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篇:螳螂捕蟬

火樹銀花不夜天,笙歌豔舞,絲竹聲聲。席間觥籌交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直應了那首:“乘風直至瑤之臺,沽酒設宴肆之央。座中聚者高之士,席上飲者瓊之漿。今夕不辭酣之醉,盡歡不吝時之光。”

殿內佈置也極其奢靡。地上鋪着厚厚的嵌金絲的地毯,樑上掛滿了精巧的彩繪宮燈。

大殿四周由六對高高的銅柱子支撐,銅柱子旁邊都設有一人高的雕花盤絲銀燭臺,天色已然暗淡,但皇宮是燈火通明。

燭臺上點着臂粗的蠟燭,燭中摻着香料,焚燒起來幽香四溢,沖淡了各色朱門酒肉的雜味。

只聽見一道尖細的傳喚:“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霎時之間,席間安靜了起來。一衆大臣官眷紛紛起身行禮。

“衆愛卿平身吧,今日太后誕辰,普天同慶。筵席之間不論公事,只談志趣。”

皇上一語畢,席間又開始放鬆起來,不少交好的接耳交談起來。

蕭湛上前,行了一禮,遞上禮盒:“望皇祖母笑看今朝添百福,遐齡長壽祝期頤。孫兒小小賀禮還望笑納。”

“湛兒有心了。”太后笑着收下。 之後各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紛紛獻上壽禮。

歌舞昇平,寒暄交談。衆人皆漸漸覺得乏味起來。都是些數見不鮮的表演,華麗卻不鮮奇了。

淑妃看着太后也略顯疲態,出言說道:“皇上,太后,臣妾看這些舞蹈美則美已,卻是了無新意。前頭個,我聽自家侄女說起京城來了一個煞是有趣的戲班子。那戲排的是讓人如癡如醉。臣妾念着太后是個愛戲之人,特意今日將那個戲班子請了進來。”

聰明的止了話頭,只等皇上自行決斷。

“哦,可是魏其公的嫡女引薦的。”皇帝頗有興致的問道。

“正是,正是,臣妾這個侄女呀,也是愛戲之人。這才向我提了一嘴。”

“是麼,說起來朕也是好長時間沒有看見那個丫頭了。當年她給棠兒當伴讀的時候倒是個聰慧的孩子。”

說着笑了一下,輕聲詢問一旁坐着的太后。

“既然如此,母后意下如何。”

“淑妃也是有心了,我們不妨看看。說起來,我也是好些年沒看過新奇的戲了。”

太后雖談不上戲癡,但是也還是有一點戲癮,宮裡隔三差五也會搭個戲臺子。

舉步如和風拂柳,啓齒似燕語呢喃。聲音的悠揚,越調的婉轉,入耳妙不可言,好似細雨淋漓,又似杏花撲面。

真真是那一句“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

正所謂無畫處皆成妙境。一曲戲閉,唱的坐上的看官們淚眼婆娑,彷彿身在戲中。

“這青衣是何人所扮,真真的是功底深厚,皇上啊,你可要好好賞一賞。”

“母后放心,朕也正有此意。”

轉而向一旁的太監吩咐到:“永成,將那個青衣喚上來。”

常互清戲服還未來得及換,便被叫了上來。頭一次面見天顏,難免緊張了些。

慌慌張張的行了禮:“草民常互清叩見皇上。”再不敢多言。

“平身吧,今日這戲很是新穎,不知是從何而來。”

“回皇上,草民深諳此道,又日思夜想,此戲便是偶得靈感所作。”

“哦,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有才之人。今日觀戲,朕心甚悅,特許你一賞賜,你可有什麼想要之物。”

“回皇上,草民心心念念皆是戲曲,並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不過......不過......”

