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昊得到的巫族秘本之中,在引神術的秘法之前,有一段關於修煉引神術所需要的元神強度的記錄,習昊看過之後,知道自己的元神力距離引神術的要求還相去甚遠,他也沒去看引神術的具體內容,想等到自己元神力足夠了,纔去研習,故此他並不知道引神術具體爲何物。
連孟妮如此一說,不由讓其大感詫異。“我使用的是我自己領悟的用元神之力控制周圍天地靈氣的方法,並不是引神術,到現在爲止,我還沒看過引神術的具體內容,怎麼我這元神力引動天地之力的方法會讓你有這種感覺。”
連孟妮一聽,臉上現出些恍然之色。道:“我巫族上古之時,能用本身元神之力都通天地間的各種力量,控制它們爲己所用,一些上古之民對其中奧妙並不知情,以爲我巫族之人是能溝通天地間的神靈,借用它們的力量,以訛傳訛,我巫族之人竟然成了天地神靈的代言人,我巫族引動周圍天地之力爲己用的方法也就被命名成了引神術。”
說到此處,她卻是苦笑了一聲。“其實這天地之間,哪有什麼神靈存在。我巫族之人卻莫名其妙的成了神靈的代言人,上古之民的希望所在,民衆的守護之族,爲上古之民抵禦各種天災、驅逐各種猛獸。”
習昊只得到了巫族的修煉方法,對巫族的歷史卻是一無所知,連孟妮雖然只是隻言片語,卻朦朧的給習昊勾勒出一個畫面,他似乎也有點明白大嶼之人爲何會對覡神那麼狂熱的崇拜。
想起大嶼密室中那副覡神的畫像,其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自己的祖先用自己羸弱的的身軀,抵擋對抗洪水、天火、雷電等各種天地之災,驅逐萬千兇禽猛獸的情形。
想及此處,其心中也不甚唏噓,伴隨而來的卻是一個深深的疑問。從巫族法門和連孟妮的話來推斷,上古巫族的強大不容置疑,可後來巫族爲何會消失無蹤,還有那位老祖宗留下的虛影中的巫族天賦究竟是什麼?那元鼎又是何物?爲何會毀去?
想了許久,他才搖了搖頭,整理了下思緒,向着連孟妮看去。
只見她也是呆呆的看着天空,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是娥眉一皺,臉上現出疑惑之色。道:“不過,習大哥,我雖然未修煉過引神術,但是對其法門也有過研究,如果元神力達不到引神決的要求,或許也能引動天地周圍的天地之力,但是卻無法讓它們按照我們的意念攻擊,就算勉強做到,威力也是小的可憐,何以習大哥會……”
習昊微微一笑。“我是用本身元力做引,引動周圍的天地之力,然後按照道門和魔道的法決攻擊方式進行攻擊。你體內的真元太弱,我打算這次我們去黑巫教的時候,順便也可以打聽一下大嶼灌體之術的事情,看能不能讓你也灌體一下,那樣你也有了金丹期的實力,就可以用這種法決引動天地之力攻擊了。”
習昊爲自己設想周到,連孟妮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暖意,低着頭半天不說話,良久才擡起頭來,好奇的問到:“那灌體之術又是什麼?怎麼能讓我一下就有金丹期的實力,我現在才融合前期啊,並且按照習大哥你的說法,大嶼、黑巫教、巫毒教修行的都應該是我巫族的法門,爲何我得到的巫族法門之中,沒有關於這灌體之術的敘述啊。”
習昊微微搖了搖頭。道:“他們除了主修巫族的**之外,還有許多秘技,就像黑巫教的四凶絕殺聖傀陣,在我巫族法門之中也沒有任何記載,至於這些法門是怎麼來的,我也不知道。”
“哦”連孟妮輕輕應了一聲,臉上露出明白的表情。
“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快點趕路,錯過了時間,就找不到城鎮住宿,我們要露宿野外了。”習昊擡頭看了看天空,隨後對連孟妮叮囑了一聲,然後一揮手中的馬鞭,坐下駿馬吃疼,立即放開四蹄向前奔去。
連孟妮也玉手一揚,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響起,飛快的向着前面奔去。
“兩位,打尖還是住店?”習昊二人剛走到客棧門口,一店小二立即殷勤的迎了上來。可其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看習昊的樣子,瘦不拉幾,面黃肌瘦,身上衣服雖然還算乾淨,卻也有些破舊了,看樣子應該是個窮人,可其身邊的女子卻是有如天仙下凡,而且氣質高貴,兩人手中所牽的馬匹也是神駿不凡。
這卻讓跑了多年堂,練就一雙毒眼的他也摸不清兩人的來路了。
