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這放的別針!”郭美芙聽見他的慘叫就忙不迭地上前,扶住疼得俊朗皺出層層褶的陳青臨,低頭查看情況,就看見在椅子墊上明晃晃的兩個別針。
別針角度放得剛好,不會重傷陳青臨,但是足矣使他疼得大呼小叫。
所有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承認,包括站椅子上眨着無辜大眼的季梵珩。
季施沁按照心中的感覺,偷偷瞥了一眼季梵珩,她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可是他怎麼知道陳青臨欺負過虞歸晚?
她不知道的是季梵珩一早算計好了,不是爲了虞歸晚,而是爲了她,誰讓陳青臨和那個壞女人站在一起呢?
她的這一眼引起了一直注意她的郭美芙劇烈的反應。郭美芙登時上前拿着別針質問道:“是不是你乾的?沒想到季製作是這種小人,爲了自己三歲兒子上位,做這些小動作,就是爲了不然我們青臨跟她爭!”
她其實就是在和周圍的人說,意在讓周圍人排擠季施沁。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你有什麼證據?”
“剛纔你故意打壓青臨就是證據!”郭美芙硬是扯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想要給她“定罪”。
“首先我從來都沒有打壓過他,再者,梵珩的工作和他不衝突的,我沒有打壓他的理由,其次,我是在剛不久纔到化妝室的,來的時候,這裡的人已經很多了。”季施沁淡淡地道。
反正她不急。
“媽咪說得對。”季梵珩傲嬌揚起下巴,一副要仰仗她的表情。
季施沁無奈。
周圍人皆是點頭,她來的時候他們就在了。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爲了報復我!”郭美芙氣不過,眼見着周圍人要被她說服,急切地道。
“季施沁,我記住你了。”這時陳青臨也緩了過來,呲牙咧嘴地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很閒嗎?”一道幽然的聲音傳來,空氣中的水汽陡然結了冰層,駱嶼梵左右環視,直接定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人不敢再多湊熱鬧,紛紛低頭,各忙各的,都說總裁是到他們這個分公司視察,這麼久了都沒有走,說不定在考察,琢磨要炒了誰,這時候可不能撞上槍口。
“你怎麼回事?”駱嶼梵眉頭一皺,凝視着季施沁。
郭美芙心頭一顫,害怕被追究責任,結果轉頭看見是對季施沁所說,立馬眼睛一亮,冷冷一笑。
賤人,居然和她作對,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
季施沁先是一愣,隨即指了指自己:“我?”
“天氣轉涼了,記得……多穿點。”駱嶼梵僵硬地說出這句話,天知道他在想什麼,女人不是勾勾手就來了?
他的話也使得周圍的人僵硬,郭美芙整個被冰凍住。
冷麪BOSS居然對季施沁說出那種話!
一時間嫉妒塞滿她的心肺,憑什麼,季施沁可以引起這麼優秀的男人的注意!
母子二人是表情最淡然的,季施沁淡淡一笑,點頭道:“好的,謝謝。”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駱嶼梵另外一面,所有沒有大驚小怪,坦然接受。
可在這別人的眼裡簡直有如世界變了,皆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難不成已經確定關係了?
見到她反應平常,駱嶼梵的心也平靜下來,轉頭看向其他人,冷聲道:“看來,你們真的很閒。”
“不不不。”周圍人紛紛搖手,看來總裁的狗糧都是他們吃不起的。
“叔叔叔叔,你別走好不好?今天我害怕。”季梵珩蹬地跳下椅子,揚起手扯住即將離開的駱嶼梵,可憐巴巴地眨眼。
駱嶼梵眯了眯眼,定身,半晌點了點頭,期間沒有看過季施沁一次。
不久開始拍攝,拍攝廣告內容不巧的是父子親情,自然是季梵珩和陳青臨,季梵珩笑得開心,逗得周圍人開心不已,看着陳青臨也是愈發不順眼。
“陳青臨,你怎麼了?表情不要那麼僵硬,要笑知道嗎?”導演表情不耐煩,聲音還是溫和了一下,因爲駱嶼梵就戰在其身側。
“導演叔叔,我好不好?”季梵珩上前邀功。
“小梵珩很好的,真乖。”剛纔還不耐的導演陡然變了張臉,只留陳青臨一個人氣得險些冒煙。
“陳青臨,你的妝是怎麼化的?那黑眼圈濾鏡都遮不住了。”先前導演就注意到了,只不過沒有說,現在他可以明目張膽了,“化妝師是誰?!”
化妝師連忙上前解釋清楚,這都是陳青臨自己的意思。
“我不管,重新化妝了再拍!”
“導演叔叔,梵珩帥不帥?”
“小梵珩很好,乖。”
最後陳青臨鐵青着臉走入化妝間。
看着這一幕,駱嶼梵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施沁一眼,竟然主動開了口:“那天的事你想得怎麼樣?”
“什麼事?”季施沁下意識迴應,腦袋開啓了風暴,難道是知道他秘密的事?她答應隱瞞了啊,難道還有什麼事嗎?
“只要你答應結婚,也不需要孩子在外拋頭露面,他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樣,快快樂樂地在學校裡和其他的小孩玩耍。”駱嶼梵淡漠地再度提起那日的話。
正在拍攝的季梵珩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季施沁噗嗤失笑,因爲已經知道了她所認爲的駱嶼梵的另一面,這次她沒有生氣,反而有如朋友般,平靜地道:“我也想如此,但是這其實就是孩子的意願,你不會真的認爲我養不起他吧?也是,他那麼能吃零食的孩子,我快供不住了。”
說都後面竟成了個玩笑,駱嶼梵不禁嘴角浮起似有似無的笑意。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就像現在,還有以前……”季施沁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看着季梵珩眸色變深。
因爲楚琛的緣故,她對駱嶼梵徹底放下戒心。
駱嶼梵沉默一會,忽的道:“明天,我可以邀請你到我的家裡吃飯嗎?”
季施沁沒有絲毫壓力地答應,但是其旁邊的導演後背冷汗直冒,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在他思索的時刻,忽的背部一涼,轉頭就對上一道冷冽的目光,他忙轉換了一個位置。
他什麼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