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夢依藍再度提起習昊仍然昏迷不醒的事情,祁連明浩立即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興奮似乎沒有注意到旁人的感受,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遂略帶歉意的笑了笑。道:“宗主還沒醒,能否讓我幫忙看下,老夫修行時間比你們長些,或許能給你們一些建議。”
說着,他也不等夢依藍的等人的答覆,就徑自擡步向着習昊走去。
夢依藍等人心急離開,可祁連明浩卻主動要幫忙查探習昊的傷勢。
這不由讓夢依藍不知道說什麼好,當下也只得快步走到祁連明浩身旁,對着他微微一欠身。
“祁連先生,我想我們能夠應付宗主的傷勢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而此刻,祁連明浩卻因爲兄弟就要醒來,心情高興,故此也完全沒有聽出夢依藍那不是客氣的語調,當下還微微一皺眉頭,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呃~~~,夢姑娘就不要這麼客氣了,血欲宗已經是我大宗聯盟的一員,我們也算一家人了,再這麼客氣,老夫可要當姑娘你是看不起我了啊。”
見祁連明浩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夢依藍心中無奈,不由暗罵一聲:“誰要叫你多事。”
心中雖然在罵,但其臉上卻不敢表露出絲毫,只得暗自祈禱祁連正德晚一些才醒來,讓自己等人有時間從容離去。
誰知,天卻不從人願。
正在祁連明浩走到習昊身旁,靜心凝氣,就要動手查探習昊的傷勢之時,祁連天揚卻在背後一聲大喊。
“大哥,五哥醒過來了。”
祁連明浩立即一愣,回頭一看,卻見祁連正德已經站在了地上,除了臉色還有點蒼白之外,一切已經和常人無異。
他不由一愣,隨即也忘了要爲習昊查探傷勢的事情,立即向着祁連正德兩人飛去。
見此一景,夢依藍、薩拉魯馬等人卻是心中暗歎一聲,知道祁連正德已經醒來,想要離開已經晚了。
衆人遂升起一種絕望的感覺,但心中反而放了開來,遂對視一眼,各人暗自運功,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大哥,老九,辛苦你們了。”祁連正德醒來,扭頭看了下四周環境,遂親暱的叫了祁連明浩和祁連天揚一聲。
“哈哈~~~~”祁連明浩聽到自己兄弟的聲音,卻好像比聽到世間最美妙的天籟之音還開心,開心的放聲大笑了一陣。然後拍了拍祁連正德的肩膀。
“自家兄弟,有啥辛苦不辛苦的,只要你沒事就好。”
祁連正德微微一笑,感動的點了點頭,頗有意味的看了薩拉魯馬等人一眼,然後上前一步,對着衆人拱了拱手。
“那日遇到天祭使者,好多謝郝宗主、薩拉魯馬姑娘和冥月姑娘出手相助,不然正德卻是醒不過來了,在此正德拜謝三位救命之恩了。”
說着,他還深深的對着薩拉魯馬和冥月鞠了一躬。
薩拉魯馬等人不由一愣,不知道這祁連正德究竟是在搞什麼鬼。不由同時對視一眼,呆在了那裡。
“呵呵~~~”祁連明浩也是呵呵一笑。“是啊,是該好好謝謝郝宗主他們。”
說到這裡,他臉上有露出些惋惜之色。“可惜郝宗主卻是現在還未能醒來。”
“哦?郝宗主現在還沒醒?”祁連正德微微有些吃驚,遂看了昏迷不醒的習昊一眼,眼珠卻是不停的亂轉。
“是啊,那日一戰,郝宗主身負重傷,卻是現在還未醒來。”祁連明浩微微一嘆,臉上有些許惋惜之色,略略想了一下。遂道:“宗主爲了救五弟而受傷,卻讓我們深感不安,不如這樣,就請宗主到我祁連家族療傷,也好讓我們略盡綿力,聊表謝意。”
夢依藍此刻已經完全被祁連正德的做法弄糊塗了,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買的什麼藥。
不過,糊塗歸糊塗,只要臉皮還沒正式撕破,眼前的局面都還要應付。只見她眉頭微微一顰,遂上前一步,對着祁連明浩兄弟幾人微微一欠身。
“謝過祁連先生好意,不過我宗主的傷,我們還能應付,就不麻煩先生你們了。”
“呃~~~宗主是爲了我家五弟而受傷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莫非姑娘是看不起我祁連家族?”祁連明浩臉上立即露出些許不悅之色。
夢依藍面色一苦,眼前的情勢卻是叫她拿不定主意了。
主動翻臉吧,基本上等於十死無生,若不翻臉吧,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推去祁連兄弟的邀請,如果隨他們回到祁連家族,那基本上也和死沒什麼分別了。
“你不是祁連正德。”夢依藍正在爲難見間,其身後的冥月卻是一皺眉頭,猛的指着祁連正德一聲大喝。
衆人不由一愣,不由齊齊詫異的向着冥月看去。
祁連明浩也是一愣,扭頭看了身旁的祁連正德一眼,遂微微一笑。“冥月姑娘,你別開玩笑了,他不是我五弟又是誰?”
