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隨着習昊長刀的輕輕一顫,一聲輕鳴,遂在天地之間擴散開來……
一道讓天地黯然失色的光華,亦從其刀上激射而出。
靜~~~絕對的安靜……
一瞬間,周圍的時空都好像靜止了一樣……
只有習昊刀上射出的那道光華,慢慢的劃破虛空,輕輕掠過虛行佛力所凝聚的降魔杵……
沒有任何懸念,那純淨佛力所凝聚的降魔杵,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泡沫一樣,瞬間破滅消散於無形,而習昊刀上激射而出的紅色光華卻是餘勢不減,直接向着一旁的虛行落去。
“不~~~~~”遠處的虛空一見,立即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吼。
可是,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一切都沒因爲他這聲吼叫而發生任何改變。
“噗~~~”
只是輕微的一聲,虛行頭頂那串青色念珠,隨即斷裂,青色佛珠掉落地面,向着四面滾出,過得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停了下來。
虛行本人仰天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向後飛出老遠,跌落地面,揚起塵土一片,讓人看不到其身體所在,過得好長一段時間,塵土才慢慢落下,露出了虛行平躺在地的身軀。
“師兄~~~~~”虛空愣了一陣,隨即回過神來,大叫一聲,向着虛行跌落的方向飛奔而去。
“師兄,師兄~~~~”虛空不停的呼喊,身上的佛力好像不要錢似的,瘋狂涌入生機已經基本斷絕的虛行身體之中。
“不~~~”虛行慢慢睜開了眼。虛弱的朝虛空搖了搖頭。
“師弟,~~我生機已滅,~~~~元神已散,咳咳~~~~”
說着,他又輕輕的咳嗽了好長一陣,才緩過氣來。“現在只是一絲~~~一絲快要消散的意識而已,你不用麻煩了。”
“不,師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虛空淚如雨下,卻不知道習昊已經靠近自己身後。
“郝宗主,我想你不是真的丟了什麼師門至寶吧。”見到習昊到來,虛行眼中頓時恢復了些神采。
習昊淡淡一笑,手中長刀慢慢舉起。
“宗主,能否讓我和師弟多說兩句。”虛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連說兩句,竟然都沒有咳嗽。
習昊眉頭一皺,怕時間一拖延,會有其他宗門的人來到,當即就想滅了兩人,可是,在其長刀舉起那一刻,他卻清晰的感到薩拉魯馬的元神之中出來了叫自己滿足他們的心願的要求。
習昊一愣,低頭沉思了一陣,遂元神一展,引動周圍天地之力,將兩人和外界完全隔離,確保他們不可能傳出任何信息之後,才擡步向着旁邊走去。
時間慢慢流逝。
也不知道師兄弟兩人在那邊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過得好久,虛空才朝習昊揮了揮手。
習昊慢慢走了過去,發現虛行安靜的躺在虛空懷中,已然氣絕。
“唉~~~~”虛空輕輕一嘆,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師兄。“我和師兄兩千多年的兄弟之情,他去了,我也不會多留了,郝宗主你動手吧。”
說完,其雙眼也慢慢合上。
見對方閉目待死,習昊心中不由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可惜,當下的情勢,卻容不得他心慈手軟。
只見他略一猶豫,隨即屈指一彈,一道紅芒立即向着虛空師兄弟兩人落下。
紅芒過處,兩人身體像是沒有凝固的流沙組成似的,瞬間散去。虛空的元神也湮滅於無形。
“好了,”習昊頗有感觸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向薩拉魯馬。“魯馬姑娘,可以收回你的元神之力了。”
薩拉魯馬沒有做聲,心念一轉,遂念念不捨的收回了元神之力。
等兩人元神之力收回那一刻,兩人卻是同時感到識海一陣空虛……
薩拉魯馬身體搖晃了幾下,好不容易纔穩住身軀。
而習昊的情況卻是更加不堪,身體搖搖欲墜,還是用手中的那柄始祖殘兵駐地,才堪堪沒有倒下。
“郝先生、薩拉魯馬姑娘,你們怎麼了?”
一旁的冥月和孤鳴見兩人此等情形,卻不由同時心中一驚。
“沒什麼。”習昊輕輕揮了揮手,手臂一擡,避開了冥月孤鳴扶過來的手。“我想,我們只是元神之力消耗過度吧。”
“哦。”冥月輕輕應了一聲,隨即皺了皺眉頭。“不過,先生怎麼會使用元神之力引動天地之力的法決?難道先生以前學過這種法決?”
