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我乃近侍醜,君上前來,速開宮門。”
“是醜校尉,開門。”宮門剛一打開,宮涅的車架就行了進去,醜立刻帶着侍衛騎馬追上。一行人剛走,守門的士兵就聊了起來,“君上如此急的回宮是怎麼了?”“是啊,不是去秦地了嗎?怎麼大晚上的回來了。”“哼,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一個士兵見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這才笑道“我聽說啊,是太后不行了。”“怎麼可能,幾日前,太后出宮就走的這個門。不是好好地嗎?”“是啊,是啊。”眼見他人不信,那人連忙說道“是真的,我外兄是太**殿的衛士,昨日去我家的,說是太后不慎摔倒了,磕到了,”說着指了指腦袋。“原來如此,看來要國喪了啊。”“放屁,瞎說什麼?”“啊,卒長,”“不好好站崗,瞎說什麼。”
數日後,宮內傳出消息,姜後薨,宮涅命令將姜後和周王合葬。姜後的神主前面,巫師們賣力的表演着,以便贏得君王的寵愛,武士們外罩白衣,站在四周。宮涅和大臣們都面無表情的看着巫師在哪裡跳舞。
一場祭奠持續了一日,傍晚時分,宮涅纔回到宮內,隨後仲山甫等人求見。衆臣見
宮涅表情哀傷,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好一會,仲山甫纔開口道“君上。”“啊,丞相。”宮涅這纔回過神來,道“寡人失禮了。”見仲山甫面色尷尬,於是問道“丞相可有難事,雖有國喪,然國事爲重,但說無妨。”
“君上,太后之死,大大不妙啊。”見宮涅皺眉,仲山甫咬牙道“請君上恕臣無禮,太后在世,則餘臣,召公不便來攻,畢竟太后是餘臣嫡母,以子攻母,古之未有,諒他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可是太后去世,則形式危矣,還請君上早作打算。”
宮涅本來見他拿姜後說事不爽,可是聽到後來也是吃驚,再看看衆臣的表情,連忙問道“卿,計將安出。”宮涅一問完,仲山甫等人都是站了起來,一起拜了下去。將宮涅嚇了一跳,這些人都是大貴族,不是家臣,不是小貴族,平時對宮涅只是躬身而已,只有宮涅被封爲太子,即位爲君的時候接受過他們的跪拜。沒想到今日竟然集體跪拜,頓時感到大事不妙。
連忙上前扶起衆人,一邊扶,一邊道:“衆卿,這是何故、這是何故啊?”“臣等,臣等,羞愧啊。”皇甫說完又是拜了下來。宮涅一跺腳,道“寡人做錯了什麼嗎?”說完就看向了師修。師修本來坐在邊上,見宮涅望來,竟然用袖子遮住了臉。
宮涅見師修也是如此,更加着急,於是氣道“你們不管我了嗎?”這話說得衆人臉色都是大變,最後還是仲山甫開口道“如今,若想緩和危機,恐怕,恐怕。”“恐怕什麼?”“需要君上去求餘臣,忍受侮辱,以安社稷啊。”
聽到這宮涅到是想笑了,心想“原來如此啊,讓我裝孫子,這樣餘臣就沒有理由來打我了,而且我的恭順,其他國家見了,餘臣來打時,他們也會同情,畢竟現在大家都是諸侯。師傅他們覺得如此很丟臉,而且他們身爲臣子,竟然使我受辱,這是他們職業生涯的污點,所以他們感到羞愧。可是我不在乎啊,後世的政治家比這無恥多了。哎,還是這時的人好啊。”
醜見宮涅不說話,以爲他不願意,於是說道“君上,不如拼了。”宮涅聞言一愣,笑道“拼什麼,傻子才拼,不就是搖尾乞憐嗎?小意思。”仲山甫等人聽了,都是望向師修,而師修則是臉無人色啊。
說開了就好辦了,於是商量了一下細節,便散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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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使,齊使來祭。”“魯使,燕使來祭。”靈堂內,各國的弔唁侍者挨個入場,先是向姜後牌位施禮,隨後獻上衣物。等宮涅一一答禮後,使者們便坐在靈堂裡,等了一會,才聽到“天使來祭。”
“快,隨寡人出迎。”宮涅聽了,連忙起來,然後帶着大臣們出迎,看的各國使者們都是大驚。“天使這邊請,”宮涅笑嘻嘻的來到天使面前,親自爲他引路,見天使要施禮,宮涅連忙接過他的節仗。
那使者見宮涅如此,不由得有些輕視,施禮完後,對着宮涅道“西伯想如何安葬亡母啊。”“啊,自然按照諸侯之禮。”“偶,這樣不好吧。”“啊,是是,天使說的對,這樣不好。”“那西伯想怎樣呢?”“這,這,”說着宮涅裝成小孩的樣子,抓起頭來。“哈哈,西伯如此,成何體統啊?”
那使者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嚇得宮涅有趴在地上的衝動,連忙扶着,直盯着宮涅看,見宮涅滿臉的惶恐,這才道“哈哈,王上說了,太后畢竟是先王王后,應當以王后之禮安葬,”說完看着各國使節道“各國當爲太后服喪。”
使者們連忙稱是,天使見了,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隨後板着臉對宮涅道“西伯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怎麼能到處亂跑呢?”“啊”宮涅聽了,連忙往姜後神主下面的位子跑去,還摔了一下。天使見了,笑了笑道“西伯如此,自以爲如何?”“我,啊,寡人,寡人以爲如何不要緊,天使高興便好。”
“大膽,你是何人,竟然在太后靈堂說笑。”這時仲山甫彷彿受了侮辱,連忙呵斥天使,可是隻有幾個少量的大臣隨他一起呵斥。天使聽了,望了望宮涅。宮涅連忙呵斥仲山甫。那天使聽了,哈哈大笑着出了靈堂。
祭拜過後,使者們各自去休息,等待參加葬禮,才能回國覆命。齊國使者公子卬和晉國使者公子成師卻先後拜訪了宮涅。齊國是姜後的母國,公子卬帶來了國君購的問候,宮涅表達了對外兄購的思戀,又和他談了很久,並請他參觀長安。晉國使者公子成師表達了母親對姐姐死去的哀思,和兄長國君仇對外弟宮涅的思戀,宮涅表達了對仇奪回君位的祝賀和思戀,之後也邀請成師參觀長安。
等諸侯的使者們都回去後,大部分諸侯都是覺得宮涅太過無用,卻又對他感到同情。而齊侯和晉侯卻決定和宮涅結盟,不光因爲他們和宮涅是親戚,而是因爲他們從使者口中知道西周改革成功的可怕,對宮涅擊敗餘臣很有信心。餘臣則是下令處罰了自己的使者,可是召公卻暗自獎賞了他,並且說“王上如此,我等危矣。”
而宮涅他們則暗自慶祝遠交近攻,側翼包圍策略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