“不錯,他不是祁連正德。”冥月卻是一臉堅定之色,肯定的點了點頭。
祁連明浩臉上立即露出不悅之色。“姑娘這個玩笑似乎不好笑吧。”
“對啊。”祁連正德也是眼珠一轉。“姑娘說我不是祁連正德,那我又是誰?”
冥月嘴角卻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是誰。”說着,她又略略一頓。“但是我知道你確實不是祁連正德,而是一個修煉了鬼道邪術之人。”
“冥月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聽冥月越說越離譜,竟然說自己兄弟是一個修煉了鬼道邪術之人,祁連明浩當下臉色不由一沉,語調也變得有些森冷起來。
“是啊。”祁連正德也上前一步,臉上露出些怒氣。“姑娘說憑什麼說我是修煉了鬼道邪術的妖人。”
冥月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冷笑。“你就不用裝了,我剛纔見你眉心之間閃過一道黑氣,明顯是修煉了鬼道之術中的禁忌之法——怨靈幽煞的徵兆。”
冥月這麼一說,夢依藍等人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名字,可他們卻不知道這怨靈幽煞究竟是什麼東西,故此也疑惑的向着冥月看來。
而此時,祁連明浩見冥月一再堅持說身旁之人不是自己的兄弟,也不由心中微怒,道:“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啊,好,你說我五弟修煉了鬼道禁忌邪術,那就拿出證據來,若是拿不出證據,可就別怪我翻臉了。”
“不錯,他的確不是祁連正德,而是那修煉了鬼道之術的暗魔殿四殿主。”冥月正想說話,一個洪亮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
衆人不由一愣,回頭看去,卻見習昊身上繚繞的陰火已經消失,身上也有一陣五彩光暈流轉,正掙開薩拉魯馬的懷抱,慢慢的站了起來。
“先生(宗主),你醒了?”見習昊醒來,夢依藍等人立即忘了眼前的事情,一同圍了上去。
“是啊,這些天,辛苦打架了。”習昊含笑對衆人點了點頭,然後收斂了身上的五色光暈,上前一步,對着祁連明浩一拱手。“明浩兄,眼前這人的確不是真的正德兄,而是……”
“郝宗主,你怎麼也和冥月姑娘一樣說胡話。”
見習昊突然醒來,祁連明浩先是一愣,隨即見對方有再度提起身邊之人不是自己兄弟的事,臉色不由一沉,遂打斷了習昊的話。
習昊輕輕一笑。“祁連先生先別激動,聽我慢慢爲你說來。”
見習昊和冥月都這麼肯定,祁連明浩不由又想起了祁連正德那詭異的傷勢,和醒來的突然,心中也不由泛起了迷糊。暗道:“那道眼前這人真的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有人冒充?”
祁連明浩心中開始狐疑,“祁連正德”臉上卻是一絲慌張之色一閃而過,可隨即又恢復了正常。道:“郝宗主,雖然你和冥月姑娘救過我,但也不能隨便亂說啊。”
“呵呵~~~”習昊呵呵一笑。“四殿主,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說着,他即略略停了一下,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入正德兄的身體的,但我卻知道你就是暗魔殿過去的四殿主,你別忘了,上次圍剿你之時,你留下了一縷分神在我身體之中,我至今也未能將那縷分神全部誅滅,但這也有一些好處,就是能通過這縷分神感應到你的存在。”
“郝宗主,你莫非在說什麼神話嗎?”聽習昊這麼一說,“祁連正德”心中微微有些發慌,可還是強自堅持着。
習昊輕輕搖頭。“上次,你應該是跟在司徒劍一兄身後,來到我們和那天祭使者戰鬥的地方的吧,當時老遠我都對你有了感應,可惜當時我卻沒有想明白那絲感應是來源於你的。”
說到這裡看,他又突然想起在夢菲綠洲之中,對那神秘的夥計阿古有感應的事情,當下遂停了一下,道:“在夢菲綠洲之中,你應該就附身在那叫阿古的青年身上吧,所以我纔對你一個普通人產生警覺。另外綠洲之中一夜暴死的那些人,都應該是你的傑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