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梅珍珠竟然換了一身輕薄的梅紅裙子,光着潔白的兩個小腿就跑了出來。
“林果。”梅珍珠聲音甜膩酥人的叫了我一聲。
我一看她這春心蕩漾的歡實勁,這也不像是有什麼心病啊?
我看着她的裙襬,苦笑說道:“這大冷的天,你就是梅妖你也穿的太少了啊。”
“林果,你這是關心我呢嗎?”
梅珍珠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身體也和沒長骨頭似得軟軟的靠過來。
我頓時明白了蘇麟將這個差事推給我的原因,我急忙撇開她躲到一旁,回道:“算是關心吧……畢竟你是我妖怪高中的學生。”
“人家纔不是要聽這個……”
梅珍珠再次不懈努力的靠了過來,梅香陣陣撲鼻,但是我卻覺得濃郁的有些過了,讓人忍不住鼻尖瘙癢,想要打噴嚏。
我再次後退數步,無奈道:“珍珠妹子,你的骨頭還好嗎?”
“討厭啦。”梅珍珠嬌羞的拍了我一下,這才站直了身子。
“林果,你怎麼想着來看我了?我以爲你眼中就只有鯉魚,再也看不到別人了呢。”
我扶額說道:“聽蘇麟說你心情不好?我來看看你。”
“蘇麟讓你來的?”梅珍珠一聽,當時臉色就變了:“那他還來不來了?”
“你猜呢?蘇麟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早明白你的心裡,自然是躲避還來不及。”
大家都是心裡明鏡的人,我也沒打算遮遮掩掩。
“我有什麼不好?竟讓他這樣的討厭。”
梅珍珠哭喪着臉說:“這個不解風情的,人家也不要他負責什麼,就是說說話也不肯陪我。”
忽然一陣更加濃郁的梅香撲鼻,竟是梅珍珠的眼角滴下了一串淚珠。
我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別哭了,一會我這身上都是你的味道了……”
我這潛在臺詞的意思就是告訴梅珍珠,萬一被鯉魚誤會了咋整?
結果梅珍珠一聽我這麼說,更來勁了,直接趴在了我的胸前嚎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葫蘆祖宗更是大叫道:“梅珍珠,你壓到祖宗了!”
梅珍珠愕然的趕忙直起身,看着我心口的位置到:“這還藏了一個呢?”
我無奈的看着自己胸口溼了一塊的痕跡,這下味道更加濃郁了。
梅樹精華都匯聚在這淚上了,別人流血能流死,梅珍珠卻是能將自己哭死。
梅珍珠看着我低頭一個勁的擦,她氣嚷的說:“林果,你就故意氣我呢?明知道我傷心,你還這樣做,我會生氣的。”
我無奈放下手:“好好好。我陪你走走,散散心,成嗎?”
我做出妥協,說道:“但是你好好說話,好好走路,別動不動就靠過來,咱們大家都是成年人……”
“成年人怎麼了?”梅珍珠忽然臉上浮現一絲俏皮的笑容,有些挑釁的看着我。
她這一會哭一會笑,變幻無常,讓人無法捕捉。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傷心,還是就在我面前演一演癡情。
我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一時無語,回答道:“成年人……自然是被誤會就不好了啊!”
梅珍珠哼了一聲,收回手抱着肩膀往前走。
“你們啊,一個個要不是君子大義,知乎與禮,要不就是各守本分,別人觸碰一分就彷彿丟了節操一樣。天下的男人要都像你和蘇麟這樣子的,我梅珍珠只怕要孤寡一輩子了。”
我大搖其頭的不贊成:“不說這天下男子千千萬,單說這妖怪高中,明裡暗裡迷戀你的還少嗎?你卻單獨抱着蘇麟這一個不放,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梅珍珠目光有一瞬的恍惚飄離,隨後她轉頭面向我,笑的一臉莫名與古怪。
“我就是喜歡得不到的,到手了我反而會覺得很無趣。”
我:“……”
這是病態心理吧?蘇麟果然誠不欺我,梅珍珠病的不輕。
梅珍珠突然噗嗤一笑,問道:“林果,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心道得給梅珍珠看看心理醫生了,疏導一下,不然執念太深怪不得修爲沒有精進。
我皺眉道:“珍珠,你們現在這都是學習期間,不能還沒入人類社會就把精力都浪費在感情上面,不然將來見到更好的,你只會後悔……”
“林果,你是來陪我散心的還是來教育我的?”
