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已經意識到,自己是被夜魔神施展的夜盡闌珊的功法所制,正處於夜盡闌珊設定的空間結界之內。但他按照小月所說的,極力沉定心神,卻總是無法輕易的做到。
梁平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所見這一切的真實性,更爲驚訝的是,他爲什麼會看到無情的故事。
見梁平沉默下來,並一直呼喚着鬼魅的名字,夜魔神也開始緊張的問道:“梁平,無情的故事還沒說完,你快告訴我,後來發生了什麼。”
梁平再次聽到夜魔神的聲音,心頭充滿了厭惡之情。他沒有再回答夜魔神的問題,極力沉定心神,希望可以擺脫夜盡闌珊的控制。
然而眼前的故事仍在繼續,這在無形間干擾了他的心智。
九幽地的烈日如同滾燙的開水一般,潑灑在每個人的頭上,令人心情無端的浮躁起來。
身在羣英會內的無情,可謂步步驚心,處處潛藏着殺機。
故事發展的速度極快,梁平很快就親眼目睹了無情親手殺死宗澤的事件。
無情將宗澤的屍體帶回羣英會,被琳達用真武火牆焚燒成爲了灰燼。
看着宗澤的骨灰被大漠的晨風吹散,他卻是表現得一臉的漠然。
但沒過多久,逗紙公主主動找上了無情,並告知了無情她和三笠之間的關係。
有了這一層關係,無情就更加容易除掉Alex,在梁平出關以後,他便聯合逗紙公主,利用黃少的手殺死了Alex。
Alex死的時候,尖嘴猴腮的瘦臉上,竟是帶着快意之色。
同樣是被琳達用真武火牆焚燒得僅僅剩下一堆骨灰。
但這一次,無情遠遠的站在邊城的烽火臺上看着那一幕,面上帶着一絲難得的笑意。
無情的笑意很快就僵了下來,因爲黃少突然派九紋龍前來召集無情回到羣英會的1號大廳。
這時的1號大廳,因爲梁平從極冰水牢裡破牢而出,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黃少注視着無情的眼睛,聲嚴歷正的說道:“你來羣英會有多少時間了。”
無情從黃少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意,而且黃少雙手負於身後,從他的背後傳來一股炙熱的火焰氣息。
但無情仍然一臉恭敬的答道:“會長,已經有五年時間了。”
黃少聞言,面上的殺意立時隱去,但仍然**的問道:“五年了,在這五年的時間裡,羣英會待你如何。”
無情一陣沉默,眉頭微微一蹙道:“羣英會待我極好。”
“噢,是麼。”
黃少冷笑一聲,同樣眉頭緊蹙的走到無情的跟前,並吩咐九紋龍事先離開。
九紋龍恭敬的退下,黃少的臉上立時顯出更爲濃郁的殺氣,並惡狠狠的揪住無情的衣襟,冷冷說道:“既然你也覺得羣英會待你極好,那你告訴我,爲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麼。”
無情聞言冷笑一聲道:“會長,你這麼說真是讓屬下感到寒心,這麼多年以來,我對羣英會作出過無數的貢獻,羣英會的兄弟們都看在眼裡,我哪裡有背叛過羣英會。”
“呵呵,是麼。”
黃少憤怒的將無情推開,並大喊一聲道:“吳詩韻,把那個賤女人給我帶進來。”
說着,便見到羣英會七大殺神之一的吳詩韻,提着滿身傷痕的逗紙公主大步走進狼藉的1號大廳。
吳詩韻將逗紙公主隨手丟在地上,並衝着黃少恭敬的抱拳一禮道:“會長,無情還是不願意招供麼。”
“我想,他會招供的。”
黃少一臉陰狠的說着,走到逗紙公主的面前,便是一腳踹到逗紙公主的面頰之上。
逗紙公主一聲悶哼,面上已經佈滿了血污。
無情不忍直視,卻是淡淡說道:“如果會長不願意相信屬下,那麼屬下這就離開羣英會。”
說着,便是準備離開。
然而黃少突然示意吳詩韻攔下無情,並狠狠說道:“無情,你身爲狼族公會的間諜,我容忍你已經很久了,可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過你機會,我以爲你會因爲對羣英會有一點點的留戀,而選擇從此不再跟狼族公會有任何牽連,但是沒想到你竟然聯合我的妻子來謀害我最得力的間諜,所以請你原諒,我不能再對你有任何的容忍了。”
黃少話音稍落,身爲魔道士的吳詩韻,已經對無情出劍。
無情並未全力抵抗,而是暗自揣測,其實黃少並沒有真的識破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處在一種懷疑的姿態,否則他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多番試探。
於是他一邊躲避吳詩韻的攻擊,一邊大聲解釋道:“會長,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懷疑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黃少聞言,一把將滿身血污的逗紙公主拽在手裡,一臉憤怒的說道:“你大可以問問這個女人,可是她親口承認,跟你之間有瓜葛,而且是她親口告訴我,你就是狼族公會的老十。”
“對不起,我不明白,會長夫人爲何要這樣誣陷我!”
