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7 安小意,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在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騰下,裴希文終於同意我出院。
“阿文?”我看着手裡的地理雜誌興奮的喊坐在我旁邊的裴希文。
“幹嘛?”裴希文不悅的從書裡擡起頭。
“阿文,反正假期也無聊,我們去旅行吧,反正你不是也有錢嘛。”我討好的對裴希文說。
裴希文白了我一眼,“我看你還真是無聊。”
“哎呀,你看看嘛,這個地方真的值得去看一看。”我一邊說,一邊把手裡的雜誌往他手裡塞。
裴希文認真的看起來,漸漸舒展的眉宇,看我看出了轉機。
“怎麼樣?還不錯吧?可久是全球最大的苗寨,看,很不錯吧?”我指着畫面上充滿苗族風情的照片給裴希文看。
裴希文一邊看着畫面,一邊贊同的點點頭。
“同意了?”我問。
裴希文依舊看着手中的書,點點頭。
“yes!”我一蹦老高。
很快,我們就計劃好了出行了路線,從洛城乘火車到莫雷縣,再從莫雷縣乘車到可久。
莫雷縣因爲有了可久變得出名。
“安小意,首先講好啦,我們要AA制。”裴希文一邊往旅行包裡裝衣服,一邊得意的對我說。
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指着裴希文的鼻子,“殺千刀的,老孃整天給你燒水做飯,暑假還特意留下來照顧你,你現在倒好,良心被狗吃了是吧?”
裴希文滿臉黑線,虎着臉,沉着聲音對我說:“真是母老虎。”
我叉着腰氣的滿臉通紅。
“走了,買票去了啦。”裴希文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走出了臥室。
我趕緊跟上,可不能讓他只買自己的。
火車站,售票廳裡,人山人海。
我和裴希文排在3號售票窗口前面,百無聊賴的等待着。
我轉過身,對面的電視牆上,正播放着新聞。
“日前華輝房地產正式被成氏集團收購,而華輝原董事長裴錦輝還在昏迷之中。”
“唉,阿文,華輝董事長也是姓裴唉……”我拍了拍正低頭玩手機的裴希文的手。
聞言,裴希文驚恐的擡起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我:“你說什麼?”
我被他的表情嚇到,木木的指了指他身後的電視屏幕,示意他自己看。
裴希文轉過身,電視上播放的是成氏集團董事長成林接受華輝的畫面,轉眼又切換到華輝董事長住院昏迷不醒的畫面。
“咚——”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我低頭一看,是阿文的電話掉在了地上。
我撿起電話,遞給背對我的裴希文。很久都沒有反應,我奇怪的走到裴希文面前。
面前的阿文一動不動的看着對面電視牆上的畫面,眼神空洞的讓我害怕,手緊緊的握成拳,全身僵硬。
“阿文?”我害怕的試着喊了一聲。
對面的裴希文完全沒有反應,眼神木然的看着畫面,眼珠子一動也不動,整個人青筋都冒出來了。
我伸出手踮起腳尖,努力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阿文?”我試着推了推他。
“小意,你去買票,我在外面等你。”裴希文眼睛依舊看着大屏幕,冷冷的聲音讓我害怕。
“哦。”我才答應,裴希文就離開了售票大廳,走了出去。
我很快買好了票。
走出售票大廳,我四下尋找了很久,纔在最外邊的花壇邊看到了裴希文的影子。
花壇邊的裴希文雙手枕在腿上,低着頭,周圍籠罩着悲傷的因子。
我默默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心情也跟着沉重。
“……”想要說的話始終無法說出口,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怎樣艱難痛苦的過去,爲什麼總是有這樣傷心難過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他的身上總是散發着讓人望而卻步的冷漠。
突然,一直低着頭的裴希文揚起頭對我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買好了嗎?”
我頓時有點錯愕,呆呆的點點頭。
“給我看一下,幾點的?”裴希文一邊說,一邊從我的手裡拿過了票。
“啊……要等到晚上8點啊。”裴希文有些沮喪的說,眉宇還是緊皺着,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在努力的平復自己的心情。
“是啊,沒辦法,只能買到那個時候的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裴希文擡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錶,轉過頭對我說:“現在才一點十分,看來我們得找點事情打發時間了。”
“做什麼?”我問。
“走吧。”裴希文一邊站起來,一邊對我伸出了手。
看着背對我的裴希文朝我伸出的手,我有些遲疑,心漏掉了半拍。
“愣着幹嘛?你不是最喜歡逛街的嗎?”裴希文奇怪的看我。
幾乎跑遍了所有的公園,逛了大半的商場,晚上7點終於姍姍來遲,我和裴希文急不可待的趕往火車站。
檢票,上車。
雖然裴希文強烈要求,但是我還是隻買了硬座票,還不具備自力更生的人本來就不應該奢侈。
我們一上車,我就感覺衆多的目光聚焦過來,白衣白褲,高大挺拔的裴希文本來就有點鶴立雞羣。大概因爲車上的乘客大多是已經出社會打拼的人,對於我們這樣半夜上車的學生確實不注意都難。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很快,我就感覺睡意來襲。隨着火車平緩的前進,眼皮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扶了一下我的腦袋,很快,我的腦袋就找到了一個舒適的安生之所,我安穩的入睡。
一片迷霧繚繞的荒地,裴希文背對着我站着。我奇怪的走過去,裴希文也隨着我前進的步伐前進,無論我怎樣追,始終追不上。
我開始跑起來,前面的裴希文也跑起來。
“阿文,你等等我。”我大聲的喊出聲。
“等……”我使勁的往前跑。
“咚……”頭狠狠的砸在前面桌子的邊緣。
“啊……好痛啊,咦,原來是一場夢啊。”我揉着被砸的生疼的額頭,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在做夢。
“阿文……”我轉過頭,才發現旁邊的裴希文正幸災樂禍的看着我。
“你……你都不知道扶人家一下是吧?”我生氣的質問。
裴希文攤了攤手,好笑的說:“我還沒來得及,你就自己砸下去了,可不能怪我啊。”
“對了……”裴希文一邊說,一邊神秘兮兮的湊近我的臉。
“你幹嘛?”我心有慼慼焉的問。
“剛纔你做夢在叫我呢?我說安小意,你別不是喜歡上我了吧?”裴希文一臉得意的看着我。
“嘁……你聽錯了啦,我就是喜歡豬,也不會喜歡上你的。”我撇過頭,鄭重其事的大吼。
“籲……我看不見得吧?”裴希文放過我。
“去死啦。”我把他使勁兒的往外推。
猝不及防的裴希文被我一把推到了過道上。
“你們小情侶還真可愛……”對面一直看着我們的阿姨,突然笑起來對我說。
“那個,阿姨,您誤會了,我們……”我有些手忙腳亂。
“呵呵……”阿姨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
“算了,解釋永遠是多餘的。”我在心裡想到,隨即閉上了眼睛。