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深沉的沉默,後院裡一羣不知名的怪鳥,唧唧喳喳的叫着,吵得人無比的煩悶,思想更是難以集中。
“砰砰砰”
突然間,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
“咚咚咚”
緊接着是敲門聲。
掌櫃在門外扯着嗓子喊道:“幾位客官,你們今晚還住不住。”
“這.....”
梁平詢問的看着在場的幾個人。
她們都沒有說話,而是將這個決定權交給了梁平。
梁平便是做到門口,開了門,笑着答道:“不好意思,我們今晚不住,現在就走。”
說着,和屋內的幾個人會意一眼。一行人接踵而行,走出銅人客棧的時候,蘑菇公子率先問道:“梁平,你這樣自作主張的做決定,可是有什麼打算麼。”
“當然,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回銀都城向墨羽問個清楚。”梁平一臉莊重的說道。
而此刻,沉默許久的墨清,卻是帶着尖銳的口吻說道:“你憑什麼向她問個清楚,而且你要以什麼身份進入銀都皇宮,就算你進入了銀都皇宮,你就能保證墨羽一定會把一切都告訴你麼。”
墨清的話,令梁平陷入了沉思。
而墨清卻是繼續說道:“我一早就知道美、色、居是銀色帝國境內,一個龐大的秘密組織,原先我不知道她們所服務的對象是誰,但現在看來,她們的後盾就是皇室。”
“噢?”梁平驚訝的看着墨清,謹慎的問道:“那麼你覺得,她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極有可能是去砝碼帝國刺探軍情的。”
“可是她們說,是墨羽派她們來保護我們的安全,但是她們現在自己走了,又該怎麼解釋。”
“保護我們的安全是假,防止我們礙事纔是真。”墨清一臉冰冷的說道:“這是銀色帝國皇室處事的習慣作風。”
梁平頓時打消了回銀都城的念頭。
便是轉目看着一臉陰鬱的陌塵,小心的道:“陌塵,你到底是怎麼混進美、色、居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還要不要去砝碼帝國參加選美大賽。”
陌塵聞言,一臉沮喪的嘆息說道:“唉,有沈佳凝那樣的美女擋道,而且有美、色、居龐大的財力作鋪墊,本屆選美冠軍的得主,一定是沈佳凝了,我去不去結果都一樣。”
“可是你欠楚公子五千萬億,這麼多的金幣,你打算怎麼還。”
梁平話音未落,久未開口的萌妹,卻是一臉壞笑說道:“大哥哥,你不是說你來還麼,難道你要食言嗎。”
梁平聞言一愣。
“額...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五千萬億,這麼多錢,即便是我想幫你,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不是麼。”
“時間不是問題,只要定期給他們錢,他們也不可能一直上門來催帳,你說是吧。”
“額...”梁平頓時有些語塞。
而此間蘑菇公子一臉凝重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忘記自己的目的。”
這句話是提醒梁平的。
梁平也立刻心領神會道:“這個自然,那些事情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又沒有主動找我們幫忙,我們何必這麼熱心的無私奉獻,這一點我是明白的。”
說着,便是率先邁開腳步,望琴湖的方向走去。
蘑菇公子她們四個人,也緊隨着他的腳步而去。
銅人鎮經歷了昨天的喧鬧,今天再次恢復了從前的平靜。但也不乏一些潑辣的婦人,喋喋不休的指責自己的丈夫太沒良心。
梁平看着這些,心頭暗覺好笑。那種可觀而不可得的東西,真的值得爲她一擲千金麼。難道人生就只是爲了一個無法得到的女人而活麼。倖幸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卻要在揮手間饋贈給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就不覺得很不划算麼。
“唉!”
心頭暗暗嘆息。
或許有的人就是這種性情至上的人,他們願意爲自己喜歡的人付出一切,即便那個人對他毫無感情。
心中感慨萬千的走出銅人鎮狹窄的街道,頓時間覺得,這條街道對自己來說,已經有些熟悉的味道,甚至還有些輕微的不捨。
強忍住沒有回頭多看一眼,迎面的琴湖之上,碧波盪漾,午時的烈日照射在湖面之上,顯得格外的耀眼奪目。
遠遠看去,湖面上有許多人悠閒的遊湖。
在銅人鎮的碼頭之上,也有幾個閒置的船家,正在等待着客人上門。
於是梁平他們一行五人,便是徑直的走到碼頭上,找到一個看起來最爲精神,體格壯碩的船伕問道:“到對面的南湖鎮要多少金幣。”
那船伕極爲爽快的答道:“一千金幣。”
“啊?”