常互清畏畏縮縮不敢繼續。皇上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有些暗暗惱意,正欲發火。

只聽一旁的淑妃說道:“皇上,臣妾觀這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皇上又看一旁的太后對這人甚是喜愛的模樣,又不好今日壞了太后的興致。

耐着性子說道:“不過什麼,有什麼想要的儘管直言,朕今日都不會與你計較”

常互清一聽這話,立馬叩頭拜謝:“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接着才眼含淚水的說道:“草民今日只想要一個公道。”

皇上一聽此言,立馬正色道:“公道,什麼公道。”

常互清看了一旁坐着的威遠候世子一眼。

“草民年幼時與妹妹走散,輾轉多年,我們戲班從汶州搬來京城,我終於找到了她,但是她已經進了皇宮,我們並不能時常見面。我想着,我就在外面好好唱戲,多賺一些銀子,等她二十五歲年滿出宮,就買一套宅子一家人團團圓圓。”

說着說着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毀了今日的妝面。繼續梗嚥到:“可是前不久宮中竟傳出消息,說她犯了殺頭的重罪,已經暴斃。”

皇上聽到此處,也是一驚:“永成,可有此事。”

“回皇上,近日宮中頗爲太平,只有前不久因薰香案死了個前殿的宮女,那個宮女,您也知道,是個死士啊。”

“哦,你妹妹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她是因何而亡。你可知,皇宮之中一切生死皆有章法。”

皇上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慍怒。

常互清愈發惶恐了,額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回皇上,草民知道,但是草民的妹妹也是被逼無奈,身不由己啊。草民今日有幸能得見聖顏,就算冒着斬頭的危險,也一定要揭發這背後真正的兇手。”

林北嶼自常互清上殿便一直惴惴不安。死了的語蘭他確實認識,不過是見她顏色不錯,又是個孤女,無人庇護,便想着輕薄一番。事發之後他連着好幾日沒有上朝,就是怕有人想起自己與她有過交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常互清的下一句話直接就讓他魄散魂飛。

“那背後真正的兇手就是威遠候世子。而我妹妹不過是他的替罪羊罷了。”

“信口雌黃,你可知當衆污衊公侯之子是何罪名。”

林北嶼立馬急了,大聲呵斥到。

常互清卻反而平靜了下來。

“啓稟皇上,草民要不是沒有證據,也不會如此信誓旦旦。自家妹死後,我一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我們失散了十多年,但我知道她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根本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當初我與她見面時,曾聽她說過如今受命與人,一旦事成便能提前出宮。”

常互清想到之前的事,神色又悲痛起來。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幾番詢問,妹妹都沒有說,於是我決定跟蹤她查探一番。有一天,她拜別我回宮,我便悄悄的跟在後面,就是這個人,在宮門口攔住了我妹妹,隔得有些遠,我只能遠遠聽見他在問我妹妹去了哪裡,中間聽不太真切”

情緒又激動起來:“只最後聽見威遠候世子高聲威脅我妹妹,好好考慮清楚,事成之後少不了她的好處。沒想到,自那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她。”

“你胡亂攀咬什麼。”林北嶼聽到這話愈發坐不住了。

“林世子,不如安靜點聽他說完,萬事自有公道,如今還沒下決斷,你慌張什麼。”

一旁的樑致看不下去出聲說道,他已經有點相信常互清所言,畢竟當初所有公候唯有威遠候獨善其身,本就蹊蹺極了,如今有了證人,更是讓人懷疑起來。

“我沒有”

林北嶼無奈極了,父親傷了腿,只派了他與林文軒一同赴宴,林文軒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根本不用指望他爲自己辯解。一時之間竟不知要如何作爲才能洗脫嫌疑。

“你可還有其他憑證,隻言片語可難以取信。”

皇上聽到此處,反而愈發沉穩,暗自深思起來。

“稟皇上,自那日之後,草民對威遠候世子也是分外關注。前段時間下戲的時候聽看客們談起戲園子旁世子爺開了一家香料鋪子甚是火爆,引得京城很多女子追崇。我便想到家妹便是負責採買宮廷香料。”

細細的回憶之前種種:“我便也去看了一番,想着要是香料不錯,妹妹下次出宮,可以帶她那裡採買,就不用跑到城西的鋪子,再到城東來找我。”

