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人在追求中縱然迷惘,卻終將意識到有一條正途。——《浮士德·天上序曲》(注)
“美女姐姐,第一次見你你就拉我上車,這樣不好吧?”翟南看着身邊駕駛座上的美女警察猛踩油門,心急火燎的樣子,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閉嘴!”胡靈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隨即猛踩剎車。
翟南沒系安全帶,還好見機雙手前撐,止住了前衝勢頭,不然非得撞得頭破血流不可。
胡靈沒管這個急剎車會不會讓旁邊的男孩撞得頭破血流,從兜裡拿出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等電話接通立即說道:“劉安。查查剛剛打電話報警說見到有人被綁架的記錄,然後你再幫我去交警大隊調一下錄像,我妹妹可能被綁架了。”
“好。”電話那邊的人冷靜的迴應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去做事情去了。胡靈看了看旁邊裝得異常乖巧,真的不敢說話的翟南,心裡的煩悶騰地冒了起來。
胡靈抓了抓頭髮,讓一頭紮起來的頭髮呈現幾分蓬亂,但是翟南又沒做什麼事情,讓她不好發作。她雙手捏着方向盤眼睛瞄着電話看。青蔥嫩白的手指因爲過於用力捏着方向盤而泛白。
“美女姐姐,雖然我知道你內心特別糾葛,但我不得不提醒你這裡是交通要道,你這算堵塞交通哦。小心交警來找你開罰單。”翟南不合時宜的提醒聲出現。
胡靈緊繃着臉,一句話也不說,提檔猛踩油門,警車驀地飛竄而出,即使是過彎她也沒有鬆開油門,那一瞬間翟南有一種輕微的騰空感,只見警車側滑發出讓人齒寒的摩擦聲,就在幾乎已經控制不住失靈的時候,失控滑行了幾秒鐘的警車又被胡靈幸運的控制住了,然後她繼續加速向着直行車道飛馳前進。
翟南想繫上安全帶可惜在倉促之中沒有時間,他下意識想要去奪方向盤,整個人撲到了胡靈的身上,雙手把住方向盤的時候手肘無意識的碰到一處特別柔軟的地方,他一秒鐘之內明白了是什麼,滿足的蹭了蹭。
“你是故意的。”胡靈的胸口被翟南邪惡的蹭了蹭,臉上的表情不見恚怒,聲音聽起來很冷靜。
翟南頭皮發麻,這種表面看起來冷靜但是內心早已怒火中燒的女人,要真瘋起來絕對會讓他感覺到棘手。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乾咳兩聲說道:“你開車太可怕了,我一時情急……這是個意外,真的,真得不能再真的意外。”
“上次揩油我妹妹,這次是我。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完。”胡靈說話繃着臉,沒有表情,語氣十分平穩,情緒貌似也很平靜。
翟南靈敏的嗅到話中濃重的**味,可以預料以後的日子絕對會麻煩不斷,他有種捂着腦袋**的衝動。他從方向盤上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繫上安全帶,遇到一個拿警車當賽車開的女瘋子,他不得不優先考慮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胡靈接通電話,一邊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一邊啓動了警車,不過車速好在變成了正常車速。
看着皺眉聽電話的長腿美女,翟南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不過他是爲了隱蔽自己的覬覦美色的目光而已。
聽完電話,胡靈看着坐在一邊的翟南,二話不說調轉車頭向着路北城東的棚戶區開去。路北市的建設雖然在近兩年發展速度有所加快,但依舊不鹹不淡不溫不火。城市問題一朝一夕不可能說解決就解決,就像近段時間城市擬定的改建計劃包括了對城市棚戶區的改建,但那絕對是一筆地方財政無法負擔的鉅額資金,只能等待國家下撥資金之後再提上日程。