梁平吃驚的看着他。
“這麼快又翻了一倍麼。”
話音未落,只見蘑菇公子已經從個人揹包裡轉了1000金幣給那船伕。
船伕收到了錢,笑逐顏開的招呼他們五個人上船。
擋開雙槳,小木船緩緩的朝着南湖鎮方向駛去。
這一次,他們都不敢再打盹了。
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但又沒有發現任何異動。
臨近傍晚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南湖鎮。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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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長吁了一口氣,上了岸,心中無限感慨,這時間未免過得太快,又是白白的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然而此間,蘑菇公子突然輕呼一聲不好。
“我們好像忽略了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衆人齊齊看向蘑菇公子。
蘑菇公子秀眉緊蹙,滿目凝重道:“沈佳凝剛剛離開,按理說,銅人鎮的船伕不可能留在銅人碼頭,他們不是應該追隨沈佳凝的腳步,全部到這邊來的麼。”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她們或許根本沒有來南湖鎮。”
“啊!那就是說我們被騙了麼,可是她們又去了哪裡。”
“這個,我也不知道。”
五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站在南湖鎮碼頭上,好一會兒都沒有離開。
這時,一個拉黃包車的車伕大步的迎了上來。
“幾位要叫車麼。”
看他西裝革履,打扮的極爲考究,真的不似車伕,但這就是南湖鎮的車伕,梁平一早就見識過了。
便是淡淡笑道:“我們要去劉公館,請問多少金幣。”
“你們有五個人,可能需要兩臺黃包車,我跟我兄弟兩個人,一個人收5個金幣。”車伕極爲老練的說着。
梁平沒有絲毫猶豫,便讓蘑菇公子給了錢。
五個人分別坐上兩臺黃包車,很快就抵達了劉公館。
劉公館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看不出來。只是大門虛掩,像是有人潛入一般。
於是坐在後頭的陌塵一臉緊張的跳下黃包車,奪步跑進劉公館。
只見她剛剛邁步劉公館,尚未站定身形,便是“啊!”的一聲驚叫。
同行的幾人皆是一臉震驚。
“怎麼了。”
“發生什事了。”
“姐姐,怎麼了。”
幾個人一擁而上。
眼前的一幕,令每一個人都無比震驚。
只見先前他們見過的牛馬小怪,身體正在發生異變。原本是牛頭馬面人身,而現在他的身體緩緩的收縮,體內的血液緩緩的溢出體外,而那張牛頭馬面,卻變成了一張嬰兒的臉。
兩個車伕看到這一幕,嚇得失了魂,拉着黃包車便是朝着更遠的地方飛馳而去。
但陌塵卻是極爲同情的看着這一切,眼角甚至落處兩行清淚來。
“你是.....”
見她一臉慘白之色,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萌妹似乎極爲體諒陌塵此刻的心情,便是攙扶着陌塵,靠近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的牛馬小怪。
陌塵身體顫抖的深蹲下去,一張蒼白的臉,因爲痛苦而變得極限扭曲。
“不!”
“這不是真的!”
她一邊哽噎抽泣,一邊伸出顫抖的手,輕撫着牛馬小怪如今那張嬰兒臉。
牛馬小怪原本也是一臉痛苦之色,但見到陌塵的眼淚和痛苦的神情,他瞬間恢復了堅強。
“母親,你不要難過,不要爲孩兒難過.....”
他嬰兒般稚嫩的語氣和言辭,震撼着每個人的心情。
梁平和蘑菇公子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竟然是陌塵的兒子麼...”
難以理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而陌塵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搖搖欲墜,若不是有萌妹的攙扶,或者她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萌妹突然滿目淚光,哀求的回眸看着梁平,啞聲道:“請你們一定要替我姐姐保守這個秘密。”
她的話音稍落,躺在地上的“牛馬小怪”,已經氣絕生亡,一雙空洞的眼睛,凝視着他的母親陌塵,尚保留着感動和感激的神態,稚嫩的嘴角,更是殘留着淡淡的笑意。
陌塵已經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梁平他們三人,也是默默的衝着萌妹點頭道:“我們答應你,一定保密。”
然而正是此間,他們突然發現劉公館內還有異動。
一條黑影從他們的身邊奇快的閃過,像是要奪門而出。
萌妹反應奇快,冷聲喝道:“梁平,快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