無情躲避吳詩韻的劍,已經逐漸感到吃力。
正是此間,黃少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吳詩韻突然高喝一聲道:“無情,你少廢話,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會長夫人跟狼族公會的三笠有染,會長夫人親自承認跟你之間的關係,加上你們利用會長對會長夫人的愛,聯手殺死Alex這件事情,難道你還想要抵賴麼!”
無情聞言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們所指的是這件事情麼,那我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說的這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更何況如果會長夫人跟狼族公會的三笠有染,那麼我是羣英會的天王,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還有另一種可能麼。”
“哼!無情,你休得狡辯!”
吳詩韻滿目憤怒,出劍的速度也更加的輕靈飄逸,招招攻向無情的周身大穴。
無情好幾次都可謂險象環生,但卻是一臉急切的喊道:“吳詩韻,你自忖比我先入羣英會,所以你一直不滿我坐上天王之位,看來你今天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吳詩韻冷笑一聲道:“無情,你可真是個自以爲是的傢伙,你以爲區區天王之位,在我吳詩韻的眼裡又算得了什麼。”
“是麼,那你爲什麼要處處置我於死地,我且問你,在我加入羣英會的五年時間裡,可有一絲半點對不起羣英會的地方!”無情極力的辯解。
吳詩韻也滿目殺意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做間諜的人,都有一副好口才,我不跟你做口舌之爭,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今天你再也藏不住了!”
“是麼!我無情大好男兒,無論做任何事情都無愧天地,我沒有什麼需要隱藏,如果你們只是想借此機會除掉我無情,以此來登上羣英會的天王之位,那麼我可以很無所謂的告訴你,我也同樣不在乎什麼羣英會的天王之位,你們這般的誣陷我,我也沒有任何必要在留下來了!”無情同樣表現得滿目憤怒,並且步步後退,準備退出羣英會。
然而正是此間,吳詩韻的減速更快,突然一個閃身,那減速快比閃電,即便無情全力閃躲,恐怕也極爲吃力,更況乎他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噗!”
一聲異響,吳詩韻的劍終於刺中了無情的胸膛。
“呀哈!”
這一劍命中的位置,正好就是無情的左胸,長劍洞穿了無情的心臟。
無情生來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立時間面色一片煞白。
吳詩韻的臉色也是徒然一沉,長劍從無情的胸腔拔出的時候,他的劍鋒之上已經沾滿了血污。並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的,他能殺死黎化騰,怎麼可能躲不了這一劍,這絕不可能。”
吳詩韻步步後退直擊,黃少的面色徒然一沉,怒喝道:“你個蠢貨,我再三叮囑過你,只是試探不可傷他性命,難道你真的如無情所言,是覬覦他的天王之位麼!”
黃少話音未落,滿目惱怒的將逗紙公主丟在地上,身形一展,猛地一掌擊落在吳詩韻的肩頭。
吳詩韻被黃少全力一擊,右肩大致已廢,口噴一口鮮血暈倒在地。
但黃少對吳詩韻沒有絲毫的憐惜,憤怒的大喝一聲道:“九紋龍,把這兩個女人給你收監!”
九紋龍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着現場的一切,收到黃少的命令,立刻就出來講吳詩韻和逗紙公主提到着走出了1號大廳的前院。
也正是此間,黃少欲上去攙扶無情,同樣傷及胸腔的湘湘從北院裡跑出來,大聲喝止道:“誰也不許再碰他一根手指頭!”
黃少一臉的愧疚,便是怔怔的站定在原處,並歉意說道:“無情,對不起,看來真的是我誤會你了,可是眼下的局勢,你應該也很明白,會中的兄弟沒有一個人不對你產生懷疑,我也....”
“會長,我明白的。”
無情用力捂住左胸,但仍然無法堵住1釐米寬的道士長劍造成的傷口,鮮血狂涌而出,他的黑皮風衣很快就變成了血衣。
湘湘同樣捂着胸口,滿目淚光的跑到無情的身前,憐惜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無情怎麼可能是那個間諜,你們這樣誣陷於他,遲早都會不得好死!”
黃少無言以對,其他的羣英會精英站在院外看着那一切,也都不知如何應對。
然而此間,湘湘在氣極之下,口噴大口鮮血,和無情雙雙倒在了院落裡。
看到這一幕,梁平卻是心頭一陣愉悅,暗道一聲妙極,這無情有了湘湘的協助,顯然很快就能擺脫嫌疑。
而吳詩韻以公徇私,顯然不會那麼輕易得到黃少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