法力的維繫,像提線木偶被剪斷了線,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白芷:半夏!!怎麼會這樣?!御天,你那麼厲害,應該一定可以救得了她的呀!!

衡天和凌菀凝聞聲趕來。

衡天:半夏!!

凌菀凝:師姐!…

御天(氣息平緩了些許):我覺得半夏好像不只是被攻擊致使昏迷那麼簡單。在她休克之時,自我保護機制幾乎全部喪失,靈力一直被巨樹精攝取,只是我們當時未曾察覺這些,現在她幾乎已經不剩多少靈力了,僅能勉強維持性命。

白芷:什麼……那怎麼辦……那該怎麼辦………對了御天,可不可以把我的靈力全都傳給半夏??

御天:你胡說什麼啊!

白芷:你幫我把我的靈力傳給半夏好不好御天??……

御天:別胡鬧了!你看看你自己都虛弱成什麼樣了?

白芷(轉向衡天):衡天……求你了……

衡天:師姐,你不能這麼衝動,你現在的身體已經禁不起再折騰了……

白芷:小凝……

御天:夠了!

白芷:好……好……你們都不願意幫我……那我自己給半夏療傷……

白芷邊說邊努力地扶起半夏,使出所剩不多的餘力開始運功。

御天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的臉上除了笑,第一次出現了另一種表情,怒,其中又夾雜着憐。御天一掌將其打斷,白芷倒在御天懷裡。

御天:你能不能別再讓我們爲你擔心了?!

白芷奮力地狠狠推開御天,這渺小的力量令御天一動未動,自己卻反倒在了另一側。

白芷:御天,半夏是因爲你才這樣,你爲什麼不願意拼盡全力救她?

御天:我還不夠拼盡全力救她嗎?

凌菀凝:師姐你彆着急,急火攻心,我擔心你的傷勢會加重。讓我來試一試吧。

御天:大家都不用試了。

衡天:師兄法術最高,已經損耗了這麼多的法力尚且沒能讓半夏清醒過來,我們其他人就不要再白白浪費力氣了,另想辦法纔是啊。

白芷:御天,你知不知道,半夏她一直……心心念念於你……

御天:……那又如何?

白芷:如果她因爲你出了任何閃失……

御天:我御天以命相抵,滿意嗎?

白芷無言以對,她怎麼會想讓御天死。

如果半夏有事,她決不會對御天有任何怨恨,只會怪自己沒能保護好半夏。

御天爲了救白芷最在乎的女子,是真的願意犧牲性命,再所不辭。可是他卻絕不允許白芷因此而多受哪怕一點點的傷、疼、苦,多費哪怕一點點的精力、靈力、體力。

御天:你現在把自己弄成這樣,怎麼救其他人?白芷,你自己纔是最不讓人放心的,你知道嗎?你給我聽好,以後不管我去哪兒,都會把你攥得死死地,絕不允許今天這樣的情況再出現。不管以後你走到哪兒,也都必須把我跟緊,知道了嗎?

聽着御天嚴肅冰冷的語氣,白芷眼裡閃閃爍爍,愣愣地點了點頭。御天見其令人憐惜的樣子,瞬間認輸。

御天:我的意思是……我是真的擔心你……我剛纔可能真的是生氣了,對你太兇,對不起……你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白芷……我……

衡天:師姐……師兄是爲你好纔會這樣……我以前從沒見到過他這麼生氣、認真的樣子……

凌菀凝:說到底,大家都是因爲關心彼此,纔會感情用事。我們現在先下山,把半夏師姐送到醫館,看看大夫有沒有辦法開藥醫治再說吧。

白芷:好,快帶半夏下山吧!

御天:也得給你多開點補藥,好好補補。

第廿九幕

半夏脈象太過微弱,大夫把了良久,神情疑惑又驚訝。

大夫:這姑娘怎麼受了這麼大的傷?

衡天:實不相瞞,我們剛從玉山下來,被山上妖物所傷。

大夫:玉山妖物?你們所言當真?

衡天:千真萬確。

大夫:進了那山居然還能活着出來,真是匪夷所思……

白芷:大夫,我師妹她怎麼才能醒過來?

大夫:你們能從那山中妖物手中死裡逃生已是奇蹟,這姑娘啊,陽氣將盡,尋常藥物已無力迴天。

白芷:大夫,還會有別的辦法的是不是……

大夫:對於這樣的病人,辦法只有一個,只是我卻幫不了你們……

凌菀凝:請問您,是什麼辦法?