胡靈之前就聽到風聲說有一夥綁架少女賣-淫的團伙流竄到了路北市,雖然上級一直在強抓治安,但奈何這一批人狡猾異常,再怎麼增加警員的巡邏力度,依然毫無收穫。
沒曾想在這個已經加強警察巡邏力度的時期,居然還接連出事,如果不盡快給媒體大衆交待,很可能警局就要面臨來自各方面的壓力。
當然現在各方面的事情已經讓警局同事忙的焦頭爛額,加上外在的出勤巡邏,上到警局下到下轄派出所已經出現人員吃緊的情況,胡靈畢竟是公職人員,不可能公私不分,她現在的追查根本是毫無根據的盲目尋找,讓警局的人出警也沒用,只能她一個人先去查詢線索,找一找人。
警車停在棚戶區的時候,胡靈看到這裡雜亂無章的建築羣,以及縱橫交錯的道路,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她還是大皺眉頭。這裡錯亂的房屋羣真要找起人來和大海撈針無異,唯一的一條線索是之前報警的人留下的車子型號和車牌號。
胡靈驅使警車在棚戶區的外轉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也沒發現什麼嫌疑車輛,她決定深入棚戶區裡面看看什麼地方會有異常。從綁架至今的時間上來說,胡靈已經不能再等,如果她妹妹出事,那絕對是她最不可容忍的。她關上車門的時候對翟南說道:“現在三點十分,如果我在四點十分之前沒回來,你一定要報警。”
“好的。”翟南沒說一句能讓胡靈感覺溫暖的話,僅僅是一個單調的回答。
胡靈暗暗給自己鼓勁,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畢竟打交道的可是一羣窮兇極惡綁架女人賣-淫的團伙,單獨前往調查實在太冒險了,但如果和翟南一起過去如果被人一網打盡情況就會更加糟糕。
她身上沒有配槍,一點依靠都沒有,跟着她來的男孩除了窮兇極惡的飢色以外,基本上沒一點可以值得稱道依仗的地方,這個時候也只有靠她自己,靠別人從來都是不靠譜的。
“老大,這水靈丫頭就這麼綁着?讓兄弟們玩玩吧。”在一個牆色朦朧燈光昏昧的地下室,裡面五個男人圍聚在一起坐着,牆腳四五個女孩子被綁住手腳,嘴巴被寬大的透明膠封住,一個黑色的布袋套在頭上矇住了眼睛。那幾個圍聚坐在一起的人中一個骨瘦如柴,留着十幾年前流行的三七分發型的男人指着穿着路北一中校服的女孩子說道。
“放屁!你-他-媽都被一幫小姐榨乾了還上?這丫頭我沒看錯絕對是原裝貨,讓你上了我們賣出去得少拿多少錢?”躺在椅子上,臉上帶着幾分戾氣,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瘦材男人口中的老大說道。
“老子沒試過處呢?不知道什麼味道。”
“老大”直接踹了瘦材男人一腳,下腳挺重,只見瘦材男人直接跌坐地上。
“癩皮,管好你下面,你是知道老子脾氣的。現在就等老三回來,然後我們就去下一個地方把人給賣了。”
“老三那傢伙是個瘋子,每次做事情都趕盡殺絕,遲早我們得被他害死。”癩皮拍了拍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看着另外三個沒說話兀自吞雲吐霧的同夥,咂了咂嘴又說道:“虎子說前段時間抓他的女警察也不錯,看他樣子怕是對那個娘們有想法,想要我們把那娘們綁來讓他幹呢。”
癩皮提到老三的事情讓閒坐的老大皺了皺眉頭,但聽到之後的事情,反而譏笑道:“虎子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呢,拿老子們當槍使。反正這段時間都是他在踩點守人,不然我們這一票也不能幹得這麼順利,暫時就由着他指揮,至於以後他真想幹,我們沒問題,他掏錢就行了。”
“嘿嘿。老大。你這不明擺着過河拆橋?”
“老子原則從來都是向錢看,有錢就是大爺,沒錢我管你要拆橋拆路?”“老大”看着自己的電話響起來,接通聽了幾秒鐘咧開嘴笑了起來。他掛了電話,說道:“媽-的,那警察娘們還真敢一個人來,老二,小超你們兩出去把人給弄來。”
注:關於這話的翻譯還有另外一種,“善人雖受模糊的衝動驅使,總會意識到正確的道路。”開頭句子比較符合我的內容,故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