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麼一瞬間兒,伊依覺得自己的聽覺有問題了,她使勁地搖搖腦袋,像是沒有聽明白的模樣!陶然和伊達強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警察……
“我們懷疑伊依和鳳落山兇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那警察面無表情地重複着……
“什麼?……”陶然上前幾步:“你胡說什麼?你們憑什麼懷疑伊依?我要告你們誣陷……”他的情緒有些激動,這怎麼可能呢?簡直就是胡扯蛋……
伊達強嘴脣兒哆嗦幾下:“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女兒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她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呀!誤會、誤會、一定是誤會……”
一個警察冷靜地說道:“請你們先不要激動,我們並沒有說伊依就是殺人兇手,只有懷疑她與本案有關聯,請她回去協助我們調查,待查清楚了,她就可以回來了……”
伊依用雙手撐住餐桌的邊緣,覺得自己的腦袋很重、很重……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呢?剛剛從鳳落山死裡逃生回來,就變成了綁架謀殺案的重大嫌疑人?她爲什麼這麼倒黴,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
陶然擋住伊依的面前,對警察說道:“你們沒有權利這麼做!我要請我的律師來,在我的律師來之前,你們無權帶走任何一個人……”
陶然回頭,對面色蒼白的伊依說道:“伊依,沒有關係,我會和你在一起的!我立刻打電話叫律師來……”說完,陶然拿起了電話,撥打了幾個號碼:“劉律師,請你立刻來一下!我這裡出現了一些麻煩!”…… ◆t tkan◆¢ ○
一位警察冷哼:“我們當然是有了足夠的證據,才能請伊依小姐去警察局。這一份是協助調查令,請你們大家看清楚了。我們並不是正式逮捕伊依小姐。即使是您的律師來了,也無權阻止刑偵部門的案件調查工作。現在我們沒有時間等你們太久,案情的調查需要迫切,死者家屬還有被綁架者們的家屬,情緒很很急躁,要求立刻破案,查出幕後的主謀者。請伊依小姐立刻跟我們走。否則,我們將會更加懷疑伊依小姐參與了本案,採取必要的抓捕措施……”
陶然打完一通兒電話,繃着臉說道:“我的律師十分鐘以後就到了。如果你們敢強制帶走伊依,我就以擾亂公民安全罪起訴你們……”
“來之前,我們得到了批准!任何人都不能妨礙公務……”警察晃動着手中的指令:“小王,通知樓下警車裡的兩個人上樓來,嫌疑犯拒絕配合調查,有必要強制執行任務……”
“啊?還有警車?這、這、街坊鄰舍不都看到了嗎?……”伊達強雙腿都晃動起來:“你們、你們要強行抓人呀?……”他這一輩子兒就怕警察,看到了警察就如同老鼠見到了貓……
伊依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她也不想將事情鬧大,弄得一羣警察來抓捕自己。這件事情,會傳播到街頭巷尾,整個學院路。如果和警察們鬧起來,大家都會在背後議論紛紛,麻煩越來越大了……
伊依問道:“你們一直說有證據?請問到底是什麼證據讓你們懷疑我……”
一名警察說道:“我們在琳達的屍體上發現了一些證據,死者的手指中抓握着一個黑色的小發卡,還纏繞着一根兒頭髮,像是臨死之前從兇手身上抓到的。我們在事發當晚出現的人中進行了調查,經過排除式的調查,黑色髮卡正是伊依的,很多人都親眼兒見她使用過這種髮卡。頭髮絲兒還有待驗證。所以我們請伊依回去,接受頭髮基因驗證。還要詢問一些問題……”
“黑色髮卡?……”伊依驚訝地叫道!她疑惑地摸摸自己的頭髮。最近頭髮長了一些,所以用一個小發卡攏住一些碎髮兒。當時買了一排十幾個,也弄丟了幾個,現在頭髮上還有一個呢!……
大家的眼神兒都落在伊依的頭髮上……
“死者手中的髮卡,就和你現在佩戴的這一個髮卡一模一樣……”警察說道!……
陶然說道:“就算是一樣,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同一批生產的髮卡有多少?佩戴的女孩子又有多少?憑什麼說就是伊依的?並且,在琳達被害的時候,我和伊依在大客廳裡休息,我們兩個在聊天。很多女孩子都去洗手間了,可是伊依沒有去,我可以證明她不在兇殺現場……”陶然的腦子轉得飛快兒……
警察平靜地說道:“伊依有沒有出現在兇殺現場,並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根據調查,你曾經當衆宣佈過,伊依是你的女朋友,你很愛她!所以,你們兩個人是很親密的戀人關係,你的證詞不能採納!……”
陶然覺得很鬱悶,當衆宣佈愛情,居然成了他幫助伊依洗脫嫌疑的軟肋?他繼續說道:“當時在大客廳裡的人還有幾個,你們可以全面展開調查呀!很多人都可以爲伊依作證,她有不在場的證據!……”
“我們是來調查的,不是來和你辯論的!據我們調查,當晚在場的各位女孩子中,只有伊依一個人使用過這種髮卡。所以,伊依只是犯罪嫌疑人之一!我們現在是請她回去協助調查,並不是將她定性爲殺人兇手。請你們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如果伊依不是殺人兇手,就不要害怕接受調查。除非,她很心虛……”警察說道!……
門外,又上來兩位警察,還有一些樓上、樓下的鄰居們兒,在好奇地探頭探腦!