習昊瞥了店小二一眼,看到了其眼中對自己的鄙夷,他卻是直接跳過,不以爲意。自從牟依嘎死後,這樣的目光他已經見得太多了,卻絲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接過連孟妮手中的繮繩,往店小二手中一遞。“把我們的馬匹照料好,喂些上等的草料,再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和兩間上房。”
兩人走進大堂,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不多時,店小二就送來酒菜。
習昊修爲高深,不需要這些凡間煙火,但連孟妮身體的修爲卻只是融合前期,還是需要這些食物的,此時她也感覺到餓了,酒菜送來,兩人也不廢話,直接開始吃喝起來。
連孟妮優雅的挑起一根青菜,正準備往嘴裡送,耳邊卻傳來一聲譏笑:“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連孟妮娥眉一皺。在其心中,對習昊是敬重有加,容不得有人對其侮辱的,並且在她的心中,也是把習昊當親哥哥看,沒有絲毫的男女雜念,她一直認爲只有率真真誠的牟依嘎才能配得上他,而在對方這句譏笑之中,卻似乎把二人描述成……
一想溫柔文靜的她,此時也忍不住一皺眉頭,就要起身,出手教訓那人。可轉眼一看,卻見習昊微微的對自己搖了搖頭。
看着習昊一臉平靜的樣子,連孟妮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煩悶,恨恨的看了譏笑的那人一眼,將筷子上的青菜繼續往嘴裡送。
誰知,剛纔那出言譏笑,一身華衣錦服,有頭粉面的的青年卻手拿一把摺扇,一步一搖,不知死活的走了過來。
“這位姑娘如此清麗脫俗,這些糟糠之物如何配得上姑娘。”說着,其眼神還瞟向連孟妮對面的習昊,很明顯他表面上說的是桌上酒菜,其實卻是暗指落魄潦倒的習昊。
連孟妮輕輕放下筷子,粉臉含煞,就要起身出手,那青年卻突然慘叫一聲,身子向着窗外飛去。
眼前這一幕,讓連孟妮不由一愣,轉眼向着習昊看去。卻見習昊面色如常,輕輕的朝着鄰座的一個身體才較矮,微微發胖的中年人拱了拱手。
被習昊發現,鄰座的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走到二人桌前,對着二人躬身抱拳。“敢問二位可是郝念牟郝先生和連孟妮連姑娘?”
連孟妮一臉的疑惑,習昊卻是微微一笑。道:“這位兄弟是來自大嶼、還是黑巫教或者巫毒教?來,坐下來說話吧。”說着還手一擡,朝着旁邊的位置指了一下,對那中年人坐了個請的姿勢。
那人卻是搖了搖頭。“在連姑娘面前,小人哪敢端坐,小人劉晨和,是大嶼天衍門的一個壇主,早些時間,我們接到線報說郝先生和連姑娘自龍首山向着這個方向趕來,我們估測了一下兩位的行進路線,在沿途的各城市中都留有人接待先生和姑娘,今日是小人幸運,在這城中遇到了您們,我已經通知了長老他們,過一會,長老們就會親自趕來迎接您們了。”
沒想到,自從龍首山下開始,自己兩人行蹤就已經暴露,習昊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
連孟妮聽對方說在自己面前不敢端坐,她不由心中驚駭覡神對這些人的影響力,自己只有能和覡神有些關係,就讓這些人如此……
心中雖然驚訝,可其臉上卻未露出任何表情,只見她微微一笑。道:“劉先生,還是坐下來說話吧,你這樣站着和我們說話,我有些不習慣。”
劉晨和臉上卻現出惶恐之色。“這樣吧,小人先行告退一旁,連姑娘和郝先生還是先行用餐吧。”說着,人就要轉身準備往一邊走去。
習昊微微一愣,感覺這劉晨和似乎太過了點,不過他也沒太在意,只是笑了笑。“連姑娘都叫你坐下說話了,你還是坐下來吧,我們還有些事情想問你。”
連孟妮也急忙在一旁幫腔。
三人坐定,起初劉晨和還有些拘謹,不過幾杯酒下肚,其豪爽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和連孟妮兩人暢談了起來。
劉晨和說到郝念牟誅殺郝連鴻鳴兩兄弟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整個修行界的震動,習昊連孟妮卻是毫不在意,這早就在二人的預料之中,可當他說到那剎天也被修行界衆人注意到的時候,習昊不由皺了下眉頭,腦海中浮現出那日自己誅殺郝連鴻鳴之後,剎天道謝之後,轉身一個人離去的孤獨背影。
三人談性正濃,客棧門口突然一陣喧譁,一羣人整齊的排成三列,井然有序的進入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