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 沒有如果。
快要吃好飯的時候,成良的電話響了。拿起電話,他似乎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的接起電話。
“幹嘛啊?”成良非常不友好的口氣。
成良邊聽,眉頭皺的更緊。
“知道了。”成良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姐姐,我有點急事兒,得先走了。”成良一邊抱歉的對我說,一邊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我也跟着站起來,問:“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吧?”
成良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勉強的對我笑笑:“應該不要緊。”
“哦,那趕緊走吧。”我催促。
“姐姐,那位真的是你的喜歡的人嗎?”門口,已經走遠的成良突然這身回來,表情認真的問。
“呃……”我猶豫着該怎樣開口。
見狀,成良興奮的拉起了我的手:“果然,他不是姐姐喜歡的人對不對?”
“呃……”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對不對?”成良急切的問。
看着成良,我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影子,鈍鈍的點點頭。
“哦也,我就知道,那姐姐再見,我明天再來看你哦。”成良高興的放開我的手,邊走邊對我拜拜手。
“年輕真好啊。”身後,楊佑楠渾厚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回過頭,楊佑楠正看着遠去的成良的背影出神。
我打趣道:“說的好像你已經老了似的。”
楊佑楠收回自己的目光,雙手突然搭上我的肩,黝黑的眼眸看着我:“你真的不喜歡我麼?”
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臉,這張臉曾經在我的夢裡百轉千回。曾幾何時,只要看到這張臉,我便心如鹿撞,臉紅心跳,不能自已。
可是,現在,除了心如止水,還是心如止水。
我笑了,放下他的手:“佑楠,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我當然喜歡你啊。”
楊佑楠再次扳過我的肩:“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是大一的時候你對我的那種喜歡,不顧一切的表白的那種喜歡。”
我有些生氣的甩開他的手:“難道誰規定我要一直喜歡你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是嗎?意思是你對我已經沒有一點感覺了是嗎?”楊佑楠有些落寞的問。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你不覺得可笑嗎?”我說。
“有意義!”楊佑楠突然激動的說。
“嗯?”我奇怪的看着他。
“小意,你知道嗎?其實從開學典禮的那天開始我就喜歡你了,當你對我表白的時候,我心裡也是很高興的。我一直以爲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毫無保留的對我好,不會離開。所以,當如黛出現的時候,她漂亮,妖嬈,性感,是那個階段所有男人心目中女友的完美形象。出於這樣的虛榮心,我接受了她,我以爲,無論何時,只要我回頭,你就會在原地等我。可是,終究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吧……”楊佑楠自嘲的笑了笑。
楊佑楠說完看了看我,繼續開口說道:“可是,裴希文的出現讓我真正意識到自己喜歡的原來一直是你。可是,你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我,我想挽回,發現自己竟然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木木的聽着楊佑楠的話,感覺就像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小意,我不想再錯過你了,給我一個機會吧,好嗎?”楊佑楠拉起我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真誠的說。
看着面前的楊佑楠,我不禁笑了:“佑楠,如果是以前的我,聽到你這些話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可是過去就是過去了,我們回不去。而且我……”我想告訴他我心裡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可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聞言,楊佑楠走到沙發邊,頹然的坐下,很久才緩緩的開口道:“你心裡還是放不下裴希文對不對?”
“……”我動了動嘴脣,無言以對。
“既然這樣,五年前爲什麼要做那樣的選擇?明明我可以幫你的,讓他恨你,你就不難過嗎?”楊佑楠把玩着面前紅木茶几上的魔方對我說。
“怎麼會不難過?難過的快要死掉,可是隻有那樣做才能兩全,對誰都好。”我在心裡強烈的回答,卻還是一言不發。
“我看得出來,裴希文還是愛着你的,你就沒想過去解開你們之間的誤會嗎?”
“想過,怎麼可能沒想過,我他媽的日想夜也想,可是想有什麼用,有些問題不是想的那麼簡單的。”我依舊在心裡回答着裴希文。
“如黛怎麼樣了?”我不想再聽下去,轉移了話題。
“她?”楊佑楠吃驚的揚起了頭,大概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繼而,楊佑楠低下頭,繼續玩着手裡的魔方:“那次地震以後就出國了你是知道的吧?”
我點點頭:“我知道啊,難道你們後來就沒聯繫嗎?你們是那個時候就分手的嗎?”我吃驚的問,我只知道葉如黛在楊佑楠因救我住院的那段時間出國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是,那個時候,我們就分手了。”楊佑楠點頭承認。
“爲什麼?”我坐到楊佑楠對面,驚訝的問。
楊佑楠瞥了我一眼:“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茫然的搖搖頭。
楊佑楠嘆了口氣,眼神看向窗外,似乎在回憶過去的事:“她問我爲什麼要替你擋掉下的瓦?”說完,楊佑楠轉頭奇怪的看着我,不說話。
我着急的問:“然後呢?”
“然後……我說,因爲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楊佑楠看着我,一眼不眨的對我說。
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記得那時候葉如黛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國,之前也沒聽她提過,跌破了我們的眼鏡。
怪不得,那一段時間,她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甚至是厭惡。也不理我。現在,終於恍然大悟。
“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唉……我……”
“我心裡也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楊佑楠面臉愧疚的說。
“……”正要開口,我的電話響起來了。
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喂?”我狐疑的接起電話。
“嘿,小妞,還好嗎?”電話裡,傳來一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您是?”我還是不能準確的辨認。
“你個沒良心的,才幾年就忘了?”對方似乎對我的表現很不滿意的模樣。
我努力在腦海裡搜尋了好久,頓時長大的嘴巴。
“小月嗎?你是小月嗎?”我尖叫出聲。
“呵呵,我還以爲你忘記我了呢?”
“啊!!真的是你啊?你現在在哪兒呢?你從哪兒知道我的電話的?你過的怎麼樣啊?你……”我噼裡啪啦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唉……”話筒裡傳來小月的嘆氣聲。
“怎麼了?”我吃驚的問。
“果然是一點沒變啊,急躁,大嗓門兒……”小月笑着說,
“什麼啊,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們見個面?”我急切的說。
“好的,我在中華路的“等人”紅茶館等你,行不?”
“行,怎麼不行啊,等着我啊,我馬上就到。”我興奮的掛斷了電話,直奔中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