習昊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我沒學過什麼元神之力控制天地之力的辦法,只是剛纔和薩拉魯馬姑娘元神交融那一刻,好像受到了某種牽引似的,不知不覺的用了出來,我想應該是薩拉魯馬姑娘學過這種法門的緣故吧。”
“嗯,”冥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眼睛轉向薩拉魯馬。“對了,孤鳴說薩拉魯馬姑娘竟然將元神之力附着到了先生刀上,請問姑娘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清楚。”薩拉魯馬輕輕搖了搖頭。“當時只是感覺我可以做到,所以我就那麼做了。”
“好了,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等下有人來了發現我們在這裡,就有些不好了。”
聽過薩拉魯馬的解釋,冥月還是一臉的疑惑,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習昊出聲打斷。
“嗯,好的,我們先離開再說。”聽習昊這麼一說,冥月先是一愣,略一沉吟,知道習昊說的是實情,遂也放棄了繼續追問,點頭同意。
習昊身體一動,卻感到身上一陣乏力,當下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向着孤鳴看去。
“孤鳴兄,我現在行動卻是有些不方便,你能帶我一下嗎?”
孤鳴一呆,立時想起現在的習昊卻是很虛弱,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是孤鳴疏忽了。”
冥月也是一呆,遂想起似乎薩拉魯馬也很虛弱,當下輕輕的走到了其身旁,伸手扶住其手臂。
當冥月手臂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薩拉魯馬身體卻是猛的一震,不願意對方觸摸到自己那枯瘦的身軀。
可是,她現在的情況確實也不適合趕路。一番猶豫之後,她也只得無奈的接受現實,任憑冥月托起自己瘦弱的身軀,向着遠方飛去。
四人於不遠處尋覓了一個隱蔽的山谷,安頓下來。準備讓習昊、薩拉魯馬兩人好生休息幾天。
三天的時間慢慢過去。
習昊和薩拉魯馬也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在這三天的時間之中,冥月不停的向薩拉魯馬請教將元神之力附着到別人法寶之上的事情。
可惜,作爲當事人的薩拉魯馬對其中原因也不清楚,故此冥月也不可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好了,我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也該出去看看現下是什麼情形了。”
習昊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擡頭看向山谷之外的天空。
“嗯,不錯。”冥月也慢慢站了起來。
而薩拉魯馬卻是滿心的不願意。說實話,她真的好想就在這個山谷之中,靜靜的陪在習昊身邊度此殘生。
可是,她也知道,她現在是沒有辦法阻止習昊的行動的,故此她也不得不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
“嗯?”四人正欲離去之時,習昊卻是猛的一皺眉頭,向着山谷之外的某個地方看去。
“怎麼了?”見此一景,孤鳴、薩拉魯馬、冥月三人不由一愣,疑惑的看了習昊一眼,然後警戒的向着習昊所望的方向看去。
可是,看了許久,幾人也沒發現那邊究竟有什麼東西,當下也不由扭頭疑惑的向着習昊看來。
卻只見他側着頭,好像是在仔細的傾聽什麼似的,臉上還不停的陰晴變幻。
“呼~~~~”
過得好長一段時間,習昊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低頭略一沉吟,然後對三人抱了抱拳。
“孤鳴兄、冥月姑娘、魯馬姑娘,一位朋友相邀,你們可否在此地等候片刻,我去去便回?”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習昊話語剛一落,薩拉魯馬也沒問是什麼人,只是要求和習昊一起前往。
習昊臉上卻是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略帶愧疚的看了看薩拉魯馬一眼。“那位朋友性格有些古怪,他也說明了……”
“哦。”薩拉魯馬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先生去吧,如果先生三個時辰沒回,我們可以去找你嗎?”
知道薩拉魯馬是擔心自己的安危,習昊心中不由一陣感動,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放心,真的是朋友,我不會有事的,三個時辰之內我一定回來。”
說完之後,其眼光立即看向一旁的冥月、孤鳴兩人冥月本來也想去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人的,可薩拉魯馬和習昊的對話也聽到了。
她也不想碰壁,遂沒有說什麼,只是和孤鳴一起,對習昊輕輕的點了點頭。“先生早去早回,我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的。”
習昊感激的看了幾人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對三人抱了抱拳,遂轉身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