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正旦後,初五,宮涅就帶上醜,師修和趙叔帶一起前往封地。周王早上在正宮爲宮涅舉行了宴會。宴會結束後,宮涅就走了,周王帶大臣送他到了郭城的城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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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駕着車慢慢地走,突然醜大叫道“殿下,看,那裡有人來了。好想是在追我們。你說會不會是大王叫人來的,讓我們回去的。”
宮涅心想“不會的,母后都說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不光是解釋那個太子誤國,更是父王向召公等心向餘臣的南國領主的妥協。”但還是順着的醜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二輛車跑了過來,車上的人還在向自己揮手。等離得近了,宮涅纔看清那是餘臣,餘臣還在叫着“宮涅吾弟,兄來遲了。”宮涅聽了,於是也站了起來,向餘臣揮手,嘴裡還叫道“兄長,我在這裡。”然後就讓御手停車,自己跳了下去。
餘臣的車子一到宮涅身邊,餘臣就跳了下來,宮涅見了也下車相迎,二人分別見了一禮,就聽見餘臣道“弟,可還好?”說着就抓起了宮涅的手,“早聽說弟遭遇刺客,只是沒有王命,不敢擅自離開洛邑,前幾日得到父王召喚,連忙趕了過來,在城中得知你已近出城,這就追了出來。”
宮涅激動的道“兄長職責所在,弟安敢有所怨言,再說那小小的楚奴,怎麼能傷到我,兄長請看,弟的身體不是好得很嘛?”說着站在哪裡跳了幾下,還轉了一個圈讓餘臣看。
餘臣撫須笑道“好,甚好。”然後對僕人道“取酒來。”又拉住宮涅,道“今日就在這裡,爲你踐行了。”說着拉着他一起坐到了侍者擺好蒲團上。
二人都坐好後,餘臣親自爲宮涅倒了杯酒,然後舉起酒杯道“祝吾弟此行,諸事順利,早日回到鎬京。”
宮涅也拿起酒杯道“借兄吉言,也祝兄長閤家安康,心想事成,事事如意。”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二人一起笑了起來。
餘臣笑道“弟說得好啊,這些詞不錯。師修教的很好。”說完微笑着向師修點頭示意,師修則回了一禮。很顯然餘臣沒覺得這是宮涅自己想出的話,他以爲這些祝福的話,是師修教宮涅的。只是餘臣不知道,這些話是宮涅後世祝福最常用的了。
宮涅笑道“哈哈,多謝兄長誇獎,對了,兄,你怎麼從洛邑回來了。父王爲何召你回來?”
餘臣苦笑道“千畝之戰因爲燕京戎的突然參戰,而導致南國之師皆喪,父王準備在洛邑會見諸侯,商量遏制燕京戎南下的事。同時召集南地領主圍獵,對他們進行安撫。”說完自己喝了杯酒,道“我作爲鎮守洛邑的大臣,這次就是召我回來,想讓我詳細報告那些南國領主的情況。其實爲兄早已厭倦戰爭了,我的攜地也被兵賦壓迫的不行啊,這次圍獵,恐怕出不了多少人了。這次回鎬京,我準備乘機讓父王減少我以後幾年的徵稅,以便我修養生息。”
宮涅見餘臣心中不快,笑道“兄長不必如此,父王已經決定數年之內,不再主動進攻,想來足夠你的領地恢復了。”
餘臣見宮涅關心自己,笑道“必當如此,宮涅,此次前往封地,當好好對待領民。凡事不比宮中,當謹慎小心啊。”說完又站起來對趙叔帶行禮道“還望趙大夫多多盡力了。”
趙叔帶連忙行禮道“王子放心,叔帶敢不效死。”
二人又談了會,餘臣笑了笑,向僕人揮了揮手,立馬有手捧盒子的僕人走了過來,宮涅心想“這是要送我東西了,看樣子,盒子不大,是錢嗎?不對,送錢也太少了,難道是玉,恩,這個這個時代是很貴重的。”
餘臣笑着打開盒子,卻拿出一把長匕出來,餘臣笑着撫摸了一便,然後對宮涅道“願我弟,提劍斬荊,爲我大周開輝煌之世。”
宮涅笑着接過了劍,道“如此,弟敢不從命。”說完將長匕拿在手裡摸了起來,感覺這把匕非常好。大約30公分的樣子。上面雕刻着戰爭的花紋。宮涅看了一會道“我很喜歡,謝謝兄長。”說完將匕插在了腰帶裡。
餘臣見他如此,笑了起來,然後對自己的僕人道“來,取我築來。”又拉着宮涅的手道“讓我送吾弟登車。”然後將宮涅抱上車。又接過僕人的築道“弟,一路安好,讓我爲你唱上一曲。”
說完就拿着小錘,敲打起了築,唱到“昔我來鎬,弟系我心。今我來鎬,弟往他鄉。昔我往攜,高冠之下。今弟往霸,紅絲束髮。弟尚幼兮,我心哀憐。酌彼兕觥,我心傷悲。”
宮涅聽了,不禁想要哭泣,這歌是說:餘臣上一次來鎬京,第一次見到宮涅,他很喜歡宮涅,可是在一起的時間短暫,他回到洛邑後,心裡總想念宮涅。現在再次來鎬京時,宮涅卻要前往另外的地方。當初餘臣自己前往他的封地攜邑時,已經帶着冠了,表示他那時已經成年。現在宮涅前往他的封地霸邑時,還用紅色的絲帶扎着頭髮,意思是宮涅還沒有成年。弟弟還那麼年幼,他心裡對宮涅這麼小就前往封地感到哀憐。想要去大杯喝酒,因爲心裡傷悲。
聽完一遍後,宮涅忍不住流下了淚。二輩子的親人對自己都是那麼好。上輩子時自己是家裡最小的孩子,被溺愛着,所以二十一歲了,還是非常幼稚。這輩子的家人也對自己非常好。想到這裡宮涅用袖子擦了下眼淚,哽咽着大叫道“縱河盡江竭,兄之情,宮涅永不忘矣。”說完就向着餘臣揮手。
醜看他們二個在那裡兄慈弟親。也哭了出來,心想“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孩兒好想你們啊。”
餘臣聽到宮涅的聲音,心想“弟,只要你是個明君。兄,絕不會越雷池半步。要是別人敢做什麼,兄一定替你殺之,即使他是自己的兒子。”於是繼續唱歌,直到僕人提醒他宮涅走遠了。餘臣才帶着僕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