梅珍珠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抓了抓頭髮說:“我也不是非他不可,我更多的還是不服氣。”
“這事還有的較真?”我無奈搖頭。
“有什麼不可?蘇麟對男女都一視同仁,不偏不倚,憑什麼對那個白小白的糾纏就放置不管?我若要是像白小白似的粘着他,只怕都要被他厭棄死了。”
這人和人不同,梅珍珠太過妖嬈嫵媚,讓人招架不住。
而白小白呢,青澀單純,彷彿一個小孩子需要人更多的關心。
所以,他纔會是這個態度的吧?不然也早就趕走,或者自己走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是要想開一點,草木遍地開,花兒不常在。趁着你在妖怪高中,就好好學習,這纔是至關重要的。”
梅珍珠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一擺手轉身就走。
我一愣,接着就笑了:“你幹什麼去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梅珍珠回頭瞪了我一眼:“林果,你快回去好好守着你的鯉魚吧。別再跟我說教,小屁孩。”
我:“……”
葫蘆祖宗在我胸口咯咯的撿笑,我隔着衣服賞了他兩個爆慄,葫蘆祖宗頓時疼的大叫起來。
告別了梅珍珠,我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大家也已經和妖怪們談完了,還是聚在一起商討應對的事情。
我進屋後,帶着一股濃郁的梅香,衆人的目光瞬時間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恍若未覺的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繼續討論。
蘇麟向我投來一個多謝的目光,也被我懶洋洋的敷衍過去。
杜雷說道:“儘可能的滿足他們這些興趣,但是要控制在學校之內。”
“如今高一部大部分化形都還沒太掌握好,若是像鯉魚所說,遇到蠻不講理的人類,氣怒之下變出原形,那樣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吳威捏着小手絹說道:“其實呢,這些都是暫時的愛好噢,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淡去,咱們不用太過於緊張的呢。”
鯉魚贊同的點頭,說道:“他們只是好奇,沒錯,過了這個時段他們還會迷戀上其他的事物。”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義,那麼現在就對症下藥,忙碌起來吧。”
杜雷站起身,目光掃視了屋內的衆人一眼,突然就笑了出來:“果然還是那句古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看到我們的隊伍壯大,我現在的心特別踏實。”
豬九戒和陳竹他們對視了一眼,也都笑了。這後入隊的五個人,雖然各司其職,但是在關鍵時刻卻可以幫到很大的忙。
散會之後,我和鯉魚一前一後的離開。
在寒風中穿過了操場,鯉魚鼻翼突然用力的聳動了幾下,然後轉頭看着我。
我嘴角一抽,急忙抓起衣服聞了聞,果然梅珍珠的味道還在身上。
我已經被薰的對這個味道滿意了,沒想到現在還是這麼濃。
葫蘆祖宗從我領口鑽出個腦袋來,喘着長氣的說:“薰死祖宗了,這個梅珍珠太壞了,抱着林果就算了,還染了祖宗一身的香味。”
“祖宗你胡說啥呢?”我氣的一掌將他拍了回去,這個成事不足的傢伙。
葫蘆祖宗在我心口咯咯壞笑,氣的我一陣牙癢癢。
鯉魚看着我,表情怪異的笑問:“梅珍珠抱你?”
“呃……猝不及防,我猝不及防。”
我連忙擺手解說:“你也知道樹妖的眼淚和人血沒什麼區別,她是因爲蘇麟傷感的,和我沒關係啊……”
“你急什麼?我又沒說什麼?”鯉魚忍着笑看了我一眼,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趕路。
我看她平淡的樣子,趕緊問道:“你不生氣嗎?”
“生什麼氣?因爲梅珍珠抱你?”鯉魚挑眉看我。
我一時竟然無言以對。
如果別的人敢碰我鯉魚一下,我指定炸廟了就。
但是怎麼別的女人碰我,甚至染了一身的香味她都這麼平靜呢?
鯉魚偏頭看着我,臉上的笑容不變,有忍俊不禁,有無奈,就是沒有醋意。
我不由一陣失落,唉聲嘆氣。
鯉魚停下了兩步,一手挎着我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去,口裡說道:“你和小老頭似得幹什麼?唉聲嘆氣的?走吧,我肚子餓了,咱們研究吃點什麼?”
我這一會被說成小屁孩,一會被說成小老頭,我還真是性格多變的美男子啊……卻也只能苦笑。
因爲逃課的妖怪太多,校內加強了戒嚴。
一切化形不熟練的高一部新生都被禁止出校門了。
其中大部分願意往外溜達的妖怪們自然怨聲四起,但是面對妖怪小隊定下的規矩,他們也無可奈何。
也有大膽的妖怪,還是時常逃課,爬牆逃出去玩,就例如張郎這類型的滑頭,怎麼說都整不了他。
對於這樣的妖怪,我們真是氣的牙癢癢,每天都要盯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