伊依沉默幾秒,擡頭說道:“陶然,讓我跟警察先生走吧!不然,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與其被懷疑着,不如測查清楚。她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了……
“伊依!……”陶然的心,緊緊地糾結着……
伊依露出一個舒展的笑容:“沒有關係!我沒有做過壞事,我不害怕!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了。這樣抗拒調查,怎麼能夠洗脫嫌疑呢?……”
說完這句話,伊依走向了門邊……
“伊依,我和你一起去!我要陪着你,我讓律師趕到警察局去……”陶然立刻跟上了她……
“女兒,你要小心呀……”伊達強的眼淚兒快要冒出來了:“我也陪你一起去……”
“嗯!放心吧……”伊依點點頭,和警察一起離去……
警察局……
長長的桌子後面坐着兩名警察,就坐在伊依的對面。他們表情嚴肅地看着她,一位警察負責詢問,一位警察負責做記錄……
她不由看看房門……伊達強、陶然和他的律師都在門外等着她!按照規定,她要單獨接受一些調查。一想到陶然就在門外,伊依緊張的心略微安定一些了……
剛纔,當着律師的面,兩位法醫剪去了伊依的部分頭髮。在驗證結果出來以前,她還必須回答一些相關問題……
一名女警端來了一杯兒冒着熱氣兒的咖啡,輕輕放在伊依的面前……
“謝謝!……”伊依用手握住杯子,讓自己的情緒再緩解一些……
男警察將一個透明塑料袋裝的物品,放在桌子上:“伊依,請你仔細的辨認一下,這袋子裡的東西是你的嗎?……”
伊依低頭看着……透明塑料袋中裝有一隻黑色的髮卡。髮卡的形狀比較獨特,細長螺紋狀的卡子,頂端上鑲着一個小小的貝殼片兒,正是伊依平時常常佩戴的髮卡。當時就是因爲它的上面有貝殼片兒,讓伊依聯想起美麗的大海邊,才購買了這一排髮卡。其她女孩子還曾經誇這種髮卡造型簡潔獨特,問伊依在哪裡買的呢!……
伊依盯着髮卡,看了老半天,腦海中的思緒波動很厲害。這隻髮卡,似乎是自己的?但是,小小的物品很容易丟失,她就弄得了幾個呢!現在,該怎麼回答警察的問題呢?……
男警察等得有些不耐煩:“伊依,請你回答問題!這髮卡是你的嗎?……”
伊依遲疑地說道:“我…我不能確定!看它的形狀,和我平時佩戴的一樣。但是,誰都可以在小飾品商店買到這種髮卡。並且,我曾經弄丟過幾個。你們不能單單因爲這個,就懷疑我吧?……”
女警察低頭快速地記錄着……
男警察說到:“我們把你請回來,還有一些疑點兒!受害者們兒脫險以後,我們錄取了很多口供,掌握了一些情況。在這次鳳落山旅行中,衆所周知,你和死者琳達小姐的關係很僵硬。你們兩個人,曾經多次發生爭執和誤會。從早到晚的細小矛盾和爭吵已經很多了,最明顯的大爭吵就有三次。第一次,她丟失的鑽石項鍊,在你的房間裡發現了,她對你破口大罵,使你很難堪。第二次,你睡在男孩子的房間裡,琳達也對你進行了辱罵,你當時非常氣憤。第三次,你在吃飯的時候,當衆將一杯兒水潑在琳達的臉上,並對她進行了威脅。你是怎麼說的?如果她再敢欺負你,你就要她好看?你不會原諒她的?……”
伊依聽完這一串質問,覺得手腳冰涼!警察們兒在找自己之前,已經進行了大量的調查。她和琳達的關係確實很僵硬……
警察冷笑一聲兒:“所以,你對琳達懷恨在心!而其他同學和琳達,沒有任何的衝突。你最有殺害琳達的動機……”
伊依擡頭不客氣地爭辯着:“你們弄明白了嗎?琳達被殺害,是因爲那一臺手機信號干擾器。是因爲她無意間撞到了那臺信號器,纔出現了事故?……”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男警察慢條斯理地說道:“當然,我們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這也是我們懷疑你的另一條線索。在當時那麼緊張可怕的氛圍中,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先想到了信號干擾器的所在?一般情況下,女孩子們都會驚慌失措,哪裡還去考慮這些細節問題?是不是……”說到這裡,警察加重了語氣:“你原本就知道……那一臺信號干擾器的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