越聽她說,林北嶼又愈發慌張起來。

“當時我去的時候看見店鋪里居然擺了曼陀羅,這幾年我們走南闖北,只在西域見過此花,我還再想不愧是京城,地大物博。不僅如此,我還看見了長春香,並買了一些,這個香雖然不貴,卻是我們家鄉產的,我想着等妹妹下次來了,便送予她,留一點兒時的回憶。”

說着便從懷中將包好的香拿了出來。

“可是後來,妹妹出事之後,再去那個香料鋪,就不見了那兩種香,當時掌櫃跟我說從來沒有販賣過。要不是我還留着他們店鋪的紙包,我還以爲是自己做了一場夢。”

一邊說着一邊將商標給大家觀看。

“要不是做賊心虛,世子爺幹嘛要銷燬這兩種香。”

林北嶼愈有口難言,他感覺自己是怎樣都脫不了身了。

沒錯,香料是他命人銷燬的,可是他不過是覺得這兩種香,出了事情晦氣罷了。至於他說的那些,他是真的沒有幹過啊。

“不是的,皇上,那個香料鋪子是鄒家送給二弟的,與臣真的沒有關係。”

林文軒沒想到,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這個蠢貨居然能想到的事情是攀咬自己。可是今日沒有威遠候在一旁護着,林北嶼這個二貨自己還怕了不成。

他清咳了兩聲,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使得病弱蒼白的臉愈發白了起來。

“大哥,你怎可這般說,當初外祖父將鋪子送與我,是你與父親說我身體不好,經營店鋪勞神費力,不如給你代爲經營。我想着你是爲我好,二話沒說就給了你。”

擡起手放在胸口,剋制的咳了幾聲,又繼續說道:“無論怎樣,我都是相信大哥你的,你切莫自亂陣腳,讓旁人覺得你是做賊心虛。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大哥你沒做過的事,水一定不會潑到你的身上的。”

林文軒一副爲自家大哥着想的樣子,讓一旁的人不禁都心疼起這個病弱的二公子來。

而林北嶼卻愈發炸毛起來,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似是沒想到以前言聽計從的二弟居然沒有出面擋下這一切。

“皇上,臣倒有個疑問。”唐仲宣突然起身,向皇上行了一禮說到。

“哦,你說。”皇上剛剛正在思索如今這個局面到底要怎樣決斷。

“臣有一個問題想問常互清,公侯薰香一案並未流傳至民間。你是從何得知他們所中之毒是曼陀羅和長春香。難道是故意有人指使你攀咬威遠候府。”

唐仲宣知道這個問題不說出來之後也一定會有人懷疑,還不如他一開始就把漏洞說出來。

林北嶼見有人爲他脫,立馬趁勝追擊道:“皇上,微臣真的是冤枉的,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與我,陷害我們威遠侯府。”

“常互清,你可有什麼想說的。”皇上沒有理會林北嶼的辯駁,直接問到。

“稟皇上,此間機密,臣本來也是不知的,只是前幾日上戲時,我因喪妹之痛實在打不起精神,只好有人頂替上臺表演。我便坐在下面觀看。只聽見隔桌的幾位小姐在交談。原是宣平候府的小姐問魏其公府的小姐魏其公身體恢復的如何了。我聽魏其公家的小姐提起了薰香案之事,言辭之間還在惋惜,這幕後之人逍遙法外。累得各位公侯受了此難。”

目光直直的看向林北嶼:“我當時就想到威遠候世子。後來我又看着兩位小姐時常來聽戲,自此後,我每日便想着好好表現,能得了哪位貴人青眼,爲我引薦一番得以進宮面聖一訴冤屈。”

魏友瑤沒想到這火竟然還引到了自己身上。皇上明令禁止任何人散播此案,竟是從自己口中流出

微嘆了一下,罷了,畢竟此人也是自己引薦的,可不能再害了姨母。

便起身站了出來,行了一禮說道:“啓稟皇上,家父之前爲宣平候嫡次女所救,友瑤祈福歸來之後便與清纓成爲了摯友,往日裡常約着一起遊玩,沒想到一時沒有注意,竟將薰香案說了出去,請皇上責罰。”

