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妖靈點頭:“我想起來,確實是這樣。好,我答應你,我願意給你一個和我本體同樣的分身。”
“真乖!”我曲起手指颳了一下妖靈的小鼻頭,微微一笑。
妖靈愣了愣,傻傻的看着我,一隻小手愣愣的摸上了自己的鼻子:“你爲什麼刮我的鼻子?”
“呃……這是高興的下意識動作,不好意思,你不喜歡嗎?那我不會在做了。”我真誠地對小傢伙做出歉意。
妖靈還是傻傻的看着我,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忽然,它轉頭看向了一旁祭壇上的那柄利劍:“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和葫蘆祖宗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這柄劍上面有着和外界的霧氣一樣迷惑人的成分,具體是什麼劍,沒聽過,沒見過,也不瞭解。
“這叫噬魂劍,俗稱吞噬人靈魂的一柄魔鬼劍。它曾經對我來說非常的可怕,但是如今,它卻成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於執着。”
妖靈的神情再一次的傷感起來,喃喃的說:“你們之前問我,爲什麼每隔一段時間我都要出現在這個世間一次,惹得無數人爲了得到我都趨之若鶩。”
“並不是我想要擾的世間不安寧,而是我想要尋找一個人,尋找一個可以拿得起這柄劍的人。也是這柄劍曾經的主人……”
妖靈和我們說起了她曾經的故事。
原來,在很久遠以前,有一片樂土,裡面生長着的全部都是充滿靈性的神聖植物,他們對修士和妖怪都大有益處,所有人爲了得到它們全都拼死拼活。
後來妖靈的許多同伴都成了別人的腹中食物,唯獨她還有另一個妖靈一起逃了出來。
它們相依爲命,躲躲藏藏,就這麼過了幾千年。
他們爲了強壯自己,保護彼此,做了很多的努力。正是那時候,妖靈的同伴發現了這柄有主之劍,它很妖邪,材料也很奇特,一般人是無法將其拿起來的。
但是妖靈的同伴卻做到了,他偷偷的將這柄劍偷了回來,據爲己有,然後修煉人形想要掌控它。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柄劍很難掌控,並有着吞噬人靈魂的能力。
妖靈的同伴越發對其沉迷,靈魂掙扎在與噬魂劍的鬥爭之中,最終,它的同伴慘敗了,被封在了劍內。
妖靈非常的痛苦,自此這世間就剩她一個人了,非常的難過,一隻留着這柄劍,並試着與其劍內的同伴溝通。
幸運的是,這麼做竟然成功了。她的同伴並沒有死,只是被用久的封存了。
同伴告訴妖靈,只有找回這柄劍真正的主人,或者可以控制的住這柄劍的人,才能將他釋放出來,若不然,他將會永生永世的住在劍內。
自此,這纔有了每隔千年,就會有妖靈出世的消息傳出。
因爲那時候妖靈就會盡可能多的釋放出自己的分手,去到天涯海角尋找記憶中那柄劍的主人。
每一次耗費巨大的能力,妖靈都要陷入沉睡,這一睡,可能就是幾百上千年。
醒來她還要在堅持繼續做着這樣的重複,樂此不疲,不知道幾個千年過去了,仍然沒有找到那個人。
劍的主人可能已經死了,可能已經轉世,或者換了一個模樣,或者已經老態龍鍾,這就更加增大了難度。
我和葫蘆祖宗聽了妖靈的故事之後,心中的所有謎團都解開了。
妖靈看着葫蘆祖宗說道:“其實,上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是我的真身出來尋找的,我本以爲是自己找對了人,就是你,但因爲你想抓住我,吃掉我,我一時害怕就逃走了。
沒想到我們竟然能再一次的相見,而這一次,你是來幫助我的。”
葫蘆祖宗呆了一瞬,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可能是這柄劍的主人?”
妖靈也不太確定,但點頭道:“可能是。因爲這麼多年,你是氣息與當初我們見到這柄劍時周圍所散發出的氣息相同的,你可能就是劍的主人。”
葫蘆祖宗噗嗤一聲,捧着肚子咯咯笑:“別鬧了,剛剛我想去默默這柄劍,卻被排斥的連碰都沒碰到就被劍的氣息所感染,變的狂躁起來。”
“是這樣啊……”妖靈聞言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那可能你不是。”
然後妖靈又將視線轉向了我:“那你呢?你可以幫我嗎?”
“我倒是樂意之至,不過顯然我和葫蘆祖宗都會落得一個下場。”
我也有試一試的心態,妖靈說沒人能拿得起這柄劍,那可能是一般人的力氣不夠呢?
我如今體內有着朝天珠的改變,比語嫣的樹人之力還要勇猛強壯,可能噬魂劍需要的就是我這樣的大力士呢?