大夫:我從前在醫書上讀到,這世上有一種叫還魂草的草藥,可救人性命於氣數將盡之時。常人服下會身中劇毒而亡,但瀕死之人服用卻可恢復元氣,得以保住性命。

御天:(這麼說來這草白芷不能用,只能用來救半夏……)

凌菀凝:那我們在哪裡可以找到這還魂草呢?

大夫:這草我只在古書中讀到過,卻從未真正見過,甚至連它是否真正存在都並不確定。

白芷:……會有人有可能知道這還魂草的下落嗎?

大夫:這……姑娘,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一人,極有可能知道。

白芷:真的嗎?

大夫:琉球這帶最有聲望的家族便是華家,華老爺爲人慈悲,受人愛戴,華夫人年輕時因爲難產過世,只留下一子。華老爺視夫人爲一生唯一的摯愛,再未娶妻妾。現在華老爺雲遊四方,做大生意,現在府裡上上下下全由少爺一人打理。華少爺博古通今,見多識廣,文武雙全,內外兼修,經常幫助我們這裡的百姓,還會定期救濟大家,因而人人敬重,也人人感激。要說有誰有可能知道這還魂草,在整個琉球,少爺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了。

白芷:您所說的少爺是否住在鎮子中心的那座宅邸?

大夫:正是正是。

凌菀凝:原來是那個胸懷天下的公子。

白芷:謝謝您大夫!我們這就去找他!

御天(挽着白芷):這位姑娘您也看看好嗎?(又看着白芷)你身體不養好,還怎麼照顧半夏?

大夫:好,來讓我看看。

大夫把着脈,白芷心中焦急萬分,想趕緊去找能救半夏的那位少爺。

大夫:這位姑娘傷勢也不輕啊……元氣損耗甚多,需藥物大補調養氣血,不可喜怒動情,否則會致使身體惡化。尋常開方抓藥確也無濟於事,如若你們能找到千年成人形的人蔘,那便再好不過了。

御天:您這裡沒有嗎?

大夫:人蔘倒是有,只是遠遠不足千年。

御天:好,那我們便連這人蔘一併向華少爺問了吧。

大夫:如此也好。

衡天:大夫,這是您的看診錢。

大夫:快快收好,你們的錢我是斷不會收的。

白芷:雖然沒有開藥,但您爲我們指明瞭路,這是您應得的。

大夫:你們有所不知。看病只是我的謀生技藝之一,我更擅長的是看相和占卜。你們幾位,並非常人,我若以常人之禮相待,勢必運術下降,折損陽壽。

凌菀凝:您也會占卜?

大夫:是。

御天:那您可否爲我們卜一卦?

大夫:幾日前我才補過一卦,按理應月行一卦,以保精元。幾位雖爲高人,但逾越天道勢必付出巨大的代價,還請各位體諒老夫……

白芷:御天,咱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快快去找華少爺才最爲要緊啊。

御天:(雖然很想占卜與白芷的姻緣,但替白芷找那千年人蔘更爲重要。)你說的對,先去華府吧。

衡天(默默望着凌菀凝):(占卜……小凝……)

五人走後。

大夫:噫籲嚱,情深緣淺,奈何奈何……

第三十幕

早晨過來時華府門口的人羣早已散去,太陽升到頭頂,一晃到了正午。

白芷:我們有事相求於華少爺,可否爲我們引薦?

白芷一上前,四個門衛不由得被這傾城絕世的白衣仙子驚豔得呆住了。

門衛甲:這、這位姑娘,除非是友人,或是老爺生意上有往來的老闆,華府一般不外見客,實在抱歉……

凌菀凝:我們有十分緊急的要事相求,可否勞煩通告一下呢?

凌菀凝一說話,幾個門衛又是不由得一驚。

門衛乙:請問是何要事,我去請示一下少爺身邊的下人。

凌菀凝(宛然一笑):謝謝你。是這樣的,我師姐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去看了這裡最好的大夫,大夫說她傷勢太重,只有一種叫還魂草的草藥可救,而這草藥只有平日見多識廣的貴府公子纔有可能知道下落。

門衛甲:事關人命,少爺應當會同意的。幾位請稍候,我這便去通報。

白芷:謝謝小哥……

門衛甲繞過庭院巨大的玉石照壁,穿過三重門到了裡院,剛好撞見正去往書房端茶的華少爺的貼身下人,便將此事告知。

下人:這……我也做不了主,畢竟這些年外人沒有可以求見少爺的例外,因爲少爺不想出府後被他人認出,招來無謂的麻煩。既爲救人,先容我向書童稟報,看他們可否通融一二,請示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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