皇上還沒有說話,清纓聽友瑤一言也立馬上前請罪。

兩個俏生生的姑娘跪在殿上。往日裡可能還有閒心欣賞一下美色,今日的大堂一個個都人人自危,生怕沾道一點點火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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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其公跟宣平候倒是齊齊上殿請罪。

“皇上,小女與臣,父女之情尤爲深厚,臣受此難之後,她一直茶飯不思,望皇上感念小女一片孝心,莫要怪罪。”魏其公急急爲其開脫。

何陽修也是緊隨其後。

“皇上,小女在齊雲山學藝十五載,初初回京,內心純粹,更是醫者仁心,時常念着病患。望皇上看她倆不過是閨閣之女,沒有防備,從輕發落。 ”

皇上看着跪着的兩對父女,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們再想什麼,難道朕是不分青紅皁白之人。還會爲難兩個小姑娘不成。好了,都起來吧。”

四人齊齊道謝:“謝過皇上。”

清纓起身的時候與一旁的唐仲宣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快到其他人來不及捕捉。倒是被一旁下意識看向唐仲宣的友瑤看了個正着。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魏友瑤也有一天是爲他人做嫁衣的時候。

前段時間清纓每每與她們下帖子,都是去戲園子看戲。想來是早有籌謀,想她還感念清纓日日如此關心家父身體,對她少了許多防備,沒想到竟是在這裡等着自己了。心中自是多了一番計較。

清纓其實並沒有想至誰於不義的想法,那日唐仲宣與他說起常互清一事,兩人也是查探一番,纔敢設計將其引薦入宮,雖說目前證據不夠定罪。

但畢竟林北嶼是威遠候世子,也不好貿然私自去查探。只好將現有的證據擺在明面上,纔好有正當的理由查探下去。

至於魏友瑤,她初來京城,結交的達官貴人不多,認識的人裡面只有友瑤的姨母是宮中的淑妃。

況且要不是友瑤存了心思爲姨母討賞,他們也會找別的由頭將常互清引薦入宮。只能說福禍相依,要想得利也必要做好吃力不討好的準備。

再說到那日,姐妹們相約戲園,看戲閒談。

“太后娘娘,過兩日便生辰了,我將將回京,也不知道準備怎樣的禮物合適。”清纓有些犯難,趁戲臺還沒開演之前問到。

清歌收到提示,立馬說道:“別說你了,我也不知道送些什麼,聽說太后娘娘喜歡看戲,我看這戲班子裡的那個名角甚是不錯,不過我們侯府與宮中貴人皆是敬重但不甚相熟,要是貿然引薦一個戲班子可能不太好。”

“我覺得,送個尋常規制的禮物就行了,太后娘娘見過的好東西應該比我們多多了。”

悅昭思索了片刻要說到。

“我想着也是,不過倒是可惜了這個戲班子了。這角的嗓音可真是一絕。”清纓佯裝惋惜的說道。

“那倒也是,太后誕辰,怎麼着也的舒心不是,剛好我姨母在宮中,不如我拜託她引薦一番。”

魏友瑤在一旁適時說道。三人皆是贊同,這纔有了此前的那些事。

言歸正傳,如今這局面,威遠候世子可謂是疑點重重。若不仔細查探很難洗脫嫌疑。

“父皇,依兒臣之見,這位戲子之言不可偏信,也不可不信。不如我們將其先行關押。兒臣即刻便去威遠侯府查探。”

蕭湛適時站了出來。

皇上見太子這個樣子不由的欣慰道:“太子聽令,率一千禁衛軍徹查威遠候府。”

“兒臣領命。”

至此,與此事無關之人便放行回了府,太后與宮妃也早早熬不住回宮休息了。至於常互清和林北嶼一起關押起來,一同收押的還有林文軒。

夜已經愈發深了,卻有好多人還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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