“若是看到我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一定要及時終止!”我謹慎的對葫蘆祖宗和妖靈說道:“我可不想成爲第二個被封進劍身內的人,那樣孤獨我是受不了的。”
“你放心吧林果,你再生能力那麼強,實在不行,祖宗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留着你再生,身體被吞噬就吞噬吧。”葫蘆祖宗特誠懇的看着我。
我當時就不說話了,一雙眼睛冒着鋒利的目光盯着葫蘆祖宗。
七十秒後,葫蘆祖宗被我盯的毛骨悚然,嘿嘿一笑:“我開玩笑的。”
我想了想,說:“咱醜話說在前頭,即便不是因爲這個事,或是別的事,如果真有那天,你一定要把我的腦袋藏起來,不能讓鯉魚發現了,否則她一定會忍受不住的和我分手……”
“你想得可真多,到那時候小命都不保了,你還想着鯉魚會不會和你分手呢?”葫蘆祖宗嘲笑我,然後從我肩膀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地上:“快別廢話。去吧!”
我將妖靈放到了葫蘆祖宗的身邊,然後轉身看着那柄插在祭臺上的劍,以一種好奇又隨時可能英勇就義的緊張心態靠近着。
不知是什麼原因,隨着我每一步的拉近,體內的血液突然沸騰起來,我能感覺到我久違寧靜的雙眼再次染上了漆黑如墨的色澤,黑的好像連個黑窟窿一般。
體內的血液在激盪,越來越近,血液也在沸騰着,朝天珠的力量再被激活。
奇怪朝天珠和這柄劍是有牴觸嗎?但我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所以就放心的向前走去。
“林果。”
身後葫蘆祖宗突然叫我一聲,我回頭看過去,妖靈突然捂着小嘴驚叫了一聲:“眼睛。”
我知道我變幻的眼睛可能驚到它了,我搖了搖頭:“沒事。”
然後轉過身,繼續朝那柄劍走了過去。
我觸碰到那層激盪的紅光,手指輕易的就穿透了過去,沒有被阻攔。
“竟然成了!”葫蘆祖宗在我身後驚訝的說。
我緩緩的登上祭臺的臺階,來到了噬魂劍面前。
伸出一隻手指,試探性的在劍柄上觸碰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我便整隻手握了上去,試着將它拔起來。
我猛然一用力,隨着嘎吱一聲,祭臺上的岩石磨着劍尖的聲音,身後的葫蘆祖宗和妖靈全都驚呼出聲。
“他竟然做到了,他竟然拔起了噬魂劍!”妖靈顯然比葫蘆祖宗還要激動,就差蹦起來了。
然而,我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像他們的那樣輕鬆。
這柄劍真的超級的重,即便我拿起來,也很費力氣。
但是讓我皺眉的並非是這個,而是因爲劍柄上有強大的吸力,像是強力膠水黏住了我的掌心,並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自劍柄透過掌心,傳入我的身體之內。
朝天珠在震動,似乎遇到了強敵,在與之爭鬥。
而我成了這兩股強大勢力爭鬥之中的媒介,它們在透過我的身體相互震撼發力,試圖要掌控彼此。
一股強大的錐心刺痛從掌心瞬間蔓延上了全身,我驚呼一聲想要抽手離開,但是來不及了,劍柄牢牢的吸附在我的掌心。
我將它完全的拔了出來,卻甩不掉。
朝天珠在釋放力量與噬魂劍對抗的同時還要保護我的身體,我這個承載體,所以它明顯落了下風。
我全身好像每一寸的骨頭都要斷裂,枯萎,被吸食了精氣要滅亡了一般,痛的滿地打滾。
葫蘆祖宗和妖靈見狀紛紛上前:“林果,你怎麼樣?”
“林果,你還好嗎?承受不住就把劍丟掉!”葫蘆祖宗焦急的朝我大喊。
他與我心有靈犀,可以感受到我的痛苦,替我着急擔憂。
“扔不掉了,不行,我扔不掉!”我悶聲嘶吼,痛的就要昏厥過去。
忽然我大腦嗡的一聲,像是一根斷了的弦,徹底失去了知覺。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或是一瞬間,或是一天,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全身四肢百骸都軟綿綿的,好像一隻毛毛蟲一樣。
葫蘆祖宗已經恢復成了人身,他抱着我,臉色沉重而緊張。
“你醒了?怎麼樣?覺得身體還痛嗎?”
我搖了搖頭,虛弱的說:“沒力氣,全身都沒有力氣。”
“彆着急,你已經沒事了。妖靈用了她的聖草爲你枯萎的身體延續了鮮活,你現在如同重生了一般。”葫蘆祖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